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游子身上衣
小院，屋内，凌霄肃穆地跪在父母的灵位前，而仆人凌忠信则躬身立在一旁，口中则是用那稍显木然的声音在说着，“凌霄，凌家祖规，凡凌家子弟，五岁入学，习字练骨，十岁作箭三年，十三岁制弓三年，十六岁试弓一年！”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些你都已经完成，而十七岁要出外历练一年，满十八岁则视为成年，进祖业担任执事。今日是你的生日，也正好满了十七岁，应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说着说着竟是百感交集，老泪纵横，对着灵位哭述着，“主人啊！老仆终究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务，霄儿满十七了！你们也能瞑目了啊！” 听到动情处，凌霄想着脑海里父母的印象，也不由得失声痛哭！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良久，凌忠信才止住悲声，继续对凌霄说道，“霄少爷！这是你父母要我交给你的戒指。老主人亲自交待过，你可要仔细随身携带，万万不可丢失！”说着，交给了凌霄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戒指。 “对了，这个戒指，你母亲在外面又封了一层青铜，看起来很普通，实际上老奴记得这戒指当时是光华夺目，美丽异常的！” 接过戒指，凌霄珍而重之地戴在了手指上，决心用生命来守护这父母的遗物！然后，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起身出了房门！ 其实凌霄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向往，尤其是上次和月丫头外出后，更是感觉出去走走也很不错。毕竟只有离开家族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接受外界狂风暴雨的洗礼，幼苗才能够茁壮成长啊！ 尤其是这几日经过与梁宽的战斗，特别是观看了老祖与那张副堂主的气势对峙后，让凌霄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了。要是自己也能有“王境”的实力，想来老祖就不会撑得那么辛苦了，甚至最后还受了内伤！ 当然出门历练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首先要去拜见一下老祖，还有要安慰好月丫头，毕竟会有一年时间见不着了；还有要到试弓堂交代一下，下次可就没人给他们开硬弓了；当然少不了，去外事堂领取出门需要的东西！ 凌霄一边盘算着要做的事，一边穿梭在各个院落之间处理眘杂务。 外事堂，凌霄向执事提出了要外出历练的要求。执事也并无二话。毕竟这几天凌家堡连着出了几次大事，无不与凌霄相关。最终凌家堡能够依然安然无恙，也是凌霄奋力抗争的结果。 凌家堡除了极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外，其他人对凌霄已是刮目相看了，即佩服他少年老成，又佩服他的实力。可以说直到现在，凌霄在凌家堡的地位已经能够配得上他长房长孙的身份。 领取了外出历练所需的相关物资，外事堂凌忠孝执事又亲自带领凌霄来到了外事堂密室，也是凌家堡的初级藏宝阁。 老执事一边给凌霄带路，一边半转着身体对凌霄交待着，“霄少爷！凌家规矩，外出历练子弟，必备三样东西，一是储物装备，二是空石，三是武器；其中武器可选两件，主副武器各一件！这些都发在这藏宝阁中自行挑选！” 储物装备，是战神殿下属天机阁的那群禁师们给这世间的礼物。正是他们在研究建筑空间拓展的时候，发现了空间禁术的奥妙，才最终产生了这种奇妙的装备。 这类装备可以是一条腰带，也可以是一个戒指，而事实上其外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使用的空间禁法级别的高下，级别越高，产生的空间越大，反之则越小。 至于空石，则是战神殿下属药师堂在试练药性的时候发现的一种能与人的精神产生共鸣的神奇矿物质。只要精神力注入其中，就会留下相应的记载，文字，图像，甚至是不能被语言所描述的意念。因此，也被大陆上各方势力用来记录资料，甚至是记录修炼功法。 而凌家子弟外出历练要带上空石，则是为了收集资料，填充家族列志内容。 当凌霄站到藏宝阁那一排排的放置架前时，才真真被一个百年家族的底蕴所震惊。要知道，这还只是家族的初级藏宝阁啊！简略一看，就能发现，所放置的物品怕不有千件左右。 储物装备，凌霄鉴于手上已经带了一个战神戒指，就随便选择了一条宝蓝色的腰带。而空石则是随便取用一块就好，反正都是初级的，使用效果相差不大。 面对武器的选择时，凌霄则慎重了许多。毕竟出门在外，要有一把好的防身武器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过，凌霄的心中还是早有想法。什么刀啊、剑啊都不要。一张好弓足矣！ 直接来到藏弓区，凌霄开始仔细地挑选起来。长弓，不要，形状太大，不便携带；藤弓，不要，发力过小，发挥不出自己力大的特点；角弓，不要，养护保养要求太高，不便于野外行动；口弓，嗯，这个，确实可以当成玩具，出奇不意从口中出箭还行，用它当武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弓箭，凌霄有点犯难了，到底应该选择一张什么样的弓呢？ 正思索着，凌霄眼前一亮，折叠弓！就是它了！在看到这张弓的瞬间，凌霄就决定要用它了。因为这张折叠弓是自己结合前世的机械经验与老祖合力打造出来的，还以为它早就被卖掉了，没想到居然收藏在了这里。 凌霄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制弓三年期间所参与制作的弓中，就属这张折叠弓品质最好。一是将前世的机械理念融合了进来，使得这张弓可以方便快捷地展开成弓体，也可以收拢成一个狭长的长方体； 二是当时所使用的材料甚至超越了火龙弓，要不是老祖出手，恐怕凌家堡还没人能将它制作出来。因此这张弓也有着异乎寻常的拉力，一般人根本拉不开。而试弓时，也确实只有老祖能拉开七成，凌霄能拉开三成。 三是这张弓为了便于折叠，取掉了一些常用的部件，和正常的弓形不太一样。比如没有调弦角，这弓的拉力不能调整；没有弓背板，因为弓身是固定的机械结构，所以弓身也无弹性；没有弦珠，开弓射箭时要凭自身感觉来控制！ 尽管这张弓有着不少的缺点，但凌霄还是很喜欢它。只为它那超强的拉力。一方面可以作为凌霄训练的标准，等凌霄能拉开五成时，实力一定能到控灵者；另一方面，增强弓箭攻击力，全在于弓本身的拉力大小，拉力越强，则射出的箭攻击力越强。 凌霄可以想像，要是用这张折叠弓加上风羽箭，再对上梁宽那样的对手，绝对一箭搞定，破防破体！ 挑选完毕的凌霄出了藏宝阁，却发现那位老执事还在等着他，“霄少爷！听闻你要出门历练，外事堂琢磨许久，送你一件礼物。此物并无什么威力，但能将少爷的特异之处遮挡一二，也是外事堂的一点心意！” 听着老执事诚恳的话语，凌霄高兴地接过了那礼物，才发现是一个面具。不过是半边面具，正好将凌霄那充满青色药气的半边脸完美地遮挡起来，而且面具上还描绘了丝丝的火焰纹路，看上去精美异常！ 最后，诸事安排停当，终于到了要离开凌家堡的时候。 站在堡门外，凌霄惊讶地发现，竟有许多的人来给他送行。哭哭涕涕的是月丫头，看来小丫头是真的伤心了；不停挥手的是忠信叔，眼里充满了不舍；絮絮叨叨嘱咐着他的是两位伯父，言语中满是担心。 但最让凌霄惊讶的还是，难得一见的表哥凌动也出现在眼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历练，练的是眼光、经验；练的是精、气、神；练的是男人气概！凌家等你回来！” 当凌霄转头走向远方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凌家堡无畏钟前，站立着老祖凌尔烈。同样，老祖眼里也充满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希望！对凌家未来的希望！ 看着凌霄渐行渐远，老祖回身一掌击在钟上，悠扬的钟声飘荡在凌家堡上空，是为出征一响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