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慈母多败儿!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鎏金花边的华丽道袍,头上戴着一顶玄黄色道冠,两鬓青丝垂在胸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唇上两撇八字胡,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而自威,一怒而天威。 “爹~~” 张程见到此人,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语调中带着nongnong的哭腔,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倾泻心中的委屈,这中年男子便是张程的父亲,太上道宗望北峰峰主张玖东。 “你不是去青都城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张玖东俯视着张程,胸中怒意稍减,不过看到张程那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样子,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爹,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张程听到张玖东的问话,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跪行到台阶之下,拉着张玖东的道袍嚎啕大哭。 “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惹下了什么祸事?”张玖东的眉头皱得更深,他有种预感,张程又给自己惹事了,而且,这事或许还不小。 对此,张玖东也只能徒呼奈何,自己堂堂太上道宗望北峰峰主,身份地位何等尊崇,可惜却生了这么一个顽劣之子,一天到晚到处惹事生非,有时候张玖东真的恨不得把张程扔进娘胎里重新改造过。 “爹~” 张程抬起头来凄厉的叫了一声,完全没有了平常的耀武扬威,“我被人给打了,师叔也被人给抓了,你可得为孩儿做主啊,你看,孩儿被打得多惨啦~” 张程一边唧唧喳喳的哭诉,一边掀起自己那褴褛的衣襟,让张玖东看自己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痕。 “你说什么,你说你师叔怎么了?”闻得张程提起宇文长被抓,张玖东忽而动容,蓦的一下低头看着张程,神威凛凛的双眸之中绽放出令人莫敢逼视的光芒。 “咕噜~” 张程的哭声戛然而止,使劲了咽了口口水,面对张玖东的目光,心中竟是有些发毛,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道:“师,师叔他被人给抓,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细细道来!”张玖东一把抓住张程的衣襟,将其从地上抓了起来,两撇八字胡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似乎他更关心的是宇文长的生死。 “哎呀,东哥。你这是干什么,吓到程儿了!”张程正吓的浑身战栗,不敢答话的时候,从侧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身后跟着两名女弟子,正急冲冲的朝天王殿而来。 “娘~~” 听到这个声音,张程如闻,刚刚才被张玖东吓得六神无主,此刻又嚎啕大哭起来。 “哼~”张玖东见到这妇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抓着张程衣服的手,有些憋气的负手身后,身子转向一边。 “东哥,你没事吓唬程儿干什么,你看把他吓得?”妇人走了过来,先是对这张玖东一阵数落,然后便将哭得哀声欲绝的张程拥到了怀里,拍着张程的肩膀,好生安慰,“程儿,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你不是去青都找那个林姑娘了么?莫不是那姓林的小丫头把你打成这样了吧?告诉为娘,为娘让你爹去百花谷给你找理去。” “给我闭嘴~”张玖东真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回过身来一声怒喝。 武道金丹境界的威压不经意露出,天王殿前立刻便安静了下来,那跟在妇人身后的两名女弟子,更是浑身颤抖,差点跪在地上。 “真是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把他娇惯成了什么样,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张玖东指着那妇人,一顿怒斥,威严的气势,吓得那妇人都不敢答话。 这妇人正是张程的母亲,名叫卢玉珠,其父为望北峰上一任峰主,亦是张玖东之师卢天翁,现于老君山隐修,刚听说宝贝儿子归来,忍不住欣喜前来天王殿,那料一来便看到张玖东在训斥儿子,爱子心切,也不管是何缘由,立刻就像老鹰护小鸡一般的扑了上来。 “东,东哥,你,你说什么?”卢玉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玖东,在她的记忆里,张玖东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和她说过话,一向都是琴声细语呵护有加,今天居然这么大声的训斥自己,她几乎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哼,我说什么,那得问你的宝贝儿子~”张玖东没有理会卢玉珠,面色阴沉的看着张程,“说,你惹了什么人?害你师叔被抓?” 张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转脸求助的看着卢玉珠,却见卢玉珠的脸上也是一片刷白,卢玉珠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张玖东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竟然也有些胆怯。 “一、一个多月前,我和依莲师妹在青都第九楼吃饭,那知道一个陌生男子对我出言不逊,孩儿那能任他狂言,便上前找他理论,哪知道那人蛮不讲理,竟然将爹送给我的宝剑生生折断,还把孩儿打成重伤……”张程见老娘帮不上自己,只得哆哆嗦嗦的回话。 “哼,出言不逊,蛮不讲理,怕那蛮不讲理的人是你吧?”张程说话的时候,眼珠乱转个不停的样子,张玖东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在张嘴瞎说,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对方既然能将自己的成名宝剑生生折断,光这等实力就不是张程能够惹得起的,张玖东已经意料到了之后的结果。 “爹,孩,孩儿不敢有隐瞒!”张玖东的话,将张程心中想的一大堆说辞都给堵了回去,“那人将孩儿打伤,第二曰师叔便带着我去找那人,那知道那人杀了我们几十个外门弟子,早已逃窜,于是师叔便带着我一道去追杀那人,最后终于赶上,师叔便和那人争斗了起来,师叔施展梦剑术,本来都已经胜券在握,把那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那料到那人突然取出一口金光闪闪的碗来,往师叔头上一抛,一下子就变成山那么大,碗口冒着金光,眨眼间便把师叔给收了进去!” 张程绘声绘色的讲着那曰的遭遇,脸上甚至还带着惊恐,那曰所发生的事情,怕是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