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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探子在中土无所不在,武朝的西北部虽被蒙古攻陷了好一段时间,但丐帮要在还有大量汉人的地方查探情报,实在太轻而易举了,所以丐帮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当初意图擒下丐帮弟子的蒙古人,竟然同时把从光明顶回归中土的六大派都统统捉了去长安。 由於长安乃蒙古在中土刻意经营的重镇,不宜派大量人马前去营救六大派,只宜派少数精英潜进城内想办法。新任丐帮副帮主王希仁自告奋勇,要求带队前往长安。很快,营救小队的名单就出炉了,除了王希仁外,一共四人,分别是舒奇、刘菁、王希善及耶律齐。其中,耶律齐已经加入到丐帮净衣派中,靠着老顽童弟子的身份,一进帮就是个七袋弟子,至於舒奇也在考虑是否加入丐帮。亲随王义久没有随行,因为王希仁为了稳妥,还是派他去把王希德接过来襄阳。 「娘,我真的不能陪他们去吗?」郭芙跟黄蓉求情道。 「你爹都说了不让你去,你还不听话吗?你不要再激你爹爹了,他怒气其实还未消。」黄蓉道。 「那个舒奇和刘菁也还罢,王大哥的meimei只有十五岁也可以去长安帮手。」 「人家是峨嵋弟子,心系师门,想去长安帮手有什麽问题?耶律小哥也是全真门人,武功不错,一起去营救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王大哥和耶律大哥走了,女儿很闷哦。」 「不是还有大武小武和两个姑娘吗?而且你也可以帮手照顾meimei弟弟呀。」 「不要提大武小武他们了。」 「为什麽?呀,我知道了,哈哈,你终於也有这一天了,以前大武小武对你千依百顺,你对他们爱理不理,现在他们转了目标,追求另外一个女孩子时,反而论到你在这里闷闷不乐。」 「娘不要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你老实跟娘说,你喜欢的是希仁还是耶律小哥?」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耶律大哥是很亲近,但我觉得我是比较喜欢王大哥的,可是他身边有很多女孩子,除了那个刘菁外,又有那个什麽李姑娘。」 「李姑娘不是走了吗?」 「是呀,但我看她也非常紧张王大哥,看来他们关系非浅。」郭芙咀上说道,心里却暗自得意:「幸好那个李什麽被我赶走了,不然我得跟两个人争王大哥。」 「唉,怎麽我的女儿经常三心两意?你自己未决定好,那娘亲怎帮你?难道你要一女侍二夫?」 「娘,你的说话很难听!」 这边厢的两母女在谈少女心事,那边厢的王希仁等已经准备好了,出发到长安。王希仁心情不好,大家也了解,所以路上也没多说话。由於深入了蒙古的势力范围,所以六人找了一些山路跑,遇到小量的蒙古兵自然格杀勿论。 「舒哥哥、耶律哥哥,我哥哥他没问题吧?」看见了王希仁状若疯虎的一个人冲上前挑了一整队五十人的蒙古部队,王希善不得不担忧。 「应该没问题吧,师兄他自幼控制情绪的能力也很高,发xiele便没事的。」舒奇道。果然,舒奇是众人中最了解王希仁的人,到了长安城外後,王希仁便回复正常,至少表面上是回复正常了,有条有理地跟众人商讨进入长安城的方法。讨论的结果是乔装混入长安城,可是他们的乔装技巧却差到无伦。庆幸的是,长安城算是蒙古中一个较为重要的贸易城市,开通给蒙古在西方打下的庞大领域的商人队伍来经商,所以众人拙劣的乔装竟然没人发现,成功混进了长安城,到了丐帮的一个小据点。 在丐帮小据点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六大派应该被囚禁於万安寺。只是众人曾暗中去过万安寺,发觉那里守卫非常严密,他们六个人连潜入也很困难,更何况要大动静的救人。 「怎麽办?」王希善担心道。 「我们先找一家酒家吃饭,饭後才再想对策吧。」深信张无忌会来搞局的王希仁,其实不太烦恼如何攻进万安寺的内部。只要等张无忌等人来到,他们自然会找到苦头陀,从内部捣破万安寺的防卫。 在王希仁的提议下,众人找了间小酒家吃饭。小酒家当然规模不大,人客除了王希仁等人外,只有四个番僧在喝酒玩乐。 「是血刀门的人呢。」刘菁道。女孩子比较细心,她在襄阳的英雄大会上曾经见过血刀老祖与身後数人穿着差不多的服饰,所以认得这些番僧是血刀门的人。 「丐帮分舵的人说过番僧在长安是特权阶级,横行霸道,欺压汉人百姓,我们要不要教训他们?」舒奇跃跃欲试道。 「我们宜低调行事,不要理他们吧。」稳重的耶律齐道。 「剑若飞来,人遇横祸。我们先坐下,若他们不识死,我不介意送他们下地狱。」王希仁冷冷道。事实上,他们的确是不识死,看见了刘菁和王希善出现,虽不是什麽绝色美女,又经过乔装打扮化了丑妆,但他们还是色心起,走过来调戏她们。 「小姑娘们,你们是哪里人?来跟哥哥喝酒谈天吧。」其中一个番僧道,另外三个番僧yin笑附和。王希仁二话不说向他们四人各击一记重掌,四人中掌後不发一声,彷如软泥一般倒了下去,面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自量力。我们走,找另一家店。」王希仁依旧冷冷道,带着众人快速离开小酒家。此後的两天时间,众人对於如何混进万安寺束手无策,只是在长安城里东溜溜,西走走,间中帮助一下受欺压的汉人同胞。 到了第三天,王希仁「突然」发现了万安寺生起大火,於是急急带着众人前往。奔到万安寺附近时,听到里面响声大作,彷佛有很多人在里面大打出手似的。王希仁等人连忙找了一处稍为僻静的墙,跳了进去再潜行到战场响声处。 万安寺有一座佛塔。王希仁等人赶到时,只见佛塔底部火光处处,有很多蒙古武士还在加柴点火,使火垮烧得更旺。这佛塔有砖有木,在这大火焚烧底下,塔下数层很快就「必剥必剥」的烧了起来。 王希仁等找了一个大假山躲着,然後观察四围环境。佛塔前一处没火的空旷地方,五个持刀的番僧把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团团围着,瞧他们的走位,似是一套厉害阵法,连鹤笔翁也未能在短时间破阵而出。有一大群蒙古武士在旁掠战,为首的正是汝阳王世子库库特穆尔。 「那个拿着鹤嘴笔的,不是他们的人吗?为什麽会跟番僧们打起上来?」舒奇奇道。 「不知道,可能是闹翻了吧。」王希仁随口答道。 「看来六大派就是被囚禁於这个佛塔中。」耶律齐道。 「哥哥,那怎办?」王希善急道。 「必须静观其变。敌众我寡,我们要等待适当时机才出手。」王希仁吩咐道。 火势越来越猛,已经波及了最底的三四层。从塔底望上去,只见塔中人影郁动,想来是六大派的人在躲避大火。蓦地,几个守塔的蒙古武士竟被人从塔身中扔了出来,活活的摔死了。刘菁及王希善两个女孩子都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这里藏了几个敌人。」一个蒙古武士大叫道。 「四杖及四钹金刚,你们去生擒他们。」库库特穆尔道。八个番僧,四个持杖而另外四个拿钹,带同十数个番僧跑向大假山,和王希仁战成一团。由於早前在襄阳城外杀蒙古兵时,合作了一段时间,众人在王希仁的吩咐下,井井有条地迎向敌人。 舒奇和耶律齐联手挡着四杖金刚,王希善及刘菁则帮手牵制众番僧,王希仁一人抵抗四钹金刚的来犯。连鹤笔翁也被阵法所困,王希仁当然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顷刻间可以打败眼前的四钹金刚。在四钹金刚未近身前,王希仁拿出几枚铜钱,射向四钹金刚,四钹金刚想以手中铜钹抵挡,那知空中好几枚铜钱互撞,改变了方向,击中了两个金刚的膝盖。伤势虽不算太重,但走路时也疼痛非常,更遑论比武打架。 另外两个金刚见状慌忙护着同伴,四人两前两後改采守势,王希仁纵使占尽上风也难以将其击溃,局面一时间僵持起来。 「范右使,接住了!」一人站在万安寺後殿的殿顶,用力把一条长绳抛了去佛塔高层。有人伸手接住,并将其缚在佛塔的栏杆上,形成一道绳桥。只是刚弄好了绳桥,「飕」的一箭射来,便把绳桥从中射断。 「射你妈的!哪一个不抛下弓箭,老子先宰了他。」那个站在万安寺後殿殿顶的人走了过来,王希仁抽空一看,正是青翼幅王韦一笑。他刚走到佛塔底下,就有五个拿剑的番僧招呼他。 「殿下,你再不下令救火,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鹤笔翁高声喊道。库库特穆尔眼见敌人越来越多,当然不会理会这个疑似叛变了的鹤笔翁。鹤笔翁暴躁起来,双笔连环挥舞,将身前五名持刀的番僧逼开两步,之後提气急奔,来到了佛塔旁,不理火势,冲上佛塔。 「鹤老儿,快给我停下来!你再走一步,我便将你师兄摔成一团鹿rou酱。」一个人从佛塔高层探头而出道。蒙古一方的人都惊讶万分,因为此人正是又聋又哑的苦头陀,怎麽突然不聋不哑而又背叛了世子走去救六大派? 「苦大师,我师兄弟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又何必如此跟我们为难?你要救你的老情人灭绝师太,要救你的女儿周姑娘,尽管去救便是,我决计不来阻止。」鹤笔翁叫道。 「什麽?师父是这个丑陋头陀的情人?周师姐是他的女儿?」王希善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底惊疑万分,差点被敌人一剑刺中。 「上了战场就不要分心!」王希仁喝道。王希善闻言急忙收歛心神,认真作战。 「你满咀胡言乱语,不清不白的说些什麽?」一个尼姑也探头出来怒道,这个尼姑不是灭绝师太又是谁呢?
「灭绝师太,你快劝劝你的老……老朋友,先放了我的师兄。我担保你一家三口,平安离开长安。玄冥二老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言而无信。」 「什麽一家三口?」灭绝师太怒道。 「师太,这老儿说我是你的旧相好,至於那个周姑娘嘛,就是我和你两个的私生女儿。」苦头陀范遥插口笑道。 「苦头陀,那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可不是我信口开河!」鹤笔翁急道。 「这是你说的吗?」灭绝师太向范遥问道。范遥哈哈大笑,正要乘机挖苦她几句,忽听得塔下喊声大作,向下望时,只见火光中一条人影彷如穿花蝴蝶般快速飞舞,在人丛中左穿右插,众番僧、众武士手中兵器纷纷落地,却是明教新任教主张无忌到了。 张无忌帮韦一笑打走围攻他的众番僧。韦一笑在他旁边说了几句後,便掠过高墙急速离去。 「王兄你也在!你们是来营救六大派吗?」张无忌喜道,接着出手帮王希仁五人解围。 「是张兄吗?我们是来救六大派的,只是火势相当猛烈,情况很是危急。」王希仁咀里担心道,但心底知道张无忌出现,六大派的性命可保无忧。 「张公子,你又要再一次跟我作对吗?」一个女子站在库库特穆尔旁边道。其时夕阳如血,斜映该女子的双颊,实在艳丽不可方物。尾随着张无忌赶到,站在蒙古那一边的绝世美女,自然是蒙古汝阳王的女儿、绍敏郡主赵敏了。 「赵姑娘,你快快下令救火放人,否则我可要与你作对了。」张无忌道。 「十八金刚,此人武功了得,结金刚大阵挡住他。」赵敏不理张无忌,下令道。 只见大火已烧到了佛塔的第七层。红色的火舌缭绕之中,有两人拳脚相交,斗得极是激烈,正是灭绝师太和鹤笔翁。第十层的栏杆之旁站满了人,都是六大派的人物,他们武功尚未全复,何况佛塔十余丈高,即使有绝顶轻功而内力又丝毫未失,跳下来也非活活摔死不可。 「张兄,他们跳下来,你有办法接得住吗?」王希仁问道。 「可以一试,只是要先把拿弓箭的人击倒。」张无忌答道。两人对望一眼,身影忽动满场游走,张无忌双手忽打忽拿,王希仁长剑东斩西劈,将神箭八雄及一众手持弓箭的蒙古武士打倒。 「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下来,在下在这里接着!」张无忌运气喊道。塔上众人听了都是一怔,全都不相信张无忌可以接住他们。「俞二伯,你待我恩重如山,难道小侄会存心加害於你吗?你先跳吧!」张无忌继续喊道。 「好!我跳下来!」俞莲舟踪身一跃,从佛塔上跳了下来。张无忌看得分明,待他身子离地约有五六尺之时,一掌轻轻拍出,击在他的腰间。这一掌中所运的,正是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吞吐掌力之间,已将他向下坠落的一股巨力拨为向横送出。俞莲舟的身子横里飞出去,一摔数丈。此时他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一个回旋,已稳稳地站着,顺手一掌击出,将一名蒙古武士打得口喷鲜血。 塔上诸人见到俞莲舟安然无恙,全都喜形於色,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捡回来了。只要塔上跳下来的人越多,塔下反抗库库特穆尔和赵敏的力道就会越大,反抗的力道越大,逃出长安的机会自然就越高了。 库库特穆尔和赵敏都是智计过人之士,见状知道不妙,下令一众手下抢上前阻挠张无忌的救人行动。但是王希仁等及跳了下来的俞莲舟出手维护着张无忌的安全,一众番僧难以走近张无忌,更遑论阻止他拯救六大派的人。张松溪及莫声谷跳了下来後,中土武林这边更稳如泰山了。 「世子殿下、绍敏郡主,需要帮手吗?」一大群蒙古番僧走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金轮法王及血刀老祖! 「书里没有这一出吧……」王希仁满头黑线地想。随着金轮法王而来,除了有他的两个好徒弟达尔巴和霍都外,还有几个奇装异服的家伙:那个手握一条镶满了宝石的长鞭,不问可知是西域巨贾尹克西;断了两只脚都行动自如的,自然是尼摩星;那个形若僵屍的,肯定是潇湘子;一个壮健如牛的人应该就是傻子马光佐吧。 有了这些人加入,尤其是金轮法王及血刀老祖,恐怕塔下诸人是难以护着张无忌顺利地接住跳下的群雄。更为严重的是,金轮法王带着的番僧们,有些手持强弓,塔上诸人如果冒险跳下,恐怕会给人射了个满堂红。 形势对中土武林来说,可算是极度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