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缺乏一种信仰
从中级魔法师提升到高级魔法师，这自然值得李若秋期待，但是，这需要时间的积累，就算是欧尼斯特嘴里口口声声说他们会想办法，他们越是这样的煞费苦心，李若秋内心越担忧。 黑暗之堡迎来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水自无尽的空中潇洒而下，那一缕水意弥漫在整个墨色的城堡上。 积郁的雨水从墙壁的一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拉成一条透明连绵的丝线，压抑的黑云笼罩在整个黑暗之堡的上空。 “我要知道他们最诚恳的意见。” 欧尼斯特严肃的面孔显得有些郑重。 “他们对此……似乎有些怀疑。” “怀疑？怀疑？哼，看来黑暗联盟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欧尼斯特说着，他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猫头鹰。 “这件事情老家伙们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让他们大出血，花费半辈子的积累，换到谁，此刻也决计不会好受。” “积蓄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这个，也许你得去问他们，我们并不能左右他们的思想。”猫头鹰眼珠子动了动，低声的回答。 “他们不信任我。” “噢，欧尼欧斯特，你在胡说什么，你是黑暗联盟的希望，他们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也许，他们只是不信任那个小子。” “有区别吗？不信任我的眼光，那就是不信任我。”欧尼斯特的语调越发的冰冷。 “噢，孩子，看来你有些不高兴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说着，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两人的头顶响起，一个红色的眼眸出现在屋顶上。 “哈迪大人？” “不错，让你们久等了，我们绝不可能放弃黑暗联盟，欧尼斯特，领域药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得，你觉得有几层把握。”那个红色的眼眸一眨，顿时给人一种天晕地旋的眩晕感。 “三层，不过，我会将自己的魔法阵加持到他身上，这样会增加到五层的成功率。” “五层，还是不怎么高。” 听到猫头鹰的自言自语，那个叫哈迪的长老随后说道：“你的魔法阵是联盟最优秀的，你能这样做最好，但是，五层的成功率的确是有些低，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出了岔子，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我知道。可是……目前我们的办法也只有这么些，很多东西都丢失了。” 欧尼斯特的话令其余的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们的确已经失传了很多东西。 “大长老闭关已经很长时间，再等等，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这件事情急不得。” 欧尼斯特听到他的话，先前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联盟因为这件事存在一些不稳定因素，但也没有真正的分崩离析。 “希望那个魔法学徒值得我们这么做。”哈迪长老长叹一声，这一句叹息中充满了心酸。 “哈迪长老，我们别无选择。” 黑暗之堡存在于千年之前，是黑暗联盟败北之后，建立在这里的一座标志性的城堡，一代代黑暗信仰者为此付出毕生的努力。 “大长老，您感觉怎么样？”哈迪看着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不自觉的担忧道。 “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黑暗之门的防御怎么样？” 大长老没有管其他的任何事，张口便询问起这个可以毁灭整个艾泽拉维斯大陆的棘手问题。 “保持原样，不过我们的人手又损失了不少，魔法阵也出现了不可恢复的破损。”哈迪低下眉头，将事实不急不缓的向大长老陈述道。 “不过……我们有个好消息。”哈迪的拉长音不是卖关子，而是李若秋这个人，他暂时还不能确定对于黑暗联盟来说，到底是不是好消息。 “好消息？很多年没有听到了，除了欧尼斯特的崛起之外，我们一直沉浸在悲痛与彷徨之中。” “大长老，他拥有死灵法师的传承。” “噢？死亡的传承？” 哈迪看着陷入沉思当中的大长老，识趣的取出一个水晶球来。 “很好，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大长老干瘪的脸色不比李若秋的行尸脸强上多少。 “但是，我们也有一个坏消息。” “难道是我们之前的准备都应验了？有点意思。” “大长老，他的实力太弱了，就算是强行提升实力的话，也只有五层的把握。”哈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着。 “这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我们不就是期待着这么一天吗？一直令我们既担忧有希望的事情最终发生了。” “大长老，我们都认为这是人为的cao纵，但是，又有谁能够掌握这样的能力呢？” “呵呵，黑暗之主和光明神都已经消失了，艾泽拉维斯已经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具。” 哈迪看着大长老苍老的面容，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我想见一见这个孩子，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你现在就去做准备，一定要稳，我不希望出任何的差错。” 我总是感慨自己的时间不够，但总是对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挥霍无度。 这是李若秋之前经常勉励自己的一句话，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无限的时间似乎就是用来挥霍的。 “大长老要见我？”李若秋的面上虽然有些惊讶，但也绝没有那种惊慌失措的表现。 “不错，李，感谢你，感谢你给黑暗联盟以希望。”欧尼斯特看着李若秋的脸庞，随后深深的向李若秋鞠躬。 “欧尼斯特大人，我们的约定依旧算数。” “当然，李，我现在的确是将你看成了我的魔法学徒，我不希望你出事。”李若秋看了看欧尼斯特略显萧索的面容，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真情实意。 大长老一直深居简出，平常人数年，乃至十数年都难以见其一面，今日破关而出，只为了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魔法师。 “怎么样？感到很好奇？”大长老微微笑道。 “的确是这样，大长老，没想到您的居所如此的简洁。” “应该是简陋吧，哈哈哈。”大长老看着李若秋不同常人的脸色，没有露出任何的异常。 “黑暗联盟欢迎你，远方的客人。” “大长老，看来您对于空间的认知，绝对要比欧尼斯特多。”李若秋看着大长老，低声的说着。 “也许吧，但是欧尼斯特那个小家伙，他的思想要比我疯狂的多，不过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做联盟的掌舵人。” “大长老，您一定知道，我不能待在这里很长时间，但是，我又不得不留在这里帮助你们，所以……” “孩子，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你曾经遭受过一些不公正的待遇，那我向你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 “大长老，最起码，我现在也算是黑暗联盟的一员，如果你真的理解我的话，就将你们的计划一丝不拉的告诉我。”李若秋紧盯着大长老的眼睛。 “当然，孩子，其实几百年前我们知道了你们的存在，只是，虽然你们的实力有强有弱，但还威胁不到大陆的安全。” “随着最近几十年，越来越多你们的人降临在艾泽维拉斯，并且，你们的实力得到了飞速的提升，这已经威胁到了大陆的安全。我们不能任由这样的隐患存在。” “大长老，那么，你们杀了他们？”李若秋的眉头一皱，低声的询问。 “杀了他们？谈何容易？他们的身份很隐蔽，再者而言，他们都存在于光明教会，和我们的交集很少，利益冲突几乎不存在，但是，他们始终是光明教会的人。” “我们一面要对抗黑暗之门涌出来的死亡生物，一方面与光明教会对峙，孩子，黑暗联盟背腹受敌，我们的日子很苦。”大长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黯然之色。 “我们从未放弃过，从未放弃过。” “为什么不选择离开这里，我不相信神圣屏障真的能够将你们困住。” “离开？”大长老看着李若秋，缓慢的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家，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无处可去，虽然黑暗联盟知耻后勇，但我们的实力与光明教会差的很远，尤其是你们这些人的加入，这使得光明教会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我们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黑暗中的领路人，这样的人不是欧尼斯特这样的人才，而是真正能够令我们摆脱困境的信仰。” “信仰？” “不错，我们缺乏一种信仰。”大长老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挂着一丝迷惘。 “黑暗之主不是你们的信仰吗？”李若秋眸子一动，轻声问道。 “黑暗之主？” “不，那已经不是一种信仰，已经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苦苦的煎熬，漫长的等待，这已经令我们流下太多的悲伤与泪水。”大长老悲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颤抖。 “我们需要一个坚定地信仰带领我们走出这一片永无止境的绝地，我们一直期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