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食铁
另一边，孙立和纪火儿分开后，就往回走，一直走到自己画圈的地方，不由的一愣，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愣。 圈子里面倒是不少人，红脸白脸的两个捕快还相互抱着站在里面，问题是，非但没有少，相反还多出一个人来。 嗯，多了一个人！而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之前离开的老医师。 本来，自己画的那个圈子已经够小了，两个捕快站在里面，就必须相互抱着对方才能保证不出来，而现在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医师，那真是挤得惨绝人寰。 就看到老医师，整个人几乎是挂到两个捕快的身上，一只脚还惦起来，难度系数之高，完全可以和现代跳水运动中的最难的“前翻腾身四周半屈体”有一拼，也真的是难为他半百的年纪了。不过，想一想之前，这老医师离开的速度，孙立也就释然了。 孙立迈步走近，立刻两个捕快干笑起来，那笑容真的是要多假就有多假，而孙立根本没有理睬两人，只是看向老医师，开口问道：“你这是？”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老医师愁眉苦脸的道，然后缓缓讲起来。 半盏茶的工夫之后，孙立终于明白老医师回来的原因了，是因为担心自己被两个捕快打成口眼歪斜或者半身不遂什么的，所以特意回来看看能不能救治一下，省的良心有些不安。 当然，这只是老医师的说辞，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鬼才知道。说不准，这货回来，只是看看能不能接个生意的也说不准啊，孙立诽谤道。 “但是，你怎么也站到圈子里面去了？” “这个……这个……”老医师顿时吞吞吐吐起来，眼睛微微的向着两个捕快看去，而两个捕快却像是见鬼一边猛地扭过头去，另外则是空出一只手了狠狠的掐起老医师的后腰。 “哎呀！”老医师痛叫，然后愤怒了，眼睛一瞪，大声的嚷道，“是他两个人说，你是妖怪，所以……” “所以你就信了？” “本来是不信的。”老医师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但是他俩个让我看了你弄断的铁锁链，我就信了七八成。然后他们说，知道你身份的人，都不能走，必须站到圈子里面去，等你回来，所以我就……” “原来这样的，呵呵。”孙立笑了，而两个捕快却是发起抖来，孙立笑的越响，他们抖得就越厉害，最后两个手就像是筛糠一般。 “不过！”而两三个呼吸之后，孙立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本正经的看向老医师，开口问道，“不过，老先生，你现在仔细看看，我像是妖怪吗？” “哦……这个……”老医师瞪大眼睛，努力的想从孙立的身上找出一点和人类不同的地方来，最后终于放弃了，然后摇了摇头，“不像。” “那不就得了，你干嘛信他们两个人的话，还跳到圈子里面受罪去，谁知道是不是他两个得了失心疯，逗你玩呢。要不你摸摸他的脉搏？”孙立道。 老医师眼睛一亮，身体向后后退一步，离开了那个小小的圈子，然后分别抓起两个捕快的手，把起脉来，半响后皱眉，“这脉搏虽然有点快，倒是还是正常。” 之后老医师再退一步，向着两个捕快打量而去，“嗯，看气色虽然有点虚，但也没有大碍。” 再之后，老医师又退了一步，皱眉思索道，“刚才听他们之前说话，也和正常人的发音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碍，得失心疯不至于吧？” “那可不一定。”孙立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老先生你只做了望闻切三步，还差一个问呢，你可以问问他们再做结论，也不迟啊。” “此言有理。”老医师点头，然后看向两个捕快，很是严肃的问道，“两位，你们觉得自己怎么样啊？” “这个……”两人拖长声音，正要回答，结果突然扫到了孙立饶有意味的神情，立刻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我们得了失心疯了！” 顿时，老医师的表情精彩了，“这个……这个我只是听说过，得失心疯的人一定会说自己正常的，还从没有见过，有人喊着叫着说自己得了失心疯的。” “这个……”两个捕快再次望向孙立，随后对着老医师，认真无比的再次宣布道，“那我们没有得失心疯。” 老医师的脸色更加精彩了，看着两个捕快，喘着气、红着眼道，“你两个是不是成心消遣我呢？” “嘿嘿，嘿嘿。”两个捕快一个劲的傻笑，而老医师愤怒了，挥拳就打。 就在这个时候，孙立却是一把拉住老医师，开口道：“那个，老先生你不是说你医馆里面还有病人等着你么，而且那个病人疼的死去活来吗，你还是快回去吧。” “对啊，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呢！”老医师立刻就急了，一拍大腿就要往回赶，“坏了，坏了，要出大事了，我怎么就把这个茬给望了！” 顿时两个捕快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好景不长，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就看到那老医师刚走出几步来，突然又停住步子，望回来，皱眉道，“其实，让那个病人疼一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个牙疼，回去给他扎两针就好了，要不了命。所以，我还是，出了气再回去吧。” 说着话，老医师凶狠无比望向两个捕快，作势就要再次打来。而两个捕快，看着老医师，张大嘴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整个脸都在诠释着一个意思：逗我玩呢？牙疼？ 孙立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又拦在老医师的面前，然后就从怀里面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了老医师的手里面，“那个，老先生，这是之前你给徐父看病的诊金，你收好。” “一百两？”老医师只扫了一眼，就惊呼起来，然后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而说到第三个“这怎么好意思”的时候，老医师已经把银票塞到自己的怀里面去了，然后也忘了找两个捕快的晦气了，转身就走，“对了，我又想起来了，那店里病人的牙疼可不是一般的牙疼，我还是给他去看看吧。” 说着话，老医师撒腿就跑，其速度直接刷新了之前记录，唯恐孙立把送出的银票又要回去，把两个捕快倒是看的目瞪口呆的。 而目瞪口呆之后，两个捕快就剩下害怕了，因为孙立正眯着眼看向他两个人，然后缓缓的开口道：“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人了，可以谈一谈我们一些事情了。比如，我记得离开之前，告诉过你们，不准说出我的身份吧，而你们却说了，呵呵……” “这个，这个……”两个捕快真的要要哭了，抱得紧紧的颤声道：“妖怪爷爷，妖怪爷爷，我们再也不不敢了，放过我们吧，真的不敢了……” “其实吧，你们敢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嘴长在你们身上是吧，我也挡不住。”孙立又开口道，一脸的宽容。 然后说着话，捡起地上的那断掉的铁锁链，就向着嘴中送去，下一刻“咔嚓”一声咬了个粉碎，咀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感慨道，“挡不住啊，真的挡不住！” 两个捕快这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孙立惊人的吃铁动作，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裆下都有了微微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