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牌告死
“那只小狐狸,人家在叫你。”美人鱼鼓高粉腮,眼里兴意满满,还掺杂着少许娇羞。 季东华紧紧鼻子,呲牙裂嘴的看向萧桐。三者不进不退,左校一个劲的挤眉弄眼,不时会仰头观察四处。 人鱼耸耸肩膀,像斗败的公鸡稍稍垂首,转瞬,她突然入水,波光粼粼的水面,霎时荡起圈圈涟漪。 萧桐三人难免心惊,正当他们纷纷向后退却,岂料那皎若皓月的俏佳人,又突然浮出水面,她趴到岸边,且伸长玉臂挥了挥,道:“小狐狸你真好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吧,要不咱们说会话,就当解闷怎么样。” 话音里没了先前的蛊惑,反而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童趣的天真。人鱼的粉发被清水打湿,晶莹剔透的水珠,将她雕琢的像个假人。 萧桐无话,深邃无底的眼神,令人鱼渐渐蹙起眉头,过会,人鱼悠然悠然的举起块牌子,问道:“小狐狸,这个东西好看吗?” 萧桐凝视此物,见人鱼几近透明的五指,轻掐着一个通体血红,且缕散白烟的小牌子,此物与至尊金牌同等大小,甚至形状也是如出一辙。萧桐歪头犯起嘀咕,心想,难道那是蛊门的金牌?不过它又怎会如此呈色。 见过萧桐的反应,人鱼倏地眯起眼睛,粉红色的唇,瞬间转作如玫瑰一般艳红。 萧桐见此,心中大呼不妙,本以为人鱼是故意引他过去,哪想对方压根不识他的身份,是他三者僵持不动,才叫这人鱼,看去了破绽。 “好漂亮的红宝石,它是什么?”萧桐突然张口放话,嗓音甜腻至极,听得老季是不禁一愣。 人鱼笑了,甩手将血牌放到水边,然后特懒散的趴到地上。 萧桐保持着惊讶的态势,但心却跟明镜一样。其实暗流早已开始涌动,只是双方都未点破而已,看来这血牌定是金牌无疑,可它的呈色,究竟原由何来,这也就是后话了。 萧桐扭头看向左校,“看到那颗红宝石嘛?它真漂亮。” 对方闻言一顿,当即垂首作答:“嗯。” 老季不敢妄动,深知同伴二人交换了讯息。同时,萧桐举步前行,目标正是那血牌。 人鱼手扶下巴,双眼盯死萧桐不放,眸中多半是欣赏,多半是玩味。 萧桐与人鱼越来接近,正当二者彼此对视,且目不转睛的一刹那!左校的钢爪,竟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嗖——” 萧桐与人鱼之间,突然显现一抹银光!光华影闪即逝,待人鱼缓过心神,萧桐与血牌,居然都同时没了影! 转眼,萧桐在左校身旁落定,对方掂量着手上的血牌,喜道:“主子,金牌到手了!” 萧桐莞尔,随后目若寒潭的逼视人鱼,“闻名不如见面,你好,人鱼王。” 人鱼被气到了,傲挺上的两点红樱,正随着怒气,而剧烈起伏。 “小狐狸,你到底是谁?”冰冷的话音,已不复纯真。 萧桐故意向后倒去,直接栽进老季怀内,遂掩口轻笑,装作娇滴滴的样子说:“人鱼王,你可以猜嘛,除了我萧桐之外,谁又有胆,来夺取金牌呢?” 萧桐唱的这一出,老季自然无法理解,但凭直觉判断,这是百分百的栽赃,除非那人鱼是傻瓜。 “天狐****,妩媚妖娆,原来是兰花门主雁翎驾到,又何必栽赃小辈。”人鱼快要被气炸了,攥成拳的两只小手,骨关节开始微微泛白。 “好说,好说。”吐字间,萧桐仰望了季东华一眼,这一眼饱含春水,望的老季是险些失神。 话音刚落,外界突然尖叫四起,萧桐粗略估计,这发生sao乱的原因,定是温彩笔落,与袁飞暴毙有关。想到此,他突然板脸,且直接盯向那颗扇贝,双眼目光如炬。 原本怒气冲冲的人鱼,突然大惊失色,脸色发白不说,嘴唇还稍稍有些震颤。过会,她自作镇定的道:“雁翎,金牌你已得到,恕不远送。” 季东华突然踏前一步,眼中杀机重重,他认定是人鱼服软,为除去后患,企图将其击杀。岂料萧桐直接发话:“再见。”语毕,他转身摆手,连连使着眼色。 左校率先领会,转身迈步,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眼见三人消失在长廊尽头,人鱼王双手狠拍地面,绝美的五官,直接扭到一起!她大喝道:“雁狐狸!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算!啊——” 片刻,三者绕出九曲十八弯的长廊,躲在宫殿建筑外围,观察阵脚大乱的卫兵,与慌乱抱团的人群。 “主子,给。”左校说着举起血牌,萧桐快速瞄了他一眼,说:“你先揣着,如果一会咱们暴露,你记住先走,我好和东华将追兵拖住。” 季东华凝视萧桐半晌,轻声说:“那人鱼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你不让我杀她。” 萧桐看着远处的人群,回道:“咱们根本对付不了那人鱼,她是极为少见的人形蛊,我刚才用计使诈,咱们才能全身而退,否则现在早就死了。”话罢,他弯腰溜进一条小巷。 没多久,身法奇好的三者,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溜到寨门跟前。 如今,寨门卫兵已经更换,所有来访者,只许进入,而不许踏出寨门半步,违者杀无赦。 左校用手机唤来其余两个同伴,这下入寨五人,算是全聚齐了。 萧桐让几人准备好突围,自己掏出震撼雷,等待着时机。 “主子,要不咱们再等会?现在门口护卫太多了。”左校说。 萧桐当即出言反驳,“不能再等了,万一他们将吊桥收起,想出去会更困难。” 话音刚落,季东华一把夺过震撼雷,喊道:“那还磨蹭个什么劲!杀!”吼完,老季拆掉震撼雷的保险,直接丢了出去。 寨门口,护卫统领正在训话,岂料一颗圆溜溜,且黑不出溜的小玩意,忽然滚自己脚边。这一来,包括统领在内,卫兵们齐刷刷的低头看去。 “嘣!” 震撼雷一响!埋伏在山寨外侧的小海等人,当即纷纷拉弓搭箭,他们没做任何犹豫,对准惊慌失措的卫兵,直接撒了手! “嗖——” 护卫统领半跪在地,只感觉眼前天晕地转,根本就看不清东西,他踉跄起身,对着慌不择路的卫兵吼道:“呀——”
这土语的前半句,还没有着落,一根突如其来的利箭,就当场贯穿了统领的脖颈。一时场中起码有四人倒地,站在哨塔上的卫兵见状,张嘴便要喊话,可一阵枪响过后,此人已被横飞而来的子弹,打成了蜂窝煤。 萧桐等借势出击,由季东华先前开路,硬是在这混乱不堪的危险境地,径直杀出一条血路…… 拂晓来临之前,萧桐等共11个人,总算安安全全的到了旅店,路上虽然遭受多股追兵,但都有惊无险,在现代化枪械的掩护下,追兵屡屡败退,最终放弃追击。 萧桐走入卧房,与迎面而来的陈艾丽,紧紧相拥在一块,未等萧桐说上一句话,万般担忧的陈艾丽,已经哭成了泪人。 交给老板娘不菲的赏金,萧桐也嘱托好一切,一伙人就再没敢多作逗留,遂驱车向外省进发,生怕蛊门缓过神来,在借助信息网络,对其展开追击。 路上萧桐拨出几个号码,希望玉伯劳累一番,在自己看到下个市区之前,弄清楚兰花门的位置,还有索命门的总部在哪。 放下手机,萧桐靠在座位上,盯着车窗外的路灯发呆。 身旁,陈艾丽捧着真实之镜,正掐着血牌观摩,这血牌屡散白烟,触手的温度,冰冷刺骨。暗黄色的灯光,在萧桐的面颊上屡屡闪过,他总有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因为心里老是惴惴不安。 真实之镜特别诡异,它的初次现世,吓得左校本人,连车都开不稳了。 半透明的镜面上,始终浮现着一张美人脸,她看向血牌的目光,与陈艾丽一样专注,甚至“二女”的眉宇间,都罩着一股子“黑气”。 “萧桐,你确定这是至尊金牌?”陈艾丽头也不抬,直接发问。 “我看过,是至尊金牌不假,可它变成这样,我记得温彩曾经解释过什么,只是现在不记得了。” “对呀,温彩好像说过。”提到温彩,陈艾丽也觉得,温彩对血牌做过解释,只是时间略微久远,地点还是彩云龙脉,致使这两个人,都想不起来了。 正当萧桐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询问温彩,坐在副驾驶位的季东华,忽然朗笑三声。开口道:“你们的记性好差呀,当时温彩说有八块金牌,分为神蛊红兰,千机金索,谁得到金牌,金牌就会吸取那个人的血,当做认主的凭证。当时萧桐笑问,说金牌上血多了,还不得变成血牌,温彩直接回答,索命门的金牌,就是变成血牌了,因为索命门以玩命营生,金牌往往易主,所以谁得谁死,最后都称它是告死金牌。” “告死金牌?!”萧桐惊呼之间,瞬间想起一切。没错,温彩的确讲过,而且告死金牌这四个字,还是小海最后说的,可小海在前一辆车里,现在还无法询问。 “告死金牌……”陈艾丽反复嘀咕着,片刻,她一瞪眼睛,将血牌与真实之镜,都交到萧桐手里,说:“你拿真实之镜看看,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