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风激水势
黑衣人飘然而去,云朗站在原地,手腕微微颤抖,脑海中的笔记本上却是不断地变化,原本的小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柄御风的长剑。 过了大概六七个小时,天早已大亮,云朗突然右手一振,长剑飘忽无比,恍如一道清风,捉摸不透,捕捉不着。身随剑走,一套追风剑法倏然完满,只是剑法却依旧有着丝丝的滞涩,在外人看来,哪怕是姜行那种聚气境修者,恐怕都认为云朗这套剑法已经完美,但是云朗自己却是知道,他还差一口气。 那就是风属性。 修者分为五行,诸天万物也可尽数归于五行之中,但是有一些属性却是由五行衍生,却又不同于寻常五行之力。 比如风属性、雷属性、冰属性,乃至于明、暗、毒,天下之大,种种稀奇古怪的属性都有,甚至于传闻之中还有大地属性、汪洋属性。 冰属性、汪洋属性都是水属性修者修习功法特异,或是偶然得到了机缘,衍生而出,而光明属性、黑暗属性、剧毒属性,却大多是天生异禀,天赐福缘。 风属性主要是从木属性中衍生,但是却也可以通过功法练就。云朗如果将追风剑法真正领悟,再借助一点机缘,就有可能得到冥冥中上天的恩赐,衍生出风属性,玄金裂地诀虽然是纯金功法,但是并不排斥其他属性的功法,这一点云朗早已体会到。 笔记本上依旧只有一把长剑,幽冥箭杀只是变成一柄模糊的羽箭,很显然是因为幽冥箭杀的箭诀不完整,一共有三箭,洪林海手中却只有一式箭法。至于玄金裂地诀,依旧只是文字,笔记本根本无法承载。 深吸了一口气,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云朗腰悬长剑前往食堂,大力期最是需要补充能量,云朗现在的食量比之锻骨期至少大了三倍。 昨天夜里的黑衣人很显然是洪林海,只是他也不好太过明显的支持云朗,考核赛期间还是要显得公平一些。云朗自己心知肚明,也不会到处招摇,他倒是想要洪林海帮他一个忙,把金银双刀卖掉,然后买点实实在在的修炼资源。 吃饱喝足之后,云朗达到演武场的时间还算早,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手腕微震,却是在体会追风剑法的奥妙。 “第七轮,云朗,阎宽!” 又一次响起的声音,将云朗心神尽数唤回,这一次的战斗已经移到副擂台上,仅次于主擂台。 在主擂台上,吴清云双手空空,三拳两脚之间就将一个轻灵期巅峰的修者打飞,根本没有半点难度。站在擂台之中上,向着云朗笑道:“云朗,希望你能够走到我面前,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云朗心血沸腾,头发猛然炸起,他和吴家的大仇乃是不死不休,且不说被追杀多次,连吴家的八公子都杀了,就单说养父的坟头被挖了,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不过很显然,吴家并没有将两边的仇怨暴露,云朗心中虽然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吴家和他过不去,但是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只要有成长的时间,总有一天可以将吴家这个巍山城的庞然大物连根拔起! “吴大少,一切顺利的话,我再赢两场,就可以站在你面前了,如果我赢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将这些年替我取走的灵符还给我?”云朗微微一笑,缓缓平复下心情,虽然已经彻底融入了异界云朗的角色,但是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武者,还是有几分差距。 在拥有将吴家彻底毁灭的资本前,能够不全面开战自然最好。只要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挑衅的事情,吴家的聚气境高手就不好直接出手,否则洪林海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吴清云也是一笑,说道:“好,如果你赢了,我就将所有的灵符给你换成中品的,十张中品灵符,我还是负担得起的。”说完之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台上,静静地观看云朗的战斗。 此时云朗的对手也走上了擂台,阎宽,今年已经二十几岁了,乃是轻灵期巅峰,一直想要突破到大力期,但是限于功法和天赋,迟迟不能成功。 “云朗,和吴大少交手的任务,你还是不用cao心了,我是巍山书院真正的轻灵期第一人,就算是吴大少和江珊在突破之前,也不能说稳胜于我,现在他们二人突破,你不会有任何机会的。”阎宽的声音低沉但有力,其中蕴藏着强大无比的信心。
右手一翻,一把宽大的战刀从腰间拔出,大吼一声,毫不理会裁判老师的声音,径直扑向云朗。 裁判也只是一个大力期的老师,赤手空拳面对手持战刀的阎宽,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此时哪里还会废话,一下跳到擂台之下,方才大吼一声:“比赛开始,观众后退!” 云朗长剑一颤,却是恍如清风,轻轻将战刀缠裹,剑尖轻点在战刀的刀刃之上,“铮”的一声轻响,阎宽厚重的战刀竟然被荡开。 在阁楼上观战的洪林海忍不住低吼一声,这一剑精妙异常,将昨天夜里他的剑意领悟的通透,虽然没有风属性的真气,但是却触摸到了风的意境。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云朗这一剑当中有了水的意韵。 洪林海最先陪云朗拆招,就是用的水流的缠绵坚韧,云朗在这一剑当中风激水势,圆融无比。 原本追风霸剑疾风破浪,就有几分水势,昨夜洪林海的几剑,却是让云朗醍醐灌顶,苦思一夜,一直到刚才,借着阎宽势大力沉的一刀,方才豁然开朗,拨云见月。 阎宽脸色一变,他和鲁连山一样,都是以力量取胜,但是他比鲁连山要强横太多,在巍山书院几乎是稳进前五的高手,这次因为江珊双臂断折,他的目标也成了杀入决赛,说不定还能给吴大少造成些许的麻烦。 但是云朗这一剑竟然让他有一种老鼠拖龟,无从下口的郁闷。 口中怒吼连连,战刀一刀比一刀更猛,云朗却是脚下不动,长剑斜走,不断地点、缠、绕、粘,战刀就好似一只海燕,无论如何翻飞挣扎,总也无法飞出狂风的包裹。 轻灵、缠绵、狂暴、大力,风的种种特性在云朗的长剑下变幻,阎宽根本没有半分机会,这种感觉让阎宽难过的想要吐血,可是无论怎么变动招式,都无法突破云朗的封锁。 近乎疯狂的阎宽突然间将长刀一抛,双手用力,猛然间印向云朗的胸口,嘶声大吼道:“云朗,你是个男人就和我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