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困境
雷黑子劳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灵酒，一阵阵倦意涌了上来,让他只想倒头大睡。但他每天修炼的功课还没完成。三年来，不管多忙多累，他修炼的功课从不敢拉下。 雷黑子知道自己的性子，懒散得和青牛一般，只要有一天开了头，以后就别想再振作了。何况若是不打坐恢复灵力，明天的活他就不用干了。 雷黑子纵身一跃，钻进了院中的水塘，一条硕大的黑灵鲤飞快地游过来，和他嬉戏起来。 “还是小黑乖！一点也不像那个吃货。”雷黑子把一颗炼气丹扔给黑灵鲤，黑灵鲤高高跃起，一口就吞下了去。 得了灵丹，黑灵鲤摇头摆尾，在水中欢快地跳来跳去。 这头黑灵鲤是老黑头从一眼深泉中捞来的，放养在这个灵塘里。灵塘的中有一眼寒泉，冰寒刺骨，别的灵兽都受不了，黑灵鲤却长得很好。 雷黑子和黑灵鲤玩得起劲，青牛那厮也跑了过来，它扑通一声跳下水，也疯玩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盯着那瓶练气丹。 雷黑子扔过一颗炼气丹给它，骂道：“你这个吃货，净会惹祸，要不然哥现在能买一大堆炼气丹。” 青牛得了灵丹，显得格外兴奋，和黑灵鲤疯玩起来。 雷黑子看着青牛和黑灵鲤在水中欢腾地闹着，心情愉悦极了，杂乱的思绪也恢复了静谥。从水中出来，他换上干爽的衣服，走进院中一间不起眼的杂物房，搬开一大堆杂物，坐到一个大蒲团上开始修炼。 雷黑子端坐在蒲团上，收敛心神，体力灵力缓缓运转，他修习的功法叫【五行归元诀】，功法的扉页中写道：“此法奇正相生，五行协和，修行进境虽缓，但修成后威能不凡，妙用颇多。”但雷黑子得到的是残本，只有练气期到筑基期的功法，被门派直接划在了不入流功法之列。也正是因为这样，雷黑子只用了十个门派贡献点就换到了。 在天雷门，最好的功法是【天罡正气诀】，高达五品，但只有少数核心弟子才可以修习；次一等的功法是四品的【天雷诀】，是大多数内门弟子修习的主流功法；至于门中的外门弟子，若能通过试剑考验，就能获得【天正诀】。 【天正诀】其实是【天雷诀】的简化版，与【天雷诀】一脉相承，只是少了部分高深的内容。门派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外门弟子们升入内门后，就不用重新修习功法了。 天雷门是剑修门派，通不过试剑考验的弟子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成为生产修者。生产修者在门中承担着种植灵田、挖矿、喂养灵兽、处理灵药等杂役，生活最为艰辛，地位却最为低下。这些弟子说得好听还算是外门弟子，其实他们的待遇与杂役无异。 随着功法的运行，雷黑子的心神仿佛进入了一片虚空，变得澄澈，灵力沿着固定的路线缓缓运转，每完成个周天，身体便轻飘了一分。 雷黑子这些年的修炼，并没有人指点，对【五行归元诀】的修炼全靠自己的领悟。他大胆地对功法进行了一些调整，没想到修行的效果变得更好，每次运行周天的速度变得更快，吸入的灵力也更容易融入到自己体内。 连续运转十八周天后，雷黑子的心神从虚空之中退了出来，他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的劳累疲倦一扫而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体内的灵力又有了增长，已经到了第七层大圆满境界，随时可能突破第八层。若是能突破第八层，他的灵力将会增加一倍以上，做农活时就不会受制于灵力不够了。 他不由就想起莫铮留下的灵丹，也许只要服一颗菁华丹，他就可以突破练气第八层。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果儿比他更需要这些灵丹。 雷黑子刚刚打坐完，精神、灵力十分饱满，他风一般地冲出了灵院，准备后山摘取玉灵花。玉灵花芳香袭人，用它炼制出来的香水深受女修们的喜爱，门派在后山种植了二百四十多亩玉灵花，摘取灵花也是雷黑子的一项重要的收益。 一路飞奔，他很快就来到了后山，今天晚上他来得晚了一些，西峰的女弟子们已经开始采摘玉灵花了。只见十多个身姿轻盈的女弟子，在一大片齐人高的玉灵花丛中翩然飞舞，素手轻挥间，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玉灵花就被采摘了下来。玉灵花的芳香在含苞待放之时最为浓郁，若是等花开了之后再采，则香气尽失，没有什么价值了。 雷黑子运起《疾风诀》，如同一缕流风，闪进了花丛之中，身姿比起那些女弟子们还要轻盈，他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却并不碰撞任何一株花木。他神情自若，手指轻舒间，舞动一片光影，竟如绽放的兰花般优雅，一朵朵玉灵花就被他轻轻地摘了下来。 看着雷黑子的“表演”，一个女弟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黑子的身法真漂亮，这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我看外门弟子中就数他的【疾风诀】练得最好。” “别说是外门，就算是内门弟子，也没几个比得过他。”另一个女弟子说道。 “嗯，你们看他的【拈花指】，只怕也练到第三层了吧。”另一个女弟子附和道。 “唉！黑子悟性不错，也能吃苦，什么法诀都是一学就会，可是他怎么偏偏练不成剑呢？”一个女弟子突然叹了口气。 “师伯说他剑意不纯，剑心不凝，没有练剑的天赋。”一个女弟子说道。 天雷门是剑修门派，考较弟子的唯一标准就是剑意修为，若是没有修剑的天赋，其他法诀练得再好也没有用。 也许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众女弟子转而开始谈论其他的话题。果儿一直都在埋头干活，没有和师姐们搭话。终于一众女弟子们负责的一百二十亩玉灵花都被摘了下来，其他师姐们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果儿却没有走，她向领头的师姐告了个假，来到了雷黑子的花田里，帮雷黑子采摘灵花。 “果儿，你先回去休息吧，这点活我还忙得过来。”雷黑子一脸轻松。 “嗯，我知道。”果儿一边应道，一边帮忙采摘着灵花，却没有走的意思。 雷黑子知道果儿的脾气，再劝也没有用。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和她说说莫铮的事，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莫大晚上来我这了。他说太晚了，就没来看你了，托我把一些丹药带给你。” “他又要出远门？”果儿问道。 “他说出去一趟，过些日子就回来，让你好好修炼。”雷黑子说道。 “嗯！”果儿没有再问下去，她的脸依旧平静而甜美，只是眼中多了一丝雾气。 雷黑子感觉有些难过，转过了脸，也再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希望能早点把这些玉灵花采完。 …… 采完玉灵花，雷黑子把果儿送回西峰，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一想起果儿强作欢颜的样子就觉得难过，果儿是个好姑娘，单纯可受，他把她当做亲meimei一样呵护，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但是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没能力照顾果儿，反而需要果儿过来帮忙，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阵窝火。 “一定要早日成为一个灵植夫！”雷黑子重重挥出一拳，把前方的一块石头轰成了碎片。 自从知道自己没有学剑天赋之后，雷黑子就泯灭了称雄修真界之类的远大理想，他开始变得现实起来。他决定拼死拼活地再干上几年，攒够门派贡献点，换取一份筑基丹，等筑基之后就去考灵植夫玉牌。别看雷黑子精穷精穷的，还欠着一身债，但少有人知的是，经过三年的努力，他已经攒下了三百多个门派贡献点，已经差不多够换得一份筑基丹了。 在修真界灵植夫的待遇还错，像养大他的老黑头，修为不过是筑基中期，在门中他的地位却相当重要，就是掌门和一众长老也都很尊重他，因为他是天雷门中唯一的灵植夫。 到那时，他可以盘一处灵植苑，种植灵谷灵花，自己自足，若是光景好，说不定还能娶上一个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