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女鬼哭
铃医回头看了朱肱一眼,赔笑道:“如果早知道朱大夫是国舅爷医馆的坐堂大夫,也就不不用费这么大劲了。//无弹窗更新快//我这就把这个方子告诉国舅,其实,这个方子说出来也就没有什么了,就是用蚌粉……” “等等!”叶知秋忙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这方子卖多少钱?太贵了我们可不买。” 铃医讪讪地笑了,道:“实话说了吧,这个方子,说起来还是托国舅爷您的福,才得到的,所以,说给国舅,一文不要!” “因为我?”叶知秋很有些意外。 “是,”铃医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次全京城闹丹毒瘟疫,国舅爷教授了仙方之后,我学会了,也给好几个人治好了丹毒,其中有一个,在城外乡下,是当地的一个土郎中,当时他不知道国舅爷要在太医局讲授仙方,所以不知道这治疗丹毒的方子。他的小孙子得了丹毒,病得很厉害,快死了,我用国舅爷你教的仙方治好了他小孙子,这个,嘿嘿,当时我说这是我自己的祖传秘方,很珍贵的,很惭愧,我这么说,无非是想多要一点钱。那土郎中说,他也有个治咳嗽的祖传秘方,只只要我治好他的小孙子,就把这个方子告诉我。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这方子这么管用,见他家也没有什么钱,也就答应了。治好了他的小孙子,他很高兴,便把这个方子要告诉了我。这这样看来,不是托国舅爷的福气,才能得到这个方子吗?所以,现在免费告诉国舅,也是应当的。” 叶知秋笑了。道:“虽是如此,我也不能白得了你的方子,毕竟你们铃医走方,全靠这些偏方秘方糊口,这样吧!等会我也告诉你一个秘方,名叫清胃散,是治疗胃火牙痛的,凡是牙痛牵引头疼,牙宣出血。牙龈红肿溃烂,或唇舌腮颊肿痛,口气热臭,吃了很快都能见效。” 铃医大喜,心想国舅当真了解铃医,铃医的方子最关键一点,那就是必须见效要快,而且要针对常见病痛,这牙痛、头痛、口臭是很常见的病,可以说比自己那治疗咳嗽的药用途更加广泛。当真是喜不自胜。躬身一礼,道:“多谢国舅赐方!” 当下,铃医俯身过去,在叶知秋耳边说了这个偏方。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蚌粉放在新瓦上炒至通红,再拌上少许青黛就得了。 叶知秋也把自己的方子告诉了他。铃医用心记住,感激不尽。这才告辞走了。这铃医靠叶知秋这个方子,走街串巷治好了不少人的病,自己也赚了个丰衣足食。得以颐养天年。 叶知秋把铃医的方子告诉了朱肱他们三个兄弟。朱肱等人听罢都笑了,朱肱道:“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看来,偏方治大病,还真是不假。” —————————————— 时间过得很快,看看便立秋了。 这天晚上,叶知秋从医馆回到王府。先去探望了王爷王妃,还有生母岳氏。分别说了一会话,这才返回自己院子。又把碧巧叫到一边。好生温存了一番。看着夜深了,这才梳洗安歇。 躺在床上,他迷迷胡胡的听见有个女人在轻声抽泣,那声音十分的幽怨,让他立即想起了鬼片里的情节,一个长发遮挡在面前的白衣女鬼,在月夜古庙的老槐树下,呜呜咽咽地哭泣着。不由得毛骨悚然,睡意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侧耳细听。 可能,那哭声立即就停止了。 这反倒让叶知秋更加紧张,如果是死人,他是不会害怕的,学医的人,怎么会害怕死人呢?不过,学医的未必都是无神论者,就算是,在难以解释的怪现象面前,也难免紧张恐怖。 叶知秋便是这样,他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冷飕飕的。扭头看了看旁边睡着的若菊,她依旧是赤裸着身子,一条雪白的胳膊袒露在被子外面,蜷缩着身子,侧身朝外睡着。 他们两同床共枕已经半年了,每天若菊都是这样脱光了睡在叶知秋身边,却从不主动勾引他,叶知秋也当她不存在,虽然洗澡更衣全部都是若菊服侍,两人早已经坦诚相待,但是,却一直相敬如宾。 叶知秋本来想推醒她,说有鬼哭的事情,可是看她一动不动的,想必睡得正香。不好打扰,便重新又躺下来,瞪着个大眼睛静静的听着,可是,一直再没有听见那哭声了。 叶知秋到底困了,渐渐的,心情松驰了下来,又恍恍惚惚地要进入梦想了。 便在这时,那断断续续的女子抽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便如同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一次,叶知秋没有突然起身,他甚至没有睁开眼,似乎生怕睁开眼就能把那女鬼吓跑了似的。他竖着耳朵听着,辨别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好象就在旁边,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全身都绷紧了,慢慢睁开眼,辨别着帷帐里朦胧的一切。他们里屋是不点灯的,只是外间碧巧她们丫头房间里才有一盏小灯笼。透过门帘,里屋有淡淡的光,但是被床上的帷帐这么一挡,几乎没有什么光亮了,只能蒙蒙胧胧地看见大致的轮廓。 他就是想看看,能否看见那哭泣的女鬼的轮廓。 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若菊消瘦的香肩。 若菊?叶知秋心头一动,声音就是从她哪里发出来的! 原来不是女鬼,而是若菊。是她在哭。 叶知秋心头一松,轻轻推了她一把,道:“你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哭什么?” 若菊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没什么,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不哭了,你睡吧!” 若菊为什么哭,是因为自己跟她同床共枕半年,都没有碰过她?不对,要是这样,她要哭早就哭了,两人不是夫妻,没有碰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委屈,用不着深更半夜的哭。 若菊的性格还是很坚强的,不到特别伤心,不可能深夜哭泣。叶知秋问道:“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也好有个商量。” “没有什么,睡吧!” “不对,肯定有事,你不说,我老瞎猜,也是睡不着!” 若菊翻身过来,抽泣了一下,道:“我嫂子,快不行了,我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兄嫂把我养大的,嫂子就像我母亲一样。想着她这样,所以难过,不想打扰了你,真是抱歉。” “这样啊!你嫂子怎么了?病了吗?” 若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收到消息说不行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你咋不给王妃说,回去看看?” “今天晚些时候才得的消息,按王妃已经安歇了,而且,也不方便,想明儿早些时候再回禀。” “你也真是的,”叶知秋不满道:“竟然你嫂子跟你母亲一般,她现在病重,你得到消息,应该马上去探望才是啊!你哥嫂住在哪里?” “城外七十里地的黄家庄。” “七十里?”叶知秋知道为什么若菊不连夜赶去了,这是古代,京城晚上是要关城门的。她入夜才得到消息,那时候,城门都已经关闭了,出不去,所以说不方便。看来只有等第二天早上了。 叶知秋请拍了拍她的香肩,道:“那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去了。你也不必太难过。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天去了,嫂子已经好了呢!” “谢谢你,——你也赶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医馆呢。” 这一夜,若菊哀伤之下,到底还是忍不住,以为叶知秋睡着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哽咽了几回。 第二天一大早,叶知秋和若菊就起床了。若菊以前是服侍王妃的,知道王妃早上不喜欢睡懒觉,天刚亮就起床了,便赶紧进去,跪倒磕头,说了嫂子出事,快不行了的事情。说着又哭了起来。 王妃赶紧让她家去探望,吩咐帐房赏了她五十两银子,拿去给哥嫂应急,还让管家拿了一两上好老山人参给她,说不定给嫂子治病用得着。又安排了几个婆子丫鬟跟着去帮衬一下,若是嫂子亡故了,就把后事料理了再回来,不用太着急忙慌的。 若菊磕头谢恩,带着婆子丫鬟,分乘几辆马车,赶在刚刚开城门,出城直奔黄家庄。 若菊哥嫂家在庄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因为有若菊在王府为奴,又得王妃欢心,得的赏赐不少,经常帮衬哥嫂,所以他们日子过得也不错。她进了村子,村口有几个孩子在玩耍,看见她,还都认识,毕竟逢年过节的,她经常回来探望兄嫂,带着王妃赏赐的糕点之类的,也常分给这些村里的孩子们吃。 孩子看见她,都亲热地迎上来,一个孩子冒冒失失就来了一句:“若菊姐,你们家死人了!” 若菊差点瘫在地上,幸亏跟着来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她。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呵斥先前那个孩子道:“你知道什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吴郎中说还没短气呢,怎么就死了!” 若菊一听,还有一口气在,脚下这才有了一点劲力,站稳了,可是,先前那个孩子的又一句话,又差点让她瘫倒。那孩子回嘴道:“怎么没死!要是没有死,怎么把殓衣都穿上了,嘴巴里都放了银钱了?” 只有死人的嘴里,才放入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