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中二的西幻开头永恒国度
序章写给海洋 黑暗之中弥漫着游吟者的祷歌,那是《圣奥斯托克》中的序言:理想者从永恒的光辉中踏出他们的第一步,走向污浊的世间,引导着信仰者开启一段新的征程。当圣洁的双手降临在这个新的世界,于是所有的不安都将被毁灭,当不灭的光辉福泽这个世界,那些存在的必将永恒! 永夜绽放出不灭的光芒,在沉沦之中复苏又毁灭,只留下点点残光点缀黑暗,光芒又逐渐淡化成希望。就连希望,也在这寂灭与重生之间倾覆,而后逐渐被人遗忘在滚滚转动的历史巨轮之中。在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充满着死亡与暴虐的灰暗时代,游吟诗人又开始梵唱不朽的史诗,希望的光芒自毁灭中再次诞生——历经挽歌的洗礼,盛开在黑暗时代的末端。它已经沉睡了足够令人遗忘的时间,而现在,就要苏醒。 当温暖的清风吹过希尔卡顿山脉,也就到了蒲公英盛开的季节,这些可爱而又乖巧的小花开满山岗——和风带起这些希望的种子向东吹去,穿过战火沧桑的卡赞罗帝国,抵达东铁林城堡地区,最终落在边界祥和而又安宁的福音镇。在那里,它们将开启一段新的生活,连同希望的种子一起盛开。看上去这像是一段新的开始,但却又是旧的结束,然而这阵风却并非一切,正如时光巨轮之中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亲爱的海洋,我是福音镇的布鲁斯芬·夏尔,这是一份我对你虔诚的祝愿。新日的晨曦自遥远的东方升起,神圣的光芒永不坠落,旭日以无私的光芒奉献给勤劳的子民,祝福他们能够在新的一日中更加美好。然而,在这里唯一的蓝色只能是无垠广袤的天空,生活好像永远被无休止的劳作与休息征服,能令人轻松的只有后山的一抔清泉,在历经劳累之后的人们总喜欢浸泡其中,享受泉水带来的清爽。日复一日的时间轮转已经令我感到疲惫,我对您怀有来自心底的敬畏,我向往您那无边无际的波澜,我憧憬您自由欢快的流浪。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您的身旁,我的爷爷对我说,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也曾向往您的容颜,正如此时的我。尽管我从未见过父亲,但我却能感受到与其相同的理想,那就是畅游在您的怀抱。当我得知父亲与我有相同的理想时,正是蒲公英盛开的季节,它们自大陆的最西边——那是最靠近海洋的地方,横跨整片群山和土地,停靠在福音镇后山的野地上。它们承载着海洋的气息,也承载着我对您的向往,每当蒲公英盛开的时节,我就会遐想海洋的面貌。虽然我生平从未见过大海,但我却对海洋怀有永恒的敬畏,正如旭日的光辉永不停歇。现在,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预示着明日又是一天轮转,我也要投身于沉眠之中,而我对你的信服与敬仰从不停歇,即便是在昏暗低沉的夜晚,我也要说出我对海洋的崇敬。我仿佛已经可以听到海鸥的鸣叫,他们翱翔于碧海蓝天之间,我似乎已经听见潮汐的浪声,翻滚着白色水花,在大海中欢舞雀跃……” 低沉的油灯光芒从福音镇中一所破落的木房中传出,那是镇上的猎人老汉克的房子,他是出了名的吝啬,尽管木屋已经破旧不堪,也不愿去花费十块银币去修缮一下。老人唯一的孙子——夏尔,这个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正在迷茫的灯火下用羽毛写下他对大海的敬仰,发黄的羊皮纸上已经被他写下满满的文字,这些都深深的印刻在夏尔的内心。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夏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爷爷:他在吱吱作响的木床上睡的正香,如同雷响一样的鼾声已经说明了老汉克的睡眠很好,在万籁俱静的夏夜,小镇上没有任何的声响,老汉克的鼾声更显得格外大声。夏尔小心翼翼的收起羊皮纸,这是他最珍贵的宝物,而后吹灭油灯的火光,里面所剩的灯油已经不多,看起来也只能够再坚持一个晚上。夏尔蹑手蹑脚的走到老汉克的身旁,他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明天早上,老汉克从黎明中苏醒之后,一定会因为灯油的事情而大骂自己,生性吝啬的他从不允许任何人浪费他的任何财产。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吝啬小气的老头的管教,也做到了足够的忍让与服从。作为老人的孙子,老汉克唯一的亲人,小夏尔已经负担起了一个子孙的职责——那就是照顾好这个孤寡的老人,老汉克已经很老了,无法外出打猎,甚至有时候连自己的饮食起居都照顾不好,他也没有妻子和儿子——曾经他或许有过一个儿子,但却早已葬身于茫茫大海之中,那就是夏尔的父亲。 凉风一阵阵的吹来,躺在木床上的老汉克由于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衫而瑟缩的发抖,他嘴里发出迷糊不清的嘟囔声。今年的夏天出奇的清冷,往年这个时节都会把福音镇烘烤成火炉,即便是在夜晚也是燥热的令人难以忍受。而现在,相同的夏夜却截然不同。夏尔替老汉克披上自己的单薄的麻衣,那是用最低等的亚麻织成的,穿在身上几乎起不到任何的保暖效果,就是这件亚麻衣陪伴了夏尔三个年头。 等给老汉克盖好之后,夏尔才放下心来,赤裸着上身轻轻地向楼下走去,看上去他十分的瘦小和羸弱,走起路的时候,他的双脚都有些微微颤抖。那一份羊皮纸就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他另一手扶着楼梯,轻声慢步的向楼下走去。这栋木屋实在是破旧的可以,脚下的木板吱吱作响,本该是微不可闻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特别大声,所幸老汉克睡得非常沉,夏尔才放心的走下楼去。 夜空之上点缀着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像是一颗颗的冷眼,俯视着这片大地。冷风不知从何处而来,肆意的到处游荡。当夏尔走出门的那一刻,就立刻感受到了这份深入骨骼的寒意,无不叹息自己的做法的确有点傻,若是穿着亚麻衣或许还可以抵挡一下冷风的侵袭,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羊皮纸,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小镇上的居民早已休息,只留下昏暗的夜色,四下里也是十分寂静,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这里的生活就是如此,不断地重复着劳作与休息,人们白日里不断地忙碌着工作,而晚上也顾不上有什么可以令自己感到放松的娱乐活动,一切仿佛都被定格了一般,不断地沿着应有的轨迹轮转着。
当然,唯一的例外就是布鲁斯芬·夏尔这个八岁的少年,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这表现在别的孩子都在接受圣堂教会的洗礼时,他却偷偷逃出去到后山看云朵,其他孩子一起做游戏时,他就又开始研究圣堂的启蒙书《信仰之源》。总之他做的事情一向与别人相悖,镇子里所有的居民见到夏尔时都会说,嘿!那不一样的小子,你今天又想起什么鬼点子了? 而此时,夏尔便又开始做一件在常人眼中很不理解的事情来,他行走在萧索的夜色中,背后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他从黑暗中缓步走出,前途也是一片的迷茫。 冷风跟着夏尔的脚步来到后山,在这里止步,一条弯弯的溪流自东向西缓缓的流淌着,潺潺的流水声叮咚叮咚的直响,仿佛在指引着路人的方向,又像是守候者祈祷的圣歌。这条小溪的源头来自山上的清泉,倘若顺着溪水逆行寻找源头,就能来到福音镇后山山顶,这座小山虽然不大,但对于福音镇所有的人都意义非凡,早在一百年前,那时候福音镇刚刚建立,这座后山就成为镇民赖以生存的资源地,小山上四季常青,其中生长着大量的植物与动物,因此也就成为了猎人与木匠的家园,福音镇也靠着这座后山逐渐繁盛起来。 夏尔从小就喜欢跑到后山来玩,在山顶上,那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台,正好足够他躺在上面,这样他也就可以随意的仰望蓝色的天空,幻想大海的颜色。那白云在他心中就像是海的浪花,扑朔迷离着荡漾在天空之中。这也是小夏尔唯一的可以联想到海洋的事物。 夜色已经沉沉的压下,夏尔也没有了精力爬上后山,他在溪水旁蹲了下来,伸手浸入水中,体会着溪水流经肌肤的感觉,就像大海。他终于取出羊皮纸,纸上的字迹有些歪七扭八,但却承载了夏尔心中满满的期待。他打算把这份羊皮纸放入溪水之中,让它跟随着水的流动,游向遥远的西方,在那里无边的海洋正在呼唤着它的到来。夏尔也希望海洋能够感召到自己的期待与希望。 羊皮纸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涓涓细流缓缓流向远方的大海,或许它会在半路上滞留,也或许这条溪流永远不会通向大海,但夏尔心中还是满怀着期许,一如既往的向往着大海的波澜,蓝色的瞳孔凝视着遥远的西方,从不更改。 黑暗中恍惚又传来游吟诗人的梵唱,《圣奥斯托克》的终章:黑暗与光明的交集在某个不知名的时代产生,不断地重复着复活与毁灭,当旧的规则被新的秩序打破,希望就又会从虚无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