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兴修铁路
铁路自1830年始，距英国人铺设的第一条铁路开始已经过去了36年，在这期间大部分的欧洲国家以及美国都铺设了大量的铁路，铁路在当时是一种时速高于传统运力骡马的运输工具，不过在国内提起它，不要说那些自以为“老臣谋国”的守旧派，就是恭亲王和李鸿章等维新派对其也是知知甚少，1825年9月27日，世界上第一条行驶蒸汽机车的永久性公用运输设施，英国斯托克顿——达灵顿的铁路正式通车了。在盛况空前的通车典礼上，由机车、煤水车、32辆货车和1辆客车组成的载重量约90吨的“旅行”号列车，由设计者斯蒂芬森亲自驾驶，上午9点从伊库拉因车站出发，下午3点47分到达斯托克顿，共运行了31.8公里。 斯托克顿——达灵顿铁路的正式开业运营，标志了近代铁路运输业的开端。铁路以其迅速、便利、经济等优点，深受人们的重视。在它的发源地英国自不必说，修筑铁路成为最热门、最时髦的事情。19世纪50年代是英国铁路修建的高潮时期，1880年主要的线路基本完成，1890年全国性铁路网已形成，路网总长达32000公里。铁路运输是一种陆上运输方式，以机车牵引列车在两条平行的铁轨上行走。铁路运输是19世纪中期陆上交通方式其中一种最有效的。铁轨能提供极光滑及坚硬的媒介让列车的车轮在上面以最小的摩擦力滚动。这上面的人会感到更舒适，而且节省能量。如果配置得当，铁路运输可以比路面运输运载同一重量物时节省五至七成能量。而且，铁轨能平均分散列车的重量，令列车的载重力大大提高。 同治在发布新政前与各部重臣及维新派商讨时透露了要大规模修筑铁路的意愿，当时的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铁路为何物，因此也并未发言，而cao办洋务多年的奕訢与李鸿章也只是听驻京的使节提起过，并未见过实物，因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同治见众臣不言语，当时就急了。 “众爱卿因何不语”同治偷瞄了一眼低头的李鸿章，李鸿章见同治注意到了自己，便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铁路是西洋近年才有的一种运输形式，而西洋各国土地狭小，财用充足，铺设当然容易，而我朝国土广阔，百姓众多，不易铺设，一旦大规模铺设，恐占用民田衍生民变呀！”这种见解在当时不能说不具有代表性，确实在后世因为大量铺设铁路致使大量民田被占用惹出很多纠纷，但从长远看利大于弊，从美国的发展看，当时的美国也是刚刚打完南北战争国力急待恢复，但安德鲁·约翰逊总统排除万难借款兴修铁路，若按正常速度只怕美国到现在铁路的费用也凑不齐，可想而知做大事要有大魄力，不过现在如果强行实行只怕阻力不会太小。 站在李鸿章身边的曾国藩、恭亲王等人也频频点头，但接着李鸿章话锋芒毕露一转。“不过，皇上若真心想修，可以暂铺设一段，待有了实物后再做计议”。 同治捧着手中的极品乌龙呷了一口，微笑的注视着李鸿章，这个老滑头，不敢明着顶撞，拿一些不软不软不硬的话来旁敲侧击。 “那好吧，李爱卿，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卿可以向美国的驻华使节马辉把我朝将要兴修铁路的意思透露出来，看看美国是什么意思。” “臣领旨。” 次日，李鸿章一路小跑的把这个口信捎给了美国的驻华使节马辉，马辉闻言大喜过望，连称：“大清国的皇上圣明呀”。李鸿章听过他的话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美国人想干什么，心说我们皇上心血来潮有情可缘，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但这们美国使节缘何也如此欣喜，莫非想从我们大清国身上赚大钱好好的敲我们一笔，看来洋人都一个德性，重利呀！此时在这位干练的洋务大臣李鸿章心里对洋人的鄙视又加重了几分，在他心中除了敬畏洋人的船坚炮利外，其它方面皆一无是处。 美国使节连午饭也未吃，就着人连络前两日来华的商船，让其晚一些回航，因为不久可能会有一位重要的中国大人物将搭乘此美利坚的商船前往美国谈一件关乎美国利益的大事。 李鸿章见过美使后愈加的觉得皇上做出此举实在是太过草率，皇上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呢，虽然他本人未见过铁路以及火车的实物，但风闻其修筑起来日费千金，眼下财政拮据入不敷出，可不是大兴土木的时候，李鸿章办完皇上交待的事便匆匆赶回府上。 “老爷，王爷来了，”李鸿章闻言，立刻整理朝服出厅棠迎候。 “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李仍如往昔一般以谦恭的态度逢迎着恭亲王。 “少荃这么说就见外了，本王听说你家里有珍藏的大红袍，本王听说后连王府都没回就到你这儿来了。” “王爷见笑了，”李鸿章命仆人将茶叶拿出泡了两杯茶与王爷分上下对坐而饮。 王爷饮了一口便赞不绝口，“好茶，好茶，很久没品到如此极品了，”李鸿章像有心事的并未回应。 “少荃，少荃……” 李鸿章如梦方醒，恭亲王面有不快的说：“少荃，有何心事可与本王一说吗” “启禀王爷，皇上今日所言之事臣觉得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恭亲王毫不在意的问着。 “修筑铁路关乎国本，不可草率行行事，若铁路修筑必占用些许民田，到时就会激起民怨，” “少荃，皇上也没说马上就破土动工修筑铁路，眼下这只是一个皇上的意向，所以现在还不用太在意，等事情真要办时，我们再做计议也不迟啊！”两人对饮一个时辰后恭亲王方才离去。 傍晚时分，养心殿内依然灯火通明，同治在桌案上翻看着恭亲王于前些天托英国驻华使节从国内给他带来的世界地图，在这版最新的地图上，除了标明香港为英国所占领外，远东的领土也有大部分被俄国占据，看到这些同治的心在绞痛，不过，当他的目光注视到阿拉斯加时他又有了新的谋划，因为此时的阿拉斯加居然还在俄国手中，阿拉斯加这块飞地，在俄国人眼里是块不折不扣的飞地，在俄国人眼中犹如鸡肋，但在当时的美国总统安德鲁·约翰逊眼里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宝地，这个不争的事实在一百多年以后得到了最好的印证，一个深藏在同治心中许久的阴谋被彻底激活了，他此前还在为如何筹款修铁路而犯难，但此时这个问题有了很好的解决办法。 次日散朝后李鸿章被同治留下单独觐见。 “李爱卿，朕前几日与你谈的铁路的事可有什么眉目” “启禀皇上，臣思虑良久觉得铁路一事还是暂时不修为好，待半来国库充盈，再修不迟”李鸿章软中带硬的顶了一句。 虽说此时的同治阅历不深，但寄生在这体内的灵魂也深知皇权神圣不可侵犯，李鸿章这次很明显的踩到他的红线了，他想要发作，但又停了下来，暂时他还不想踢开李鸿章，在目下无人可用时李鸿章还是得借助的，想至此面色又和缓了下来 “朕也想过了，大规模的修建铁路确实眼下不是很合适，但西洋有的，我大清国也要有” 李鸿章向上瞧了一下此时面有怒气的同治，总归是孩子呀，军国大事这样率性而为。同治看出了李脸上所透出来的意思。 “铁路之事朕意已决，不过爱卿说的也有道理，眼下府库空空，西北也在用兵，朕要兴修铁路确实有些仓促，但现在兴修利大于弊，朕已打定主意，由李爱卿为兴修铁路之事出洋美国去商谈具体事宜，好了，朕累了，李爱卿跪安吧” “喳”李鸿章在皇帝这里碰了钉子后悻悻的退了出来。 直到回到家里李鸿章仍在为皇上执意修铁路而不满， “少荃，怎么才回来呀，！”说这话的是恭亲王奕訢。 “王爷，您怎么有空来臣下的府上呀”李鸿章有些惊异的看着恭亲王。 奕訢此来一是因为听到了风声说皇上命李鸿章出洋但不知是为何事，二是与其商量与洋人采购军火的事情。 “少荃，听说皇上要派你出洋公干，可有此事”恭亲王有些得意的问着。 李鸿章极其诧异因为此事事关机密，王爷是如何知道的，但还是回了恭亲王的话，“确有此事，王爷知道的可真快呀！”恭亲王得意的笑了笑“没有不透风的墙”！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御案下齐刷刷的跪了上三旗的三位都统，当然同治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三位都统，本来这三位还在家跟自己的几位夫人打麻将，就被皇上一道圣旨传进宫，每个人都是老大的不愿意，但看见身旁有另两位都统也跪着，马上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然也不会调守卫京师的上三旗督统同时觐见，同治看了看下面满腹狐疑的三位督统，当同治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时，有一位也正微微抬头窥视皇上，四目相对，这位又低下头，究其原因，他感觉到了——杀气。 “朕今天传三位来，你们可知何为？” 三人一口同声说“主上，（上三旗的旗主属于皇帝的直属部队，因此称皇上为主上）奴才实不知呀”。 十岁的同治一拍桌案；“正黄旗都统，朕问你，你所辖旗人难道整日无事可做吗，因何天天泡在茶肆中，难道不知道，京师重地是由他们来守卫吗？如果此时外敌入寇，朕和两宫太后岂不要束手就擒。镶黄旗都统，你所辖兵士因何天天驻足于秦楼楚馆（妓院的雅称），正白旗都统，你的兵士为何成了双枪军（一手火枪一手烟枪），长此以往，他们还能巩卫京师吗？” 三个人皆低头不语，此时的他们都在想皇上足不出紫禁城是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想到这儿他们就直冒冷汗，因为朝廷内风传当今皇上重新组建了类似于当年雍正爷设立的捏杆处（类似于明代的东厂），但是具体名目并不晓得，难道皇上的眼线已经安插到了八旗军营里，要不如何会知道的这般详细（其实同治的触角并没有伸得那么快，他也不过是听到手下人时常说起而已） 同治见三人不语，更加震怒，“怎么不说话，难道朕所言不实，”此时同治已从御案后站起，三人见天威震怒便一齐向上叩首，“皇上所言极是，奴才有失察之罪，有负皇恩”接着就是一阵叩头声。 同治余怒未消，拍着桌案大声说：“明日朕摆驾去风台大营观cao，你们给朕好好的练，朕明日辰时到丰台大营，朕要看一看守卫京师的八旗兵丁的军容。跪安吧！”三位都统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离开了乾清宫。 同治看着窗外的一抹月光，不知明日的观cao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