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漕帮老大
次日一早，郭右五在王家下人的伺候下吃着早点，心里盘算开了，自己手上也有点银子了，是不是也买个院子整几个下人，先生、肥狗、胖丫头的全给整齐了，日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事，便扔下碗筷出门而去。 元灵早上被几个弟弟meimei吵昏了头，就为了个小纸鸢几个弟弟meimei打成了一团，瞅着二娘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越来越近，急忙一溜烟的躲开了，刚刚躲到院子里管家追了过来：“二小姐，二小姐，门口有人找。” “谁呀，是找我的吗？”元灵嘀咕着走到了外院，抬眼看见了身影在门口晃晃悠悠的，心里一乐，“喂，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鬼鬼祟祟的，干嘛不直接进来啊，做贼似的。” 来人正是郭右五，做了个嘘的动作：“大妹子，小声点，别让你爹妈听见。” 元灵瞪着个眼：“做什么这么神秘？” 郭右五嘿嘿笑道：“问你打听个人，不方便你爹妈知道。” “谁啊？你怎么不找我哥去。” “还有谁呢，那晚的人呀。你哥他傻乎乎的，还是元灵妹子聪慧。”郭右五嬉笑着。 “你才傻乎乎的，我就不告诉你，瞧你这模样就没安好心。”元灵一听就明白郭右五所求何事了。 郭右五急的不行了：“好妹子，求求你了，哥哥这几天饭都吃不下，你就帮帮忙吧。” 元灵瞅着郭右五，“你不像吃不饱饭的样子呀，我朱祥jiejie怎么惹上你了，我得先问问娘去。”说着元灵转身跑进了屋子。 郭右五当时就傻了眼，半天回过神。一扭头看见管家的在边上偷着乐，气急之下开口骂上了：“嘿，你乐个什么啊，爷不高兴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高兴啊，你欠抽的是吧。” 管家的马上垂着个脸：“五爷，不敢，不敢。” 郭右五脾气也没了地出，气冲冲的转身出了门，刚刚走了几步忽然转过了头：“管家，问个话。” 管家连忙上前：“爷，您说。”心想这位爷脸色变的还真是快啊。 郭右五很热情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前日来你们家喝百日酒的有没有朱大人府上啊。” 看来管家的智商比元灵低了不止半截：“有，帖子还是小的我亲自送的。” 郭右五闻言心花怒放：“管家兄弟，小意思，拿去喝茶。”口中说着手上摸出块碎银子，“朱大人府上在哪里啊，兄弟有个物件要送过去。” 管家接过银子：“这怎么好意思，让五爷破费了。哦，朱大人府上啊，爷您把物件给我吧，小的亲自给您送过去。” “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地址就可以了，这是私人物件。” 管家也懂事：“哎，明白了爷，朱大人府上就在半壁街那儿，您去问问就知道了。” “哦，知道了，对了，管家兄弟，此事莫与别人说起，回见了。”郭右五心里那个高兴呐，出了胡同就一路小跑起来。 花了半天摸到了半壁街，从胡同头走到胡同尾，朱府赫然出现到了眼前。门上暗红色的漆，门上牌匾写着朱府二字，没俞府家气派，大门紧闭，门口俩石麒麟显示这家也是个官宦人家。郭右五怀着激动的心情围着朱府大门转来转去，看样子朱府也不大，院墙就就个二丈远，里面也看不见，估计有个三进五进的。转了半天，始终不得门入，也不敢贸然上去敲门。这可怎么办是好呀？ 嗨！正发愁在，瞅见巷尾有一个补鞋子的小摊子，一个老头怀中抱着个牛皮靴子在上着针线。 “大爷，生意怎么样啊？”郭右五很和蔼的蹲在了摊子旁边，一刻钟后，终于搞清楚了这家人的全部户籍情况。一夫二妇，一子一女，当家的在衙门里是个官，家里下人不多，平日倒是低调的很，管家老朱头很是和蔼，经常出来和自己聊上几句，老朱头的老伴也在他们家当下人.....聊着聊着快到了午时，郭右五扔了几个铜板兴奋的离开了。出了半壁街运气也真好，迎面遇上拉车的唐山，郭右五坐了上去直奔御马圈。 这是郭右五第一次来到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静静的打量着皇城，数丈高的红墙放眼看去压根就看不到个边，墙下是宽阔的护城河，默默的盘旋在皇城的脚下。远近的些大槐树盎然的耸立着，红墙黄瓦从树隙间跳跃了出来，隐隐见到殿宇楼台的飞角，高低错落，金碧辉煌更显壮观雄伟。四周哨岗林立，戒备森严，平民百姓不用说观赏一下楼台殿阁，就是靠近一些，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巍峨，厚重！这就是紫禁城，独一无二的紫禁城。 郭右五离了御马圈还有个十几丈远就住脚了，这已是寻常人等能离得最近的距离了。等了有一会，“兹..”御马圈的小门动了下，一个小灰轿子闪了出来，两个灰衣的轿夫抬着轿子就奔郭右五这边来了。 “右五兄弟，久等了吧。”轿帘子挑起个角，正是张永。“嘿，你带的车子在啊。” “哥哥，要不来试试，这天气晴朗的很，比你那轿子舒服多了。” 张永遣走了轿子，一屁股坐了上来，车子拉动了，张永第一次坐这玩意，好奇的在车子上东望西望的。 “哥哥，这叫着人力车，你看，比坐轿子快吧，还有这车子方便的很，随时想坐了随时招个手就来了，也省的带个轿子在身边多个累赘了。”车子拉动了起来，郭右五卖力的介绍着。 “嗯，不错，不错。前些日子听人说了，哥哥我还第一次坐，谁鼓捣出来的，有点意思啊。” 这人力车还真给气，一路上又快又稳的把二人拉到了琉璃厂。下了车，郭右五指着周围，“哥哥请看，这块乱糟之地过两天就没了，我要把这儿的数百户全部给搬走，到时候这儿全给平了，建些商铺，做成那南城最繁华的胡同。” 张永看着周围，先不说商铺，首先这几千赤民能够迁走就是一件很难的事。“南城的脏乱宫里早有怨言，摊在顺天府来办这差事倒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哥哥我还怕你们骂娘呢。” 郭右五轻轻一笑：“哥哥你在后面帮我出头我还没谢谢呢，要不兄弟我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差人。” 张永看了他一眼，“屁大的事，不值得说的。”看了看四周又道：“还得你自己差事办得好才行啊，你呀，做个差人屈才了喽，真不知道你们那个刘大人是不是瞎了眼，放我兄弟做什么差人，哼。” 郭右五呵呵笑道：“兄弟千里马，哥哥你伯乐啊！”张永闻言哈哈大笑。 二人复后又坐车去了潘家铺。到了地远远一看张永就傻了眼，虽是心里有了准备还是没想到潘家铺建的如此之好，本以为都是些木头板房之类的给人容身，没想到清一水的四合院子，青砖白瓦一排排一行行的，蔚然有了气候，比起刚才看的琉璃厂好了不知多少，怪不得琉璃厂的住户们愿意搬迁的，换谁也愿意啊。 “不错，不错，哥哥我一定请殿下来看看，这是多大的恩德啊。”张永欣喜的看个不停。 “哥哥，这差事办不好我怎敢请殿下来剪彩？”说着郭右五把那天预计的剪彩的仪式和张永说了个详详细细，边说着张永的头越是点的勤了，罢了道：“好，太好了，万民感激皇恩浩荡那是德，殿下胸怀百姓运筹帷幄那是才，如此般德才兼备的事情别说众部臣子了，就算万岁爷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看了许久二人才坐车打道回府，车子上郭右五笑道:“哥哥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要送个大礼给哥哥的。” “哦，哪次啊，什么礼啊礼的，跟哥哥我还打什么埋伏。”张永随便的回道。 郭右五低语道：“这琉璃厂的拆出来了我允了那几个商人给他们用上个三十年，到时候琉璃厂要建个百来个铺子，这里面有太子殿下的五成干股，哥哥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就你的手送给太子。” “啊，五成，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收哦。”张永更加开心的笑了。“再说了，太子殿下也不差钱的。” “哥哥莫怪，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那可是万万不能的，指不定这点碎银子派上用场了。”郭右五满面春风的笑着。 张永也微笑着暗暗的允了：“对了，只怕过几日殿下还要寻你去他那里坐坐呢。” “哦，所为何事啊？”郭右五想不出为了什么。 “殿下这些日子在排演你教的那首曲子，吹弹说唱的整了十几个乐匠在宫里偷偷练着在，说是有模样了就请你去听听，谁要你是教练啊。”说着呵呵的笑了。笑了会神情又暗淡了下来，长嘘了一声。 郭右五看在眼里问了句：“哥哥有心思啊。” “可不，万岁爷的身子看着慢慢差了许多，宫里面每天都不敢大声说话啊，苦了殿下了。”张永眉毛垂到了一起。 郭右五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道：“放心吧哥哥，殿下会慢慢长大的。”张永闻言若有所悟，半响沉默不语。车到了御马圈，张永跳了下去，“兄弟回去等我好信吧。”郭右五也挥挥手二人道别。 ////////////////// 回了顺天府，郭右五寻着了小朱：“走，吃饭去。” “哎～！”二人到了附近的个小馆子，“对了，我吃过了。”小朱就手点了三个小菜。 “行，吃过了帮我办事去。”郭右五眼巴巴的看着跑堂的，肚子饿的厉害。“去兵马司把刘万年刘百户喊来，把傻强也喊来，顺便叫个马车，我就这等。”小朱没废话，转身就走了。 呼哧呼哧拍下去了两大碗米饭，人也来齐了。一看刘万年这打扮，短打衫、铁护手，脚踹牛皮靴，腰胯横刀，浑身的杀戮气。 刘万年咧着嘴一笑：“满意了吧，这模样出去唬的住人不？” 郭右五连连点头：“太叼了，傻强，看见没，什么是外面混的，你们呀..差的太远了。”说罢瞧着傻强道：“看傻了吧，给我上前面去，带路。” 傻强应了声,跳上了马车和车夫坐在了一起，郭右五二人上了马车，后面的小朱就势欲上，郭右五伸手拦住了他，“你不用去了，又不是去打架。你去给我办个事，半壁街知道吧。”小朱点了点头，“胡同里有个朱府，你给我去打听打听，我回来听话。”说罢对前面喊着：“傻强，开路。” 漕运码头离京城也就一、二十里地，马车赶的飞快，不多会就到了，车子停稳，傻强上前撩起了帘子，“爷，到了。” 二人下车，放眼看去，长长的运河在这里慢慢变窄，两侧开挖的码头停着数十条大船，一根根跳板搭在上面，苦力们就在这跳板上上下下。码头上堆着数十堆小山般的麻袋，几十根旗杆子立在码头上，河边数排大灰瓦的砖房，看来就是仓库了。 郭右五朝傻强示意道：“去，找个明白的人问问，大鼻子在哪里。” 傻强哎了声跑去了，不一会回了：“爷，大鼻子人在前面的个茶棚子里，要小的去通报声吗？” “直接过去，报个毛～！”郭右五抬腿就走，二人紧紧跟上。到了茶棚子外面，里面呼啦啦的坐着十来个汉子，看见三人走来都同时盯了过来。 “去，傻强，喊大鼻子出来，就说有二位大爷找他。”郭右五知道大鼻子肯定在里面，果不其然，傻强去后里面的汉子腾～的都拥了出来。 “谁呀？这么大的架子，毕爷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一个两耳招风的汉子斜着个眼瞪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