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方世界的一个插曲
“好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子废话。我们都已经感受不到秋水法袍留下来的那种能量波动了。该死的，又杀害了一名无辜的人，我们真的会下地狱的。”特温铎一边为沉入湖底的王大川祷告一边暗自想道。 显然，这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但是他选择了加入了某一个阵营之后就意味着他无法再回头，即便要他无限制地杀戮下去，也无法选择退出，否则等待他的就是对待背叛者的裁决。 “别废话了，你的祷告完成了吗？史托宾说是往东边追，东边是贾巴尔公国的地界，去那里的话我们要小心一点。”尼诺丝走道特温铎的身边，看了一眼王大川沉湖的方向，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 特温铎没再说什么，暗自为王大川默默念诵着天主教教义檄文，之后才离开湖边，赶上了早已上路的史托宾等人。 王大川被那凭空出现的绳子捆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得分毫，一落进水中，他就感到了天生的恐惧。毕竟他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别说人好好地落水里也能给他扑腾死，这么绑着跟粽子似的，他更加害怕。 也许是捆绑王大川的绳子是魔法物品的缘故，王大川分明地感觉到越来越重，自己下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也幸好有绳子将自己的口鼻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否则他肯定会呛不少水。 自从穿越以来，王大川发现自己的体质、体力各方面要比在地球的时候强上数倍。以他现在的身体拿去地球上作比较，那就相当于一个强健的职业运动员巅峰状态时的身体素质。所以，他的肺活量也比原来大了许多，以至于他这么不停地下沉也没把他给憋死。 随着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王大川又渐渐地在脑海中想起了什么，他感觉到自己曾经有过这类似的经历。不停地下沉，速度越来越快，不知经过多久。 但，没有让王大川回想起他的这种朦胧的感觉，他就发现自己撞到了什么。 此时，王大川已经几乎沉到了昧瑟湖底，他一口气几乎憋了将近两分钟，而由于绳子造成的巨大自重让他快速地下沉，所以此时也不知道下沉了多少米，反正此刻的湖水中，已经透不见一丝光亮，王大川只是觉得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却根本看不见四周的一切。 不停地挣扎，根本没有用处，王大川感觉到了肺部开始有了一种火热的感觉，这种火热的感觉很快就变成了灼烧的疼痛，气管即将忍承不住肺部的张合力连通外界，通过口鼻交换气息，可是王大川仅存的意识告诉他自己不能呼吸，一旦开口呼吸，自己就死定了，立马呛死。 再坚持！再坚持一会儿！我要游上去！ 王大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了这样强烈的求生意识，他从落下来到现在除了有点不合理的无耻想象自己是在做梦，就压根没有半点自暴自弃的心态。 决不放弃。王大川咬着牙，咬着腮，咬着舌头地强迫自己清醒。 但血液里的养分，越来越少，浊气越来越多地沉积着，血液再也得不到一点氧气的时候，王大川就得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我要活下去！”最终，王大川忍受不住长达将近五分钟的闭气，张开嘴巴大口嚎叫着，湖水在他的嘴边泛起了泡泡。 假山、溪流、亭台、住屋、屏风、牙床，无一不透着浓重的东方气息。在西方人眼中，东方永远都是神秘的，如同他们的发色他们的眸。 黑色，代表着神秘。龙则代表着一个伟大的民族。 这里也有龙，不过却不是地球。一片清香四溢花蝶遍地的绿色山涧之中，隐隐有着仙气飘渺的意思。这是处人间仙境，也是处灵气汇聚的灵脉。这里居住着的肯定都是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物。在任何朝代，任何空间，高层面的人占有着绝好的资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这个仙境般的地方，也有着仙境里才会有的生物，自然，也少不了有人存在。 “若纤小姐，主公有请。”声音的主人身穿蓝色长衫，服饰很古典，很东方，很中国。 “烦劳忠德师兄了。”这是个美丽的东方女性，从外形来看年纪在十七、八岁，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岁，但她的眼睛里却透着一种沧桑。看她的眼神，她几乎给人一种活过三生的感觉。 女子随着忠德师兄，缓缓离开竹屋，走在碎石小板拼接的道上，给人一种自然柔和的感觉。 西方的那位索菲亚女士，给人的美感是雍容、智慧、华丽，那么这位若纤小姐则给人自然素雅，纯洁高贵，以及最纯粹的美丽。 两人经过假山之后，没在说话，分别右手捏起剑诀，口中默念“起”。两道如长剑形状的白光，从他二人眉心闪出，一闪之后化形为剑，一柄古朴苍老，一柄朴素拙简，二人轻身跃在剑身之上，长剑如同有灵性一般掠向高空，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一双长剑如同彩虹之芒，瞬间，将天空划出顷刻即逝的光芒。 云雾遮不住两人飞剑时的英洒身姿，青山峦峦，在大地上仰望天空，看到的天，是苍茫，看到的云是流淌。看到了的这一对御剑而飞的仙人，则是一份洒脱的迷惘。 两人的速度是极快的，瞬间便将脚下青山万重甩在身后。山外之山，海外之海，也不知道美女和忠德师兄飞过多少山多少海，终于看到了遥远的前方隐隐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城池。 城墙似有数十米高，而从高空远眺那座城池，更是雄伟非凡。城后有山，一座巨山，比之先前，两人路途中遇到过的山川河岳来看，要宏伟磅礴了无数。而整个巨大城池便是依山而建。山是巨大，但在那山顶之上，竟然有着一个更宏大的建筑，那建筑将巨山几乎围了个严实，而与那巨城之墙也有交集。 美丽女子看到了那宏伟的城、山、和建在山顶的巨大建筑群，立即催动足下的宝剑，以更快的速度，飞掠过去。 忠德师兄也连忙加力，跟了上去。 他们在一处奇特的圆形平台上停了下来。整个平台似乎是白玉石砌筑而成，而玉石之上还有很多古朴的神秘纹路。显然，这个平台就是来往之人起飞、降落的通道。 忠德带领美女下了白玉平台后，直向山顶最高处的主公家的会客厅走去。经过曲折的山路、水路，人工修葺的亭台、回廊，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而那个主公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若纤见过世伯。”女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忠德师兄只是个跑腿的，在主公谈话之时，这位跑腿的自然躲远远的。 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穿玄衫，长发披散，给人一种飘逸绝伦的感觉，看见这个男子就感觉是山中修炼的得到高人。 “不用多礼。若纤，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拘这俗礼未免太过无趣。看你在沉溪谷呆了三十年，似乎境界有所提升啊。”中年男人呵呵笑道，三十年的光阴在他的口中似乎仅如三天一般短暂似的。 “世伯，这次召唤，是否是要告知关于令公子的下落？”若纤神情淡淡，根本看不出喜怒，其实那个中年主公也是一样，嘴上在笑，可是给人看见他就是感觉不到任何笑意。 “嗯……暂时还没有任何下落，这次请你过来，其实是想起了是否能请你回到你们洛家，请洛天子用水云天盘演算一下？”玄衣家主开口时似乎有些为难的感觉。 “水云天盘？”若纤掐指一算，兴奋道：“又到了三千年一开的时间啦！上一次开演天盘时，我的父亲还未出生呢。想不到我竟有这等福分，这么快就能看到水云天盘推演天命了。”若纤听到了关于水云天盘有关的话题时，那淡雅的神色终于变了有点烟火气息，表情也终于有点像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般活跃。 “那么若纤，你看能否请洛天子利用这次推演天命的机会，帮我们推算一下我们家那小子究竟给弄去什么地方了呢？” “三千年一次的机会，让给你们王家？”若纤疑惑地望着玄衣中年。 “也是为了你未来的夫君啊，若纤。” “这事儿，我又做不了主。世伯，您若要有这个意思，不如亲自向我父亲提出吧。” “……若纤，请你务必帮这个忙吧。” 洛水若纤向玄衫中年道别之后，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短打的少女忽然悄然出现在玄衫男子身后，神情恭敬，似乎等待着什么。 “小四，你看出洛水家的小姐现在是什么境界了吗？”玄衫男人缓步走出屋外，黑衣少女紧随其后。 “回主公，少夫人已经修出胸中五气，顶上三花。”小四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嗯，那也便是个地仙了。那小四你现在又是什么境界？”玄衫中年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主公，小四境界至今未能突破，仍然停留在金仙境界。” “呵呵，知道你心里装着你家少爷，茶不思饭不想的，哪有你当年为了少爷拼命修炼的劲头。”中年人神秘地笑着说道。 “小四不敢，少夫人惦记少爷才是真的，小四仅是少爷的丫头，不敢有非分之想。”小四慌忙辩解，脸色血红。 “先不忙着称她少夫人。哼，洛家的水云天盘要是能带进我王家的门，那便是少夫人，若是带不过来，要这女子有何用？炼气宗室第一美女这样的称号，进我王家门我还嫌败坏门楣呢！小四！主公许你，只要你能在少爷回家之前突破，那主公非要少爷纳你入门不可！”玄衣男人哈哈笑着飞身上天，眨眼间就消失于茫茫云层之中。 只留下少女小四，傻傻地回忆着主公刚刚的许诺。 “少爷！我一定会突破进入金仙之境的！”小四丫头红着脸，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幸福。 这个忽然出现的世界，并不是真的忽然出现。这就是索菲亚曾说过的神奇的东方大陆。她说她拥有这里的八分之一的血统。 而王大川呢？ 王大川是否真的拥有这个东方大陆的血统呢？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现在他似乎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