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童年追忆三
第二天放学后。为了等待六年级生行动，真上完了那一天的课后立即奔向了图书室，在那里一边读书一边打发时间。他计划等那些六年级生上完课去搞鬼的时候再回去看情况。 ‘阿咧？话说回来，今天小枫没有跟在我后面呢。’他一边走在通往图书室的楼道上一边想。 平时总是和我说‘一起回家吧’‘来说说话吧’的小枫今天什么也没做。这事有些不自然呢。 ‘是同最近要好起来的家伙在一起吗？嘛，怎么都好啦。’ 虽然真不认为只用一两天时间关系就能进展到那种程度，但也没有去往深处想。毕竟他没有兴趣，而且今天他有比那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高年级生吃吃苦头这个重要的事情。 要是他们不来搞鬼的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也好。毕竟对自己没有好处。但是，要是胆敢来搞鬼就一定要让他们遭到报应，真就是这样想的。 ‘为了不至于早上遭殃我把鞋子藏起来了，难道说他们因此察觉到了我的计划？’ 要是自己处在相反的立场一定会觉得对手这其中有古怪吧。既然对鞋子都做了对策其他的更不可能不做。要是连这点都注意不到肯定是笨的没治了。 ‘嘛，我的话还能发现那些家伙的话不可能的啦。毕竟是群笨蛋。’ 认真起来的话自己的头脑连大人都不输。虽说是高年级但终究是小学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一边想象那些火大的高年级生被抓现行哭泣的样子，真一边打开了图书室的门。 平时的话小枫会捏造出诸多理由粘着真一起回去，然而今天在大家都回去后，她却一个人留在教室里默默地进行着作业。昨天尽忙着和真说话，她自己的那份指南都没怎么动手做。 将二十张左右的纸从中间对折，和封面重叠起来用订书器钉好。做好一本后，再将纸一张一张四个角对折，订书器钉好。认真且规规矩矩的小枫会一张一张地仔细对折，每张纸的四个角都对得整整齐齐后才做成一本。在旁人的眼光看来虽然效率极差，但小枫却相当喜欢这个单纯作业。 同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在昨天放学后那段时间完成的真不同，小枫耗费时间与劳力仔细地做着。作业完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差不都是放学的时间了。 舒展一下由于片刻不停作业僵硬的身体后，小枫收拾好完成的指南。 将昨天真所作的也拿出来整理好抱在怀中，小枫为了上交指南离开教室向办公室走去。 小枫敲了敲无机质的木门后，说着“打扰了”进入办公室。正在做着什么的班主任老师看到小枫的身影后停下手站起身。 “老师。这个，完成了。” 将抱着的指南全部递交后，班主任和气地回复了一句“十分感谢。” “失礼了。” 打了一声招呼后她准备返回教室。之后带上东西就可以回家了。今天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相对明天要说一堆的话，小枫这样想着，然后她从本应没有人才对的教室中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居然把室外鞋藏起来了，卑鄙的家伙！” 那是和同班同学的任何人都不一致的声音，因此觉得奇怪的小枫从走廊中偷偷地窥视着教室中的情况。 “那家伙一定是经常被欺负！毕竟早上鞋子都不见了，肯定是有人抢在咱们之前给他藏起来了！” “要是那样的话，在柜子里搞鬼会不会有些过分啊。” “没事儿没事儿！谁让那家伙那么拽的！” “没错！这也是为了教育后辈没事儿的！” 在吵闹的是三名男生。体格很壮而且没怎么见过，因此小枫估计他们大概是六年级生。 不过，为什么六年级生会在我们五年级生的教室里呢。 也没有发觉怀有疑问的小枫在旁偷看，于是他们从口袋中掏出了什么。 “干脆写满他的坏话好了！” “就写，他考试全都是作弊？” “噢！那个不赖嘛！” 他们掏出来的是油性马克笔。然后那个矛头指向的则是，从谁的柜子里面拿出来的笔记本以及运动服。 “哎？那个，是小真的柜子。” 被打开的柜子毫无疑问是他的。就是说，他们想欺负的人肯定是他了。 自己的朋友会被做很过分的事情。这样一想，小枫即便知道对方高年级生也不能默不吭声了。 “那，那个……” 走进教室中，她鼓足勇气发出声音。于是，知道有人撞到他们的犯案现场的高年级生们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他们回头看向小枫的方向。 “那，那个，是小真的……” 一边被集中到他身上的高年级生的三个视线吓得蜷缩，小枫一边拼命地编制出话语。对不但非常怕生还软弱的小枫来说，这件事相当的不容易。 可是，那样的小枫的努力也化作了水漂，少年们一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软弱的低年级女生，立即不紧张了，他们冷静地转过身面向小枫。 “你谁啊？”一名少年发出恐吓的声音。 小枫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发出抗议。 “那，那个是，小真的，东西，不要做，过分的事情。” 她似是而非的警告声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纤细。纵使对小枫来说这已经是使劲了全力的警告，但用来牵制人数，年龄都在她之上的少年们的行动的话还是太过于弱小。 “你想干嘛？” “和你没关系吧。”与小枫相对比的，少年们一再加强语调。 “但是，用那种东西乱画的话，就太可怜了，而且……” “你什么意思啊？” “小真是我的朋友，不是没有关系。”她用即将消失似的声音反驳到。在小枫看来，那是句没有任何其他意思的话语。 但是，对少年们来说却不是那样。 “那家伙虽然是低年级却很会读书，是个特别的家伙。但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没有朋友。”这是少年们自傲领先于小真的绝大领先。 可是，眼前的少女却自称是小真的朋友，虽然发着抖却还为了他站出来劝告自己。而且，那名少女外表动人，性格更是任人摆布。对开始在意起‘关系好的异性除了朋友以外，更甚有可能成为重要存在’的三名正值年华的少年来说，这一事实唤起了他们无法言喻的败北感。 “喂！别理这家伙快点动手吧！” “没错！还要做的彻彻底底！” 少年们转向小枫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小真的随身物品上。拔出马克笔的笔帽，一个男生想要把鼻尖落到放在附近桌子上的运动服上。 “住，住手！” 小枫无法熟视无睹眼前进行中的罪行，她不禁向那个胳膊飞扑了过去。 “别，别来碍事！” 她拼命地拽住想要甩开他的少年的胳膊。他们的同班同学可能会这样说‘很难想象在运动服上乱画程度的小事能打击到他’。但是，小枫既不想要看到受打击的小真，也不想看到更加习惯人们的恶意，完全不在乎的小真的样子。 “你放开手！” “你有完没完！” “呜！”另外两名少年上前抓住小枫想要拉开她。可是，即便如此小枫还是拼命地想要保护好小真的随身物品。 看来，就算是这些想要在别人的随身物品上恶作剧的少年，也对打女孩子这个行为有所顾忌的样子，双方展开了使尽全力的拽与拉的较量。 “这个臭小鬼，真烦人！” 平衡被打破，天平的指针倒向了以力量制胜的少年们一方。 一名少年将手环到小枫的腋下。像是要张开她的胸一样制服住她，就是所谓的双手被擒状态。 “哈啊，哈啊，给我，捣乱！”拿着马克笔的少年终于获得解放喘了一口气。然后他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因为掐架而变得凄惨的白衬衫映入其眼帘。 “什！你怎么赔我！我的衣服被马克笔弄得乱七八糟了哎！”拿着笔的手和胳膊还算好。虽说是油性但洗洗还能下去。不过，白衬衫就没那么好办了。粘了好几道粗黑画线的那个白衬衫已经变成不能穿出来见人的东西了。 “那种事，和我无关！”小枫一边盯住对方，一边逐渐注入力气想要设法从双手被擒状态挣脱出来。 “臭小鬼，好极了！这样的话连你也不放过！”听到那句话，少年将手中的笔接近小枫的罩衫。 “那就和对那个家伙一样，也在这家伙的衣服上乱画乱写些东西吧！” “没错！就这么办！” 因为剥夺了对手的自由，少年们的气焰又嚣张了一个等级。那个对少年们来说只是个涂鸦，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行为。 “住，住手！” 可是，对现在的小枫来说那并非单单是个涂鸦。假如只有刚刚掐架时蹭上的线还算好。还可以找理由蒙混过去。但是，要是被乱画上涂鸦就无法抵赖了。被画上具有意义的图样的话，那就不会是事故而是人为的东西，会成为证明“小枫受到欺负”的铁一般的证据。然后那个事实会直接与小枫最不想发生的“转学”直接挂钩。 “不要！” 虽然她拼命地晃动身体，但是那个笔尖却不会摇晃。此时，小枫的眼中映出的那个马克笔是比菜刀还要来得恐怖的东西。 “我，不想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