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脸面（求收藏推荐票）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李若雨背着手走在最前方。 路过好几家酒楼都未留步。直到到了云来楼才停了下来。 如云楼店如其名，客似云来。乃是清风镇最高档的酒楼，据说在这里点一碟凉菜，都要十两银子。 秦云看到李若雨站在如云楼门口，那狡猾的笑容后，顿时苦下了脸。 前天从张翠山那里敲诈了三千多两银子，但是经过昨天买各种酿酒物品后，今天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今天买店铺又花了一千两整，留下进货买东西的一千两，现在自己兜里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两了。 两碟凉菜都点不起。 进去吃什么呀。 秦云看了一眼如云楼，再看看鬼笑的李若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李若雨看到秦云那欲言又止的摸样，心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偷偷笑了笑，然后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诧异的看着秦云，大声嚷嚷：“我的云少爷，你不会是想说，你没钱吧？” 秦云闻言，嘴角抽了抽。 偷偷的看了一眼，进出酒楼的客人们那不加掩饰的嘲笑。 一咬牙，一跺脚。 “真聪明，我真的没钱！” 李若雨故作惊讶，捂着小嘴道：“不会吧，我记得你前天敲诈了张家少主三千两，今天就花完了。天啊，你真是个败家子啊！” 秦云无语。 大小姐，你不知道别乱说好不好。 什么叫败家子，我那是投资，投资你知道不？ 心里诽谤了一阵，秦云却突然被李若雨说出的前半句话惊得不轻。 皱眉想了一下后，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李若雨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前天的事情的？” 李若雨看到秦云紧张兮兮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着，咬着秦云的耳朵，吹气如兰道：“想知道吗？” 一股股清香传来，带着少女天然的芬芳味道。秦云却丝毫没有享受的感觉，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艰难的点点头。 “那请我吃饭！”李若雨抱着胳膊，得意笑道。 秦云探手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抬起头，亲切笑道：“喝茶行不行？” 李若雨气呼呼的抖开秦云的手，白了他一眼：“小气鬼！” 说罢，李若雨大摇大摆的朝着酒楼中走去。 “我真没钱！”反正人也丢了，不差这点。秦云见李若雨真的要进去，站在门口，苦笑着说道。 “德行！”李若雨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进来吧，我请你！” “早说嘛！”秦云放开羞涩的布囊，松了一口气。开心笑着，在宾客们更加鄙夷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 进了酒楼，自有青衣小帽，披着白毛巾的店小二上前迎接。 李若雨随意吩咐了几句话后，热情的店小二便引着秦云二人，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踩着木质楼梯，走上了二楼。 沿着名贵红木雕成的走廊，七拐八绕后，在一处天字号包间外停了下来。 李若雨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碎银子，大方的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喜笑颜开，连忙收好银子，对李若雨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行礼一番。 然后，笑着走下了楼梯。 一旁，秦云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李若雨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天字一号包厢紧邻窗户，光鲜明亮。 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远眺一下，遍览清风镇暮春三月，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风光。 二人对坐与桌前。 秦云自觉的给李若雨斟满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推了过去。 李若雨满意的点点头，端起青花瓷茶盏，嘟起嘴唇，吹了口热气后。樱唇轻抿一口，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秦云给自己斟满一杯，却没有喝。 等李大小姐享受的差不多了，秦云这才开口问道：“哎，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若雨闻言，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香茶后，白了秦云一眼：“我当然知道了。不光我知道，现在清风镇稍有名气的大家族，全都知道了！” 秦云皱了皱眉，讶然道：“全都知道？” 低头想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云眼中一亮，抬起头看着李若雨，微微一笑，轻声道：“是张翠华告诉你们的？” 李若雨惊讶的看了秦云一眼，点头道：“没错，昨天下午张家管家去了我家。然后跟我父亲谈了一下午！” “谈什么？”秦云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若雨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担忧的看着秦云：“你知道每年的秋闱武典吧？” 秦云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指尖摩挲着茶杯，微微点头：“听说是朝廷为了选拔人才，专门设立的比武大会，不过，近些年来，秋闱武典好像成了世家大族门解决争端的地方！每年都要死不少人！”。 李若雨目不转睛的盯着秦云，一字一句道：“张家联合了吴家几家大族，准备在秋闱武典上对你发难，彻底打垮你们，将你们逐出清风镇！” 秦云抬起头看了李若雨一眼，皱眉道：“为什么？就因为我前天把张翠华打了一顿？这点小事儿？” 李若雨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云，惊讶道：“这还是小事儿？这件事可是事关张家脸面的事情，还小事儿？” 看到秦云不解，李若雨瞪了他一眼道：“我问你，世家大族在一个地方立足，除了必备的实力以外，什么最重要？” 秦云眉头动了动，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了然的神色，看着李若雨。 李若雨点头，沉声道：“没错，就是脸面，换句话说，就是名声！” “十四年前，吴家曾是清风镇的头号大家族。但是却被黄叔叔一刀劈垮，如今坠落成了连二流家族都不是！这其中固然有其他几家的落井下石，但更重要的是，吴家的士气彻底被打垮，这才让其他家族有机可趁。现在，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家的二少爷打了一顿，这可是赤裸裸的打张家的脸。张家又是朝中如今张御史的家族，你打了个张家的脸，就等于打了张御史的脸。你说，张家能放过你吗？” 李若雨一口气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嘴。抬起头，看着秦云，低声说道：“更何况，张翠华还是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