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通知审查
凌晨一点，手机闹钟突然响了起来，陆长帆虽然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挂表，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关掉闹钟，陆长帆吁了口气，他上闹钟是怕自己忘了或是睡着了，可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困意，甚至都感觉不到疲倦。 在化验室经历的那一幕，一直在陆长帆的脑海里徘徊，自从回到家以后，他一直试图用幻觉这个词来解释他所经历的事情，然而越是想解释，越觉得无法解释。 一点了，按照顾乘风的说法，他应该点燃引魂香，跟闹腾他的‘鬼’坐下来聊一聊，把事情问清楚。 可陆长帆握着打火机，手一直在发抖，心里的恐惧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地向身体各处漫延。 ‘后怕’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当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了许长征，被那种突如其来的诡异所震惊，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可怕，但事情过后，一遍遍地去想，恐惧才会露出獠牙利爪，狰狞着撕扯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不过，今天晚上格外的安静，就好像他‘撞鬼’以前那样安静，原本就是夜半三更，家里又装满了隔音板，客厅里只有流水盆景发出的潺潺水声。 犹豫再三，陆长帆还是哆嗦着点燃了引魂香。烟气腾起，异香扑鼻，陆长帆深深地吸了一口，竟然发觉心神安宁了少许，恐惧感也减轻了，紧张的身体也有松弛下来的征兆。 这香里不会有镇静剂的成分吧？ 虽然亲眼见了‘鬼’，可多年的常理认知，加上职业习惯，陆长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怀疑的念头。但随即，疲惫的感觉排山倒海一样充斥全身，陆长帆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心里在说：“出来吧，有什么事当面说清，别闹腾了。” “铃铃铃……”手机铃声将陆长帆惊醒，睁开眼觉得浑身酸痛，眼睛干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当中钻进来，照在客厅的地板上，香盘里的引魂香不知何时已经烧完了。 陆长帆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表，已经是九点一刻了，他明明只是闭了一下眼睛而已啊…… 手机铃还在执着的响着，陆长帆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另一名护士长的声音：“喂？陆主任？” 陆长帆答道：“是我，什么事？” 护士长说道：“监护室一床和三床，分别于凌晨一点零三分和一点零五分出现脑电静止，您今天还来吗？” 陆长帆愣住，一点零三分和零五分？那不是他点燃引魂香的时间吗？不会吧？虽然他家离医院不远，可开车也得十多分钟呢，如果这样都能起作用，那这引魂香的作用范围也太大了吧？ “喂？陆主任？您没事吧？” “啊……我没事。”陆长帆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监测二十四小时，脑电如果持续静止，就宣布死亡。”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再见。” 挂断了电话，陆长帆连忙拨打顾振云的电话，后悔昨天没有留顾乘风的电话，更后悔先入为主地把人家当骗子。 顾乘风百无聊赖地翻着网页，他的工作，无论是阳间的工作还是阴间的工作，都是忙起来死忙，闲起来死闲。 电话铃响，顾乘风看了一眼屏幕，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估计又是什么推销理财一类的，但问题是顾乘风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不想理就不理，因为不认识的号码，也有可能是他递过名片的潜在客户。 顾乘风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儿声音：“是顾乘风吗？” “啊……”顾乘风愣了几秒，才回答道：“是我，您哪位？” 对方答道：“您好顾先生，我叫潘悦婷，是法术界审查办公室接待员，现在正式通知您，请于十二月二十三号下午，也就是今天下午一点整，到法术界审查办公室接受审查。本次审查是由季青岚小姐亲自授权的，相关授权文件在我手中，您来的时候我会向您出示，祝您愉快，再见。” “祝我愉快？”顾乘风皱眉，都被通知要接受审查了，怎么还能愉快？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顾乘风一边念叨着，一边翻出顾振云的号码，不就是把阿纯弄丢了吗？已经平安回来了呀，至于‘审查’这么严重吗？ 还没等他拨号，顾振云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顾乘风头一回接起电话就说：“大哥，刚才审查办公室通知我下午一点接受审查，是季小姐亲自授权的。” “不会吧……”顾振云也是极为诧异，缄默了半晌才说道：“那既然要审查，你就去呗，对了，刚才陆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天晚上不小心在医院点了引魂香，重症监护室的三个危重病人全挂了，他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你能不能去他家一趟？” “行！”顾乘风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个大哥，除了经济上能支援他之外，屁用没有，都说了要接受审查，还给他找事儿。 顾振云拿着手机犹豫，抬手使劲儿挠了挠头，拨通了季青岚的电话：“喂？季小姐……不是，青岚，你要审查乘风啊？什么事儿啊？” 季青岚答道：“不关你事，如果你想要旁听，我可以批准，但是，如果审查结果对顾乘风不利，你也要接受审查。” 顾振云被噎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说道：“我就是问问，这是你们法术界的事，我不掺和，你先忙，有空儿咱们再聊。” 顿了一下，顾振云又闹猫似地说道：“CallMe~” “讨厌。”季青岚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反正时间还早，顾乘风叫着小丁，先去陆长帆家。顾乘风心里明白，陆长帆哪是不小心呢，那是不相信，他是医生，估计是拿着引魂香去医院做化验，验不出什么特别的成分，就想验烟气的成分，所以才会在医院点燃了引魂香。 开车上了快速路，旁边有辆奔驰小跑儿跟了上来，与顾乘风的车并齐，顾乘风扭头看着，对方驾驶室的车窗降下去，开车的竟然是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