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云重重
陈名是一个杀手，代号“梅花J”，有人雇佣他杀了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要请动“扑克”组织来杀一个年轻人，而且是王子级的杀手，现在，陈名明白了一点，点子很扎手，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静静地移动，不引起猎物的警觉是杀手的必要法决，尤其是对于实力强大的猎物，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杀戮才会变得容易和享受。 近了，他很年轻，白净，文气，但是眼神却很残暴，冷厉，难怪会被人悬赏追杀。 不过这不是杀手应该过问的事情，杀手关心的只有酬金、目标、结果。 “噗”一柄斧头重重地砍在他的身上，衣服被破开，露出坚韧的皮肤，赤红的表皮竟然没有破裂，练过内家功夫吗？但是武功真能有小说中那样神奇？ 这些念头在陈名的心头一闪而过，没有停留。他深吸一口气，薄薄的刀片在两指之间闪着寒光，割喉，是他的绝技。 小巧而冷冽的刀片是他唯一的武器，混在嘈杂的人群中，不断接近，前面的人在倒下，后退，后面的人依旧在向前挤，他们看不到人群中央的情况，以为功劳唾手可得。 终于轮到陈名，他顶上了第一线，一记拳击暴烈的击打在他的腹部，以他的反应速度竟然只来得及避开要害，他被击中了，这样恐怖的伤害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过了，只有在刺杀哈马斯领导人的时候曾受过这样重的伤。 他顺势面朝下倒去，果然，这个年轻人认为自己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已经展开对下一个人的进攻，等的就是这一刻！ 小巧的刀片是新型的钛合金，硬度、韧度都达到了很高的标准，切割钢材毫无压力。 薄薄的刀片在猎物惊恐而无法反应的目光中轻轻地掠过他的咽喉，割开他的颈腔，多么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 陈名感觉到刀刃的阻塞，令人震惊的阻塞，就连钢材都能轻易断开的合金刀刃几乎难以划开人最脆弱的咽喉！ 好在最终顺利的贯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已经在酝酿着喷涌，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陈名嘴角含着血就要退出战圈，隐匿到人群中，突然，一声暴怒的吼叫震撼地扩散开来。 只见那个年轻人像野兽一样血红着眼睛，原本他已经手下留情，凡是被他打倒的人都是外伤和骨折，基本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现在他真的发怒了。 方旭真的愤怒了，刀刃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割开了方旭的咽喉，眩晕、缺氧、失血伴随而来，死亡是如此的近，方旭可以听到死神嘶哑的微笑。 天旋地转，但是方旭的谨慎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他花了1200信用点的大本钱购买了十支生命急救剂。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虽然颈腔里的血液已经抑制不住地喷溅，但是方旭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注射到体内。 看到方旭注射一种血红色的针剂，陈名本能的想要阻止，但是杀手的准则告诉他刺杀不成功也不能明着杀，他是杀手，是刺客，不是死士。 一次不成功就要等下一个时刻，或者营造下一个。 在这短短几秒之内，倒是不少原本已经流露出怯意的黑帮打手们凶猛地扑上来，铁棍、钢钳、铁镐、砍刀全部往他的身上招呼，原本游刃有余的方旭增添了许多伤口，淤血遍布了身体各个角落，如果不是强化的体质，早已五脏俱碎死了。 就算是现在，方旭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攻击，连番受创使他暴怒了，理智被怒火所取代，不顾其他人交加的棍棒刀斧，方旭铁钳一般的右手捏住了一个黑帮分子的咽喉，遒劲的五指将他的喉管捏紧变形，他的脸色迅速紫胀，血涌到脸上，从七窍流出来，恐怖异常。 即便是见过血的黑帮分子也恐惧了，退缩了，他们习惯于欺凌弱小，打架斗殴，但是真正的杀戮与死亡却是他们所不敢也不愿面对的。 “呀”随着一声短促的断吼，那名倒霉的黑帮分子被掼在地上，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被随意地抛在一边，他的头已经扭到身后，身躯逐渐僵硬。 “啊”随着一声尖叫，一个黑帮分子丢下了手中的甩棍，疯了一样向后跑，拼命挤开混乱的人群，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逃跑，四散奔逃，他们要的是钱财，但更要自己的小命，这样刀砍不死，斧劈不伤，杀人如割鸡的狠人谁惹的起？逃啊。 跑在最后的一个黑帮小弟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一双钢铁般的手提了起来，他肝胆俱裂，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随意地将手上的黑帮分子丢到地上，肯定不是这一个，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个人一定隐藏在这混乱的人群中，或许还在等待着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大意了。 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无敌了？就连最普通的人拿上锋利点的武器都能给自己致命的打击，任何的轻浮与焦躁都是死亡与失败的根源啊。 方旭冷冷地扫视混乱的人群，“你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梅丽尔赶到他的身边，在他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处轻轻摸了下，满手都是殷红的血液，但是并没有原本正常的腥味，经过改造的血液功能更加强大，也变得纯净和清香。在传说中，那些得道的修道者和坐化的高僧都会全身散发清香、圆寂之后甚至会留下舍利子（也就是一种结石，只是因为他们吃素，所以这种结石可能凝聚了一些内力和药草，具有神奇功效），其实正可能是他们的血液、骨髓因为长期吃素、锻炼以及秘密的法门祛除了杂质，从而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改造和进化。 方旭因为大量的失血感到眩晕、头痛和缺氧，但是他依旧维持着表面上威风凛凛，杀人如草芥的样子，因为暗处的那个人应该还在等待机会。 梅丽尔赶紧掏出绷带、消毒剂以及葡萄糖针剂，这些都放在个人界面的背包里，非常方便。梅丽尔一边给他擦拭伤口，一边用绷带一圈圈缠绕，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受伤了？这些该死的杂碎，亏你还好心叫我留手。”瓦伦婷愤愤的跺了跺脚，一边扶住方旭的左手。 中年人看到方旭大展神威，竟然随意地杀了人，知道这个点子扎手的紧，于是掏出手枪，透过混乱的手下，将方旭那颗脑袋纳入机械准星，只要轻轻一扣，100万就到手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值钱？ “噗”一根玩具镖扎进了他的眉心，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死于非命。 瓦伦婷冷冷地转动着手中剩下的两只镖，这是她本来买回来练习手感的玩具，但是这个胖子竟然要偷袭，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中年人死了，加剧看混乱，已经有超过一半人逃离现场，但是就在这时，警笛声大作，“啊呜啊呜”就听见外面到处是“不许动，不许动”的声音。 警察到了。 不仅这个废弃建筑的出口，四周停满了警车，几乎市里的警力都调动过来，甚至包括穿着防弹衣的特警。 “这一次我一定要证明，我不是通过老爹上位的，能力，我凭借的是能力。”刘依依再一次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因为自己年纪小却身居高位，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里戳戳，现在一定要立下功劳，破下大案，让那些人住嘴。 “玲姐，你要帮我。”刘依依睁着大眼睛，雾蒙蒙地拉着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美艳的女军官。“好啦，跟我来，你看你，哪像个副局长的样子，整个一个小萝莉，还不快整严肃点。”女警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颊。 刘依依神色一正，整个人的气质随之一变，整了整警用大檐帽，“一组二组随我进去，三组四组看押已经抓获的涉黑成员，五组六组封锁现场，禁止任何人出入。” “玲姐，你要保护我，呜。”一转身，雷厉风行的副局长立即转变为撒娇的大小姐。将小脑袋死命地往“玲姐”的怀里钻。 身穿陆军制服，身材颀长，美艳动人的玲姐无奈地看着周围面无表情的一众警察，扯开乱扭的小丫头，严正警告她：“你再乱扭，那些犯罪分子可就跑了。” “嗯，明白了，但我要躲在你后面。”刘依依吐了吐舌头，两人并肩向这个高大的烂尾楼里走去，手持防暴盾和警棍的警察护卫左右，端着03式自动步枪的特警，甚至头戴钢盔全副武装挂着催泪瓦斯的武警一票跟随，极为威风，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妮子什么样的身份，竟然惹得这样大的阵仗。 “全部抓捕，带回局里审问。”刘依依白嫩的小手一挥，大批警察一拥而上，那些本就狼狈逃窜的黑帮成员纷纷俯首就擒，似乎还松了一口气，令刘依依大惑不解。 武警和特警依旧护卫在两人身边，没有上前，布成两条小小的阵线。 玲姐皱着眉头说到：“看来这次事件并不简单，你看，那边似乎有两具尸体。” 地上躺着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在呻吟，证明他们还活着，其中有两个却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这些该死的黑社会组织，可恨，一定下决心根除他们，还本市一个太平。”刘依依咬着贝齿，眼睛却看向人群中央静静站着的三个人，他们似乎远离人群，或者说人群远离他们。 其中两个是女子，尤其是其中一个，美貌到刘依依一直很自信的容貌也甘拜下风，自叹弗如。她正在给中间一个清秀帅气的小子擦拭脖颈，那里布满血迹。 “还有他们，一并带走，尸体让法医鉴定，尽量保护现场。”玲姐指挥法医对死去的两人进行鉴定。 几名警察则来抓捕方旭等人，“请跟我们去警局做一下笔录。”方旭的脖子里都是血，却很镇定，这些警察很有眼色，这种人一看就不好惹，不如以做笔录为名先带回去，双方都有台阶下。 方旭眯了眯眼睛，点点头。梅丽尔这时已经帮他清理完伤口，拎起几个装衣服的包跟着就走了。 走到一大票警察中央的时候，“站住。”玲姐冷冷地盯着方旭，小巧的鼻子嗅了嗅，“你受伤了，颈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你却像没事人似的，更奇怪的是你的身上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真是异类啊，你究竟是不是人类？还有，死去的人当中也有你的杰作吧，杀人犯先生？”玲姐说着从方旭的脖子处抹了一点残留的血迹，放在鼻子间嗅了嗅。 方旭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瓦伦婷也绷紧了身躯，大战一触即发，只要方旭一动，瓦伦婷就会扑向那些戒备的特警和武警。梅丽尔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的异常，汹涌的劲气在全身澎湃流转。 “哇，玲姐你真厉害，哈，逮到你啦，嘿嘿，功劳到手啦。”刘依依原本紧绷的小脸顿时笑成一朵小白花。手舞足蹈，似乎在幻想自己被闪光灯聚焦，并且出现在报纸、网络的头版头条，标题是：女警花大破凶杀案，新时代再现花木兰。 “你这个迷糊的小妮子，该怎么说你好。”玲姐一脸挫败地看着陷入幻想状态的刘依依。方旭也乘机走了过去，紧张的局势一下子解除了，看押三人的警察都偷偷抹了把汗，刚才毛管竖竖的，这三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笼子里跳出来的东北虎，那股子凶暴的劲。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场潜在的冲突因为刘依依俏皮的话语化解于无形。 现场血迹斑斑，非常混乱，砍刀、铁棍甚至手枪都丢在地上，刘依依的眉毛一跳一跳，“这就是天堂般的环境？我们号称天堂，竟然有砍刀、枪支而且人数上百的黑道分子？难道这是拍电影吗？”刘依依完全不复刚才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形象，冲着刚刚赶到的区分局局长大吼，清脆的嗓音如珠落玉盘般悦耳。 分局局长那啤酒肚子拼命回收，两拨肥rou从脸庞上挂下来，但是一颗颗汗珠还是不住地流下，这回事情闹大了，这该死的光头李，死有余辜，竟然把老子也害惨了，这下好，犯到这位大小姐手里，指不定拿老子开刀祭旗，杀鸡儆猴。他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法医正在摆弄的中年人的尸体，心里不停地诅咒，你两腿一蹬走了，留下老哥我在这儿顶缸，不行，得赶紧撇清关系，表表忠心，毕竟苏省警务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老刘家在做主，向大小姐表忠心得赶紧的。 “大小姐，哦不，刘局，这些匪徒丧心病狂，扰乱社会治安，破坏和谐稳定的局面，实在是该严厉打击，但是此事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否则会造成社会恐慌，影响城市的形象，您看是否可以交给分局来处理，一定妥帖，至于功劳业绩自然如果您想过一过审问的瘾也能”说着分局局长的小眼睛流露出谄媚的光芒。 “你以为现在还能瞒得过去？外面可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指不定有人已经将照片传到网上，发了多少微博，开了几楼沙发了，我可不想做王志军。”刘依依捏着指节，纤细的玉指发出一声声脆响，每响一声，分局局长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这些群众大多一知半解，只要稍稍加以引导，自然就会跟着我们的方向走，所以我们只要运作一番，自然功劳面子都有了，而这里，自然应该封锁最后毁掉，否则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局长越说越顺口，有些得意，丫头，你毕竟嫩了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还是叔叔来帮帮你吧，嘿嘿。 “你说呢，玲姐。”“苏城是你的辖区，我不管，我来就是不放心你的安全。”玲姐嘴上说着不管，可是还在勘察现场，手中带着橡胶手套，绕开法医和法警，仔细查看现场混乱的脚印和搏斗的痕迹。 “看脚印的形势，应该是一大群人围攻一小撮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三个人，但是结果却是，嗯，大群人失败了，脚印在这里杂乱，许多人刚才倒在这里，说明，怎么可能？他们三个人对抗了上百人的围攻？”玲姐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震惊。 想想自己刚才的挑衅，不禁有些后怕，万一这些疯狂的家伙想不开，自己的身手恐怕不是对手啊，即便是全军大比武女子组亚军，也不能徒手格斗上百人吧，何况这些人可都是砍刀、甩棍武装的！ “玲姐，这件事不简单啊，一定要好好审问那个小子，哼，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刘依依霸气地挥一挥粉拳，正了正大檐帽，英姿勃勃地向外走去，身边簇拥着一大票特警武警，分局局长立即小跑跟上，身边也有一票的警察。 玲姐摇了摇头，情形太过诡异，与线人所说的两伙组织斗殴的场景完全不符，脱下染上血迹的手套，随手扔在地上。玲姐也向外走去，全副武装的武警还有两名陆军特种兵紧紧地护卫左右。他们两人的袖章上是一头威严霸气的东北虎。 那股子凌厉的劲就像两柄半出鞘的利剑，一声令下，就能割下敌人的头颅。 到了这栋废弃建筑的外面，明黄色的隔离带已经拉起，数十辆警车、武警军车停在隔离带内，上百名黑社会成员正在陆续押上警车，隔离带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建筑工地的工人，苏大的学生，附近的居民，甚至游客不下千人，熙熙攘攘，都在围观。各种手机、单反相机、尼康、都在拍摄和记录，许多电视台、报纸、杂志的记者早就在采访警员，还有很多没有拿到采访许可的记者跳着脚干着急。 这时看到负责此次案件的局长出现，记者们纷纷涌上去，长枪短炮全部对准那张俏脸，只见美貌的女局长冷静而威严地对着镜头说：“此次案件性质很恶劣，属于严重暴力犯罪事件，发生在我的治下我感到惭愧，但是参与本次暴力事件的人员全部落网，等案情进一步审理，一定会水落石出，我向全市居民保证，一定给所有人一个真相，还大家一个晴天。” 周围响起了叫好声和掌声，记者们也兴奋不已，多好的新闻素材啊，年轻的美女局长、严重的暴力案件、猖獗的黑社会组织，太好了，再添加一点花边以及爆料，绝对是好材料。许多记者都在刷刷地记录着局长的话，更有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人试图翻过隔离带来接近美女局长，各种手机的闪光、相机的闪光以及嘈杂的议论，人们兴致勃勃的谈论，交换着互相知道的秘闻现场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