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法
“师父，弟子愚昧，请问何为‘舍身单刀’？何为‘走黑’？” 定彦平眯着眼睛点点头，道：“我料到你就要问。所谓舍身、如猛虎，是指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其气势已先声夺人；而走黑是指乘敌侧门而进，善于乘虚而入，是有勇知方的意思。因为具此特点，梅花单刀在身法上要求轻、圆、飘、倏；轻则灵变敏捷，有生龙活虎之态；圆则转动自如，有闪电旋风之妙；飘则进退迅速，有飞箭流星之快；倏则左右突忽，有鬼没神出之奇。为达此目的，在演练梅花刀时必须有假想之敌，做到‘有形剁形，无形剁影’，临敌时方能做到‘敌虽千变，我心归一’，从容应付。” 乐阳躬身道：“弟子受教。” “好，现在我传你梅花刀法。梅花刀有十字诀，即：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 定彦平取过单刀，拔下刀鞘，演示道：“刀身倒提，刀刃向左，刀尖向下，谓之提；刀身倒置，刀尖斜向下，刀刃向右，形如刁手，谓之刁；刀尖向前，刀刃向左，猛平迂回，谓之摸，刀身猛向左右，或猛向右后斜劈，谓之甩；刀身猛然向前向下，谓之剁；刀身由下猛向上升，谓之绷；刀身向前，猛向外向后斜带，谓之挂；右臂伸直，刀身由下猛向前向上，谓之撩；刀身向左右平行，为之搜；刀尖直向前方，谓之扎。” “好了，下面我演示梅花刀的刀法给你看……” 乐阳知道，无论是刀法剑法，其精髓都在其中的“刀意”、“剑意”之中，如若只是纯粹地生搬硬套招式，终究只是落了下乘而已。他又想起了《天龙八部》里面，乔峰在聚贤庄的那一战，只凭借一套平平无奇，人人皆会的“太祖长拳”，居然在众人围攻之下大占上风。就如当初小小少年的张三丰，在少林寺顶以一套普普通通的罗汉拳，大败昆仑三圣何足道一般，一方面是内力深厚，另一方面就在这拳意之中了。修炼内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要明白一套刀法的刀意，相比之下就简单得多了。 乐阳是个天才，这点从他在音乐上的成就就可以看出。他在歌坛上所造成的轰动与庞大的影响力，似乎只有当初少年时的明玉轩可以比拟吧。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这个时代的背景，决定了人们特殊的地位。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乐阳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他所能依赖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努力，再努力而已。只有这样，才能够成为人上之人。 每天睡觉前，起床后，乐阳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上一句：“你是没有退路的，只能不断向前，向前！”他要成功的意念比谁都强烈。老师明玉轩说过：“一个天纵英才的人，如果再肯努力，那就真的太了不起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办到的。”乐阳一直记着这句话，而且一点点地努力着，他执着地认为，天将降大任于自己，眼前吃得苦都是必须要经历的，所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 就如明玉轩说得那样，乐阳的天赋，还有他的努力，都一再地让定彦平惊奇。于是，三个月后，乐阳已经能够分别以左右两只手熟练地应用梅花刀法了。而且，同一时间，乐阳的坎离真气也达到了第六层的境界。于是，定彦平决定传授乐阳双刀了。 “所谓‘单刀看手’，主要是指那只空闲的手，刀法变换，左手要互相配合。攻防上要结合掌法、拳法、或是指法；双刀看走，在挥舞双刀的时候，脚不能死，要前后左右八个方位不停走动，结合刀法的运用，或近或远，或前或后，在走动中完成有效的攻击和防守。” 定彦平道：“孩子，你练习双刀的时候，要比单刀更注重脚下的步法，从明天起，你要在脚上绑上沙袋，除了睡觉的时候可以脱下之外，一天要全数带着。” “弟子遵命。” “另外，我还有一套步法要传给你。” 乐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禁脱口道：“是不是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定彦平愣了一下，“没听说过，有人会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乐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定彦平笑笑，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道：“我要传你这套步法是我年轻是从一位道者那里学来的，因为一直是骑在马上战斗，自己也没有怎么学过，现在你用来练习步法倒是最好不过。那，这个拿去。”定彦平从怀中拿出一本薄薄的绢册递给乐阳。 乐阳接过来，见到封面上写着三个字：沧海步。 “沧海步？这个名字好怪。”乐阳嘀咕了一句。 定彦平笑道：“这个道者一向居住在海岛上，据说他是在观看海潮时才悟到的这套步法。对了，他还告诉我一句口诀，说是悟透了口诀才能明了这套步法的玄奥。口诀是：浮天沧海远，归去泛舟轻。” “浮天沧海远，归去泛舟轻……浮天沧海远，归去泛舟轻……”乐阳口中喃喃自语，他一面低声地念诵着，一面闭上眼睛想象着…… 不久，乐阳忽地睁开眼来，把那个绢册打开，一点点地阅读下去，只见那个绢册之上，密密麻麻地绘着大约一千多个脚印，每一个脚印到另一个脚印都有红线贯穿，线上绘有箭头，标明了先后顺序。看着看着，他似有所悟，“浮天沧海远，归去泛舟轻……是了！一定是这样！” “怎么，明白了？”定彦平道。 “弟子心中有个想法，不过尚不敢确定，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形容……” 定彦平一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乐阳点点头，“怕是这样。” “那好，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练练看，说不定就是对的。” 乐阳点点头，开始一步步琢磨起眼前的步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