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考验(二)
挑起沉重的铁扁担,拎着麻绳和柴刀,乐阳跟着定彦平上了灵源山。 灵源山是座不是很大的山,乐阳自己目测的结果是大约海拔接近一千米。他很少爬山,但是每天都会做些运动,因为老师说过,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创造成功事业的基础,对于明老师的话,乐阳一向都是非常听从的。所以,他的身体很好,随着定彦平爬了半个小时的山,也没有喊累。 当然,没有喊累也并不是不累,乐阳现在就感到腿有些酸软,呼吸也有些急促,汗水也不知不觉地挂满了两颊。他心里面很想休息,但他知道,这只是个小小的考验而已,或者并不足以被称为考验,若是自己连这种程度的困难都经受不了,还怎么能面对后面的考验?更又怎么能学到真正的本领呢? 定彦平在乐阳前面健步如飞,爬了半个小时的山,他完全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呼吸都是那么平稳而悠长。乐阳望着老人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老人现在的状态,比之自己,那是强得多了。想起老人那么大的年纪,再看看自己,乐阳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发烫了。“我一定不能认输!”乐阳在心里面告诉自己,他咬紧牙关,抬起头来,向着老人的背影大步赶上。 定彦平一面走一面暗暗留意着乐阳的情况。此时发现乐阳一下子鼓足了干劲,把刚刚自己拉下他的距离全数追了上来。定彦平有些奇怪,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有些欢喜。他猛力吸了一口旱烟,重重吐了出来,然后加快了脚步。 老少二人这么一前一后的又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定彦平停住了脚步,道:“好了,我们到了。” 乐阳也停下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了口气之后,抬头向前面望去。 只见前面生着一片茂密的松林,一颗颗松树笔直地插入云天,茂密的枝叶仿佛将天也遮盖了。乐阳仔细地打量着那些松树,他惊讶地发现,那里最细的树也有碗口粗,而那些粗的树,就是两个自己也无法将它合抱过来。现代的那些树比起它们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定彦平用力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袋中的烟丝倒掉,用脚把尚在燃烧的烟丝踩灭,接着把烟袋收好,回头向乐阳招呼了一声,道:“来吧。”说着就向树林中走去。 乐阳迟疑了一下,忙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试探地道:“定老,这些就是……我们要砍的柴吗?” 定彦平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嗯”了一声。 乐阳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那一株株参天的大树,再看看自己手中可怜兮兮的柴刀,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定彦平早已走进林中,这时向他招呼道:“干什么呢?还不进来!” 乐阳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进去。 站在一株松树前,定彦平对乐阳道:“这里的松树都比较高,站在地上是够不到它的枝叶的,所以我们要爬上去砍。你要注意,不要把树枝齐根砍断,要给自己留下脚踩的空间,不然的话,你可就下不来了。” 乐阳苦着脸望着身边高大的松树,又顺着松树的树干一直向上望去,看到老高老高才开始向四方生长的枝叶,脸上更是堆满了愁容。 定彦平紧了紧腰带,道:“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吧!” 乐阳嗯了一声,看着定彦平抓住一株松树很快地爬了上去,他也转过头来,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松树来。 乐阳知道,定彦平叫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砍柴,而是要好好地考验自己。如果单纯是为了柴的话,根本不用砍,直接把这林子里地上厚厚的一层干松针运走就可以了。那些干松针可是相当好的燃料呢! “事已至此,畏难是不行了!”乐阳咬了咬牙,选了一颗大约碗口粗细的松树,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当乐阳吃力地站到了那株松树最下面的枝干上时,定彦平那边已经传来了叮叮当当的伐木声。 乐阳用左手揽着树干,转头向定彦平望去,却见他立在那株松树顶端的树冠处,右手的柴刀上下挥舞,大大小小的松枝便如落花一般,飘飘荡荡地向下落了下来。只见他手上的柴刀一阵挥舞,一会儿的工夫,他身边的树枝便被砍了个干净。接着他又开始一点点地向下砍去。 “原来他是从上往下砍。”乐阳心道:“这么看来他就不必考虑落脚点的问题,更是方便了许多。只可惜我不会功夫,不敢爬那么高去。”
“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干活!”正在思索的时候,传来了定彦平的催促声。 乐阳答应了一声,从腰后抽出他那把柴刀,向着面前大约手腕粗细的松枝猛然砍去。 “嘣”柴刀砍在松枝上,分毫未入,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接着手腕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弹力,将乐阳持刀的手猛地弹了开去。 远远看到这个情况的定彦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来,当然乐阳没有看见。乐阳呆了一下,目光在手中的柴刀和那株松枝上留连了半天,忽然猛吸了口气,举起右手,对着那株松枝狠命地砍了下去。“嘣……嘣……嘣……嘣……嘣……” “咔嚓”,被乐阳一阵狂轰滥炸的松枝终于抵受不住,发出一声垂死的挣扎之音,便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地落了下去…… 乐阳停下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满脸通红,额头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眉宇间有着发泄之后的畅快和成功后的如释重负…… 一段时间之后,乐阳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的柴刀,柴刀沾着黄绿色的树液,刀身上有些部分的铁锈已经被磨掉,刀刃的地方露出微微的亮白色,看起来似乎比刚才黄褐色的样子好看了许多。 也许是刚刚用力过猛的原因,乐阳的右臂感到相当的酸软,右手手掌看起来比刚才好像大了一圈,似乎有些红肿。用力握了握右手,他感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目光落到那被砍断的树枝的断口处,那里并不平整。乐阳叹了口气,心道:“这根本就不是被砍断的,是生生被蛮力砸断的。只是一根树枝就浪费了我这番功夫,那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这样想着,乐阳开始犯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