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出息的哥哥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废物。” “废物东西，老子的路你也敢阻拦，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揍死你，今天就让你长长教训。”一声声的怒骂声音夹杂着浓重的拳脚相加地殴打声音，在四个小孩子口中发出。他们一边怒视汹汹的喊着骂着，脚下还不停朝着地面上的一个小孩胡乱地殴打，小拳头小脚在这几个小家伙身上可以说是用的淋漓尽致却乱无章法。 ‘砰砰砰’一连串闷响声自那四个小孩子身周发出，在他们手忙脚乱随意群殴中间的小孩子时，令人有些奇怪的是。中间一直被殴打的小孩，即使是身上传来一波接一波的剧痛，那小孩子硬是没有因为疼痛而惨叫过一声。哪怕是一声轻微叫声都没有。就那样，他一直躺在那里任其殴打，大概是因为年纪比较小的原因吧？被众多小孩群殴，他的双手没有抱着头部，而是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透过天际上妩媚骄阳的视线下，人群弥漫中那孩子紧抿着嘴，苍凉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他这个年纪所不该出现的落寞与绝望，似是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而中央被殴打在地的小孩子，越是这样一声不吭。周围的那群小孩就打得越是起劲，越是热火朝天，一边得意融融的叫骂，随脚胡乱的在那小孩子身上刺虐着，直到身后不远处的传来一声急喝。 “住手，放开我哥哥。” 此话一出，四人一愣同时扭头看去，顿时脸上各个都再次洋溢起兴奋阴险的笑意，其中一个首先笑呵呵道：“原来是那废物的弟弟，柳叶林。来的还真是正巧。虎头哥，既然他弟弟也来了，那我们也就一块揍吧？” 听到此话的另外三人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来，一个身体较为壮硕，皮肤呈现黝黑色，虎头虎脑的小胖子道：“既然兄弟们今天的情绪都不错，那我这个当大哥的也自然不能扫了兄弟们的雅兴啊？”说着，他嚣张至极的呵呵大笑一声，眼神在前方那里一凝，冷声道：“走，既然他来了，那就不能这样轻易让他逃跑了。” “嗯”其余的三人齐声回应了一声，脸上挂起一抹阴险恶毒的笑意，随着被他们称为虎头哥的小胖子，瞄了瞄前方那小孩子，突然就冲了上去。这时候，虎头哥身后还有一个孩子，心里想起了什么，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头再次往身后那倒在地上的小孩子狠狠地踢了一脚，才就此罢手跟随众人一起跑了上去。 就在这群孩子的前方，正有一个面色惶恐的孩子望着那朝自己疾驰过来的四个小孩，惊慌之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年龄十二三岁，眉目倒还算清秀，身穿一件很简单的普通衣衫，身材瘦小，显然是因为家里的条件有限，营养补充不足所致。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今天跟你们拼了。”柳叶林眉头紧皱，瞧着那四个距离与自己快速拉近的孩子，神情凝重紧紧咬着牙齿，脸上原本还有些害怕的神色，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全部都变成了愤怒不甘。身下的小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待那四个人来到身前不远处的时候，柳叶林心中不知从什么地方涌来一股恨意，竟是一气之下不畏危险的冲了上去。 自己已经忍耐他们太久了，就是因为这样长时间对他们的忍耐，才导致他们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是嚣张蛮横。今天，柳叶林真的是不想再忍了，因为他感觉受他们的气，早就已经过度了。与其这样隐忍下去，自己宁愿和他们正式的拼斗一次，就算是输了，自己也输得无怨无悔。 灿烂的阳光下，柳叶林和虎头哥带头的几个孩子相交在一起，毫不疑问也毋庸置疑。双拳难敌四手，柳叶风的瘦小身影很快地就没入了那如同四匹野狼一样的洪流之中，随后就响起了与刚才一样的场面。 没交几下手，柳叶林甚至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就直接被他们撂倒在地，理所应当被狠狠地群殴了起来。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柳叶林显然要比哥哥机灵的多，在他到地的那一刻就赶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身体上最为重要的头部。他知道，只要头部不受伤，自己的生命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可言。 情景再现刚才，一群四人又开始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事件，一连串的咒骂声喝出，有人在自己脚下挣扎痛楚着，他们心里各个感觉心情大爽。 “小杂毛，你哥哥都不敢和我们对抗，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叫嚣。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屁股尿流落花流水，老子就不是他们的虎头哥。” “兄弟们，给我打，重重的打，一直打到他站不起来为止。”虎头哥一边打着还感觉气氛不够火爆，怒骂一声，其余三人的士气大振，打得起劲了几分。 “我打死你，打死你。”……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的半个时辰后，像是他们也打累了，才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一旁呼哧呼吸地喘了几口粗气，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依旧害怕抱着头的柳叶林怒声几声。旋即虎头哥回身面向阳光充裕的方向，深深地出了口气，伸了个因为打人，打得有些疲累的懒腰，带着三人缓缓离开了这里。 躺在那里的柳叶林，此时身上传来多处疼痛，原本还算整洁的衣衫也被先前几人给折腾着，一片狼藉缭乱不堪，有的部位还都破裂开来。耳边听着对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微风隐隐中消失后。柳叶林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地，慢慢地勉强爬了起来。不过饶是如此，身体上被那几人殴打过的地方依旧是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痛楚。 夕阳的余辉洒从天际之上洒下，如一层淡黄色的昏纱，将人间美不胜收的人间美景更增添几分暖意。忽然，有徐徐微风在身前掠过，柳叶林身体上的衣衫随风飘动，破裂的几处被风一吹，登时鼓开大半。看上去狼狈至极，睁眼朝前方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柳叶林的哥哥已然在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衣衫上的情形跟自己差不了多少，被虎头哥一群人的群殴，想必也好受不到那里去。 只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哥哥今天这样受了别人的欺凌，柳叶林心中没有太多的同情之意，反而更添了几分恨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了。侥幸的是，今天好像因为自己的出现，哥哥受伤不是太重。 “柳叶风。”柳叶林冷冷地注视着那个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竟不说一句话的哥哥，内心更是涌起了一股无法欲止的愤怒，脸色阴沉难看的冷声直呼哥哥的名字。 这样直接叫自己哥哥的名字，柳叶林已然从小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直呼哥哥的名字是不对的，所以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会叫一声哥哥，可到了家里或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直呼哥哥的名字。而柳叶风也并没有因此而提出过什么质疑，因为从小以来，弟弟和柳叶风的性格上都有着较大的差异。 弟弟柳叶林性子偏激坚毅好强，在同龄的孩子群里，一般都是他欺负别人，很少被别人欺负。就算是今天这一场悲惨的事情发生，差不多都要归功于这位打小就老实木讷没出息的哥哥了。 “嗯”来到柳叶林面前的柳叶风，低着头似是知道自己在弟弟面前被人揍，丢人了，有些不敢抬起头正面与之对持的样子。 沉吟片刻后，看着哥哥落寞不争气的样子，柳叶林深心处的那份底线彻底被触动了，咬了咬牙冷冷凝视哥哥良久，才冷声说出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语：“你这个废物，真是个废物。”说罢，柳叶林因为愤怒过度用力，而导致面色扭曲，一转身就跑开了。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骂自己的哥哥，也是最后一次吧！从小哥哥就经常被人欺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哥哥有多么没出息，而在弟弟心里始终都为哥哥保留着那一份尊严，与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开心的玩耍从来就不提起玩耍以外事情。或许是他也怕哥哥听到那些事情，心情会因此而难受的原因吧？ 站在那里的柳叶风身体骤然一僵，只觉得全身血液在此刻停止流动，心头如被一块巨大地寒冰扑面砸下，砸垮了自己的身体，也砸烂了自己的身心。听着弟弟愤恨满腔跑开的时候，柳叶风的内心深深地痛了起来，痛楚是那般的强烈，以至于让自己感到了窒息。 转眼时间里，弟弟脚步奔跑的声音就消失地无声无息，身边还依稀留有微微的清风吹送声响，拂过那个孩子发捎，显现出几分凄凉的悲伤之意。他一直站在那里，身体在弟弟离开之后，始终都没有动一下。要是弟弟再次回来，看到不争气的哥哥还在这里，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子了。 夕阳日下，天色缓缓阴沉下来的时候。柳叶风才微微抬起了头，英俊的面容上，已挂满了不甘心的泪水。望着弟弟消失的方向，他狠狠咬了咬牙，脉动步伐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