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饶是如此，士兵们依然有条不紊地布置营地，即便是有专业的工兵也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无所事事了，各种防御工事，哪怕暂时还不清楚这些专门为人类设计的工事是否能对鬼怪产生作用，但这些防御工事存在，多少也能提高一下士气，避免因为鬼怪而使士兵产生恐惧心理。

    但饶是如此，酆都幻想地一次性涌进几万人的动静也足以将入口附近的鬼怪给招来了。好在有海量的抗拒邪恶符咒作为第一道防线，不然猝不及防下这些士兵得死伤多少才能解决掉这些鬼怪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双方是第一次交手。

    直到现在为止，那几台工业鼓风机还在不断地往天上抛射符咒，在后方数十个印刷工厂的全力支持下，用符咒彻底覆盖整个酆都幻想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到底酆都也不比北京市大多少，只要不是跑到那座非四阶中无法通行的奈何桥上，酆都的实际大小还是可以测量出来的。

    只是符咒虽然廉价，但是军方也没有完全依赖符咒的意思，在用符咒将营地周围一大圈也彻底覆盖后，他们就停止了乱扔符咒的举动，开始给各支部队安排任务，同时也将灵力子弹下发到战士们的手中。虽说灵力子弹对于人类的威胁和普通的子弹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但是在外头分发子弹的话，人多手杂之下难免会有泄密的风险。

    军方并没有不相信士兵们的意思，只是他们也不会小看其他国家的间谍，要知道当年天朝可是做到过从签发命令到执行命令的敌方人员都换成了自己人的事迹，由此及彼，他们会这么小心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说到底消灭鬼怪是全人类共同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在谁的带领下消灭鬼怪却是个需要商榷的问题。两次世界大战天朝都没有机会成为领袖，而眼下虽然暂时没有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险，但是来自鬼怪的威胁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情况下，谁能抓住机会就能成为接下来五十年内人类的领袖，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当然这些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要知道为了这次行动天朝方面可是出动了龚叶羽，还将西海队的六翼天使丽若雅也请了过来，更别说还有战力尚未完全成型的血族部队和光明骑士部队了，从这些就能看出天朝方面到底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事实上也是如此，要是行动成功了也就罢了，哪怕损失大点高层也能把这些坏消息压下去。可要是失败了，两万精锐部队的伤亡，可就不是几个人能扛下来的，即便不至于发生动乱，最起码也会伴随着几位最高层的下台。

    好在士兵们并没有辜负高层和军方的期待，或者说灵力子弹在实战中确实是表现出了符合它的造价和受重视程度的作用。在部队开始出动沿着营地边缘绞杀鬼怪后，大多数的鬼怪都倒在了灵力子弹的洪流中，即便是偶尔出现的入魔级鬼怪也只是多坚持一段时间而已，在数十甚至上百把自动步枪的集中攒射下，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灵力穿透它的身体，哪怕是入魔级的鬼怪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更别说在发现灵力子弹的效果有限后，灵力炮弹就和不要钱一样地发射过来，别说是入魔级的鬼怪了，事实上在龚叶羽还没来得及赶到的时候，竟然有一头刚刚晋级没多久的真魔级牛头鬼怪被士兵们硬生生打成了马蜂窝，虽然这样还没办法威胁到一头真魔级鬼怪的生命，但是已经足够龚叶羽毫不费力地解决掉它了。

    不提那头真魔级鬼怪中的耻辱，灵力子弹初战告捷的报告大大地鼓舞了远在现实世界的军方高层，虽然说在实验室就确认过灵力子弹的效果了，但是试验和实战是不同的，天晓得那些鬼怪死得多了会不会变异或是复活之类的，但是现在前线的报告都发回来了，那就足以证明灵力子弹的确成为对抗鬼怪的主力了。

    事实上在一刀把那头真魔级之耻给砍死后，龚叶羽也陷入了一种极为纠结的状态中。一方面他在为人类终于有了对抗鬼怪的希望，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在为灵魂者的未来而担忧。就连真魔级鬼怪都能像这样被火力压制住，看样子即便他不来，被灵力子弹和炮弹反复攻击的话，这头真魔级鬼怪顶多也只能再坚持几小时而已。仅仅是灵力子弹和炮弹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等到人类将更多的武器都灵力化，甚至开发出对鬼怪用的武器时，灵魂者还能有什么用

    当然目前为止，只要不燃烧标准能量，士兵们也是看不见灵魂者的，鬼怪同样也能做到这点，这也是灵魂者暂时无法取代的一点。但是不说人类还有用电磁波探测的手段，仅仅是像此时的战场上这样铺上一层抗拒邪恶的符咒后，即便没有燃烧标准能量，灵魂者和鬼怪的踪迹也会被清楚地曝露出来，毕竟印刷出来的符纸效果虽然差了许多，但是也意外地多了可以用来预警的功能。

    它们虽然因为灵力太低的缘故很难伤害得了鬼怪，但是只要鬼怪从附近经过，这些符纸就会缓缓地燃烧起来，满地的符纸，鬼怪想在上面移动可以，但是却会无可避免地留下一条焦黑的移动轨迹，即便是灵魂者也不例外。

    真要说起来灵力子弹的威力也不是真的那么大，至少电磁子弹对鬼怪的杀伤力也未必就会比灵力子弹逊色多少。只是灵力子弹的成本实在是太低了，相比起年产量仅仅只有五位数的电磁子弹，灵力子弹的生产过程仅仅是比普通子弹多了个工序而已，以天朝的工业能力，流水线一开动，哪怕只是几个不算大的军工厂，每天的产量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随着清剿营地周围鬼怪的计划不断进行，天生武器也是一把接一把地爆出来，而迄今为止，士兵们的伤亡数字依然被控制在两位数之内。失去对活人的精神伤害，那些杂兵鬼怪完全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哪怕是入魔级的鬼怪，除非是速度非常快的类型，不然哪怕是像牛头这种酆都幻想地的强力种族，在可以轻易轰平一个足球场的重炮集群面前也只能憋屈地变成天生武器和标准能量

    而过往被视若珍宝的天生武器如今虽然不至于被弃若僻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受尽追捧了，如果不是它们还有帮死去之人的灵魂摆脱罪孽的功效，恐怕早就被对灵力子弹无比满意的军方给无视了。

    正是志得意满时的士兵们可以将这些天生武器当作垃圾，但是随行的灵魂者们可舍不得这样做。即便他们看到灵力子弹的实战效果后心情再怎么纠结，但是对于天生武器依然是无比渴望的。最起码的，只要有足够的天生武器就能去换取执念食物，从而提高自身执念这点，就足够灵魂者们趋之若鹜了。

    虽然灵魂者们自己都知道，并不是拥有五百单位的执念就能成为真魔级强者，但是想要成为真魔级强者，最起码的条件却是拥有五百单位的执念。而这点，除了那些从死后体内执念就会自然而然地开始增长的挣脱者和高等挣脱者外，绝大多数的自由灵魂都自由通过执念食物达到这点的可能。

    当然大多数的灵魂者们都不会想到成为真魔级强者这么遥远的目标，但是执念越多，自身就会变得越强这点是所有灵魂者都知道的。或许在灵力子弹诞生后，他们这些灵魂者将不再是对抗鬼怪的主力，但是只要这个社会还有阶级，只要那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想要在死后继续活着，灵魂者这个阶级就永远不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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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前，用了几年的时间也仅仅只是探索了不到百分之一大小的酆都幻想地，在军队进入的第一天时间里，便将进度从原来的百分之一不到扩展到将近百分之三的程度。说到底训练有素的军人在这方面比活着的时候大多数是普通人的灵魂者要强太多了，再加上高达数万的数量以及近乎碾压的武力支持，要是这样都不能做得比灵魂者更好，那么军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不过这种近乎狂飙猛进的速度也让不少人为之忧心忡忡，要知道据他们之前的研究所知，每个幻想地都有所谓boss的存在，就像米国的南北战场有个北军指挥官、黄金国度有个羽蛇神一样，酆都幻想地自然也不会例外，像是之前灵魂者探索的进度那么慢，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担心太活跃会将那个还是猜测中的boss给引出来。

    而现在士兵们几乎走到哪重炮就洗到哪，那种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即便目前为止人类的活动范围依然只占了酆都幻想地十分之一不到的区域也一样，要是一不小心将那个boss级的鬼怪引出来那就不好收场了，如果说先前科学家还会猜测酆都幻想地的boss也像南北战场和黄金国度那样是头强大的真魔级鬼怪的话，在龚叶羽一行人遇到过魔王级的牛头和马面后就彻底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连精英怪都开始晋升成魔王级了，boss还是真魔级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这也是天朝方面不惜代价也要把丽若雅请过来的缘故，要是把boss招出来了，有丽若雅也在这边，再请夕云出手也不会太突兀和困难，而要是那头还只是存在于猜测中的鬼怪没有出现的话，雇佣丽若雅这个六翼天使的代价虽然高，但是对于一个大国而言还真不算什么。

    最终经过后方科学家的反复计算，前线的军方人员将探索范围限制在百分之十的程度，这是在获得最大利益的基础上风险最少的比例，也是最能测试出灵力子弹在实战中的缺憾的比例。

    像是子弹表面被镌刻符文后凹凸不平会降低弹道平直度和射程，储存时间的太长会因为灵力的散发性导致灵力子弹威力下降甚至是失去对鬼怪杀伤的例子，这些都是只有实战才能曝露出来的缺憾。在第一天的狂飙猛进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向远方推进，不断扩大着营地的范围和规模，直到他们的探索范围达到整个酆都幻想地十分之一的程度后，随行的科学家们带着一大堆士兵们和他们自己找到的问题返回了现实世界。

    而士兵们则是分批退出，将四分之一左右的部队留在幻想地中，以此保证对幻想地的控制，同时还能锻炼部队以及获取更多的天生武器。而灵魂者们则是有一半左右留在了幻想地中，剩下的还要作为后备部队在幻想地外面，也就是现实世界中待命，随时准备进入幻想地支援。

    说到底灵力子弹只是实验性质的产品而已，即便是这次行动用它消灭了比过去一年还要多的鬼怪也是如此，在证明它能独当一面之前，灵魂者依然是不可或缺的。只是年前的那次行动，天朝将近一半左右的挣脱者都死在了酆都幻想地，这样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否则现在也不需要一口气将一半左右的灵魂者都留在酆都幻想地里面。

    要知道能跟着龚叶羽行动的毫无疑问都是天朝最优秀的一批灵魂者，再加上他们挣脱者的身份，假如没有龚叶羽这个第一人在的话，仅仅是损失掉的那些灵魂者就比现下整个天朝灵魂者组织都要来得珍贵。当然现在有了灵力子弹，灵魂者的价值就变得没有那么高了，不然仅仅这笔损失就足够高层们记龚叶羽一辈子。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来自一个阶级的怒火，而且这个阶级在某种意义上还是统治者，哪怕龚叶羽是第一人迟早也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