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望和探视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有两道擦伤……那伤疤恐怕得带一辈子吧？真是可惜……”“我明白了，多谢了。” 从医生房间里出来，陆远的心情异常沉重，因为自己的失误和冒进，使得亚里亚负伤，这在他看来完全是……说白了，就是自己的过失，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亚里亚的病房前，“咔哒，咔哒……”里面传来奇怪的，类似弹簧被绷紧后弹开的声音。 “怎么回事？”尽管陆远心情沉重，但警惕心反而比任何时间都要强，他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从里面看过去。 亚里亚坐在床上，一只手举着镜子，另一只手不断地把她那发卡不断的戴上摘下“咔哒咔哒……一声声仿佛击打陆远心脏的钉头大锤，再看亚里亚的表情，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是这样的吧？她平时那么喜欢自己的额头，这下毁了……是我的错，是我的失误。】他此时出奇的冷静，比任何时间都冷静，甚至比爆血时还要冷静，因为过度愤怒而造成的，不正常的冷漠般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绝对不行的，即使冷静却想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在行动中会害死所有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敲门“请等一下，马上就好……”亚里亚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从门缝里看到她匆忙的将自己的手枪分解到一半，装成整备枪械的样子。“请进” 路远推门进去，亚里亚“咔”的合上手枪的套筒“有什么事么？” “有关武侦杀手的材料已经整理出来了，是侦探科和鉴识科的同学们熬夜赶出来的”陆远递过一叠复印纸。 “赛格威，乌兹，雷诺车皆为赃物，线索断了。”陆远看着亚里亚飞快地翻着，显得极不耐烦“你要是不爱看扔掉就好” “啪”纸篓里多出一叠复印纸。“另外，我给你带了点桃馒头，你爱吃这个对吧？” 陆远又递过去一个纸袋，瞥了一眼纸篓，有些不满。 亚里亚如同对付敌人一样，飞快地消灭着桃馒头【看来是真的没有好好吃饭啊，据说这里的饭也真够难吃的……】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陆远转过身，“什么吗，最后还是一个人……果然我还是咏叹调么？（Aria）” “不是你的错”陆远停步，“是我的问题，手上的血，已经太多了，同伴的，敌人的，自己的……太多太多了，敌人临死前绝望不甘的诅咒，同伴死去前的嘱托，活着人的期望……已经累了啊，不是不愿和你搭档，是我连武侦都不想干了啊……” 天有点阴，似乎马上就要下雨。 “明白了……我要找的，不是你！” “喀拉——”雷声震耳，将亚里亚说话的尾音淹没。 “咔”陆远关上了门“好好养伤” 天上哗哗的下起雨来，亚里亚走到窗边向窗外看去。 陆远在雨中孤独的走着，脚下每踏出一步就在原地留下一个冰蓝色的脚印，少年的身体周围仿佛燃烧着无形的火焰，使得他的身影有些模糊，“喀喇——”“呜啊”亚里亚差点被吓得瘫在床上，一道粗大的雷蛇劈在陆远身上，仿佛彻穿天地的利剑，电蛇在他身边游走，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巨大的电场，走到围栏边，他似乎悔恨般的轻捶了一下树干，树干却如同内部装了个炸弹般爆开。 “言灵·雷池觉醒”“言灵·霜刃觉醒”“言灵·大地之眼觉醒”“言灵·魂觉醒”“言灵·烛龙觉醒”“言灵·雷狱觉醒”“言灵·湿婆业舞觉醒”“言灵·寒域觉醒”“言灵·莱茵觉醒” 陆远躺在床上，听着脑内响成一片，不由苦笑。打开意识界面，所有属性翻了一番，精神一栏居然变成了代表无限的∞，血统一栏中如此写道： 尼德霍格直系血裔，血统浓度99.9%评级SSS混血种究极形态。不受龙类引诱，五度可控爆血结果。 “通过了所谓封神之路就是这样么？”“现在搞这么强有什么用？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他冥想，脑内的黄金罗盘开始悠悠的转动。 每个混血种都拥有一个黄金罗盘，一旦开启可控爆血就会觉醒，路远此时已经亮起五个角，代表龙族元素理论的五种元素：地火水风加精神，这个罗盘无时不刻不在旋转，但没什么用，只是让陆远更耐打而已。 次日，陆远背上自己的包穿着便装出门，但里面仍穿着防弹衬衣。 他决定去买一些设备，像游戏机啦，psp啦，xbox啦……总之陆远决定跨出游戏宅之路的第一步。 但谁能想到，卡塞尔学院S级执行官，陆远大人，居然迷路了！ 他依靠在一家美容院的外墙上，看台场繁密的人群，心中极度的无语。 “非常适合您哦！”“谢谢”陆远听了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没吓死，一个标准的滚翻闪到了美容院的侧墙边。 只见得同样穿便装的亚里亚从里面走出，“留起发帘了啊，遮住伤疤了”陆远自语道。 【这是要去哪里？】【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为什么跟在人家后面？】【结论只有一个】【远山金次你这家伙是不是没死利索啊？这猥琐的跟在女孩子后面的只有你吧？！】 【新宿警察局？】他来过这里，前世卡塞尔S级团队曾在新宿与整个日本黑帮对峙，所以对于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 “话说穿成这样不是应该去商场么？我还打算跟着免于问路了呢！” 陆远默默地跟着，下了轻轨，远远的吊着，这一切都符合潜入教材，但是……， “喂，尾巴在哪里晃来晃去的难看死了！”亚里亚突然回身，看向陆远所在方向。 “发现了好好说不行么？”陆远掸掸灰，从一个配电箱后面站起来，“要知道我以前执行任务时都是一路轰着进去的，我的潜行科目只有B”“怎么轰？”“最疯的一次和师兄一起轰掉了开普敦棒球中心，当晚是LinkinPark全球巡演南非站的日子，五百多人的衣服瞬间灰化，数万人目击了如同彗星转地球的一幕……”“……” “为什么早就发现了不说出来？”“因为我在考虑让不让你知道，毕竟你也算是武侦杀手的受害者……算了，已经到这里了就算我赶你回去你也不会走的。” 警署探视室 【这个人我见过】陆远第一眼看见眼前这个女性，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哪里呢？对了，是在她的手枪上，她手枪上的浮雕！】 【那么，是母亲么？】 “mama”随后亚里亚的话语让陆远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但也未免太年轻了吧？” “啊……亚里亚。这位，是你男朋友？”“不、不是的mama” 喂喂，这母女两人的性格差异也太大了吧？ “那，是你很好的朋友吗？诶啊……亚里亚也到了要找男朋友的年纪了啊。没想到连交朋友都不会的亚里亚竟然……。呵呵……呵呵呵……” “不是的。这家伙叫远山金次。是武侦高的学生——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绝对不是的” 【为什么我觉得这人这么腹黑】陆远内心吐槽 “金次同学，我是亚里亚的母亲神崎香苗，亚里亚要你费心照顾了。”“言重了，亚里亚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强袭武侦啊，怎么会费心呢？”陆远斟酌用词，没有揭亚里亚的短。 “mama，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一脸白痴相的是‘武侦杀手’的第3个受害者。上周，他的自行车在武侦高被人装了炸弹” “啊……”神崎香苗一下僵住了“不是什么大事，小事一桩。”陆远出言补充“这样啊”她放松下来。 “而且还有另一个事件，前天发生了巴士劫持时间。犯人的活动突然活跃起来了。这也就是说，他马上就会露出马脚。所以我想先把那家伙抓起来。就算只有这一件，也应该能把mama的刑期从864年一下减到742年。在最高法院开庭之前，我绝对会把所有罪名帮您洗清的” 【八个世纪的刑期？这不就是无期了么？】 “并且，我会把伊幽那群让mama背上黑锅的混蛋，全部塞到这里来” “亚里亚。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但你想挑战伊幽还太早了——你的‘搭档’找到了吗？” “那……我实在是找不到，谁都，不愿和我在一起，所以……” “这可不行喔，亚里亚。你的才能都是遗传的。但，你也遗传了那一族不好的一面——自尊心很高又小孩儿脾气的性格啊。如果你继续这样一个人，那自己的能力就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你需要一个能理解你，一个能像把你和这世间连接起来的桥梁一样的搭档。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搭档，你的能力就会被提升几倍——你的曾祖父和奶奶，都有一个优秀的搭档在身边不是吗？” “……这我在伦敦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因为我总是找不到搭档，还被他们说成是不良品……可……” “慢慢走你的人生就好。跑得太快，会摔跟头的” 神崎香苗说完，缓缓闭上了她那有着长长睫毛的双眼。 “神崎。时间到了” 站在墙边的警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提醒道。 “mama，你再等等。我在公审前一定会把真犯人全部抓起来的” “不能着急喔，亚里亚。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冲在前面是不行的” “我不管！我要马上把mama救出来！” “亚里亚，律师先生在竭尽全力延长最高法院的开庭时间。所以你要冷静，先去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搭档。那额上的伤，就是你已经踏入自己难以应对的危险的证据啊” 好像早已察觉到亚里亚发帘下隐藏着绷带的神崎香苗厉声说着她。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亚里亚……！” “时间到了！” “拜托再等一下，接下来的事对于一件重大刑事案件很重要，牵扯到数名高级武侦身亡的时间……武侦！” 陆远亮出武侦手册，巧妙地遮住了武侦等级。 本来想采取行动的警察退了回去。“好吧，抓紧时间” 亚里亚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亚里亚听话，那些人还是非常厉害的，律师先生已经在尽力延迟庭审时间,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走吧” “……”沉默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陆远像个影子跟在她身后，这几天是台风天气，昨天刚下完雨，今天又有些阴。 “要下雨了”陆远像要对亚里亚说，又像对自己说。 突然亚里亚停住脚步，低下头，手攥紧，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此时手的骨节大概会劈啪作响，“嗒，嗒嗒……”几滴水珠滴落在地，“亚里亚……”“我没哭”“……”“我没哭啊……啊……” 抑制不住，有如山洪爆发一般的哭声，像要把心中的痛苦化作眼泪流出来一样。 陆远没有阻止他，同时天公似乎也被感动，滴答，的下起雨来顷刻间大雨倾盆，陆远从背包中拿出一把折叠伞撑开，罩在亚里亚头顶上。“让我一个人呆一会……”低低的如同乞求般的声音，完全没有以前那种霸气。陆远将伞递到她手里，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雨要来了” 这时代的暴雨，大概要来了吧？陆远想。 ———————————————————————————————4000字大章，顺便交代一下，主角的新言灵不会用得太多，主要是凑属性以便后面继承尼德霍格的血统，灭世级的言灵也是为了后面打伏笔，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