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精神蜕变

    四面八方的恶兽以李凡的仇恨血气为引，兽眼血色，气焰凶暴的扑杀而至，毫无理智。

    煞气、吼声、腥气、地晃、坍陷，铺天盖地，李凡好似风中小舟，风云飘摇，可是，他双眸却深沉无波澜，身形幻灭而鬼魅，极有目的性的穿梭在中低等恶兽群中，诱出恶兽，挥剑乱砍。

    精密如电脑的计算思维与诡秘莫测的诡道战术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恶兽种类、攻防弱点、环境地势，被他闪电抓住，配合鬼魅的‘天狼步’，制造出一个个恶兽间的****。

    《天狼剑诀》，李凡纵然元气倍增，也不敢随意施展，恶兽源源不断，这可是场持久战，他就施展的是犀利无匹的‘锋芒电剑式’，中等恶兽的体表防御，难以抵挡。

    不过，李凡还是低估自己血气的仇恶程度，以探测仪确实能够探测出恶兽的实力指数，以避强击弱的方式诱出恶兽，但恶兽本就只为杀戮，没有组织性，四面八方涌至，终究会久走夜路而碰上鬼，他挥剑斩断无数恶兽的腿脚或身体，就发现远处数只高等恶兽没有怜悯地从外城方位踩死撞飞其他恶兽的扑杀而至，堵住了他的前进路线。

    李凡不喜欢那种鬼使神差的不确定性，以‘锋芒电剑式’主攻，‘崩纹剑御式’防御周身，再以‘天狼步’为渗透动力，古索剑横劈竖砍，快似电芒，接近那只牛状大小的野狗类高等恶兽，一剑横扫。

    这只牛状野狗，速度不错，兽爪犀利，比普通高等恶兽要强大许多，可在绝对速度上，哪里有‘天狼步’的鬼魅神妙，一口咬中李凡的人形残影，却被古索剑爆发的淡金色剑芒，横斩入狗嘴，力道之凶狠，剑锋之犀利，杀伐锐利，整个狗嘴被斩成两段，轰隆倒地，鲜血混杂脑浆地喷射而出，死的不能再死。

    李凡以鬼魅速度斩杀牛状野狗，残影纵横，蕴藏金行剑芒的古索剑在两米范围中，横劈竖斩，少了高等恶兽的威胁，这些中低等恶兽难以抵抗，兽血残肢如雨散落，而碰鬼的低等恶兽则都被‘崩纹剑御式’的崩纹剑劲之力震飞或震死，结果，成功杀出恶兽群，冲向外城方位。

    李凡不知道内家拳与道家玄功的同时施展，乃是修行大忌，可他施展而出的‘攻、防、步伐’，却好似融会贯通，这就不难看出《神鉴》的变态，元气交融性，无以复加，当然，也不可小觑那他在‘始动之境’多层领悟而凝练的心神，对元气的掌控度愈加轻松自如，对人对事也愈加冷静到冷眼旁观，不为外物所动。

    李凡杀出略带威胁的恶兽群，迎接四面八方的中低等恶兽，奇怪他施展‘锋芒电剑式’，淡金色剑芒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凝练，犀利似电，中等恶兽还没靠近他两米，就被剑芒扫中，撕裂兽躯。

    李凡蹙眉，转眼却欣喜，他竟不知不觉沉入‘神与气合’的奥义中，‘神’与‘气’交融，进而，对‘金行之道’与‘木行之道’略有所悟，‘金行剑芒’与‘青色波纹’伴随着施展吃素的剧增，愈加圆润，战力非凡，连同内劲也仅消耗点滴，不得不感叹此间变化，最终，指向那‘剑意’的悟境，竟在于此！

    李凡的血气乃是恶兽的万恶之源，纵然杀出数百米，恶兽依旧源源不断，四面八方的杀至。

    李凡随着心志的提升，遇事愈加冷静，对这些中低等恶兽，非但不退缩，反而不退反进，依照诡道战术的见缝插针，金色剑芒在恶兽群中四处闪耀，还没杀出五十米，剑芒竟暴涨到一米长，金芒愈深，剑式也逐渐凶恶，果决而狠辣，好似《天狼剑诀》的‘狼毒剑式’，杀气凶恶，看到恶兽靠近，古索剑就果决横扫，不是腰斩恶兽，就是一剑劈成两段。

    此时此刻的李凡，俨然少了分诡道智慧，多了分凶残狠辣，略带失色，可恶兽不断，容不得他多思考，古索剑的金行剑芒，纵横斩裂，杀气凶恶，恶兽纷纷都被无情斩杀，连嘶嚎的机会都没有。

    李凡知道杀戮而带来死亡，就会散发死亡煞气，被人体吸收，进而，影响到心神，容易心神失守而暴走，成为最纯粹的杀戮者。

    李凡触感到内心的杀念，掰命压制而狂运《神鉴》，欲以炼化煞气。他不刻意运转《神鉴》还好，现在元气奔腾，《神鉴》好似兴奋到极致，这些死亡煞气竟是不招自来，融入他的身体中，他立刻心神大震。

    他哪里知道这些死亡煞气乃是他的万恶血气而刺激恶兽的灵魂都濒临死亡境界而释放的恐怖煞气，内蕴一丝煞气本源。

    《神鉴》，乃是古老玄功，以‘修心炼神’为重，煞气本是‘炼神淬体’的灵丹妙药！

    炼化点滴煞气本源，融入内脏百脉，李凡立刻感到身体恍似刀割，痛入骨髓，精神也承载地狱烈火的煎熬，内心的黑暗杀念汹涌澎湃，立刻影响到他的心志，眼神挣扎而跳动，脸色在痛苦与狰狞中交织。而金行剑芒似因杀念缘故而暴涨到三米之长。

    “该死的！黑暗之境，又是黑暗之境在作祟！啊~~”

    李凡杀机难扼，痛苦咆哮，看到恶兽，不退反进，一头扎进恶兽群中。

    三米长的粗大剑芒在恶兽群中，横劈竖斩，恍似闪电风暴地四处乱扫，手段凶残，气焰霸道，所过之处，恶兽群纷纷被腰斩劈开，血rou横飞，没有任何恶兽能够抵挡，连同实力指数8.1的高大黑熊，也被粗长的金行剑芒连斩四剑，分尸斩杀，刹那，他的身边，就血流成河，残尸累积。

    本源煞气，确实好处极多，淬炼身体，磨砺心神，可本源煞气乃是幽冥死亡之气，带着人类难以承受的杀伐意志，李凡道行太低，难以承受，立刻触动他的内心暗面，‘始动之境’不期而至，眨眼就跳跃到‘黑暗之境’。

    无穷无尽的杀伐意志，好似魔障地侵蚀着他的心神。

    《神鉴》是‘修心炼神’的绝世玄功，心境变化，乃是玄功提升的唯一途径，他虽察觉到‘煞气淬体’与‘精神磨砺’的好处，可‘黑暗之境’的杀伐意志太强，他的身心如撕裂般剧痛，就明白‘黑暗之境’并非不期而遇，而是外界影响，被煞气的杀伐意志勾动内心的杀念。

    李凡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种抓不住的畸形厌恶，因而，整个精神在刺痛中掰命地融入‘始动之境’中，根本不予理会‘黑暗之境’的玄奇奥义，只是他低估了煞气‘炼神淬体’而带来的负面影响，‘黑暗之境’的侵袭竟异常强烈。

    李凡感觉到rou身痛苦剧增，精神好似被地狱烈火与杀伐意志煎熬，恶狠狠地仰天狂啸，古索剑横劈竖斩，眨眼，十几只恶兽，死无全尸，兽血流淌，他就感觉到rou体与精神的痛楚减弱一分。

    李凡怒怨冲天，恼怒这种感觉，可身心的痛楚太强烈，发泄式的一头扎进恶兽群中，金色剑芒竟转眼暴涨到五米之长，直接放弃‘天狼步’与‘崩纹剑御式’的防御步伐，在恶兽群中，疯狂乱斩，突进十米范围的恶兽，纷纷被犀利剑芒无情斩杀，尸骨无存。

    此刻的李凡好似无情的杀戮者，抛弃了人性，抛弃了善恶，完全直入‘杀戮之境’中，剑式凶残，杀气凶恶，转眼，恶兽尸骸，如山累积，血水如河。

    李凡杀戮渐盛，‘炼神淬体’的好处愈加明显，体质在缓慢提升，精神也磨砺如麻绳。

    ‘黑暗之境’确实杀伐强悍，可终究本能入侵，无法与他的心境契合，转眼就被他的精神融入‘始动之境’而全力对抗‘黑暗之境’，节节败退。

    ‘黑暗之境’的杀伐意志，似不甘心被驱散，猛烈反扑，李凡的精神在煞气磨砺中被这股杀伐意志的猛烈刺激，好似触碰到临界点，竟略带身心舒畅而极尽升华，眨眼，一股异常强悍的精神之力蜕变而出，恍似一击重炮，将‘黑暗之境’全然轰散，淹没了杀伐意志。

    李凡的精神在‘本源煞气’与‘杀伐意志’中极尽升华，蜕变成类似于道家中的‘灵识’，可遥感天地元气，拥有非凡的玄奇能力，道境通透。

    按照李凡对《灵感无为经》的参详，他的‘灵识’又与道家‘灵识’不同，极具攻击性，以《神鉴》为引，他的精神蜕变，应是为‘神识’！

    李凡兴奋而略带忐忑，沉入‘始动之境’，运转‘神识’，交融天地，竟真的感应到稀薄的天地元气，毛孔似乎因为精神蜕变而略微张开，在《神鉴》的运转下，少量元气的融入身体中，炼化成为神之元气，心中甚喜。

    神识，果真玄妙！

    李凡已经明白煞气的好处，本源煞气虽带着一些杀伐意志，但神识之变，他的精神异常强悍，‘黑暗之境’和‘煞气意志’难以撼动他的心神，他就不断煞气，淬入身体，提升体质。

    神识蜕变，并不止这点好处，李凡以往对《形意五行拳》的衍变，在得到《天狼剑诀》后，就有种不予理会的心思，仅仅触感而演变，现在神识交融天地之道，更加不予理会，反而在‘剑意之境’中下苦功夫。

    刚才‘锋芒电剑式’的金色剑芒就带着‘剑意’的味道。李凡立刻沉入刚才的剑意感觉中……

    剑意？剑意？剑中之意？是欲何为？

    李凡驭剑演练剑式，‘神识’交融剑意之境，数遍普通剑式之后，立刻抓住了‘剑意’的真正奥义所在。

    古索剑随意挥斩，平淡无奇，没有‘锋芒电剑式’的犀利雷霆，没有‘崩纹剑御式’的绵延剑纹之劲，却一剑劈斩，四五米远处的恶兽竟就被劈斩，死无全尸，比金行锋芒还要犀利。

    “剑意？剑意？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凡狂喜，杀戮带来的本源煞气，不仅‘体质’和‘精神’都得到洗礼，战力大增，如今悟透‘剑意’的真髓，对未来的把握，充满了信心，甚至对高轩的潜在威胁，也有了几分底气。

    李凡睁开双眼，一片血色世界，残肢兽躯涌至，好似血海，眉头略微轻皱，一脚踏地，周身猛地迸发出青色波纹，好似一股绵延之力涌出，这些血水残尸纷纷震飞，留出一片四五米的空旷之地。

    李凡冲天而起，极速落在远处，发现手臂伤口结疤，鲜血干涸，已然失去了血气之味，暗暗惊叹他的细胞活性再次倍增，竟这么快结疤。

    “滚~”

    恶兽群似不死心，再次扑来，李凡眼神阴沉，一声怒吼，身体轰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杀伐之气，如狂风席卷，凶煞恐怖。

    这些恶兽只为杀戮，可灵魂依在，这股杀伐之气乃是‘本源煞气’与‘黑暗之境’的点滴杀伐意志的融合体，杀伐之气带着意志的直刺灵魂，附近恶兽竟悲鸣而纷纷逃窜。

    李凡看得苦笑不已，深深哀叹这该死的末世社会，立刻折回农业科学院，支援司徒飞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