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道神通
谨慎探查了一会,牧宁还是不准备冒险,此刻他对修行界认识浅薄,谁知道那斑驳玉简上设了甚么稀奇古怪的禁制。 正准备将其放回原位,只见那玉简突然光华一闪,牧宁便觉得全身灵力不可遏制得往那斑驳玉简涌去,瞬间就吸走了他过半灵力! 他心下大惊,手一甩便将那玉简丢了出去,只是玉简一离手,却悬浮于半空,灵光四溢中,牧宁突觉双眼一花,一篇笔划诡异,书写方式近似恶形恶状的篆文便显现在他意识之中。 这一个个篆字张牙舞爪,极尽凶恶诡异之能,一笔一划如同尖牙呲裂,虫肢扭结,而笔划狂放之处,更是带出一圈圈诡异眼珠样的图形! “疽柩虫!”牧宁心中骇然,这篆文笔划分明是仿造那疽柩虫的样子写出!只是笔划中的凶恶之处,比他所见的那些疽柩幼种何止狰狞了百倍! “这般诡异模样....应是那成年的疽柩虫了....”牧宁全身发寒,强压心中震骇,对着这篇古篆长文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只见那古篆长文开篇便是五个摄人神魂的大字——‘元灵崩灭术’! 而后面的注释中则提及,疽柩始祖秉承造化而生,体内天然合有一丝有关元灵生灭的原始大道,这丝原始大道便印在疽柩始祖的血脉上,从而惠及整个疽柩虫族群。 因此,元灵崩灭乃是疽柩虫的天赋神通,此神通可直攻元灵,猝不及防下施展,往往能收得奇效。 直攻元灵之法,诸天万界亦是罕见非常,依照这篇篆文所述,此门神通,可追溯至太古,那时螭龙界还是一方灵界,螭龙一族还未成气候,当时某位人族的大能修士,长年圈养疽柩虫后,将疽柩虫的天赋神通研究透彻,再经过冗长岁月的辩证改进,才创出这门可供人族修士研习的‘元灵崩灭术’。 牧宁清楚记得,先前他苦斗‘牧泰’时,那‘牧泰’起手便是一声尖叫,叫声侵入他识海后,就直攻元灵而去,若非他自生‘元灵入命珠’的神通,猝不及防下,决然不能幸免。 “只是这般神通妙法,且无境界要求,为何那王卢不去学,却有意让我观得?”牧宁谨慎忖道:“其中必定有诈才是.....” 如此想罢,他便摇了摇头,起身就要把空中悬浮的那枚斑驳玉简收回玉册中,习得此门神通有何凶险,他一概不知,因此还不敢贸然去学,但就在他靠近那枚玉简时,骤生异变! -------------------------------------------------------------------------------- 此刻,那灵灯通明的宽阔甬道尽头,王卢老道正手抚一枚幽深的眼球样琉璃珠,口中叹息道:“哎,老夫侥天之幸,得传此界太古真道,可惜身卑力微,无能守住这番机缘,就连那太古仙人传下的求道之法都是给弄丢了。如今混成了这番孬样,当真是愧对祖师临终之托啊。” 说完他眼角浊泪横流,不禁握着那琉璃眼珠悲哭出声:“疽柩啊疽柩,我青蜃宗传自中古,根深蒂固,只因你这机缘,上下满门皆被杀绝,只余老夫这卑渺弟子,何其哀苦?机缘机缘,若无能居之,实乃祸患也!” 正悲苦间,那眼珠突然幽光一闪,莫名躁动起来!王卢一惊之下霍然起立,身躯打摆,嘴唇发颤,哀苦之色一扫而空,不敢置信地狂喜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列祖列宗在上,老夫还真是没看错那女娃娃.....” 他狂声笑了一会,庄重无比地双手捧起那琉璃眼珠,颤声自语道:“是劫难还是造化,便看你这小娃娃的气运如何了......你之气运,亦是老夫之气运,更是我青蜃宗重整山门之气运!老夫时日无多,只要有这一线希望,便斗胆一试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掏出一柄血色尖锥,狠狠刺入那琉璃眼珠背后的晶莹血管内! 震耳欲聋的清脆琉璃声顷刻回荡在这宽敞的甬道石室里,音波所及,那满室的钟乳石笋立时化为漫天粉尘,似被巨力碾过一般,带着无伦之势的尘埃狠狠挤入石室四壁,洞底天花,将这石壁骤然压得如琉璃般晶莹镜亮!
而那血色尖锥,在刺破琉璃眼珠后,便化为一道血幕,稳稳护住王卢周身,保其在这惊涛巨震中安然无恙。 只见那琉璃眼珠崩散出的碎片渐渐化为黑烟,凝聚出一具凶恶绝伦,狰狞无双的怪虫虚影!那虫体浑身遍布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眼球,这些眼球无序乱眨,让虫体全身的诡异眼光如同阴风寒潮般流转不息,无数虫肢好似扭结刀锋般从节支虫体内伸出,虫背生有百对如剑般笔直的翼膜,每对翼膜上都似有瞳瞳相套,口器中蠕动的枯黑尖牙遍布倒刺,尾部一节幽光闪闪的尖锐蜂针倒卷于虫身前,似是酝酿蓄力,随时可发出惊天一击般。 这虫影方才凝聚,周身空间便震荡不休!刹那间,虫影便黑光一闪,遁入了那动荡空间中。 昔年王卢在青蜃宗不过是丹鼎院内一炼丹学究,这般宗门视为天大机缘的至宝,怎可能让他深入了解,因此眼下这种激发的情形,他也是首次见得,心中不免忐忑,暗忖道:“那枚传功玉简中所记的内容,老夫却是从未有缘观得,不过昔年宗门内能得传此神通者,至少都是元婴后期以上的修士,便是以他们那般浩瀚修为,亦是九死一生,那女娃娃修为不过识灵初期,机会当真渺茫啊,这太古仙人炼制过的疽柩残魂可是只剩下方才那最后一枚了....” “只是那传功玉简还未开启,便能自取了那娃娃的灵力激发,这般情形,宗门内亦是未有记载,想来有不凡之处.......”王卢患得患失了一会,不由自嘲一笑:“老夫寿数无多,何须瞻前顾后?这疽柩残魂再舍不得使用,以后便是想用也没机会了!” 正暗自思量着,溶洞甬道外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厉哀嚎,其声惨烈无比,痛楚之处,令人闻之心悸。 “开始了.....”王卢目光一凝,再不耽搁,便着手在这石室内布置起一门阵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