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灼灼上
昀息说着,凝素从外面进来道了声:“昀…玄女殿下,我带殿下去歇息处。” 衍北便挥手道,:“好了好了,本司命去沐浴了,乖侄女自己玩着。”说着便走了。 昀息跟着凝素穿过凌空的回廊,看着下方层叠的楼阁,出声道:“昆仑虚如此大,为何除了樛南,你和御音,没见有其他人。” 凝素在前走着道:“以前本来是有的,殿下你也知道,仙师受了天罚失去了神识,在赤莲池呆了数几十年。先前众仙的世子来此修身凝气便也就回去了。” “嗯…”昀息没再多语,越往里走越有熟识的感觉。到了一处殿中凝素便停下了,道:“殿下是这了,后庭中有洗浴的池子,殿下自便吧,先告辞了。”凝素拱手道,由转身离去了。 昀息走进了殿中,穿过前院,挥手放下了四面的素纱,层层叠叠使殿中隐蔽起来。大致看了下,就连待客的殿都比樛南自己的殿要来的繁华,她走着便脱掉了白底绣鞋,去掉外袍内袄,着贴身的小衣穿过殿中,到了后庭,环顾了一下便寻到了一片竹树环合之处,包裹着一片不大的池子,滚着热浪,雾气腾腾而上,便随手解开束着乌丝的束带,步入了池中,昀息缓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抚向了脖颈处,直至摸到了一处疤印,她睁开了眼,凝视着前方,断失的记忆以及残留的疤痕,时常浮现的感觉令她感到不适,想去弄清楚却又不知道这些过去记忆的东西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越想越不适,她重新磕上眼,向着水下潜去。将脸没入水中。 清池中,樛南从水中起身,任着水流从头顶留下,趟过额头,在眼睑处汇流在低下,裸着上身,虽然平时看着清瘦,却着实有着肌rou,从一旁楠木架上随手扯过外袍披在身上,赤着足踏着青石走出,御音在一旁递过素帛,樛南拿过,擦拭着沥着水的乌丝,问道:“衍北在你那。”御音点点头,见樛南没再说话,御音便又道:“昀息姑娘凝素将她带去了浣青殿。” 樛南蝶翼微遮住了他的目光,只随口嗯了声,也未再言语。 “仙师,如今昀息姑娘她……”御音说道,樛南如同充耳不闻,徐步走向前去,御音继续道:“如今她是九天玄女,昀息上仙,我知晓仙师此时…,但仙师与玄女殿下并非命定,还请仙师不要再陷入其中。”看着樛南未停步依旧缓行着,御音也没再多说,他知晓樛南听见了,便趋走跟了上去。 樛南回到内殿中,坐在小几前,拿出之前放置叠纸的锦盒,拿出刚刚置于袖中的纸张放了进去,而里面还躺着一张比起他手中的纸显得陈旧许多的纸张,纸角泛黄,只因叠在一起,只能从泄露出的一角窥见到二字——无缘。樛南将手中纸张放入,从而将下方纸张遮掩,随后重新关上了锦盒,放置在小几下,起身走向一旁的琴台。
与此同时,浣青殿内,昀息坐在铜镜前,执起半干乌丝看了看,便将束发的绸带放下,起身走出殿中,到了方才并未驻足细赏的前院,此时随偶尔吹送着料峭的寒风,但前院廊前的梨花却兀自绽开,嫩白的小花拥着浅棕的花蕊团簇在一起,如同在枝头堆雪。低下的一丛丛矮小的花亦竞相开着。昀息站在树下观花,随手捻下一朵观视着。凝视了一会,便将花置于空中,略微施法,小小的一朵梨花便化为满天飘散的花瓣缓缓落下,使人目眩神迷,在梨花遮目的缝隙,耳边传来悠长的琴声,心神一悸,昀息便不自觉朝殿外寻去,走出殿门,凭着感觉绕了不知几个回廊后转到一处殿门,不似其他殿一样,此处显得尤为斑驳,昀息看着大敞的殿门,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