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开

    天府战区，西北防区，将军‘高耀阳’的别墅，地下室。

    高耀阳和一名满脸皱纹且阴沉的老者站在最隐秘的密室门边，看着身处七星聚妖阵中央魔气氤氲的‘纪雪夜’默默无语，最后，阴沉老者深深叹息一声，转身就走，高耀阳轻轻地关上铁门，恭敬的跟在老者的后面。

    阴沉老者道：“耀阳，你有机缘获得‘七星聚妖阵’乃是你高家的福缘，不过，雪夜并不适合七星聚妖阵，尽管我暂时以魔道之术转变法阵的聚气奥义，形成磅礴魔气，修复雪夜的伤势，但雪夜重创垂死，能否闯过生死关头，功力飞升，还得看他的造化！”

    高耀阳很清楚自己怎么获取的魔道妖阵‘七星聚妖阵’，那是因为儿子‘高俊’之死，他悲痛之余，希望借助道门奇术使得自己功力飞升，就凭着大毅力游离各大在末世之前的名山，最终，在峨眉山颠的一处古洞中获取的七星聚妖阵的道门魔阵，只可惜，他的道家根骨实在糟粕，十几二十年依旧只能照本宣科的模拟出七星聚妖阵，最深层的奥义，依旧难以领略，在这阴沉老者的解释下，当时，他在峨眉山顶碰到的那位邋遢而如丧家之犬逃命的老者竟和他有着难以想象的缘分，‘七星聚妖阵’竟然是他留下的，当然，这个阴沉老者却不是当时的老者，而是那邋遢老者名义上的师弟，按照阴沉老者的意思，那邋遢老者当时逃命，其实是等着高耀阳的机缘，甚至还看似无意的摔了一跤，只可惜，高耀阳身怀大仇，无动于衷，没有上前搀扶，不然，高家绝不会是现在这番景象。

    高耀阳暗暗叹息，苦笑道：“季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就是命呀！”

    名为‘季老’的老者冷笑道：“这些都是狗屁！月无痕，那混蛋就是那样！喜欢装模作样的搞什么狗屁卫道士的缘分之类的屁话！老子从来都不喜欢那一套！月无痕早就算到你高家将会出现一名绝世天才，‘七星聚妖阵’正是为他而生！只可惜，你高耀阳无知，月无痕那老顽固无耻，才会导致你高家两大绝世天才，纷纷栽在天狼的徒弟手中！”他虽然心中这么说，但也惊惧李凡的天赋，竟如此可怕，比魔道修士都要难缠的紧，倒是他虽然是纪雪夜的师父，不过，这又不是那种争名夺利的传说时代，懒得为了点滴恩情，做些欺负小辈的事情，对于对付李凡身边的人‘晓玲’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现在，他只希望纪雪夜能够度过难关，跟着他一起去学道，别再纠缠那些狗屁俗事。

    高耀阳有苦说不出，他又不是仙人，怎么可能算到当时那个老头儿竟如此强悍，算计到他高家将出现‘高轩’这个乃是妖神灵能的绝世天才，而他也担心七星聚妖阵的可怕七彩妖气，一直没让高轩接触过，这才造成难以挽回的悲剧，现在这个叫‘季流情’，月无痕的师弟，乃是个凶残到令人发指的魔道修士，让他出手，也都是纪雪夜的师徒情谊，可现在的局面，高家被动到几乎苦闷，而且还彻底激怒了那小子，倒是季流情说过，月无痕已经来到天府战区，正好碰到他对晓玲下毒的事情，相信以月无痕的道家风范恐怕不会见死不救，现在只希望晓玲那小女娃可别死掉，不然，李凡的报复，只怕缺乏理智。

    季流情冷冷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高耀阳，隐隐猜到些许局势变化，道：“在雪夜未度过生死关头之前，我会坐镇你高家的总部，记住，我只出手三次！对付那小女娃，算是一次！”季流情其实在看到晓玲和苏天泽的时候，都动了收徒的心思，真是一对灵气四溢的仙家男女，看着都是心动，只可惜，他发现两人尽管有着让人惊叹的道家根骨，可终究不属于魔道之路，这才狠下心肠，暗恼便宜了那个混蛋！

    高耀阳恭敬的点头，道：“多谢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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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于乐颜因祸得福之后，李凡也气血通畅，伤势没有蔓延，望着黑巫，而这时齐东吴也拉着一脸泪痕的苏天泽从房间中走出，黑巫示意他坐在旁边。

    黑巫知道李凡想知道房间中的鹤发老者是谁？带着难以言表的恭敬神色，道：“那位老神仙，叫‘月无痕’，是华夏国道教协会的副主席，一身修为，出神入化，乃是华夏国的五大战神之一，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漂泊在八大战区之间，寻求有缘之人！据天狼说过，他有幸见得一面，只可惜，不是有缘之人。”

    战神？？

    在场的人都震惊万分，怀着敬畏神色地望向房间，而这时，月无痕正好走出房门，一身仙风道骨，透着出世的风采，和煦的笑道：“我就是一个老而不死的老道士！哪有黑巫说的那么厉害。我这次前来，仅仅是看看能够让夏侯仆射都关注的小家伙是何等的惊采绝艳？现在见到，着实天资绝世！”

    慈眉善目的老者‘月无痕’眼神温和地看着李凡，李凡有些浑身不自在，倒不是这位道家战神的神情，而是那股由内而外的出世气质，有种让他高山仰止的卑微情绪，这就让他多少有些抵触，甚至还有一丝争锋的意味，他就明白乃是《神鉴》的缘故，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动荡心情，恭敬地请老神仙坐在沙发上。

    月无痕虽然浑身都透着出世的智慧，但为人不拘一格，很随和的坐在沙发上，言谈无忌，直言不讳，道：“小凡，你身怀大气运，乃是人类的曙光之一，望你谨慎修行，切莫走入歧路！”

    李凡暗暗震惊月无痕慧眼如炬，正襟危坐地重重点头。

    黑巫端坐地望着老神仙，一脸的崇拜，内心却暗暗震惊陕北战区的战神‘夏侯仆射’竟然关注小凡，或许是天狼的缘故吧，他看得出老神仙对李凡的重视，内心竟没由来的舒了一口气。乐颜、齐东吴、孙野等人都忙着正襟危坐，也插不上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乐颜还能了解些这个月无痕的能量，俨然小觑了李凡的天赋，竟得到两大战神的重视。

    月无痕没有理会那些正襟危坐，甚至连正眼对视的胆量都没有的俗人，注视着李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世上多是睁眼瞎，也从不缺狗眼看人低的屑小之辈，但你不一样，记住，切莫贪恋一时之快，毁掉半生！”

    李凡再次重重点头，细细品味着老神仙的字字珠玑。

    月无痕看到李凡的脸色略微变化，是在思索，也不焦急，最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小凡，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说便是！”李凡赶紧道，他再不知道眼前老人的地位，也能从师伯嘴中猜出端倪，大人物，通天的大人物呀！

    “夏侯仆射对你推崇有加，我的本意是想看看你是否有着道家根骨，只可惜，你与道家无缘，甚为惋惜！我看出里面那个小女娃根骨不错，想让晓玲跟我学点道学，至于小女娃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关门弟子，反正我还没死，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不知你的意思如何？”月无痕严肃道。

    黑巫感觉自己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跌宕起伏，他呼吸都不再平稳。

    月无痕的关门弟子，那可是天大的显赫，华夏道教协会的副主席，五大战神之一的关门弟子，在这末世时代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晓玲正好从房间中走出来，张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望着李凡，不情愿地神情要远远大于雀跃。

    “成。”

    李凡笑道，没有丝毫停滞，这一个字，就相当于把晓玲的未来决定。

    晓玲脸色很苍白，大声说着不愿意的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李凡尴尬而笑，月无痕示意去吧，李凡步入房间，看着趴在床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晓玲，坐在床边，摸着晓玲的脸蛋，笑道：“晓玲，你不听哥哥的话吗？”

    “我不要离开小凡，不要！”

    晓玲扑在李凡的怀中，又打又闹，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李凡看得心疼，哄着这小姑奶奶，道：“晓玲，你今天的遭遇，都是哥哥害得！哥哥不想让你过着生死难料的生活，哥哥只希望晓玲快快乐乐的生活，有着一身能帮助哥哥的本事。现在晓玲有了这份机缘，难道希望哥哥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晓玲陷入危险的境地吗？哥哥不是好人，但哥哥却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你，知道吗？”

    “可我就是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晓玲撅着小嘴地望着李凡，一番楚楚可怜的摸样。

    李凡捏了捏她的琼鼻，笑道：“又不是见不到！等你修道有成，自然可以来见哥哥！”

    “真的吗？”

    “当然！”李凡郑重的说道。

    晓玲扑在李凡的怀中，紧紧的搂着那熟悉的身体，深深地记住那个阳刚而温和的气息，最后，竟在李凡的嘴巴上亲了一口，苍白的脸蛋透着绯红地跳下了大床，背对着李凡。

    李凡看着羞涩的晓玲，微微摇头，倒没觉得任何尴尬，他早就知道晓玲很爱自己，可惜，他心有所属，对她的付出，只得从物质上去回报。

    李凡拉着有些害羞的晓玲，低着头地走出房间，苏天泽看到晓玲如此小女人的姿态，黯然神伤，捏了捏齐东吴的手，很是紧张而痛苦。哎~齐东吴暗暗叹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奈啊无奈！

    李凡将晓玲交给老神仙，月无痕慈祥的摸了摸晓玲的脑袋，满是溺爱，对着齐东吴的旁边苏天泽，笑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着我这个老不死的学点道术！”

    齐东吴满心欢喜，立刻捅了捅张大了嘴巴的苏天泽，他这才回过神来，有些颤抖道：“我~我愿意！”

    李凡、齐东吴、黑巫三人将月无痕等三人送到雷电武馆的门口，李凡摸着晓玲的脑袋，笑道：“晓玲，可别欺负天泽哦！”

    晓玲抱着李凡的脖颈，哭得凄凉而伤心。齐东吴也摸着苏天泽的脑袋，嘱咐了些话。

    老神仙‘月无痕’淡淡地仰望那雷电武馆的四个大字，重重呼出一口气，俗世间地人情世故，凡夫俗子挣脱不掉，就算是自己，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最后，告诫李凡和黑巫等人，道：“注意一个叫‘季流情’的魔道修士，他是我的师弟，一身修为，不输于我，纪雪夜就是他的徒弟，晓玲中毒，也是师弟的功劳。你们要多加小心！”

    晓玲终归还是跟着老神仙走了，在街道上一步三回头，多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李凡也好。

    和晓玲的相处时间虽短，却是李凡能够平静的一处净土，现在，晓玲离开，做良民的心态，也几乎崩塌，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黑巫，默默无语，最终，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晓玲，你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你这个没兴趣做好人的哥哥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