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不能坏规矩
回家的路上,楚凝香情绪低落,她能感觉得到,大家都很排斥她,尤其是主席台上那位‘徐老’。 纯小姐的人脉广,势力大,现在想想,倒是幸亏乘风做了镜心观三代弟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刁难呐。 顾乘风看她,楚凝香靠在他身上,低垂着眉眼说道:“我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成了坏女人。” 顾乘风皱眉:“胡说八道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成了坏女人?” “都怪你。”楚凝香拧他。 顾乘风笑,搂紧了她说道:“对呀,原本就都怪我嘛,我要是不招惹你就没这事儿了,所以你不用有负罪心理。” 楚凝香又拧了他一下,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顾乘风没再说话,心里也有些打鼓,这一晃就半年了,阿纯当初走的时候说的是修炼半年,可能随时会回来,他还真有点儿发怵。 回到会馆,顾乘风把能做赏金猎鬼人的事儿告诉了俞茹兰,俞茹兰高兴得真跳脚儿,当初楚凝香做了赏金猎鬼人,俞茹兰就在心里羡慕得不行,其实不只是俞茹兰,门中弟子没有不羡慕的,毕竟一个月一万的工资,还能青春永驻。 万没想到,跟着师姐来了平城,不仅住好房子管吃喝,竟然她也能做赏金猎鬼人,这要是真做了赏金猎鬼人,将来让大师姐知道了,又要气得吐血了! “哈哈……哈哈……”俞茹兰抱着零食看电视,电视里的剧情哭得稀里哗啦,俞茹兰脸上却笑开了花儿。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张群准备下班儿了,也就是要上楼了,刚关了电脑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老头儿走进了院子。 这老头儿得有六七十岁,一脸的皱纹,皮肤黝黑粗糙,背有些弯了,步伐倒还矫健,穿着样式老旧的衣裤,推门儿进来,有些腼腆地问道:“闺女,这里是风云堪舆会馆吗?” 张群眨了眨眼睛,这身穿戴……恐怕连咨询费都付不起吧?答道:“是,您老有事儿吗?” 老头儿自我介绍:“我姓关,家里行五,就叫关五,闺女,顾大师在家吗?” 张群蹙眉,迟疑了一下,说道:“您老到沙发那边儿先坐,我打电话叫我们老板下来。” “哎。”老头儿答应,一边儿往沙发那儿走一边说道:“谢谢闺女。” 张群拿起电话拨内线,俞茹兰接的,张群问:“老板呐?” 俞茹兰笑:“哈哈……不知道。” 张群说道:“傻笑什么呐?上楼找去,跟老板说有客人来了,让他下来。” “哦。”俞茹兰挂断了电话。 张群放下电话,看到关五在沙发边儿上站着,说道:“老人家,您先坐一会儿,我老板一会儿就下来。” 张群不敢自己上楼去找,虽然关五岁数挺大了,但万一是来偷东西的呐?反正看这身打扮不像是来消费的。 关五露出谦卑的笑容,说道:“我走了大半天路,身上有土,这么好的沙发别弄脏了。” 张群笑,走过去泡茶,说道:“瞧您说的,您身上哪儿有土啊,快坐吧,没事儿。” “哎,哎。”关五答应着,但还是没坐。 张群泡了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说道:“您坐呀。” 关五腼腆的笑,伸出粗糙的手扶着沙发扶手,小心地就着个边儿坐下。 顾乘风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关五也是一愣,好多年了,提到‘客人’这个词,大多都是有钱人这一行列的,像关五这样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张群说道:“老板,这位老爷子姓关,说在家行五,所以叫关五。” 关五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儿掏出一个手绢包儿,打开后里面是崭新的一沓子钱,说道:“顾大师,我听人说您的咨询费是五千,我这……我这就四千块,您能打个折儿不?” 张群瞪着顾乘风,他要敢收这钱,她立马就辞职。 顾乘风笑了一下,看着关五问道:“您家住哪儿啊?” 关五答道:“大西边,酒县,挨着平城。” “我知道。”顾乘风点头,能跑这么大老远找来,应该不是闲得蛋疼,说道:“您老坐吧,咨询费好说,您就给我一百块钱意思一下就行了。”
关五一愣,张群说道:“一百块钱你还要它干嘛?” 顾乘风瞪她:“废话,收钱办事儿是这行儿的规矩,多少是个意思,你懂什么,上楼去吧,这儿不用你了。” “嗤……”张群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这……”关五满脸尴尬,有些语结地说道:“这……不……不太合适吧?” 顾乘风伸手拿了一张钞票,随手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您坐吧,说说您因为什么事儿来找我。” 关五家三代务农,到了关五儿子这一辈儿,却不想在家种地了。 二十五年前,关五的儿子背起行囊去了南方,两年后回来,说是做了买卖,还带回来一个水灵灵的媳妇儿。 原本关五跟儿子生气,放着好好儿的地不种,跑出去干什么?可看到儿子拿回来的钞票,还有水灵灵的媳妇儿,关五乐得嘴都合不拢,心想幸亏儿子有出息,这下子在村儿里算是露脸了。 儿子媳妇儿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说是还得回南方做生意,这一走就是三年。 那年年根儿底下,媳妇儿自己坐着小汽车回来了,还抱回来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说是他们关家的后。 媳妇儿把孩子塞进关五怀里就要走,关五拉着她问自己儿子呐?媳妇儿说你儿子赌钱欠了债,让人给砍死了。 关五当时就蒙了,等醒过味儿来,媳妇儿早坐着小汽车走了。看着怀里的孩子,关王老泪纵横,老婆死得早,儿子就这么没了,连个尸首都没看见,媳妇儿特意回来把孙子丢给他,这是嫌带着孩子碍事儿呀。 关五就守着那几亩地,拉扯着孙子长大,也曾盼着媳妇儿哪天良心发现,至少把儿子的骨灰送回来,可是,二十年过去了,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