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还真是个文弱书生
文院之中，当然不可能发生流血事件，一场闹剧过后，众人散去。 而苏林三人出了文院，便朝北而去。 杰明县城东是工匠作坊，住的是手艺人，城南则是玩乐场所，只有些乞丐，不住人。 普通农户住城西，成就真意，以及有着身份地位的人，则统一住在城北。 故而他们从城中心的文院出来，便是朝北而行，而苏林那套房子也在城北，所以早晨才会偶遇吕意。 这时三人结伴而行，苏林和吕意便边走边聊，说些射箭的技巧。 而陈巧则眼珠打转，心中琢磨起苏林来了。 “这人价值太高了，而且苏万和院君对他都是青眼有加，根本不缺我陈族一家……要想拉拢，代价不小，可惜啊，要是我能在童子试之前，与他相交……” 看着苏林和吕意两人相谈甚欢，陈巧心中郁闷，她现在也知道，两人是在童子试前就认识了。 “不过说起来，这吕意真是好眼光，当时他不过一个奴仆之身，换做是我……哎，能够相交于贫贱之时，这就是缘。”陈巧对比一下，心中暗觉可惜。 “幸好，现在看来，两人也只是普通朋友，属于有缘无分……”陈巧打量着两人，暗暗琢磨：“以这苏林的生平经历，估计不是容易亲近的人，也好，就从交好吕意入手，等以后混熟了，他自然会对我心动……” 陈巧属于小家碧玉的风格，自信自己会比吕意更受欢迎。 这时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就问苏林道：“今天你可谓是大出了一番风头，以后有没有帮人辅导的打算？” “什么？帮人辅导？”苏林奇道：“辅导什么？” “就是辅导墨义、经义，”吕意知道苏林不懂，便解释道：“因为文院每天，只有下午一个时辰讲授秀才试内容，所以每届都有人因为墨义、经义、策论等内容不过关而落榜。” “这些人不能再回文院学习，就只能请人单独辅导……凭你墨义的经义水平，也确实可以独立开班，给他们辅导了！”吕意又道。 “怎么可能？”苏林苦笑道：“我可只是一个童生，谁会来让我辅导？” “当然有，”陈巧微微一笑，认真说道：“其实我就有这想法，想请你帮我辅导墨义。” “啊？你请我？”苏林闻言一怔：“你可是灰白真意啊？” “那又如何……柳亨还不是输给你那么多？”陈巧变着法夸赞苏林：“其实这一次的童子试，我就是墨义上吃了亏，所以只得了第二名，让苏胜得了童生案首，若是有你辅导我墨义，想必……” “哎，别说了，别说了，”自己有几斤几两，苏林心知肚明，这时连忙打住：“我哪有资格辅导你？你的经义、见解作的那么好，我还想请你帮我辅导呢！” “哦？”陈巧听了暗喜，顿时笑道：“那咱们就共同学习，相互进步。” 吕意插嘴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 “当然可以！”陈巧笑着答应，这就妥了。 “可你哪有时间学呢？”不料苏林听了，却奇怪道：“一个半月后就是武科举，你不要锻炼射艺和御术的么？” “对哦……”吕意这才想起这事，不由大感可惜。 但是下一刻，她眼神一扫，又兴奋起来：“哎呀，这有家包子铺，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啊？什么？”苏林两人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意一手一个，拉着坐进了街边一家包子铺。 接着就听吕意招呼道：“来三……不，四屉包子！” 于是过了会，苏林就见四笼屉热腾腾的大rou包子上了桌。 “嗨，早就饿了，”吕意往嘴里塞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道：“这个点结课就是麻烦，我家的汤都还没煲好，咱们待会要射箭，得先吃点零食垫垫底。” “可是……距离中午吃完，还不到两个时辰吧？”苏林看着一笼屉包子，三两下被吕意消灭干净，顿时腹诽不已。 而陈巧惊讶过后，也反应过来：“原来吕意是学了真形，准备参加武科举？” “嗯，没错，难道你也要考？”吕意又往嘴里抛一包子。 “当然不是！”想到练武之人那一身肌rou，陈巧连忙摇头。 但是仔细打量吕意，又发现其身材匀称，并没有什么怪异，陈巧不由暗暗称奇，又想着：“这吕意是吕学正女儿，又和苏林关系匪浅，倒是也值得拉拢……” 想了想，陈巧忽然好奇道：“武科举比文科举难得多，据说要想成为武童生，最少也要真意进阶灰白才行，我记得你才是灰色真意……不知能延伸到几寸了？” “我的真意？已经可以延伸九寸了，”吕意答道：“你呢？” “九寸？难怪，原来你真意进阶在即，恭喜了。”陈巧笑了笑，又道：“我现在真意延伸，还在长短二寸左右。” “咦？你才二寸？”苏林听了，却有些奇怪：“我的真意，似乎都已经可以延伸三寸了。” 说着，他认真审视自己意海中的真意，就发现早晨的消耗已经恢复，将其延伸到极致时，大约有三寸长短。 而这还是他这几天努力参悟真文的结果，最初成就真意时，甚至只有寸许。 却不料吕意听了他这话，一个馅儿没咽下去，险些呛着喉咙：“咳！咳！咳！” “人家说的是灰白真意，你那只是灰色真意，这是一回事么！”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吕意端起一杯水喝下。 “哦？这还有区别？”苏林一怔，他还真不清楚这个。 接着仔细一问陈巧，他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意修为的强弱，就是按照延伸后的长度划分。 比如灰色真意在意海之内，最初只能延伸到达寸许。 但是随着不断的融合各类真意，自身真意修为提升，就可以逐渐达到数寸长短。 不过真意提升，也有瓶颈，当灰色真意延伸到达一尺这个极限时，就必须收缩，令其回归到最初寸许的纯粹地步，才能够继续融合真意，提升修为。 而这种收缩，会使得真意由一尺灰色，褪灰显白变为一寸灰白，所以又称为真意进阶。 另外这收缩并非是不可逆的，所以通常进阶后的真意，都会有扩散的能力，也就是说，陈巧看似只有两寸的灰白真意，其实随时可以扩散开来，变为长短两尺的灰色真意。 “只有真意能够扩散，才能够通过传讯牌，将自身真意扩散进入传讯珠内，开辟出真意通道……” 这时陈巧讲解一番，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就取出两颗传讯珠，分别交给了苏林和吕意：“这两颗传讯珠内都有我的真意通道，你们拿着，以后咱们联系就方便多了。” 苏林接过来，想起自己有了两颗传讯珠，不禁苦笑：“难道以后我认识一个人，就要多带一颗传讯珠？” 他现在也知道了，传讯珠最为简单，其中只有一条真意通道，只能和传讯牌主人一对一传讯，而传讯牌内有多条真意通道，却可以一对多传讯，传讯盘则更高级，可以多对多同时传讯。 “看来，我必须尽快真意进阶，并且……想办法弄一块传讯牌来。”暗暗想着，苏林见吕意结账离开，便连忙跟着出了包子铺。 这一次没走多远，三人就到了吕意的家——吕府。 “这就是吕学正的府邸？”苏林远远打量一番，就发现这府邸极大，比自己那套房子还要大上数圈。 “果然，一旦真意纯白，就是人上人了，杰明县虽是大县，但这种规格的府邸，恐怕也不会过百。”苏林心中暗赞。 想着，就有家丁就已经迎了进去，领着几人进去。 这时吕学正还在文院没有回来，于是吕意就直接带着两人进到了后院。 这后院极大，足有百余步方圆，本是种花草果蔬的园子，这时看过去，刀枪棍棒俱全，却是被吕意改造成了练武场。 “我去换套衣服，你们先坐坐，随便玩玩！”吕意说着转身去了。 陈巧点点头，就找了把椅子坐下。 而苏林看见了地上画出的箭道，却决定先随便玩玩。 那箭道在地面上，其实就是三道朱红线条，但是既直且长，笔直延伸到远处三个箭靶之下，远近又各不相同，分别是五十步，八十步，一百步。 而苏林眼神再一扫，又看见一个箭架，走过去，就见其中摆放着数套弓箭，几个箭囊，以及一堆箭矢。 “我长这么大，还没射过箭呢……今天也开开荤。”苏林心中痒痒，便从这些弓箭之中，挑了一把看上去最轻薄的。 “那是柳木蚕丝弓，五十斤弓力，正适合新手使用。”陈巧见了，提醒道。 “嗯，”苏林点了点头，开始回忆梦中真形。 “步射总法……就这个吧！”苏林也不多想，选了一套连贯真形，就来到了最近的五十步箭道。 接着，他真意cao纵执念就出了意海，按照起步动作，附着在手臂、腰胯各点，共振筋rou，作出了一个步射姿势。 同时，他默念口诀：“意存靶先，时思内外……动止安闲，消除噪妄。” 过了会，感觉姿势调整完毕，苏林略微兴奋，就左手持弓，右手捻弦，瞄准红心，一箭射出。 嗖！ 一箭不中！ 嗖！嗖！ “咯咯……”接连三箭不中，陈巧掩着嘴笑了起来。 苏林顿时红了脸，还不甘心，张弓连续发射。 结果，又是数箭脱靶。 最后一箭射出之时，他身子一抖，‘哎哟’一声，居然是开弓用力过大，把腰给扭了。 恰好吕意换了衣服过来，见此就是大笑：“哈哈，扭着腰了？你还真是个文弱书生……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