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灾乐祸
厉声喝下，床面上的柳叶风终于是慢慢睁开了双眼，老大不情愿的看了娘一眼，才缓缓拿起衣服穿了起来！平常时，最能惹事的也就要数柳叶林，而mama虽然 有时候说话听起来很厉害，可实际上却是很少打他的，因为他在家里是小儿子，mama也是极度的宠爱他。可也就是这样的过度溺爱，才造成了今天头脑精明性子 比哥哥还要懒惰的柳叶林了。 就在柳叶风刚出去刚要吃饭的时候，屋里却又是传出了娘亲的愤怒呼喊声：“叶林，你的衣服是怎么啦？是不是又跟外面邻居的小孩子打架啦？” 柳叶风一听，大事不好，看来是昨天的那件事情了。他跟进跑回屋子看去，只见弟弟在床面上拿着自己的衣衫，上面有多处劈裂的地方，韩娇娇双眼要冒出火 来一样的盯着一副破裂的地方看着。 柳叶林身体僵硬，面露苦涩的看着娘亲，脑海里念头飞速急转，极为尴尬慌忙的撒谎道：“娘，没有啦。这次真的没有，这是昨天我看到村外的大树上有一只 好看的小鸟，所以才一时兴起，就爬上去抓鸟。可不曾想到，最后小鸟飞了，自己的衣服也破了。” 柳叶林性子激烈，正是年少无知的时候。常常因为一件小事情，就和村里的小孩子打起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 不用问，韩娇娇也知道柳叶林说的是谎话，怒视冲冲的望着柳叶林，只把柳叶林给吓的往床面上后退开去。就在面前情势的危急关头，柳叶风说话了：“娘， 叶林说的是真的，昨天我也看见了。” 柳叶风是一个老实的孩子，他话一出口，韩娇娇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几分，随即目光冷冷的在柳叶风身上瞄了瞄，猜想道要是他去爬树，我也不相信你肯在一 边站着不动。 忽然韩娇娇脸色一寒，看到柳叶风身上衣衫竟然也有一处破裂开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心中的无名之火再次涌了上来。柳叶风心神一禀，立刻就感觉到了娘亲 身上的寒意，低头往身上一看，果然自己身上衣服也被虎头哥他们给弄破了。小心谨慎的抬头望去，只见娘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是浓重，柳叶风低着头不敢再说一 句话，慢慢的挪动脚步，刚移动的一步，紧接着就快速的走了屋里。看样子，是想溜之大吉了。 见到自己的儿子害怕逃避自己，韩娇娇脸色一变，怒视汹汹的就跟了出去。这时候还在床上拿着衣服的柳叶林，松了一口气，赶忙乖乖的自己穿好衣服，他知 道娘的心神就转到了哥哥身上，现在正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时候。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快速穿好衣衫，下床到了面前的饭桌，见到娘亲的怒意好像还没有消散，就一 句话也不多说，勤勤恳恳的吃起饭来。 而在一旁正吃饭，不说话的哥哥，不用想也知道。按照惯例，肯定是被娘追到手，狠狠的揍了几下。 心下一想到哥哥刚才因为自己被娘给揍了，柳叶林一边吃着饭，就有些忍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柳叶风抬头看去，正好望见了自己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一阵 愤怒，就在他有些不甘心要说几句的时候。旁边注视两个儿子已久的韩娇娇也忍俊不禁的偷笑出声，她这一笑，柳叶分的笑声更是在此提高了几分。柳叶风原本 的怒气在这一时刻，全部消散化为了窘迫，脸色感慨的看了看娘亲和弟弟，也呵呵傻笑了起来。 一家人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好像更缓和了几分。头顶蓝天上的空气，似乎随着他们的开心欢笑声，更清新了几分。 正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小院里的大门处，传来几人轻轻为脚步声音。首先意识到这一点的是韩娇娇，扭头看了过去，眉头不禁大皱了起来。那里正有一 个年级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她身上的穿戴要比韩娇娇好的多，容貌没有自己好看，胖胖的身材，一身浅红色的衣衫，有点妖艳的味道。神情很是气愤的样 子。走来地脚步的也很沉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岂不正是距离自己家里不远处的邻居，老王的妻子杏花吗？ 这时候，柳叶风和柳叶林也察觉到了什么，同时顺着娘的目光望去，视线落在了杏花身上。柳叶风倒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踪。平常时候，因为自己家里贫困的 原因，外人都看不起自己家里，自然也就很少有人肯跟自己家打交道了。今日，老王的妻子杏花大早晨的就找到自己家里来，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在看到杏花的同时，两人都在注意的到是，柳叶林的身体不自觉地抖动的一下，神色接连变化，注视着杏花到来的身影，很是恐慌的样子。 “韩娇娇，你这个没人要的寡妇，看你家宝贝儿子干的好事，昨天把我家的虎子打了，到现在在家里躺着还不能起床呢。打了还不算，还跑到我家里，偷了一 只鸡。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远远的还没有走到柳叶风他们面前，杏花就满眼冒火嚣张跋扈朝着韩娇娇骂了起来，满口脏话，声音更是低哑难听入耳。在他们 家里，居然也是丝毫不给他们留一点的情面。 昨天柳叶风被他们打了也就打了，可弟弟柳叶林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回去随后就找了一群自己的小帮手，拦路阻截虎头哥。而虎头哥的三个小兄弟毕竟年纪太 小，一看到柳叶林他们人多就打了退堂鼓，柳叶林也只是针对虎头哥这个头目，其余的人都吓唬了一下，全被吓跑了。最后，他们也同样好不吝啬的狠揍虎头哥 一顿，给哥哥跟自己报仇雪恨。 现在一听到对方辱骂娘亲的斥骂声，柳叶风和柳叶林两人同时骤变。家里虽然贫苦了一点，可对方漫无人性的当面辱骂自己的母亲，任谁听了，心里恐怕都会 好受不到哪里去吧？ 柳叶风坐在哪里，身体一瞬间如受寒霜夹身凝固在了那里，身下小拳头紧握，咬着牙眼神里一片肃杀之意。只是，他从小就被村里的人给欺负惯了，此时此刻 的他心里虽有极度的不甘心，可任凭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时之间只得愣在了那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相比之下，柳叶林可就有点不一样了，眼神 阴冷的可怕，一手拿着本来还在吃饭的筷子，手指不由自主的紧紧捏住，就连身体好像也因为他情绪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视线在面前的饭桌上缓缓朝 那个人移了过去。 韩娇娇是他们的母亲，这样的话语，因为他们这对孤儿寡母在村子里多年，也经常受到外人的冷嘲热讽。凡是一听到外人说他们是孤儿或寡妇的话，她身心就 会深深的痛起来，身子一抖，脸色变的很是难看，眼睛里顿时就涌现了一层水雾。抬头看看眼前的这一幕，她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已经跟他们说的差不多，他们也 只是在澄清就连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罢了。自己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纠缠下去，最后受伤的也只能是自己。咬了咬贝齿，韩娇娇略带很怒的眼神转向了身 后，眼含泪水怒视着自己的二儿子，似是因为感到委屈发出了有些哽咽的声音道：“叶林，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