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拜师
春秋笔。 李若秋将其握在手里，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传来，的确是异与寻常，这重量竟然是一般毛笔的三倍，笔杆犹如金铁。 春秋笔乃是一脉相传，制作者皆是出自圣人门下，随着历史变迁也自成一派，乃成春秋门。 李若秋手里的这支春秋笔不算罕见，当然也不常见，每朝每代流传不过双手之数，如今大夏除了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儒，也只有少数达官显贵收藏一二。 “这支笔我要了，你说个价钱。”李若秋虽然年轻，可是此刻身着秀才青衫，腰间挂着佩剑，这一眼看去，气度自然不凡。 “原来是为官人，您是有功名的人，我等也不贪墨，一百文如何？”来人是一个大汉，身材高大，见着对方是秀才功名，也没有敢太过为难。 “一百就一百，拿去。”李若秋取钱交给大汉，目光四处扫去，沾染气运的东西凤毛麟角，就算有，这气运也不多。环顾了片刻，走出门去。 出了门，李若秋思索了片刻，这礼物终究需要一个包装，沉吟一下，向着远处的一个店铺走了进去。 “老爷，是李林来了。” “噢？此子也的确非凡，这明安郡的第三卷无人可以媲美，文章我也看了，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且让他进来。”刘明此刻身着普通长衣，如同一个饱读诗书的先生。 “学生见过先生。”李若秋进门没有东张西望，虽然刘府他已经很熟悉，但也不远惹了主人的间隙。 “坐吧。”刘明面带微笑，原本以此子的气运决不能一榜十名，若不是刘明的一份折子，可能就要落到这三榜了。当然，刘明是光明磊落之人，当日李若秋为其望气，这是他与李若秋只见的一场交易。 李若秋没有推脱，此刻自己也是功名在身，虽然刘明是同进士出身，品阶相差甚大，如今不过是客随主便。 “此次郡试有些出人意料，我虽然事先得到消息，可也是距考试三日之前了。”李若秋听到刘明的解释，心中倒是有了些温暖。 “大人能为学生拟写折子已经算是再造之恩，岂会心中有怨恨，一榜十名，这已经令学生心满意足了。” 站立在一旁听候的老王，看着少年赞新的面貌心下不由赞叹，这有了功名倒是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气度。 “你能如此想也不枉我培养你一场了。李林，虽然这秀才功名可以让你此生无忧，可是你也不能懈怠，只有举人才回让你登上官场，天下读书人，又有几人甘愿闲云野鹤呢？”刘明在为官之前便有着一些美名，虽然是同进士出身，却在士林才子中名声很高。 “学生不敢一日懈怠，此次前来只为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老王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下满意，作为一个称职的管家，他早就将礼金准备好，自家大人有将其收为学生的打算，这礼金却是不能少。 “我当日说过，你若中了秀才我便收你为学生，这并不是我逢场作戏，我对你确实有爱护之心，你也不要多想，若是不愿，我也决不强求。” “学生愿意，老师请受学生三拜。”听到刘明发自肺腑的话语，李若秋没有多余的犹豫，纳头便拜。 天地君亲师，这方世界的老师可不同于后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就是老师在学子心中的重要性。 “好，很好，没想到我刘明老来也能收你一个学生，若是有了大出息，也不枉此生了。”刘明面露欢喜之色，此刻越看心中越美。 李若秋同样面带喜色，拜完之后，只觉得自己的气运有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的五十份白色气运，如今确膨胀到了三百份，这是刘明对自己气运的加持。 “老师，这是弟子从地摊上收取来，见它不同凡响，像极了传说中的春秋笔，此刻拿来送给老师，却不知真伪。”李若秋此刻却不在坐下，静立在刘明面前，这是弟子对于老师的尊敬。 “噢？”听到李若秋的话，刘明的脸上露出一份诧异，不过也没有太多的波动，这世间仿造春秋笔的工匠很多，赝品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淘到真家伙。 刘敏将盒子打开，看着磨损不堪的笔身，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神色，将这笔取出来握在掌中，厚重的历史感同样出现在他的心神之内。 刘明虽然不是玄门儒道，可对于这历史春秋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此刻握在手里，一股穿越时空的历史感令他心神摇曳。 “是个真品，你真是好运气。”听到刘明这么说，一旁的老王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千金难求的春秋笔居然真的被李若秋淘到，当年自己知道大人喜欢这种墨宝，可是寻找多年也没有碰上，这少年也真是运气上佳。 “是真品？”李若秋也故作惊讶，双目看着那支破败的笔杆。 “这礼物太贵重了，虽然是五品春秋笔，可也算是价值连城，我可不能收你的。” “弟子承蒙老师拔擢，这春秋笔虽然有些价值，可是对我却是无用，千金难买师生情，老师，若是您不肯收，这让我如何是好，如何敢以弟子自居？”李若秋神色诚恳，看不出半分虚假，也却是如此，这身外之物于他而言的确无用。 看着李若秋清澈的眼神与恭敬的态度，刘明心中一片火热，虽然年过五旬，可李若秋的这番话令他心中安慰更甚。 “千金难买师生情啊，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矫情。”刘明叹息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儿，如今你年方十五，算是一郡之才，可是你要时刻谨记，历史上，这比你天才的人物也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高居庙堂，身死名裂的更是站了多数。” “你是我弟子，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第一，若为朝堂之臣，能否忠君侍国？”刘明语气一边，目光中带着一丝凌厉。 “若君不负臣，愿鞠躬精粹。” 听到李若秋如此回答，刘明心中黯然，若是一些后辈听到他的这个问话，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这李林虽然明事理，知进退，可绝不是死谏之臣，除非君不负臣。 “第二，若为一方大员，可为黎明百姓造福一方，待民如子？” “若为一方大员，民不叛变，定然造福一方，视如手足。” 听到李林若秋的话，刘明的语气一顿，看着面前少年毫无退缩的模样，刘明心中苦笑一声，余下的问题也作罢，李林此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老师，弟子自幼读圣贤书，也知道忠jian是非，当今圣上明察秋毫，颇有太祖之贤明风采，我朝中人定然会不遗余力，可若是君为商纣夏桀，臣该如何自处？”商纣，夏桀，这个位面也有着这两位昏君。 “学生不才，自知无法力挽狂澜，愿意遁世隐居，虽说忠君治国乃臣子的本分，可是君负臣，负国，负天下，如何让家国之内，四海之境的黎民臣服？” “我观你面相，却知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今日一问果然如此，也罢，这就是底线，李林，若是人不负你，你也勿要负人。” “老师，弟子定不会作乱，作乱的只有这时势。” “李林，你是我弟子不日我就会向郡内公布，在这明安郡，你老师我还是有几分薄面，足够你在此地畅行无阻了。”刘明装作没有听懂李若秋的话，只是扯开了话题。 “弟子明白。” “还有一件事，我本不愿作弊，但是你是我弟子，我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今日内阁发生许多变化，这诸多内阁大臣都掌握一些实权，本届的科举会发生一些变化，一榜十名内的各郡秀才可以随同往届的秀才公一同参加这府试，虽然放出了言语，却也没见着落实，不过，你也要造作准备。”刘明沉吟了片刻，终究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居然有这样的事？”李若秋听到刘明的话语，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原本的规矩是新进秀才不能与往届秀才参加考取举人的府试，如今却格局大变。 “十月就是府试，各郡城有资格的秀才都会去赴会，你也莫要多想，此次不中也不用在意，来年以你的才学自然可以一举考中。” 刘明看着李若秋不断变化的脸色，知道他心中震惊，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底蕴不足，若是不中也没有多大干系，想必你母亲也不会责怪与你，为师自然知道你的难处。” 听到刘明的苦心安慰，他心中一笑，底蕴不足？完全不是这个原因，李若秋只是被这件事情的突然所疑惑。 “使出反常啊。”心中慨叹一声。 “老师放心，弟子自然知晓，若是不中正好回家磨练笔意，就当是一种经验，若是侥幸中了，也算是可以报效官家的知遇之恩了。” 听到李若秋如此说话，刘明脸上露出笑容，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