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心之所向
感觉到自己被无形的绳子牢牢绑住一样，已经是不可能解开的，牢牢绑住我的绳子……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橙色的风景，微风吹散冷气。 小舞在那里，站在屋顶的边缘，让风随意玩弄着秀发，她正背对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当我打算走进一步的时候…… “小真？”她转向了我这边，然后…… “啊啦？”随着那笨蛋般的“啊啦”，她的膝盖突然一软，这是开玩笑吗？ 管她是不是开玩笑的，全身的神经就像是就在她的身体快要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是一个瞬步冲上去，瞬间抓住了快要倒下的小舞的手。 “真是！”用全身的力气，把她那快要从没有栏杆的屋顶边倾斜下落的身体拉了回来，随着重重的声音，我和她双双翻滚在屋顶的地板上。 “哎！”以她的身手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就算是让她摔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呢！我可不喜欢这种玩笑，简直就是恶趣味。 “没事吧！”她就保持着这种拥抱般的姿势，问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 “我的体质有点差，有时候会‘扑通’一下倒下来的呢！” “你在讲笑话吗？你这样的……”‘女鬼剑士’这个名词还是没有被我说出来，如果体质差是不可能成为‘女鬼剑士’的，更不可能成为赫尔德大人的眷属。 “抱歉了呢！”暂时没什么马上站起来的条件，我无奈的叹着气，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其实呢！”小舞浮出了微弱的笑容。“我想……如果待在这里的话……大概又能再次和小真你见面吧！” “你真是笨蛋！” “想见你！想再一次和你说话哟！如果缠着你的话，你可能会不高兴的吧！所以我只能这样……”我想再叹口气，她以这样的口吻说话，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你听我说，小舞！” “咦？是的！” “别做这种这么无聊的事情……” “嗯！好的！”她微笑着，坦率的点着头。“但是既然你说了那么了不起的话……”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啊？” “或许我会和小爱一样，会叫你大哥哥的呢！” “小爱？”突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我明白了！她说的是爱丽丝吧！“别这样，你可不是爱丽丝一样的小女孩……” 说起来爱丽丝也不算是纯正的萝莉，如果是以“无双龙”的身份，或许她的年龄比我还要大，这样的伪萝莉叫我一声“大哥哥”，感觉还真是有点特别呢！但是小舞和爱丽丝不一样，如果她真的要叫我“大哥哥”，这还真是有点那个…… “你别给我开玩笑了，你和小爱怎么一样呢？别以这种方式来对我撒娇！” “小真！” “你又怎么了啊？” “我说过的啊！能够和你再次见面，很开心的呢！” “是的！你说过的！” “为什么我会开心，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会知道啊！”我可没有菲尔斯大哥那样的读心术，不过能够读懂人心也不是一件好事，这种特殊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够理解为是“悲哀”。 “小真还真是迟钝呢！这和过去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啊！”为什么“女鬼剑士”也会有这种撒娇的表现？这是一种虚伪的表现吗？这样的小舞倒有点像是过去我所认识的那个小舞，只是时间是会让人发生改变的，就连我自己也没有例外。 “是的！我很迟钝！那又如何？” “因为！小真？”小舞的脸微微的红了。“因为你是我的初恋对象啊！” 我没有回应，一言不发的推开了小舞站起身来……巨大的冲击感袭来了！这次小舞像是要来抱住我一样……只是不止这样，而是真正地抱住了我。 “说得也是呢！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像是这样抱住过你的啊！” “喂！小舞？” “我的初恋……至今为止都还在继续着……”果然？小舞只不过想要找什么人作为依靠吗？因为她一直都不知道人的温暖……但是我知道那份温暖…… 至今为止都还铭记着“爱”的温暖，我能够感受到的，包围着自己的“爱”…… “小真？”我把手伸向小舞的背部，我想触碰她的温暖，我想要感受她那“爱”的温暖，只是脑海中出现的景象让我停住了手，那散发着赤红光芒的背影…… 想要前进，想要与过去一刀两断，这种事情对她们这样的存在而言是很难做到的……背负着黑暗的过去，作为杀戮者伤害过无数的生命，她们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救赎吗？她们有被救赎的资格吗？或许在“正义”的立场上是不可能的。 即使真的拥有能够获得救赎的资格，但是她们能够原谅过去的自己吗？女鬼剑士心中的痛，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悲伤。有时候我看到莉娅和小舞的身影，总觉得内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感，这是永远无法摆脱的阴影…… “被原谅，被救赎什么的，我一次都没想过哟！因为我的双手，是沾满鲜血的杀戮工具……”过去的黑暗只有她们自己能够理解，我无法替她们做任何事。 “我什么都知道……但是！小舞！”我悄悄把小舞从身上挪开，她的脸更红了起来，自从我们分别的那一天开始，命运已经是注定好的发展…… “小真？” “幼年时候的我，没能够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即使生命还在这个世界上延续，但是在前方却看不见有任何的光明，在永恒昏暗的天空下，我找到自己前进的理由，或许我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但是我想要让自己身边的人获得幸福……”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以自己的痛苦作为代价，带给人们幸福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但是‘正义’只是一个相对的名词，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只有自己的心中坚守着的信念……” “小真？”即使我知道她心中的感情，但是我对她也是什么都做不了，至少我无法回应她的心意，无法拯救她内心的黑暗，我也没有与她一起背负的觉悟。 “抱歉！小舞！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难道我的心中还在犹豫吗？ “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呢！难道你就只有这种程度的‘担当’吗？” “额！说得也是……”我苦笑着，我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她的关系呢？很明显！我的内心与自身的行动存在着绝对的矛盾，如果我真的没有任何“觉悟”，那我是不可能追随着她们来到这个时代的，只是在未来的选择上，我迷失了方向。 “那就让我来帮你忘记吧！”我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什么？”她用蕴含着疑惑的眼神凝视着我，在我手上还留着她身体的触感，那带着热度的身体与肌肤，刚刚都还存在于我的手中。 “我来！把你那悲伤的回忆……消除掉……”从她的头发，飘来了芳香，突然我觉得小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所以……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即使是要背负起‘黑暗’，我也要成为你一个人的‘正义的伙伴’，因为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真是的！今天就这样等着天黑，然后一起看星星怎么样？”她没有正面回应我所说的话，故意挑开了话题，说起来我也没有那种看星星的兴趣。 “你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爱好？”居然会跟着回答了一句，看来我又再一次被她牵着走了。 “很漂亮的哟！在这里仰望满天繁星的话，会有一种融入其中的感觉的呢！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看的话，应该会更美丽的……”像是理所当然似的，两人一起仰望着满天繁星，维持着这浪漫的气氛，对于我们而言，这也只是短暂的幸福。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貌似已经开始喜欢上了，在小舞面前变得不一样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温柔的话呢？或许这就是符合自己性格的选择吧！ 貌似最近我的步调就没有正常过，又是新的一天，很快上午的课程也结束了，虽然对我而言学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能够再次体验校园的生活，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特别的幸福吧！到了午休的时间了，再一次进入自由的世界。 “真！稍微来一下可以么？”这一次轮到她了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 “莉娅？有什么事么？” “这里有点问题……对了！我们去剑道部再说吧！中午社团是没有人在的。” “剑道部么？”现在整个校园都被封锁了，不过课程还是照常进行的，至于午休时间是让大家自由安排的，其实社团有人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既然她都说了是没人在的，那应该就是没有人的吧！有什么事情要如此神秘呢？ “你跟我来就是了！”她拿着便当盒一样的小包，马上向门边走去。 午休时候的剑道部，确实没有人影…… “还真是没有人啊！看来这个社团的幽灵成员还真是多呢！” “嗯！除了我以外，基本上没有常驻的成员。”莉娅摆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把手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歪着头，她打开了便当盒。“虽然不吃东西也无所谓，但是偶尔也应该吃一吃的，不是么？” “确实如此！不过我现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不用摄取食物的身体还真是方便呢！不过吃东西也是一种乐趣啊！ “好吧！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吃就可以啦！” “你轻描淡写地推卸责任，这一点还真是好啊！” “因为我是依靠直感生存的人啊！要是和我讲道理那就头痛了呢！”的确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而言，从来没有理由这个概念，不过现在的她也还算是比较正常了，如果是之前她自称为“妾身”的时候，那个女王气质就有点与众不同了呢！ “你怎么想都好啦！不过这样子盯着人家，我可很难吃下去啊！” “哎呀？不是你把我拖过来要我来看你吃饭的么？”这真的是无法用道理来解释，或许对于女王的身份而言，什么道理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吧！ “是这样的啊！没错！嗯！” “你在搞什么东西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比小舞更难应付…… “嘛！无所谓啦！”她貌似说着没意思，动着筷子…… “莉娅！你找我不是有事情吗？” “不就是让你陪我吃午饭吗？” “这算是什么？哎！你喜欢吧！”看来不仅是小舞，就连莉娅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吗？实力超群的女鬼剑士“剑宗”居然连午饭都不敢一个人吃…… “话说！你对我和舞姐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啊？” “哈？这个？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呢？” “这种事情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啦！难道是我和舞姐太漂亮了吗？” “你想太多了吧！不过你和小舞确实是挺漂亮的……”不得不说我身边的女孩没有一个是不漂亮的，而且她们都不是平凡的女孩，或许在普通人们的眼中，她们应该就是“女神”级别的存在吧！说起“女神”我又想起在天界的她们，伸出手来看着手镯上的六颗宝石，六种颜色非常耀眼，这就是属于“女神”的光辉。 “我就说吧！女剑士的习性就是要观察身边的一切事物，你明白吗？”即使是在女剑士中，女鬼剑士也是属于让人能够感到特殊气质的存在，不是普通剑士。 “那么？是什么事情呢？你能够和舞姐说的，却不能跟我说的？”她用尖锐的视线盯着我，想要忽悠过这女王陛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莉娅不但自己不会讲什么道理，就算是我在这里来对她解释，她也是完全不会理睬的。 “没关系的！不是我骄傲，我的口风是很紧的呢！”说起来就莉娅而言，她根本就没有值得宣扬此事的理由吧！ “啊！抱歉！”我的肩膀抖了一下，不过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好的！我原谅你啦！”莉娅在听到道歉之后马上就恢复心情，这是优点吗？ “原谅你就说吧！别把我排斥在外啊！” “好吧！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吧！”确认了莉娅的点头后，我开始述说事情的原委，然后到说完了也只是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嗯？就是说？你和舞姐曾经是青梅竹马？” “没错！就是这样的！她和你一起成为‘女鬼剑士’，那是在我离开之后的事情……”听见了我说的话，莉娅又点了下头，她站了起来。 “喂？莉娅？”连个反应都不给，莉娅让我暂时保管她的便当盒，走出了剑道部，说实话我真的搞不懂她在搞些什么，无论是她还是小舞，都是那么的神秘。 “把便当留给我吃？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吧！”等了大约十分钟，莉娅一声不响的从门那里出现，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 “喂！你去哪里了啊？” “没事！我回来啦！”她坐下椅子，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开始吃便当，貌似意思是“不用继续陪我啦！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只是小舞，就连莉娅现在奇怪的温柔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不过现在就别介意这个了，午休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在此之前还是先享受剩余的自由时间吧！ 当然我几乎不知道她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只是在莉娅曾经对我说的话中猜测到那么个大概，我能够想到小舞会在的地方只有一个，虽说如此但是天台的大门却和我预料相反般的锁了起来，这还真是有点奇怪呢？说起来我也不可能读懂她们那种神秘的行动模式，不明白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我没有犹豫直接踹门而入。 风迎面吹来，比起温暖的走廊里要寒冷不少，我一步走入天台…… “啊啦？”在天台里一个人站着发呆的小舞，抬起头来看着这边。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在午休的时间中，在天台上一人伫立的少女，像不像一幅画呢？”小舞微笑着，不过这种演出可没有意思，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小小的歪了下脑袋。 “对于自己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幸福送上门来的少女，应该称作‘灰姑娘’吧！”她只是暂时没有行动，无论是怎样的发展，我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 “咦？小真还真是无所不知呢！像我这样的‘灰姑娘’，真的可以和‘王子’结婚吗？”对于小舞貌似戏弄我一般的发言，我耸了耸肩肩膀。 “无论是对待怎样的事情，你都会表现得如此冷静，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莉娅应该是跟着她来到这边的时代，而我也是跟随着她们来到这边的时代，虽然说我有着必须要回到过去的理由，但是她的理由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她在背负着什么，也不知道她脸上露出的微笑到底是真是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稍微有点不可思议呢！为什么小真你会在意我的事情呢？难道说是爱上我的原因？”现在我没心情去陪她开玩笑，小舞总是那么爽朗的性格，真是个呆子。 小舞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开始沉思着，那种表情还是不见一丝的阴影。 “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女一类的，对我而言是最适合的形容词了吧！”小舞做出稍微有点困惑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即使是心中充满了悔意，但那也是没有办法……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既然过去的一切已经是无法挽回，那就将前进的脚步迈出来吧！ 或许我无法消除她心中黑暗的回忆，反而让它更明显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嗯？怎么了？那种可怕的表情……” “抱歉！这是天生的！”我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能和她对上眼。 我看不见小舞的心，能够看见的只有自己的心，对那些怀着恶意的家伙有着愤怒。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见证，亲人离散之时…… 为什么我会卷进她们的调子里去……明明自己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只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在目睹一切真相之前，我必须要做出自己所认为的“正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