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不单行
“不可能！”李扬猛地站起来，双眼猩红，死死地瞪着老丈，像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狼，恐怖而阴森。 老丈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李扬，随即深叹口气，无不哀伤道：“我没有骗你，你父母确实死了，但你哥哥还活着，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说完拿出纸写了一行字，递到李扬手中，又道：“这是你哥现在的住址，你有空就过去吧！我想他也应该在等你。” 李扬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滚，低头往纸上看去，上面写着“东北潜龙军区独立连”，还有一个名字“蒋立阳”。 李扬怔怔看着手中的纸片，抓着纸片的指节已经泛白，过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闷气稍稍平复，看向老丈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蒋立阳是东北潜龙军区的军长，而我是他曾经的战友，杜宇宁，现在已经退役了，你可以叫我杜老。”杜宇宁淡淡地看了李扬一眼，又道：“你到了东北潜龙军区后，报上我的名字，蒋立阳自然会出来找你，他也会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李扬迷迷糊糊的，连什么时候怎么走出杜宇宁家门的都不知道。他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感受着迎面刮来的寒风，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自己形单影只一个人。 除了哀伤，就是悲凉！回想起往日和家人温馨的点点滴滴，李扬突然仰天狂啸起来，样子极癫狂，将路过的行人吓了一跳，纷纷往他身上看去，指指点点。 “或许不是真的，或许是杜宇宁骗我，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一定是……”李扬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不觉回到秦晓霜家门口。 杨不鸣已经回到家中，李扬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二话不说走进房间。 杨不鸣坐在茶几边，手提热水瓶，正要往茶壶里倒水，却看好看到李扬黯淡、充满哀伤的双眼，不禁放下水壶，往李扬的房门望去，双眉紧皱。 “这小子怎么了，莫非是晓霜？”杨不鸣坐立不安，突然站起来，往李扬房门走去。 “咚咚咚”，杨不鸣敲响房门，沉声道：“小子，发生了什么事，晓霜和阿呆去哪了？”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出李扬疲惫的声音：“没事，他们应该在诊所吧。” 杨不鸣哦了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心里觉得怪怪的，甚至有点不安。他返身回到茶几旁，喝了几杯茶，抬头往墙上的钟看去，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按理说，如果秦晓霜在诊所工作，现在也应该回来了，但她和阿呆偏偏还没回来。 “不对劲，晓霜平时十一点多就会回来，现在都一点了还不见人影，莫非……”杨不鸣心中越发不安，又站起身，直接推开李扬的房门，刚想劈头盖脸地问他，却看见李扬蜷缩在房间的墙角里，眼睛红肿，脸上泪痕依稀可见，身体不断颤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杨不鸣心中惊讶，李扬怎么说也是杀手出身，经历的腥风血雨不在少数，心志应该极坚韧才对，但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墙角默默流泪。 “难道晓霜真的出事了？”杨不鸣走进房间，蹲到李扬身边，急声道：“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晓霜还没回来！” 李扬抬头看了杨不鸣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悲伤埋至心底，随着杨不鸣站起来，轻声道：“我去诊所看看吧！” 杨不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跟你去！” 两人匆匆出了门，一路直奔秦晓霜诊所。来到诊所门口，发现围满了人，人群纷纷伸颈往诊所里猛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人群里面，停了一辆闪着警示灯的警车。 杨不鸣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急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李扬也是紧锁双眉，跟在他身后。 诊所大门敞开，里面的东西一片狼藉，桌椅东翻西倒，破碎不堪，像是经过洗劫般。两位警察，一男一女，站在墙角前，口中振振有词。墙角处蜷缩着一个人，正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们，一脸茫然，却是阿呆。 杨不鸣见状心惊，飞快走到两名警察身后，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警见他突然出现，厉叱道：“谁让你进来的？你是谁？”女警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杨不鸣心中已是火烧，哪有心情和他们废话，直接推开他们，弯腰捉住阿呆一只手臂，厉喝道：“晓霜呢，晓霜在哪？” 阿呆突然大叫起来，狠狠拍开杨不鸣的手，猛地站起来，朝诊所外飞掠而去，众人皆没料到他会突然暴走，想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连站在门口的李扬也只撕住他一片衣袖。 阿呆飞踏警车腾起，越过人群引起一片尖叫，朝外掠去，身影极快，迅速消失在众人眼中。 李扬回头看向杨不鸣，杨不鸣想离开却被两名警察伸手拦住，男警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一脸不善地看着杨不鸣，道：“你们谁都不能走？”说完威胁般地看向李扬。 杨不鸣气急，伸手抓起男警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警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杨不鸣铁钳般的手，心中一急，将腰间的手枪掏出。手枪还没指向杨不鸣，就被杨不鸣闪电般夺取，弹出弹夹，捏成一团甩在地上。 男警一脸煞白，惊恐地看着杨不鸣，身子反而忘了挣扎。女警在一旁也掏出枪，颤抖地指向杨不鸣，眼中带着不敢置信。 李扬见状猛地将地上的碎椅踢向女警，将她手中的枪磕飞，落在远处。女警吓了一跳，刚要转身去捡，却发现李扬状若猛虎，眼神狠戾阴冷，紧紧盯着她不放，霎时全身冒出冷汗，杵在原地不敢再动。 女警见男警被抵在墙上，呼吸不畅，双眼已经渐渐翻白，心中急如火燎，连忙对杨不鸣道：“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围观的人看见一个老人将一个少女抓走了。” 杨不鸣闻言大惊，慢慢松开男警的衣领，眼中惊疑不定，没有理会女警，径直走向李扬，沉声道：“晓霜可能被伯拉罕那畜生抓了！” 李扬一脸凝重，点点头，那两个警察知道眼前两人皆不好惹，偷偷拿起手机，拨通警局电话。 李扬和杨不鸣都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但没有理会，一齐走出诊所。 杨不鸣朝人群外看了一眼，紧皱眉头，对李扬道：“阿呆应该是跑回去了，我们回去再说！” 李扬点点头，两人再次拨开人群，打了的，急匆匆赶回，留下两个一脸愤慨的警察和不知所谓的人群。 当李扬和杨不鸣赶回时，发现阿呆正蹲在秦晓霜的家门口，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杨不鸣见状，一股火气直往脑门顶，急匆匆走向他，却被李扬拦住。李扬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师父，先进去再说吧！” 杨不鸣只好作罢，李扬走到阿呆身边，拿出钥匙打开门，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阿呆，进去吧。” 阿呆歪着脑袋瞥了他一眼，站起来，双眼迷茫，慢吞吞走进大门，李扬和杨不鸣也跟着他进入。 阿呆进门后，跟没事人一样，又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杨不鸣火冒三丈，厉叱道：“你这个傻子，晓霜不见了，你还有心情看电视！”说完就要关掉电视。 李扬初闻父母死讯，本已哀伤至极，加上秦晓霜突然被抓，心中更加纷乱，此时闻得杨不鸣对阿呆厉喝，再也无法忍受，大叫道：“师父，阿呆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要逼他了！” 这一声大叫，将杨不鸣狠狠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李扬。李扬双眼猩红，嘴唇咬得破血，埋着头全身颤抖。 杨不鸣盯着他看了许久，实在想不通今天李扬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叹了口气，走到门口，背着李扬轻声道：“我去找人帮忙寻找晓霜，你不要出门了，免得也被抓走。”说完微微犹豫，又道：“如果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就等我回来，如果没有，我也不逼你说。” 李扬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 在一个普通宾馆房间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躺在床上，她身穿大白褂，双眼紧闭，秀眉紧蹙，似乎睡梦中出现了恶魇。在少女所在的床边，一个五旬老者正双眼放光，yin笑地盯着少女苍白的小脸，嘴角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极其邪乎。 这一老一少，正是杨不鸣此时急于寻找的秦晓霜和伯拉罕。 伯拉罕眼角绽出yin光，向秦晓霜挪近身体，一只廋骨嶙峋的手爪慢慢伸向秦晓霜的脸。 “这女娃娃虽然不够漂亮，但胜在气质娇柔，惹人怜爱，也是极品啊！”伯拉罕暗自意yin，一双yin手已经触到秦晓霜的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