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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附四 父情无疆化风雨

    (回忆篇,回忆篇)

    多情之人往往伤的比较深。

    世间爱恨情仇,皆是由人心起,曾有个人那句话说的倒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出?但若是将这话改成有心之人必然会有情,怎么能绝倒是也通顺。

    记得书间有一人明为慧明,修的是禅,世间可知,修得禅,大多是忘情,忘爱,绝了红尘之人,一顶秃瓢绝了三千烦恼丝,但其更是以情修禅,不忌荤素,不忌尘垢,不念经,不礼佛,禅留于心间,禅理哲理对其而言皆是人生理,书中多是将其言论定为忤逆言论,多有贬低之意,但其终玩玩走的比那佛门高僧走的更远一些,之后也就不见了踪影。其所留之言倒是另大多少男少女感时花溅泪,想念个人,往往像极了大嚼一碗冰凌,下了肚才缓缓淌出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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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虽是警觉不已,但匕间冷若青光,一道青影闪过,瞬息倒地。

    第二人!

    这些人倒是不笨,如此之快的便寻得了第一人身影。

    其间一人并未有一丝感情,清冷道:“定在周围!”

    几人于这树间成了合围之势,这般藏身下去,定然会被发现,男子现今只想得再杀一人,向前迅潜而去。

    这人灵识倒是不弱,突而转头哼唧了一声,声虽小,但已然惊了周遭之人,音落,人亡,未多做挣扎。

    瞬息间,这群人将其围于其间,虽剩不到十人,光一半人就够其喝一壶的了。

    男子单手搂着娃娃,冷声道:“反应倒是不慢。”

    其间一人像极了这群人之首,其气更显,站于其间,面无表情道:“躲?你能躲至何时?”

    男子面容轻松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先发制人,男子左手持刃,朝右手边一人扑去。

    这狠劲发的突然,始料未及,黑影心念刚到,想躲闪却是不及,胸间被其冷匕狠狠刺了一刀,伤入肺腑,怕是活不成了,其身未到,倒是颇为硬气。

    抽匕而出,略显洒脱,刀锋染血数滴,匕上泛起几人面颊,冷若无情,于这茫茫月光下更显冷酷。

    数十掌呼啸而来。

    男子身子一矮,滑了三分,瞬息间躲了过去,前方未到黑影倒是出人意料,回光返照了下,其身爆发无穷力,单手拍掌,朝其怀中孩子拍来。

    这娃娃倒是厉害,本就是死死拽着其父衣裳,现今仿佛察觉这丝危险,张嘴就是大哭,男子惊惧,硬是将身子一扳,这掌着实拍于其背心上,掌间邪煞之人沸腾,气力加了那邪煞信仰之力,更是难当,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身体踉跄数步。

    咽了口血,气聚于背心,黑影力竭,睁着眼,直直倒了下去。

    此间男子内息紊乱,真气又被抵消不少。这些人招式倒是狠辣的很,身子更是碰不得,近其身,必然会嗜其力,一招一式间皆是约束,很是懊恼人,现今若是丢把长刀与他,定然是一刀挥出千秋意,杀尽天下莫万邪,而今只剩下这把冷匕,一寸短就多了一分险。

    其子而今怕是修不得那兵中之王了,不过这习兵之道并不是一板一眼,可谓是刀剑互通,若是刀法造诣甚高,那剑法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不过世间更喜用剑一些,比起到来,这间就更是洒脱,虽无刀气那般凌厉,但也是不弱。

    这男子习的刀法并未有名,族剑刀枪棍棒,武艺多是以几式几招而名之,如那剑二十三式,刀九式,虽是简单,但若仔细琢磨这剑法刀法名,会觉得这比那名字听起来凶戾的更多了分沉闷之气,一式就是一式,一式更比一式强。

    见这男子当着这些人面强杀了这人,顿时怒不可揭,挥掌即来。这些黑衣人境界虽不如他,但个个不弱,皆有着触及地境七阶实力,加上那阴毒掌力,若是同阶之下,怕是难逢对手,就是族间年轻一辈,都抓不出几人可与其对敌。

    境界虽是相差几分,但是人数略显优势,男子双拳难敌四手。

    见一击落空,几人横劈数掌,几番争斗下,男子眉心微怒。这些黑影相互之间配合更为默契,一攻一守,让他无机可乘,在此之下只得挡,一手搂着宝宝自然没有那般洒脱,无法放开拳脚争斗,就是平时轻易可胜之人,现今怕是要多费好几番功夫。

    男子全身冷汗直流,那掌力不停于其体内蹿动,观其内息,怕是一片狼藉。

    这娃娃嚎啕大哭几声就不哭了,rourou小手揪的紧紧的。

    男子一脚踏地,尘土漫天,仰面就是一脚,直直朝前面黑影踢去。尘土掩其脸,可怜这家伙还未看清模样,便被飞来一脚踹的飞了老远。

    他虽有诸多法诀未用,每招皆是实打实,其看似儒雅,却是善体术。掌力,气力都不弱于发诀,这体术就凭那一身破万法。背后那人依旧不远不近,令人无所适从,这敌我未分之感最是难耐。

    黑影已然不留余地,古怪的是,这些个人手中皆无武器,俱是以rou掌相对,掌中之力却是甚为恐怖。这数十丈之距,来的还真切是有些久,前方林木上一阵抖动,鸟兽乱飞,地上几人顿时精神大震,包围之势大增,十多人将这男子围于一大圈内,进退有致。

    男子心间微怒,每招每式皆躲了过去,务须保留!这几十招下已然伤不得人。这些黑影居然不惧背后那莫名之气,定然会相识,不然怎会如此从容。

    其眉目间凌然,拼了!

    男子突而全身毛发伫立,被后袭来数人瞬间被击飞了出去,淡蓝麒麟虚影突显身后。黑影感受至莫大压威,不由心神乱颤了些。这娃娃却觉得一股温暖之力将其包围,顿时止住了哭声。

    麒麟属的是异象,存于其身便是天赋予之,天地间存这异象之人皆是那天赋齐高之人,光是修炼,定然不弱于常人。

    一股绝强气从其体内流露而出,实力陡增数倍,整个肌体都达至天境。四周树木,硬是被震得落叶纷飞。麒麟现,惊醒了好多鸟兽,远处丛林不时传来几声不安虎啸,有奔散、有不安。

    男子其身未作任何停留,手持短匕,速怒增数倍,只见得青蓝虚影,黑影心生怯意,急急后撤。

    男子冷然道:“太慢!”

    径直朝那为首之人冲去,未做任何反应,匕首已然过其喉,干净利落,并未停顿,转眼即是第人,十余息,倒了数人。

    男子不由冷笑几声,如此不堪一击!瞬杀数人,一刀一人,其衣并未染血,其杀的正上了瘾。

    背后一黑影悄无声息而至,见其身子便知此人擅长隐匿,手捏《六甲秘祝》中宝瓶印,倒是藏得甚好,一袭黑衣蹲于枝梢上,目光渐冷。

    这印法本是《抱朴子》之内的东西,现今反倒被广为流传了出去,分九字,被密教等所习得,现今反倒成了镇教之宝,“入山当知这六甲秘祝,无所不辟”。

    此人全身黑气更浓,背把三尺长刀,杀气收敛的恰到好处,但其衣着就是一副刺客之样,这身搭配倒显得怪异,其下局势已不能控制,见男子背后露了个空,双手捏外狮子印,以聚力用,一把抽出了尖刀,作势就是要劈了下来,这人倒是精于这九字法门,不过这法门流传而出后,变成了那九字真言,倒是本末倒置,误抄了几字,威力大肆降了多些,如今这九字印已非本身那九字,但依旧地水火风空。

    男子灵觉惊人,背后一阵不妙之感,突而转身,见有人袭来,挥匕欲挡,三寸短匕哪是那长刀可挡,这番对决之下其势已然是弱了几分,此人气息不弱,比这些个黑影皆强了几分,但所习的功法又甚有差距,这次伏击居然牵涉出如此之多的人,不知其内有何阴谋。

    背心刀锋凌厉无比,差些就中了这一刀,男子张开怒吼声,其间用了曾经凶名闻天下的《麒麟吟》,这麒麟吟可非一般一般音攻可以比拟,就是那释门上《狮子吼》也难出其右,麒麟吟当属这麒麟族人方能用之,声若麒麟啸九州,一吼动三千风华,哪知跃下这人实实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本是对己身那宝瓶印甚是有信心,这偷袭不成反被发现,着实身形一窒,真气一走了个茬,攻势不稳,男子左手懒懒的向侧移动了几分,其长刀刚要一挡,时之不及,短匕已然于面等候,整个身子直直撞到匕首上,穿胸而入。

    男子冷笑,这般跳梁小丑!竟有人主动送死。

    这蒙面人脸上有些落寞的抬起了头,被这一把短匕刺中了胸口,已然活不过三息。

    本以为这些狂徒皆是不惧死之人,而今终于知晓其间厉害了,有些信仰倒是将这生死置之于度外,这虽是盲目而信,其若修习其信仰之力便会成倍而生。

    两人急急向后退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男子不给其留任何机会,匕首一挥,身处留淡淡残影,二人突而睁着眼,不可思议的瞬时倒地,扬起一番尘土,土散人亡,天境之人光是修习体术这rou体会达至何等强度根本不可预测,这麒麟变增的都是拿速力,更是可怕。

    男子身形出现,麒麟虚影散去时,整个人着实萎靡了不少,这麒麟力多是用了真力,其一手抱着孩子,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浊气,这番争斗之下最是严重的伤便是那背上实实一掌,此番爆发,已然耗尽太多气力,体内那股诡异之气一番肆虐,这体内真气已然如那一盘散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力更是恐怖,那一掌乃是临死前爆发出来,单是那狠辣劲就比平时增加了几分,纵使那磐石也得镇碎了,何况硬是靠这身体接那么一掌,其修体术大成,身躯很是坚韧,也不好受,只得催动这真气将肆虐的邪煞之气给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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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能感觉到那诡异之气不远不近与其附近徘徊,男子不由心中一阵苦笑,这人若是这时来取了他性命,自己定然无半分力做任何抵抗。

    这林内百草丰茂,单是这树就大几十种,不过奇异的便是这很多树,生长时节,所生之地大是迥异,在此处已然可生的参天而起,倒是广增了这男子见闻,谷内这算是后山了,一般出谷皆是另一条路,应该没有多少族人来过此地,那书中自然就少了一些记载。男子认准一处狂奔而去,比起刚才,速度确实慢了不少,速力骤减,再来那么两三个人,应当是无力可对了,周围树木不停后退,狂风袭过耳畔。

    这人依旧不紧不慢跟着,耐心颇好,男子被其跟的心间一阵纳闷,不知多久,这秋冬的天亮的时间是恰到好处,月尽天明,这人突而提了几分力,二人越靠越近,缓缓行至一水边。

    河水清且浅,两岸倒是显得宽阔了些,这算是条不大的河,但也不算窄小,泛舟于此倒是有几分意境,岸边密密麻麻生长着诸多腰般粗大树,水流向东而去,流速并不快,细细可见得河底下石子形态各异。

    二人行至双力可见之处,此时已然务须保留了,是敌是友本就是明朗非凡。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直视着他,此人全身煞气极重,但血气就淡了一些,血煞之气可以分开而论,煞气多是凶戾,血气须屠得一群人才能见得了,很多人皆言,你未屠得那些人,怎会有那么浓烈的邪煞之气,但世间诸法,便有积这煞气于体内,也不见得是魔功。

    这人一身暗红长衣,脸上倒是一块黑布足矣遮挡,血色长发落于肩上,长短修理得当,衣裳并未有何特别之处,但其胸口纹的那只血爪不得不引人注意一番,这血爪如形若人爪,但其骨瘦如柴,又似那远古人形凶兽,看的清楚一些便像极了那九幽之下伸出的长长利爪,世间并未有这图腾,现今人皆喜好用那兽,字来纹饰族间图腾,不似这麟族一般与生俱来。

    这人气息绝强!

    男子心中总是有着一股难以言喻之感,这股气息中不免带着一丝古怪,似熟相熟,但他始终想不到,男子整了整心神,眼前此人气息令人不可直视,比其父更厉害一些,退了两步,冷声道:“阁下何人?如此追了我一夜,废了不少心思,我现今就问问你,今日挡我至此有何目的,于我族间有何仇怨,又是如何知道我族间之秘的?”

    蒙面人一蹙眉,风轻云淡,道:“聒噪,将死之人问这么多有何用?至于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

    男子左手持匕,进了一步怒问道:“我族加上我共六百一十六人!六百一十六条性命,而今怕剩的不多了。相比阁下定然不可能游玩至此处,怕是已然等候多时,只是我实在不知你留我至此有何目的,若我大难不死,这笔血债到头来还得算至你身上,如何不留个姓名让我知晓一番。”

    男子心间悲戚,手中握匕之手不禁多用了几分力。

    蒙面人眉目一挑,冷淡道:“若要等你来杀我,不知还得过多少个子丑寅卯,你是个不错的苗子,但依旧差了些,不过还是留你不得。”

    男子不屑一笑道:“你怕了?”

    蒙面人背负两手,不可置否道:“怕?我怕等的太久了。”其惜字如金,并未再有多余言语。

    这修炼之徒大多得看这根,材,地,还有时几点,根自然是根骨,根骨奇佳之人修行功法自然事半功倍。材便是那资源,修行上,单是法宝什么的不说,很多有助修行的灵石,灵丹妙药,多是消耗品,没足够材供给,自然成不了大事。地,自然跟那建房子一般,要因地制宜,选对了地,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时,自然得时机,修行上数万个坎,哪能说跃就跃,万一磕磕碰碰的遇上个人把你给除了,不是生死道消。不过这修行路上并非没有那后来居上,达者为师之理,书中有记那绝世奇才一步地境,再一步天境,但之后便修行的缓慢,不过进了几步倒可压倒这万万人了。

    男子心中苦涩,抱着孩子的手不由紧了紧,左手持刃,直接朝身旁那颗树划去,冷光一闪,一颗巨木便倒了下来,震得尘土飞扬,男子倒是奇特,此刻居然瞧也不瞧那红衣之人,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儿,他只取了巨木中间那块,截成一块一尺长宽的扁木,横削了几下,木头中一瞬之间被弄成一个婴儿大小的凹槽,男子理了理,将这槽间的木屑清理赶紧,哪怕有刺,又用手在这槽中来回触摸了十余遍,才放下了心,其又将自己衣服脱下,铺于凹槽内。

    蒙面人冷冷见着男子手中动作,未作阻止,能看到其眉角处散发一股阴冷之气,目光变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子将婴儿放置凹槽内,爱怜的看了几眼,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细嫩脸蛋儿,不免心中一痛,其将木头放至水上,四周景色倒是,疏影横斜水清且浅,远远望这河流终端,见不得便,约莫着这条小河会注入那茫茫大江之中,男子单手轻拍木块,将这载着婴儿的木块随着水流送至远方,见着这远远漂去,淡淡道:“或许有人不得已而缺席了你的人生,但请你莫怪,我会化作清风陪伴于你。”

    婴儿突而嚎啕大哭起来,比那临世时哭的更为大声一些,离的越远,哭声便越大,男子心中不由一阵绞痛,自己也只能走到这了,其父送他出来,他又这般送走了他儿子。

    直至消失眼帘。

    蒙面人好似有些不耐,但声音十分沙哑道:“这般送走了你儿子,有何感?”

    男子低了低头,转过身子,笑道:“何感?你觉得我会有何感?能有何感?这茫茫大江,烟波微茫信难求。

    男子注视着他,手中匕首不由的紧了紧,或许他还有一丝期许,现今视不得弱,眼前此人今儿是势在必得了。

    蒙面人负手,由背后缓缓拿出一把刀来,此刀上龙吟声大作,震得周围空气哧哧作响,其一眼盯着这刀,表情并无太大变化道:“老夫连自己属于何地都不知,无情,无爱,无情,无故,已然是个无心之人,你与我说这些又会有何用,这刀你怕是认得吧?”

    见得这把刀,男子不由双眼怒睁,这乃其父之刀,也只有此刀才能将那血阵斩出那么细细一个口,记得出生时便有此刀,祖父去的较为早些,听其父言,祖父他乃是一命呜呼前将这刀传至其父之手,而后这刀也会传至他手,见了次刀就如其父亲临一般,男子不由质问道:“这刀从何处得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并不答,看了看手中之刀,目光轻且淡,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与己身无关般,道:“自是来处而来。”

    回答的这般模棱两可,这修炼之人一般是器不离身,全身上下,自然会有诸般法器加于一身,不过也有例外之人,善使一器,这般人器之间契合度也较为高一些,蒙面人,一手举刀,缓步而来。

    “那你也得回来处去!”男子怒喝,朝蒙面人奔去,其怒叱数声,手中匕首干脆利落,直刺其胸。

    蒙面人左手伸二指,轻轻捻住这短匕上的细刃,这境界差异巨大,如鸿沟一般不可逾越,男子单手好似被巨力卡住一般,匕上便无法动弹。

    男子一惊,他气息虽弱,这有股被玩弄于鼓掌间之感,这蒙面人这境界上比其父还强上几分,竟然如斯恐怖,他一直觉得这时间比他父更强的不多,修至那返璞归真境,已然达到了一个极,翻手即可招出一个天象,若是再强上几分便不知可修至何境。但他不甘心,单脚化刃,侧身横劈而去,这蒙面人居然挡也不挡,任由这腿袭至其身,冷冷道:“你确实有潜质,但还不够,或许你还能走得更远一些,但此时我已然急不可耐。”

    这人已非人力所能敌,其父虽想但定然斗不过天,引的天地血阵就是达至另一个极,蒙面人右手挥刀,脸上泛出冷意,直接将其双腿从膝盖处斩断,斗大汗粒由其额间落了下来,男子强忍疼痛,右手发力,竟将此人脸上布扯了下来,他明知自己身已死,

    他要知道,是谁!会让他有这种感觉,蒙面人猝不及防,被男子扯下了面额上那块布。

    这张脸居然如此熟悉,男子不禁心中顿时间一阵剧颤,有些傻眼,道:“竟然是你!我记得那时你说那rou得烧的半分熟才好吃!北面山上有只老虎,我那时山上都有些不敢,爹爹打我,说我胆子小,你就一直护着我!”

    蒙面人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看到真容,心没由来一震,面容一阵惊惧,遂后又变得冷淡,道:“你记得......你记得的我都忘了!前事莫问!”

    男子咄咄逼人道:“好个前事莫问,你倒是于我说说看你是谁,你如果忘了那便由我来告诉你!”

    蒙面人面容苦涩,没有回答,一只手捏住男子脖子,直接将他提了起来,这一手扼住咽喉,差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男子死死抓住那手,青筋暴起,满眼通红。

    蒙面人冷冷道:“我已然忘了,自然无须由你告诉我是谁,与你说我忘了,什么都忘了。”

    “六百一十六条人命你忘了,但那六百一十六人间还有算你一个。”男子艰难的吐出两句话,蒙面人突而手中力道减了几分,忽而面容又是一冷。

    男子死死掐着他的手,对他来说,哪怕多坚持一秒也罢!手竟而嵌入蒙面人手臂中,竟而潜入rou里,蒙面人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没有一些疼痛。男子气息慢慢变弱,仿佛差一刻便会绝气一般,唇间有些泛白,道:“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以后不教他学武,不会有何事的!”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

    这人面容突而呆住了,绝气之前,男子硬是从嘴缝中憋出这几个字,睁着双眼,已然气绝了。

    四周空气仿佛停止了,秋风依连,落木萧萧,仿佛为这男人默哀,这四周的树多的叫不出名字,跟着风一点一滴颤抖,不时有几片树叶落了下来。

    天也恸,山鬼黯泣风雨,怎奈他徒尽了此生!

    流水声依旧飘来,夹杂些水雾,水雾本来就飘得不远,只能摇摇荡荡的凝散于这河边,借着风便能行的更远一些?

    良久,蒙面人才回过身来,摇了摇头,道:“都是硬性子!”其脸上难免有着一股悲戚之色,瞬间还是被冷意掩盖,左手缓缓拂过男子面颊,这眼如何也闭不上,他又是一拂,这眼还是睁着,这人死而眼不闭,很是惨烈,蒙面人轻轻一叹:“我急着他还是个孩子,不杀也罢了。”

    话音落,蒙面人伸出左手,拂过男子面容,眼睛终于是合了起来,那擎着他手臂爪子也慢慢松了开,也该瞑目了!

    世间有诸多情,亲情,友情,爱情,等等,若是说清楚一些,这世间情,无分大小,无分先后,分量当有自己心间取舍,有人言那爱情,友情,多了,浓了便偏向于亲情了,毕竟血浓于水,若有人问,这世间情你偏向于何处,怕是大多人都会选了亲情那一部分,骨rou之情难以割舍,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嘴硬的好。

    蒙面人翻手朝地上一拍,尘土飞扬,现了个数尺大的深坑,将男子这尸首缓缓置于坑之内,更将男子落于地上的双腿取过,这与男子一并放入坑中,凝视良久,又是一掌拍土,尘土覆过地面,男子的身子便这般消失了,他会随岁月流逝慢慢融入这尘土之中,在这世间纵使那武功再强,也躲不过这岁月芳华,他也是先承了这归宿罢了。

    直道往事随风,却难免扬起了千层沙。

    世人不禁见了这人去之景,会大声感叹声,我本为何来?悲歌叹苍穹。也是,呱呱坠了这世间,怕是多的人都不知自己为何而来,就是终了也不知自己目的达到了没,不过,若是只为了活着,那自然也就简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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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抽起刀,静静抚摸着这刀上古朴纹路,一阵怅惘,或许只有这无人之处才会多了这些感伤,遂后其捡起地上那把匕首,深吸了一口气,腾身而起,朝这条河下游飘去。

    这载着婴儿的这个木块,正在顺着水流一点一点的往下漂去,这具小身体不住在这河面之中沉浮着,漂泊无依,蒙面人远远看着,跟着这顺水而下的婴儿向下游飘去,他面容突然一动,犹豫一下,欲从天而落,去抓向那婴儿。

    襁褓中孩子不安扭动,这一脚蹬着,蹬着,也是恰好一块玉佩从中滑落下来,这人一手抓起玉佩,愣了回神,将这放到眼前看的出神,不禁瞳孔放大,心中有好多画面飘过。

    好多人,好多事!其为何就这般停手了?

    顿时间愁绪万千,不知为何,竟然收起了伸出的手,将玉佩塞在这襁褓之中,腾身到云雾中,缓缓跟着那漂流之木,默默前行,未再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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