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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上)青山隐隐水迢迢

    被小情人堵到家门口,逼不得已,李纨才忐忐忑忑,含含糊糊说出自己已经怀孕。

    二宝一颗邪心正飞向赤霞宫,没听仔细李纨话中意思,色迷心窍的将话差到八国,“以前有的时候,疾风暴雨你才逍遥快活,为何今日转了性子,要我不得鲁莽。莫要担忧,既是嫂嫂吩咐,小叔我自然轻轻柔柔,呵护有加。”说完坏笑着,依旧伏在上边,挺了腰肢,渐濡渐渍,就要施展花样整治情嫂。

    李纨听了又急又气,哭笑不得,骂道:“就知你被精虫蚀体,早没别的思量,满脑子尽是腌臜龌龊。我说的是已有了孩子,哪还有心思与你调情逗趣。小冤家还不快快滚下,小心压坏,哭都来不及。”

    二宝这才听明李纨话里意思,顿时如同霜打茄子,蔫了下来。出于动物保护后代本能,未经任何思考,骨碌做了滚地葫芦。

    乍听大情人的话,贾二宝如同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那般,懵头转向,六神无主,惶惶然不知如何处置。

    在前世,这位纨绔就是一个没责任心的玩家,好几个怀孕姑娘找上门,都是匆忙逃避,让老妈出面花大价钱擦屁股。乍一听李纨话语,依旧如前,第一反应就是开路,有多远躲多远。

    二宝于是翻身坐起,习惯性就要穿衣服滚蛋,才忽然想起现已身处异世,没有任何人可做靠山,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更没人料理自己造下的孽障。禁不住抱头冥思,苦想应对办法。倒不是二宝怕世人知道,他只是没做好当父亲的心理准备,缺乏责任心。

    李纨拖拖踏踏,不愿讲述自己怀孕的原因就是怕小冤家少不更事,没有章程,事到临头乱了方寸;更怕因自己怀孕,风华不再,拖累无用,宝玉嫌弃,远离而去。李纨鼓足勇气把话讲完,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生命好似经过一次蜕变,反而平静下来,再也没有患得患失。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管小叔如何待承,自己都不会抛弃肚里孩子。为了抚养兰儿,心如槁木般付出十多年的青春;为了这尚未出生的骨rou,即使付出一切,又有何妨?大不了多受些苦累,多遭些唾液白眼,寻个没人去处,抚养孩儿才是正理。

    母性的光辉此刻盖过一切,李纨一事想透,万念通达,心里有了计较,除肚子里的孩子,其他一切都抛掷脑后。随着自己将实话说出,多天的紧张烦躁情绪释然而出,积攒在身体里的疲惫一起袭来,眯着眼睛片刻就酣然入睡。

    贾二宝承继宝玉的魔根祸胎、混世皮囊,素来知道贾府狗苟蝇营之事多了去,只要不撕破面皮,彼此心里明白就可安然无事,对于世俗偏见更是不以为然。

    但其骨子里占据主导地位的依然是前世思想,没将贾府彻底视作根基,存了站不住脚就领着美女裙钗拍屁股走人的心思。

    二宝本性不坏,再加受到宝玉皮囊影响,对身边一群美女,想着这个,惦着那个,此刻若是让他放下沾露恩伴,独自逍遥,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何况现在已在李纨身上开枝散叶,落地生根。

    思前想后,也没得出妥当安置李纨和肚里孩子的办法,倒是弄明白因给嫂嫂撒了种,已和贾府彻底连为一体,想躲也躲不掉,只能面对。再说自己现在已是贾府老大,所怕何来?

    刚刚释然,二宝转而想到上面还有一双便宜父母,不禁又觉气馁。自己倒是可以腆着面皮,装作无事,李纨可却不同,女人总是弱者,唾液淹也会把她淹死。

    二宝是当局者迷,为李纨计,坐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虑后半夜也没想出为情人遮风挡雨的法子,不禁愁肠满结,嘘声叹息。

    转身看到鼾声匀称,睡眠安稳的李纨,“我为你千思量、万琢磨,不得要领。你可倒好,一推六二五,将难题踢给我,却如同懒猪一般睡得安逸。”不禁气结,举起手臂,高轮轻放,照着屁股啪的就是一巴掌。

    睡梦中的李纨挨了几巴掌,才觉不适,翻个身,随手裹上被子,接着又睡。直到被二宝扯的清洁溜溜,屁股又连着捱了好几下,才警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睡眼,“在发哪门子神经,为何半夜三更还不睡觉?”

    听到李纨问出如此大条的话,二宝遂又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挨着李纨躺下,顺手盖上被子,恨声恨气说道:“还不是在发愁肚里孩子,有了这条祸根,以后可有你的罪受!”

    听了二宝的话,李纨思忖片刻回道:“方才你不是说,在姑苏寻个清净去处安置了我,为何还要发愁?”

    二宝承继黛玉家在姑苏城的大部分财产,现成的空闲院落倒是还有几处。但之前所说的话,不过是句玩笑,没有当真。此刻听了李纨计较,觉得是条路子。可二宝已想到另一个法子,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勇气直接出口。

    隐晦的试探着说道:“你就甘心独居此地,为我生下孩子?那可是千夫所指的罪过,凭你如何担待得了!是不是想个别的法子,处置了此事,等我从浙江办事回来,烟消云散,就可带你回转金陵。”

    李纨心窍玲珑,同时也早已思虑到被自己坚决否定的法子,一听小情人口气,立刻警觉,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如同老母鸡般用手护着肚皮,坚决说道:“除了生下孩子,别的法子想也别想。”

    贾二宝听了这般掷地有声的回答,不禁为自己的怯懦赧然。虽生儿育女是一双情人共同的事情,可看到李纨竟是如此坚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从中可察其对自己的一番深情。

    得此佳人,夫复何求!受到李纨感染,二宝满腹愁肠悄然化解。对大情人更加钦敬怜惜,不自觉的将娇躯笼在怀里,深情的抚慰一番,说道:“如此可就要让你承受俗人千般唾弃,我怎好忍心!”

    李纨自然体会到小情人发自内心怜爱,如同调情的孔雀,骄傲的将头从二宝怀里扬起,“只要你我心意想通,彼此恩爱,携手白老,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三道四。”

    “有此情意足慰我心,彼此心连,何须彷徨。情嫂嫂就等带着孩儿与我洞房花烛那一天吧。”

    虽然李纨深爱小叔,但并没奢求明媒正娶,“只要别弃之如敝屣,等到我人老珠黄,离我而去,也就心满意足,至于拜堂成亲,想也没有想过。只是这次不能让你如愿,需消停一段时日,妾身不安,可不要因此负我。”李纨撒娇般嘤嘤说道。

    经此解说,二人心意更加贴近。二宝听了对方道歉般的话语,眼珠一转,心里冒上一股坏水,嘿嘿的猥亵着笑说:“不妨事,总有千般法子叫你伺候的我快活似神仙。”然后伏在李纨身边叽叽喳喳一阵耳语。

    李纨听完二宝的话,满脸绯红,但架不住二宝连哄劝带拖拽,被逼不过,还是半拒半就,扭扭捏捏的将身子缩入被窝深处。。。。。。

    第二日,吃罢早饭,林永谦依着女婿意思,陪同二宝、李纨去看姑苏城边一处素净别院,准备将其作为李纨暂居地。

    看到院落旁边的小桥流水,二宝随口吟出“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林永谦听了二宝的话,笑着说道:“如此时令,如此去处,配上此诗,倒也贴切。此情此景倒也不辱没牧之先生这首《寄扬州韩绰判官》。”

    跟在身边的李纨听了二宝吟出的诗句,气的脸红脖子粗,躲在后边照着屁股蛋子,悄悄用力拧了小情人一把,疼的二宝“哎吆”一声。

    看到老丈人回头疑惑的眼神,赶忙解说:“没想到了秋天,这里还有蜜蜂,无缘无故被蛰了一下。”随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补充说道:“此情此景对上此诗,确实般配,只是嫂嫂独自住在这里,可要学着吹玉箫才好。”

    不知就里的老岳丈,应和道:“就是,就是。没想你除了经济之道,也有闲情逸致,吟诗作赋,享受美景。若是想学,可将紫蝶那丫头接回,她可会吹箫。”

    二宝听了,忙不迭的连连摆手,“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紫蝶还要在府里教授孩子课业,不必回来。”

    李纨因羞涩难掩,脚步慢了下来,远远落在后边。

    听了二宝的话,林永谦不置可否,勉强一笑。虽然他不喜女色,但也从这叔嫂言谈举止当中瞧出关窍,明白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将李纨安置到这里,多数是金屋藏娇,方便私会。

    但自己作为准岳丈,为紫蝶计,还是反身看了后边的李纨一眼,对二宝小声隐晦提点:“寻了这幽静去处居住,确实怡心养性。常言说老嫂如母,你如此待承,倒也孝惕敬重。只是金陵尚有高堂,不可异地长居,若因此被人说出不是,反而不美,我这做丈人的也面上无光。”

    二宝明白老头的意思,腆着脸装作不知,“不会居住很长时间,因侄儿贾兰在浙江为官,做母亲的惦念儿子,听说我这次去浙江办事,就跟了过来,要顺道省亲。不想途中晕船,无法成行,只得中途停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