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八：战汉阳（八）月英华
凝翠苑的房间装饰得颇为豪华，小厮把秦孝引到房间里后便退了出去。秦孝把门一关，从里面栓上。 “爷我只是想来睡觉的，至于女人，还是敬谢不敏的好。虽然孔子他老人家说过食色乃是人之本性，大爷我也付了钱，可大爷我绝对不是个随便的人。” 秦孝脱下衣服放在枕头边上，上床睡觉。刚躺下片刻，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公子。”想来是刚才秦孝点的那个女的梳洗好了，现在来跟他滚床单来了。 秦孝假装睡着了没听见，不理外面的女人。那女的喊的很是急切，似乎不进来跟秦孝滚床单，她会遭罪一般，到最后，竟然在外面默默的哭泣起来。 秦孝被这女人弄得头都大了，无奈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前去开门。开了门，只见这女人正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袍，瘫坐在门前的地板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进来吧。”秦孝呶呶嘴，自己先进了门。 女人乖巧的止住哭泣，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在秦孝身后，关上了门。 秦孝打量了一下女人颇有曲线的身体以及我见犹怜的俏脸，差一点就不克自持。这女的虽然比红衣逊色不少，但既然是凝翠苑挑出来的，至少也是百里乃至千里挑一的。不过，他终是忍住了扑上去在她脸上啃两口的冲动，扔了一个背影给她。 “我来此处只是为了想找个地方睡觉，并不是来寻欢作乐。我只把被褥分你一半，你自在地上睡觉，别来打扰我。”竟真的去床上把被子和床单分了她一半，给她铺到地上，自己则往床上一躺，对她不理不睬，更不问她为何哭泣，翻过身去不肯瞧她一眼。 女人怔怔的望着秦孝躺在床上的后背，良久才吹熄了桌上的油灯，钻进地上的被褥里睡觉。 凝翠苑的大厅里，一个个头牌名妓被下面那些豪商富贾拍买下来，喜滋滋的抱着美人自去洞房享受无尽春宵。走了不少人，此时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但气氛反倒更加热烈，盖因为还有最后一个压轴的头牌没有正式登场。 “月华姑娘，月华姑娘！快看，是月华姑娘来了！”楼下，有几个男人十分激动的尖叫着，仿佛是见到了自己崇拜的明星一般。 只见一个全身罩在一袭黑衣之中的女子款款而来。这女子与之前的所有头牌都有明显的不同，她的身上隐隐带着一股出尘的气息，竟仿佛不该是属于这凡尘俗世，而应该在九天之上，为那圣洁不可亵渎的仙女。 看着下面人声鼎沸的场面，老鸨笑得两张嘴都快合不拢了，前面那些姑娘已经让她今天得到了超过预期好几倍的收益，而如今看影姑娘出场的架势，恐怕…… “小女子月华，见过诸位。”月华姑娘朱唇轻启，有若之音，听得众人一阵热血沸腾，暗暗发誓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把月华姑娘这一夜给买下来。有人甚至暗想：若是能与如此佳人共赴巫山，哪怕以性命为代价，也十分值得。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月华姑娘更不是牡丹花这等凡品可以比拟的，恐怕只有雪山之巅洁白无瑕的雪莲，才能与之相较。 月花姑娘跟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往里面走去，留给众人一个迷人的背影。一个小厮出列道：“月落霜华醉红尘，此情只因天上有。月华姑娘来本苑数月，今日终始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敢问各位，欲与月华姑娘共度良宵与否？” 众人皆道：固所愿也。 小厮开心的笑道：“月华姑娘天仙下凡，非是凡尘女子可比，起价十万两，万两加价一次，上不封顶。” 小厮刚说完，立时就有人大喊道：“我出十一万两。” “我出十二万两。” “我出十五万两。” 一个个先前不动，家中家财不知几何的汉阳城巨商豪富们，这时才动起了真格，只为能与佳人共度良宵，哪怕万金亦所不惜。 “哈哈，月华姑娘的恩赐，怎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染指，必然为本公子我所得。”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只见一个手摇折扇，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在身后众人的拱卫下，自信满满的走进门来，仿佛月花姑娘必定是他囊中之物，他人休想染指。在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人，同样生得十分俊逸，只是眉宇间有几分憔悴，看面相，应该是酒色过度所致。 “狂妄。你是什么人，竟敢当着大家的面大放阙词！”有不认得此人的，在人群中大骂。 那公子摇几下折扇忽的一下收拢，本来云开雾散，笑意晏晏的脸上抹上了一层诡异，“很好。在汉阳城，敢说本公子大放阙词的，你还是第一个。”他上前步，逼得前面那些人害怕的给他让开一条路，直通那个祸从口出的家伙。 “你胆子很大，本公子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他忽然脸色一变：“现在开始就给我滚出汉阳城，永世不得踏足汉阳城半步。” “你，你说什么？”那人见大厅中的情况十分不妙，那些豪商富贾家里的人见了此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不由心中生出一股怯意来，不过此人犹自嘴硬：“凭，你凭什么叫我滚出汉阳城，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中的底气比之之前，判若两人。 楼上的老鸨见了情况不好，立马想出来说和，她可不想现在闹僵起来，还指望着月华能给她带来数十万两银子的收益呢。正好，这里面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便一扭一扭，颇为风sao的从楼上跑下来。别说这老鸨虽然有些岁数了，但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三十挂零的美艳少妇，行走之间搔首弄姿，倒也韵味十足，这其中妙处，萧云山最是清楚不过了。 她笑意盈盈的嗲声道：“哟！！这位公子，恕小女子眼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又假装才刚看到自己认识的那位，略略有些惊讶，“哟，这不是萧公子嘛。这位公子莫不是萧公子的朋友？那不都是自己人嘛，自己人。” 老鸨干笑几声，又跑到跟领着萧云山一起来的公子起冲突的那家伙面前，小声对他道：“这位爷，您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去陪个不是，那边有一位我认识的，乃是萧家的家主萧云山萧公子，等一会我叫他帮你说说情。” 那家伙看对方气势如此之盛，原本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现在又老鸨来说和，正是求之不得，连忙应一声，正要过去赔罪，谁知道那边的公子却阴着连看过来：“谁跟你是自己人？”问得老鸨一愣，下一刻她又涎着脸强自道：“公子，小女子跟萧云山萧公子是旧识，而您跟萧公子想必是好友……” 那位公子转过头来看一眼萧云山，然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看得萧云山挂不住脸别过头去。 那公子轻笑一声，居然不再去理老鸨和那个跟他起冲突的家伙，把他们自动忽略不见。他运气朝二楼道：“连城派鱼青昊，请百花谷月姑娘现身一见。”把众人弄得一阵晕头转向，不知他所云。 鱼青昊身后跟着的一个五旬开外的老者，威严的扫视一下客厅中的众人，厉声道：“想活命的赶快滚，否则生死不论。” 众人被他这一声喝，更加喝得云里雾里，不少人看到他们如此嚣张，虽然因着如今连城派在汉阳城的名头，不敢破口大骂，但心中却是暗暗腹诽不已。 众人但觉二楼一阵白影闪过，刚才离去不久的月华姑娘去而复返，此时她身外已经套上一袭白色长衫，更似那误入凡尘的仙女，令人心醉神往不已。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直看得鱼青昊身旁的萧云山也不例外，他两眼直勾勾的盯住月华的身影不肯放，而鱼青昊双目清朗，神色自若，两者相较高下立判。 鱼青昊看着月华姑娘，冷冷的道：“没想到百花谷四大侍女之一的月英华月姑娘，居然改名在敝府附近隐匿行踪数月之久，若不是有神教告知，敝府恐怕至今还蒙在鼓里。月姑娘好手段，在下佩服。” 月英华一反之前的妩媚，脸色肃然，她冷笑一声叱道：“天雷邪教四年前和正道四大派拼了个你死我活，你等教下走狗也偃旗息鼓，不敢张目，今日大张旗鼓的来寻我，莫非因为你家主子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