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捡漏
这种摊贩连店铺都没有，平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加上假源石毛料赚钱，本小利大，因此很少有赔本的时候。 地摊中的源石毛料百假一漏，风险非常大。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连商贩自己也不知道毛料里边含有源石。 莫非虽是初次踏入坊市，但从小在家族中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路边商贩所出售的源石毛料大多是造假出来的。不过有灰袍人这个所谓的“天源师”在身边，应该不至于上当受骗。自从灰袍人改良过源符后，莫非已经相信了他的实力。 他在坊市入口不远的一个摊位前站定，随手拿起一块源石毛料。 “小伙子，你真有眼光，上手就拿到一块龙纹石。源经里边有记载‘龙纹石出天阶源’。你只要掏三千两银子就可以买下”那商贩看他们兄妹两人衣着华贵，立刻意识到“肥羊”来了，赶忙热情介绍道：“我祖上出过天源师，这块龙纹石就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我要不是我家中困难……” “我没时间听故事，”莫非说着把龙纹石重新放了回去。 “你小子怎么知道这块石头做了假？”灰袍人戏谑的声音从脑海传来。 “如果是真的，这么大一块龙纹石最少价值数万银子，他卖的太低。”莫非虽然不懂源石，人情世故却了解一些。这些商贩一个个鬼精无比，喊这么低的价格，肯定有古怪。 “走吧，这个摊位上没有源石。”灰袍人只用神识感应了一下，跟着开口说道。 莫非相信他的判断，立刻走向下一个摊位。 “jian商，十足的jian商，在我们那个年代，源石商人还是很纯洁的。”一路走来，灰袍人郁闷的声音不断在响起。 “老爷子，别抱怨了，到底看到那些里边有源石。”莫非开口催促道。 “全是假的，这些毛料不是在石癣上作假，就是已经剖开过，取走里边的源石后，重新以秘法填充的。” 全部都是假的？听他一说，莫非打消在路边闲逛的心理。 这些源石商贩大都懂得一些鉴定手段，吃的就是内行骗外行这碗饭，想在他们手里捡漏很难！ “走，咱们到万宝楼里边逛逛。”看到不远处那座四层高楼，莫非心中一动。 “二哥，我建议你还是去咱们的源石阁内赌源石。”听说要去万宝楼，莫玥儿赶忙拦住他。 “为什么？”莫非奇怪的问。 “那啥……肥水不流外人田，上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要赔也赔咱家里边。” “小丫头，你讨打，能不能说点好话。”莫非恨恨照着meimei脑袋来了一下。看样子到现在为止，她仍然以为自己是在胡闹，根本不可能赌出源石呢。 步入万宝楼的大厅中，望着里边热闹的场景，莫非忍不住砸了咂嘴。难怪辰家可以成为鬼方城五大世家之一，这座万宝楼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夸张。 “两位想看些什么？”他们正站在大厅内感叹，店内的伙计已经迎了上来，热情的冲两人鞠躬。 “我们随便看看”莫非并不急于赌源石，而是领着莫玥儿在大厅内闲逛起来。 万宝楼虽然以出售源石为主，但是其他有关修士的物品也不少。 将厅内转了大半，他才朝旁边源石摊位上走去。真正品级好的源石毛料都在二楼，大厅内摆放的这些不过是从源石矿脉中开采出来的边角料罢了，里边存在源石的可能性极小。即使有源石存在，也大多为杂源石。 不过莫非手中的银子还不到二百两，只能在此处碰碰运气。 像他这样碰运气的人不在少数，三三两两呆在源石摊前查看。 “小子，那块黑色毛料里边有源石存在。”刚到摊位前，灰袍人的声音就响起。 莫非不动声色点点头，然后把碗口大的黑石托起。 “二哥，你怎么选这块黑石，赶紧放下来，不要这个。”莫玥儿赶忙大叫道。她虽然不赌源石，但是也明白黑石被人称为废石，这上边连石癣都没有，很难从中切出源石来。 “不选这个能选哪一个，就这块最便宜了，其他的我也买不起呀。”莫非开口打趣。 “那也不能让钱打水漂呀，要不换一块，我还有几十两银票。”莫玥儿回答道。 “不了，就这一块，说不定能撞到大运呢。”莫非相信灰袍人的眼光。 “小伙子，还是听你meimei的劝告吧，以我的眼光看这绝对是块废石。”旁边一位选源石毛料的老头也开口劝道。 “谢了，老爷子，我就选这一块。你们应该知道，赌源石虽然讲究经验，但运气也很重要。即使布满龙纹的石头也可能开出堆****，而外表不出彩的破石头，说不定能开出价值不菲的玄阶源石。”莫非开口朗声说道。 难道这位年轻人是深藏不露的主儿？看对方自信的眼神，老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准了。 刚才这块黑石自己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二指之内绝对没有源石存在。老头刚才纯属好心多插了句嘴，见对方坚持，就没有劝下去。 万宝楼大厅配有源师，方便为参加赌石的修士现场开解源石。 听说有人要解石，旁边的修士立刻围了上来。不过等他们看清楚莫非手中的黑石，个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这种石头一般产于河床冲击砂中，石质很差，裂纹多，上万块黑石里边也不一定能够切出一块源石。即使侥幸切出源石，也多半是杂质很大的杂源石，价值量极低。 这种废石要能开解出源石才叫见鬼呢……不过众人并没有离开，都想看看买主赌垮后的脸色有多精彩。 “吆，这么热闹，我当是哪位大人物来了……原来是咱们鬼方城的‘天才’到万宝楼赌源石呀”这个时候，人群外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莫非回头望去，发现是辰家家主的儿子辰阳。辰家和莫家同时经营源石生意，其中摩擦自然不少，莫非以前还出手教训过他。辰阳此刻开口。应该是想找回场子。 “怎么，难道万宝楼做生意还看人下菜？”莫非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这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值得自己的计较。 “哪里，哪里，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让我看看这块石头……哈哈哈，原来你选了块黑石，我还是第一次见选废石的人呢，难怪被人称为废物……”辰阳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周围有不少人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敢开口了吗，无话可说吗？”辰阳继续在他耳朵边聒噪。 “我被狗咬了一口，难道必须反咬狗一口吗？”莫非扭过头，冷冷回应道。 听到他的话语，围观的修士顿时哄笑起来。 “你……敢骂我！”辰阳满脸通红的叫嚷道。 “想动手冲我来……你要不怕搅了万宝楼的生意，咱们现场比试。”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莫玥儿小嘴微微抿起，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波动。原本不打算理会这么一条疯狗，没有想到对方主动挑衅。既然如此，只能把他打个满地找牙了。 “比就比……”辰阳话说了半截，突然声音降下来。他自然知道万宝楼对辰家的重要性，如果这里真出了什么问题，父亲一定不会饶了自己。他眼珠子一转，皮笑rou不笑说道，“不过打打杀杀有伤和气，这次咱们比赌源石，怎么样？” “赌源石，怎么赌？”莫非原本就打算将此人引到赌源石上来，谁知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先提出来了。 “很简单，咱们就赌这块边角料里边是否有源石存在。如果有，我出两千两银子。没有，怕是两位要派人到莫家捎信给你们送银子了！！” 莫玥儿也不相信这块黑石里边有源石存在，她悄悄拉了拉二哥的袖子，想让他别答应。可惜莫非好像没感觉到一样，冲着周围的修士一抱拳头：“好，请各位为我们作证。” 这场戏越演越精彩，围观的人不断增多，口中议论纷纷。听他们的话茬，好像都不看好那块黑石。 开解之前那位冥源师先对着手中的刻刀鞠了个躬，然后深吸一口气，右手手掌顿时泛出橙色光芒。 随即手中刻刀翻飞，宛如一条灵蛇在半空舞动。石屑纷飞，很快碗口大的黑石就被切掉了大半，剩余的已经没有鹅蛋大。 看到这情形，莫玥儿急的直跺脚。 莫非原本对灰袍人很有信心，看到这情形也有些着急起来。 “小子，别急，马上要出源石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灰袍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有眼尖的修士已经惊呼道：“出源石了！！” 随着石皮脱落，一道夺目的流光映入眼帘：莹透温润、如同凝脂。看那纯正的色泽，确认是冥阶源石无疑。 一块废石里边竟然解出冥阶源石，围观的修士顿时轰动起来。不少人口中还讷讷的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