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斗转星移(1)
“听说只要用冰水镇了短刀在人的天灵盖上开一个四分见长的小口灌了水银下去就能活剥了一个人的皮而且不流一滴血出來弄花镜你不是自诩咱们兄弟里面容貌最佳吗那干脆就剥了你的皮收藏吧” 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小刀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拔出刀锋映着一双含笑危险的眸子昏暗的山洞里水雾充盈石头缝里用长枪钉着一具尸体地上浸血的重剑还带着豁口而被困在石柱上的弄花镜垂着头黑发下垂但不清脸 “小花镜你再装晕我就真的动手了” 刀尖慢慢逼近弄花镜的头顶头疼欲裂的男人感觉到头顶刺痛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來跳下瀑布是被巨大水流直接拍在石头上他感觉自己四肢百骸都要破碎成渣渣手脚根本沒有任何一知觉唯一的感触就是口腔里的血腥和胸腔的闷痛 “小花镜你以为我不敢对那个孩子动手吗若是你再敢给我装我就当着你的面**了她把她的小脑袋瓜用钓鱼绳串挂在罗刹宫正门锦阳旗帜上让江湖侠士都知道罗刹宫杀了万俟山庄的小小姐让所有正派人士都迫不及待去灭了罗刹宫满门” 伯虞候府凉院里的那个人是谁大家虽然都不说话但彼此心照不宣伯虞与其交好甚至待他如父于此便知伯虞与罗刹宫关系甚好若是让罗刹宫之人知道陷害罗刹宫杀人的是伯虞的贴身暗卫不知道那些江湖魔头会怎么对待那个出了皇帝宠爱之外沒有任何权利的异姓侯 脸蛋儿发青的小孩儿滚在一边包装成一团黑色的小斗篷包裹着她就像一个黑芝麻糯米团子融在黑暗角落里几乎看不大她的存在她刚刚听到那个就他们的男人的话恍然发现原來不是遇到了恩公而是刚出狼爪又入虎口 中毒渐深的孩子脸上的疤痕越加明显深红的疤痕像沒有腿的蜈蚣狰狞可怕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她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在地上打滚脸上疤痕的触感让她不敢去碰触 她刚刚听到那个男人的威胁那阴测测的笑声几乎让她全身颤抖虽然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究竟是怎样但她知道她不想死 “有什么对我來一个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嘶哑的声音在昏暗的石洞里回荡竟然也能听得清楚弄花镜刚说完一句话嘴角便溢出了鲜血他原本污浊的衣服染血也并不明显连续几日的被追杀早已遍体鳞伤的男人终于支撑不住站立都成了问題几日沒有正常进食的魔骑还失血过多弄花镜感觉现在他还沒死真是命硬 “当时我就怀疑以凤绯瞳的性格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把这个孩子送回万俟山庄沒想到啊还是被我发现了小花镜这也是怪你若不是你把她保护的那么好我也不会怀疑” 二十魔骑里面性子最凉薄的就是这个看似妩媚多情的弄花镜但是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孩子弄花镜对她的照顾几乎是贴心到当爹当娘的地步那种亲切并不是因为关系好而是有利可图的故意靠近这种感觉太熟悉身为杀手最基本的判断原则还是有的 主子也是从未有过的热心肠但是凭主子那种人的性格就因为这孩子是万俟山庄的小小姐就要让魔骑护送那可真是上心的可以了伯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贴身护卫再清楚不过不屑于任何势力的伯虞不会因为身份而对一个人付出太多若真那么做了无非就是这个人或物对他有设身处地的好处而且好处不小 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好处 “小屁孩全身上下我都搜过了她身上沒有任何东西告诉我你们处心积虑也要送她去罗刹宫费尽心思保她安危的目的的是什么别说是因为和万俟山庄买交情这种理由也就骗骗那些脑子被屎糊住的皇室贵族小花镜你配合一点不然我真的会把你皮剥下來” 言语之间就要把刀尖割进弄花镜的天灵盖甚至头顶的一缕黑发都被切断飘落下來狠辣的目光直逼弄花镜苍白疲惫的脸这种逼迫的威压让弄花镜原本调息不顺的内力更加紊乱直接给他逼出一口黑血 弄花镜睁睁眼吃力勾勾唇角:“首先你需要水银” 不然还说个屁剥皮不见血以为是市井小说吗 男人顿时感觉自己白费了那么力气去逼迫怒气上來的男人反手就给了弄花镜一拳直接打的弄花镜喷出一口鲜血这样还不过瘾男人用膝盖压制着弄花镜的胸顶着他的心肝脾肺直接让胸腔内脏受伤的弄花镜痛不欲生直哼哼 “小花镜你要相信我沒有水银也可以把你的皮剥下來不过血腥了点儿而已怎么要不要试试看嗯” 话音一落匕首直接捅进了弄花镜的手腕里直接把他的手腕钉在石柱上 “啊” 凄厉的惨叫在石洞里回响盘旋嘶哑的声音仿佛碎渣玻璃在石板上摩擦 男人用力拔出匕首弄花镜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衣衫湿透 “小花镜我给你时间回答不过这些时间要用你的筋脉來换懂吗” 诡谲的语调就像什么暗语谙知魔骑中盘问囚犯手法的弄花镜闻言顿时全身痉挛这种手法残忍到令所有江湖儿女齿寒盘问过程中不断震碎囚犯的筋脉直到囚犯把该说的全部吐露出來不过往往那个时候囚犯哪怕再深厚的内力也要被废从此之后形同废人 “绞魂主子待你不薄我们都是出生入死打拼下來的兄弟你这样做究竟为什么” 一直不敢相信是魔骑中出现内jian的弄花镜到了这个地步还是难以置信就在他被水流拍向石块感觉都要粉身碎骨的时候绞魂救了他他以为自己得救了沒想到却被困在了石柱上还要逼迫他说出万俟琦身上的秘密 弄花镜恍然发现原來当初主子所怀疑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初主子身陷楼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内jian主子曾经命人去给夭杀传话命夭杀配合耶鲁枭的军队在里应外合接过最后降服希尔木问起夭杀的时候根本沒有人把这条命令传到她跟前甚至她说主子命人转告她魔骑里有沒有她根本不重要 绞魂虽然不是魔骑里的老人但也算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过的兄弟现在这个兄弟拿刀子准备一点点切断他的筋脉弄花镜不知道自己应该气愤还是应该悲哀 绞魂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他邪魅的神色变得有些锐利五指间玩转匕首顺溜灵敏他把刀锋贴着弄花镜脸上新添的刀痕:“凤绯瞳的身份你不会不知道罗刹宫最后到谁手里还是未可知但是无论到谁手里都不能到他手里为了防止意外我只要用自己的方式除掉他” 只可惜伯虞比他原计划里还要难对付这么多年了无论他设了多少陷阱都能被伯虞成功避开那个精明睿智到可怕的男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谋划而生的无论是皇室之争还是暗下培养势力拉拢人心他都玩的得心应手 越是这样越是害怕绞魂看着伯虞在这些年里培养的势力越來越大看着伯虞暗中与各大山庄帮派联络感情拉拢势力看着伯虞越來越讨得皇帝欢心楼兰一行显然是皇帝为了恢复伯虞皇子身份而找的契机伯虞也完成的非常完美 若是这样皇位让伯虞得到罗刹宫让伯虞得到那么江湖朝堂伯虞双得那么身为东涯使者的绞魂内心怎么能姑息原以为白溪那个蠢女人死了他就可以摆脱卧底身份回到东涯再升一阶谁知半路又出现个云降雪 这么一闹腾又给耽误了回东涯的进程绞魂岂能不气 “你是东涯之人”听了绞魂的话若还猜不出对方身份那么弄花镜这个魔骑老八也是做到头了只是沒想到最后栽在一个jian细手里弄花镜自嘲一笑认命的闭上眼睛 他是不会出卖主子把万俟琦身份说出去的就算鱼死网破也要把这份秘密烂在肚子里他现在只恨自己沒有办法把绞魂是jian细的信息传达出去大概这是他这辈子最悔恨的事了 瀑布外是震耳欲聋的水花碰击声水雾迷乱之中大概有惨叫的声音不过都在气势磅礴的水帘里吞噬消耗无声 皎洁月光洋洋洒洒在森林外远处的参天巨树就像九天外的神树上面挂着的玻璃球因为月光而反射着柔和优美的淡银光芒悠悠的乐声从远处传來那时鬼镜的幻灵曲月光只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触发机关而发出乐声 罗刹宫把这种声音叫做:冥王的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