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⑨重 自机当然是芙兰！
弹幕战，是幻想乡内遵循着“符卡规则”所进行的战斗的另一种称呼。同时由于其所具有的丰富趣味性和观赏性，也被大多数实力不错的妖怪们称呼为“弹幕游戏”。 一般来说，“符卡规则”并非绝对强制施行的，平时更多是一种类似约定一样的规矩，居于幻想乡内的强者可不会愿意时时刻刻都接受大结界的压制。 只有在少数几种情况下，这条新近才成立的规则才会生效。比如有人在幻想乡内使用出了超过一定程度的力量，或者身为大结界管理者的巫女和其监督者境界妖怪认为有必要，再比如像是现在这样大自然的秩序被完全扰乱。 在这片浓重的鲜红雾气之中，不仅无法看到远方的景色，更无法辨别自己身处的方位，就连那随着夕阳完全隐没而出现的黑暗天幕，也不为雾气中的生物所察觉。 自然连在这雾气中不断发生的冲突，那飞舞的光彩和能量碰撞产生的轰鸣声，也不为同处于这片红雾之中的其他“人”所知。 漫天粉白色的椭圆形光弹向着前方倾洒过去，其中用rou眼可以察觉到的空隙其实都是陷阱，当你想要从这道空隙中钻过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另一颗光弹正对着你迎面砸来。 实际上这只是数层排列得错落有致的光弹而已，上一层的空隙恰好被下一层的光弹填补，但其中并非一点空隙也没有。 可惜，由于这光弹的速度相当之快，所以除非能够在这密集光弹之中灵活地快速穿行，否则将要面对的注定是被命中然后扣除体力值的结局。 显然，才接触弹幕游戏“没多久”的这些小妖精们，并没有那么滑溜的身手。所以这些如同被惊起的鸟儿般四散飞逃的小家伙们，便前前后后地被这些隐藏在空隙中的光弹击中，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毁灭性魔力将她们全都震晕了过去。 当然，就算这些小妖怪们没有因为芙兰这次未控制好力度而被打晕，在符卡规则下只拥有少得可怜的体力值的小家伙们，这之后也不可能会有再战之力了。 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这里所谓的体力值并非只是单指提供身体活动需要消耗的能量，而是在符卡规则下才会被赋予幻想乡内居民的，能够用于进行这场“游戏”的“点数”，通俗来说一般可以将其称呼为——残机！ 当然实际上也可以将其理解为游戏中的“血量”、“HP值”等等相同设定的东西，但这里既然是幻想乡，那么芙兰更愿意使用这个从“记忆”中找出来的最符合这里的称呼。 不过，和游戏不一样的是，所谓“残机”并非只是游戏中控制的“主角”所特有的，而是所有在“符卡规则”强制起作用的现在，居于幻想乡内的所有居民们都会拥有的。 在规则下，这“残机”在被敌方攻击击中之后就会强制扣除，如果数值归零的话将会在规则的运行停止之前再也无法使用符卡！ 每位幻想乡中的居民所分配到的残机数是不一样的，其多少恐怕和本身力量的强弱有很大的关系。 像是芙兰这种程度的实力的话，按她自己的估算大概被击中十次左右，就不会再有多余的剩下了。 毕竟相对于那些站在顶端的强大妖怪来说，芙兰还只是十分年轻甚至可以说幼小的孩子，在完全没有经过消耗感受到其中变化的前提下，还能够得到这么多信息，那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要做到这一点，最起码对于境界与自然规则都要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然恐怕连对于自身的“残机”这个概念也会毫无所觉。 这方面灵梦是例外，谁让她本身和大结界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身为她朋友的魔理沙，自然也在平时与她进行弹幕战练习的时候被告知了。 不过虽然按照约定以更华丽的弹幕将这些小妖精都击倒了，但芙兰这时候却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来看向了自己那嫩白光滑的纤秀小手。 现在的她即使不去特意控制，这种毁灭性的力量也已经可以融入她施放的魔法之中——这也是那次大战之后才出现的变化之一。 然而这种变化就和那次看到的奇异世界一样，无论芙兰如何探查和试验都无法找到其根源，这种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变化，最后不知道会不会演变成为失控呢？ 幸好的是，这个同化融合的过程相当缓慢，芙兰相信她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慢慢去适应这种改变后的魔力，为将来能将其完全控制增加了不少信心。 脑海中思考着这些问题没有继续前进的芙兰突然眉头一挑，经过刚才那次被偷袭后提高了警惕的她，这次提前发现了敌人的踪影。 那是一群看上去软绵绵的白色毛球，球体上除了那光看着就会觉得很软的绒毛外，连眼睛和嘴巴的没有。 这让人不禁会怀疑是否是生物的奇怪东西，正飘飘荡荡地向着她这边飞来。 “那个难道是……毛玉？” 无论是依据记忆中的描述，还是来到幻想乡后所听到的传闻，芙兰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幻想乡特有的奇怪生物，它们有的有眼睛和嘴巴、有的却没有，身上除了绒毛之外就只有中间很小的一块柔软核心——听说那是这里独有的特殊美味。 “嘛，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呢，要不要抓几只带回去试试烹饪看味道如何呢？”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转而过，紧接着就被她抛诸脑后。 芙兰除了因为成为吸血鬼而不得不接受人类鲜血这种食物外，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随便去尝试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能够将所有熟悉的东西变成各种不同的味道，这才是她的烹饪宗旨。 对付这种除了只会用妖力将自身的绒毛变硬，将自己武装成一只硬毛刺猬撞击敌人外，就一无是处的小家伙们，芙兰只随手几发魔法弹就足够将其打发掉了。 但还未等轻松多久，又一阵突然袭来的弹幕再次让她感到了惊讶。 芙兰也不得不惊讶，在这除五感外的感官全部被掩盖的浓雾下，她那身为吸血鬼独有的强悍视力不可能弱于任何一位幻想乡中的居民。 但这片弹幕的到来却没有任何先兆，与之前那次偷袭是因为她自己看到了那群小妖精，却和往常一样将这些弱小的小家伙自动忽略不一样。这次是她在没有发现任何目标的情况下下受到的袭击！ 蓝、红、绿、黄四色的圆形光弹分别从四个方向，沿着完全不同的轨迹乱序运动着，从前、左、右、上四个方向向着她笼罩而来。 正前方的蓝色光球前后排列成一条条整齐的笔直光带直飞过来，左侧的红色光球和右侧的绿色光球则排列成了两条弧线从两方迂回包围，上方的绿色光球则像是芙兰之前所用的错落排列的弹幕一般直坠下来。 在被偷袭失去了先手的情况下，芙兰不得不陷入了只能左闪右避的境地。 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情况，毕竟弹幕战中是不允许直接脱离弹幕范围进行躲避的，那样的话对于某些速度比弹幕还快的家伙来说就等同作弊了。 最麻烦的是，在这些光弹源源不断袭来的情况下，芙兰居然完全没能在视线中发现有任何敌人的踪迹存在！ 而且这种熟练运用弹幕的手法，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可以拥有的呢！ “啊啦，这算是碰到道中小BOSS了，还是干脆就是一面BOSS呢？感觉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呢~” 面对如此困境，芙兰依然还能够保持轻松悠闲的笑容，向着前方毫无回应的浓雾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在芙兰急着想要赶回去的红魔馆中，身为洋馆主人的大小姐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刚从温暖柔软的床上坐起。 揉了揉还有些惺忪地睡眼后，她对着这除她之外再无别人的空荡荡房间说道。 “咲夜，回来了么？芙兰怎么样了？” “是的，大小姐。” 突兀地出现并回应蕾米问话的，是她的专属女仆十六夜咲夜。她出现的时候无论是位置还是动作和神情都与早上时如出一辙，就像她一直都站在那里从未离开过一般。 “二小姐今天过得也很开心，而且在红雾扩散出去之前并没有赶回洋馆内，帕秋莉大人的计划可以说完全成功了。” “这样啊……” 如此喃喃低语着，蕾米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惊呼出声。 “哎呀，差点忘记了，那个‘计划’好像就是今天开始实施的吧？我居然睡到现在才起来，时间还来得及吧？” “哎？啊，当然来得及……” 原本早上被派出去的时候，咲夜还以为自家大小姐除了让她照看着芙兰外，更多是为了监视并在对方发现问题之后可以用她的能力及时补救。毕竟那位二小姐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情都难以瞒过她。 但是…… 果然她对大小姐的期望太高的话，最后只会得到这种能够看到她温情一面而让人感到舒心，却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结果么？ “嗯嗯，那就好！” 身后那双原本萎靡不振地耷拉着的小翅膀轻轻扇动了两下，像是经过活动后打起了精神来一般舒展开来，就连它们的主人蕾米也完全脱离了起床时的迷糊状态。 “幸好还来得及呢，也该是我们为芙兰做些事情的时候了，帮我换衣服吧，咲夜！” “遵命，我的大小姐……” 银发从者轻轻躬身，从床上一跃而下的女孩就已经从那身鲜红的薄纱睡衣，换成了浅红色如同白雪染血的哥特式洋装。 “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