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葬礼
和二叔闲聊了一会,王丰就准备回去了。 临行前,二叔又反复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王丰父母的一些叮嘱,王丰无一不点头称是,最后,又把身上得的钱全部拿出来,给了二叔,让他有时间把这些钱带回去,交给自己的父母。 二叔笑眯眯的点头道:“果然是有心的孩子”。 王丰哑然而笑。 离开了码头,在大街上转了一圈,一不小心就转到了田家府邸前。 看着田府,王丰立即就想起了李浩,心想:“好久没有见到李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 正准备去找李哥,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儿询问李哥的消息。 想了想,王丰决定去水房,在哪儿找个人,问一下。 转过两条小巷,越过一道门房,就进入了水房的院坝。 水房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破败的院墙,脱漆的门木,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王丰探了一下头,发现院子里有人,立即快步垮了进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在整理马车,看样子是才从青牛山拉水回来。两人身体都有些单薄,穿着朴素,一看就是镇子周围村民的孩子。 看着他们,王丰不由得心里暗想:“这个两个小孩应该就是接替自己和张峰拉水的吧,以前并没有见过两人,应该是自己和张峰走后才招收的新手”。 两个小孩并没有注意到王丰,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一个小孩忙着收拾马车上的东西,另一个小孩则跳上马车,双手扶着大木桶,然后缓缓的把水放入缸中,两个人配合得有些生梳,一看就是没有干多久。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王丰就想起了从前拉水的日子,想起了李哥,想起了自己的小妹小丫来,也不知道她在山上还好吗。 以前武功低的时候老是想去给小丫报仇,现在真的能够轻易的收拾那家伙后了,又不怎么急切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王丰干咳了一声。 两个小孩此时才注意到王丰,立即转过头来询问王丰要找谁。 王丰笑了笑,然后上前去打听了一下小丫的事情,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孩望着王丰,有些疑惑问道:“你是王丰,还是张峰哦”。 王丰微微一愣,心里有些疑惑,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啊”,旋即一想,立即明白过来,应该是小丫告诉他的。 黑衣小孩见王丰并不说话,也不着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丰。 王丰哑然一笑,晃了晃头,笑道:“我是王丰,是不是小丫告诉你的”。 “哦,小丫时常问起你们两个,我们也是刚来拉水,以前也没有见过你们”黑色衣服的小孩放下手里的活计,然后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们不是去了药堂了吗,怎么回来了,对了听说药堂又要招人了,是不是啊”。 “我们确实在药堂,我现在是采药堂的外童”王丰点点头回答,看了看他们两,接着说道:“现在会不会招人我还不知道哦,不过有时间的话我去问问”。 停了一会,王丰接着问道:“怎么你们想去采药堂当外童,外童可是危险得很,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 “谁不想去啊,那里工钱高,而且又可以学武功,将来就是成不了采药学徒,也可以出来去押运货物,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头目,吃香的喝辣的,比现在这杂工可是好多了”;另一个小孩羡慕的说道。 王丰摇了摇头,心中默然,他们只是知道工钱高,那里知道那里危险重重,就像这一次还只是遇到了狼群,就死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下一次又会遇到什么。相对于杂工工钱是低一些,但是安全,不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你们知道李浩吗,他现在好像在押货”王丰等了一下,又开始打听李浩的消息,对于这个大哥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他教会自己第一项武艺,王丰在面对狼群时就不会那么轻松。 “好像是去南方去了,听说要好几个月才回来哦”黑色衣服的小孩摇了摇头,回答道:“听说现在李大哥已经可以自己带队了,专门负责南方粮食的押运”。 黑衣小孩在说李浩的时候也是一脸崇拜,看样子他对押货的工作还是十分向往的。 另一个小孩也笑道:“李大哥使我们崇拜的偶像哦,我们大家都商议了,等我长大了,都去投靠他”。 “押运粮食”王丰有些吃惊的问道,他知道押运粮食一般都是特别辛苦的,因为粮食体积和重量都很大,不像一些简单轻便的物品好携带,这种押运几乎都是风惨露宿的,非常辛苦哦。 但是押运粮食也有个好处。因为粮食不太值钱,货物又比较重,不容易被抢,一般的劫匪都是对钱财下手,很少喜欢这些笨重的货物。所以新手一般都会被派来押运粮食之类的,辛苦但是不容易出事,当然也赚不到太多钱。 王丰又打听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就回住处去了。 在房间里练习了一会斗气,出门去张峰的房间,想找他谈点事情,来到张峰的房间发现没有人,可能是出去办事去了,王丰只好又回去继续练习斗气。 王丰并不知道此时药堂大厅里正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争吵。 分堂大厅里。 三个堂主正坐在堂上,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吴副堂主,更是铁青着脸,仿佛随时都要杀人的样子。 大厅的两边分别坐着内外两堂的高层,现在,两边的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着,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都不像分堂的高层人士,到是有点象那些街边卖菜的。 吴副堂主此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其他人的争吵,虽然一声也不言语,但是那脸色,仿佛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内堂那些高层也是一脸激动,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仿佛也要吃人一样。 吴副堂主心里非常郁闷,心里暗想:“爷爷的,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是病猫,你们这些内堂的老家伙还有没有脸面啦,为了个屁大的事情都来跟我们吵”。 吴副堂主本来认为安葬这些外童的问题不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提出来就招到内堂药师们的激烈反对,以文药师为首的内堂药师拼命反对吴副堂主的提议,两堂瞬间就在大厅上争吵起来。 其实为了能够很好的沟通,吴副堂主还做了准备的,他请了陈堂主出面来协调,吴副堂主简单的把这样做的好处跟陈堂主说了一遍。 陈堂主开始也不太同意,毕竟这样做不太合乎规矩,但是听了吴副堂主的话也就活泛起来,这些死了的外童,埋在哪里不是埋啊,只要对分堂有好处就行。 另外,分堂能够出现这样的有潜质的外童是好事情,毕竟以后总堂考核的时候能够为分堂在争得更好得名次哦,这样一来,这些分堂的高层也是跟着受益。 于是,陈堂主也同意把这批为分堂战死的外童安葬在坟山上,这是收买人心最好的方法,其他分堂也常常采用这种方式,毕竟这只是一种形势,没有太多实际意义。这样谁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啦。 坟山本来就是安葬那些为分堂战死的弟子,以前也不是没有外童葬入里面,这也不是开了什么不好的先哦,说实在的,这是一个好事情,即安抚了家属,又教育了弟子,一举两得的事情。 陈堂主和主管内堂的朱副堂主进行了沟通,朱副堂主见陈堂主出面,也不好拨了陈堂主的面子,何况,他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也就同意了。 分堂的弟子在总堂取得好的名称,那整个分堂的人都有脸,虽然分堂内部存在着分歧,但是总体来说对外还是比较团结的。 那知道到了大厅的会堂上,内堂这些药师们严然一副老顽固的样子,一点不讲情面,当场激烈反对。不管这些外堂的采药师怎么说,就是不同意,一点都不给三个堂主面子。 外堂的采药师们一见这种阵势,也立即争锋相对的与之吵起来。本来好好的协商到了最后又和以前一样,成为了两堂矛盾的总爆发。 三个堂主对此甚为生气,由其是陈堂主,这是毕竟是他主持的,这些内堂的药师们直接这样反对,就很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 陈堂主看了看吴副堂主和朱副堂主,大声道:“一点破事就吵,吵个屁,分堂又不是你们家,要吵回去吵”。 大家听见陈堂主发怒,才安静下来。 顿了顿,陈堂主接着道:“下面的人不要说话了,我和两个副堂主直接定了”。 商议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协议。 内堂的药师们同意把这批战死得外童安葬进坟山,但是安葬的地方变成了在坟山后面的一个小山沟里,其实那里基本上是坟山外围了,但是就大的方面来说,那里还算是坟山的范围,毕竟这一带都叫坟山,都是分堂的势力范围。 同意把王丰、张峰、朱成、其月、胡文等斗气已经突破和即将突破的外童列为采药学徒,但是王丰、朱峰两人每一个月钱为十个银币,其余三人仍然是四个银币,等他们真正突破后才变更。 当然,每一个人每一个月都要交纳一定数量的药材,否则将按照规定对月钱进行扣除,如果多采集的给予一定的奖励,当然奖励数由内堂来定。
其实,现在外堂交的药材基本上都是按最低标准来完成,多余的都被外堂自己的药师拿去了,很少有人把多余的交给内堂,也不是内堂给的奖励不高,主要是两堂的矛盾,一些外童不愿意多交。 当然,表面上外堂是没有什么杰出的药师的,只是能够炼制一些简单的药丹,但是实际上外堂的炼药师已经很有实力了,虽然内堂也知道这些,但是外堂就是不承认。毕竟都是药堂的每一个人都会一些炼药的技能,无论是那个时候,外堂的采药师都会为自己炼制一些简单的药物。 其实药堂的真正高层几乎不分采药师和炼药师,毕竟到了这个层次大家都会,采药的会炼药,炼药的也得出去找药材,那些珍贵得药材即使有人采集到,也不会拿出来,除非拿什么东西进行交换。 到了大药师这个档次,大家几乎都是采取交换药物、药方的做法。当然他们也在自己的地方发布他们需要的药材和相应的奖励,吸引那些低等级的弟子为了为他们效力。 至于王丰等人这次战斗的奖励,由外堂自己解决,内堂不干涉,也不出钱。 三天后,坟山前。 一干外童早早的就被带到了这里,几十名外面请来的杂工正抬着八口棺材陆续的向坟山走来,在坟山主道外面的山路两边,一干外童正分立两边,每一个人都是一身白袍,神色严肃。 在棺材的后面是这些外童的家人,一个个都甚为悲痛,有些外童的家人已经开始低声的哭泣了。其中有很多是这些死去外童的父母,他们一个个都哭得几乎昏死过去,看着他们那伤心欲绝得样子,王丰也甚为悲痛,在这个世界是真正关心牵挂他们的依然是他们的亲人。这些分堂的高层只是把这些外童当成利用的工具吧了。 一个法师走在棺材的前面,他手持木剑,穿戴白冠,一边挥舞着木剑开路,一边还大声吟唱着悼词。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徘徊,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 “我的爱子啊,在那一刻,那一天,那一日,那一夜,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那一瞬,你终于离我而去,天国之中,你是否已经安眠”。 王丰听着这些悲凉的悼词,心里有些难过,更加的同情这些死去外童的父母,如果自己也在这一场狼袭中死去,自己的父母也会这样的伤心的。 由于外童最终只是被安葬在坟山外围的一个小山沟里,外堂高层觉得很是没有面子,都没有来参加,在这里主持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黑衣汉子。 “看这就是坟山,据说在山上还安葬着十几位斗师级的强者”站在王丰身边的张峰突然低声说道。 “斗师级”王丰有些吃惊的问道,有些在平洲这样的洲府斗师级算不了什么,但是在田家镇这样的地方,斗师级绝对可以说是超级强者。 不说别的,就看看分堂,就只有陈堂主一个人才是斗师级的强者,就应该知道斗师级的强者不是白菜萝卜,不是那么好突破的。不过让王丰怎么也想不到,这坟山之上居然埋了十几个斗师级的人物。 “是真的,我听师兄说这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张峰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当时的四季门也在这里设置了分舵,当时药堂、盐帮等四大帮派在帝国的支持下对四季门发动了激烈的攻势,几大帮派不但攻打了总舵,而且还同时攻打四季门的分舵,这里就是药堂攻打的分舵之一,听说那次攻打异常激烈”。 “那后来怎么样了”王丰有些急切的问道,他也很想知道这分堂的历史。虽然以前也听说一些,但是这都是分堂的秘史,大家都是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