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测试
“咦，这难道就是血脉开启带来的效果？啧啧，连身手都比以前矫健了许多。这副病怏怏的小身板，说不定可以在修炼中，变得强壮起来。”秦靖做了一套上大学时学过的体cao，全身舒泰，说不出来的舒适。 既然能开启血脉，就说明他的资质不算太差，这增强了他进入齐家的信心。 唉，希望自己的资质不要太过惊人，若是引来了齐家人的嫉妒，也是一个大麻烦。秦靖内心龌蹉的想道。 血修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极高，可谓是呼风唤雨，想要什么有什么。如今秦靖已经将自己，列入了这种高人行列，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优越感。 “做人要低调，低调。” 他深吸了一口气，肚子里的饥饿感觉又增加了一些。他想到，赖三似乎还藏了一些私房钱，在某个角落里。 既然已经决定进入齐家，这些私房钱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拿出来大吃大喝一顿，再置办两件衣服。这一身破烂行头，实在够寒酸的，万一齐家的人都是些势利眼，这大好机会就白白错过了。 他说干就干。 于是，一阵翻箱倒柜，就差掘地三尺了，才在一个破损严重的木箱底部，找到了一个灰色的盒子。 “啪”的一声，盒子打开。 里面七零八落的放着十余个铜板，黢黑如炭，这就是赖三全部的家当。 “只有这么一点？” 秦靖大失所望，这一点铜板，怎么够他挥霍的呢？不过想想这赖三全是靠乞讨，省吃俭用，才省下这么一点积蓄，他也就只好认命。 …… 当秦靖回来的时候，原本的破烂衣服已经不见，换成了一件浅褐色小褂，淡蓝色的短裤，头上也多出两个犄角来。他上下打量着自己，除了鞋子露出了两个脚趾头外，其他的都接近完美的程度，让他十分满意。 “可惜，褂子和裤子就花完了所有积蓄。鞋子的事情，只能到齐府再解决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孙大叔如期回来了，看到秦靖这一身装束，那只独目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一个外星怪物。 “你小子这是要做什么去？”孙大叔诧异非常。 秦靖挠了挠头，说道：“大叔，我明天要去齐府做仆人，今日买了套新衣，也是为了在参加选拔时更有把握。呵呵，只要能进入齐府，就有成为血修的机会。等我发达了，一定将大叔接过去，安享晚年。” 他信心满满，仿佛齐府大门，就是为自己敞开的一般。这样的好事，自然要与孙大叔分享。 孙大叔眼睛先是一亮，瞬间黯淡了下去：“齐府选拔家仆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是他们的条件那么苛刻，每年参加选拔的人数以百计，可真正被选上的，也不过才一二十人而已。你即使去了，也是希望渺茫。何况，我们的身份，毕竟是乞丐，人家能看上眼吗？” 听到这话，秦靖不知为何，胸口中突然涌出一口怒气，大声道：“乞丐？难道人生下来，就是做乞丐的命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有胳膊有腿，并不比别人缺少什么，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生下来可以锦衣玉食，而我们却只能风餐露宿。 但是这没什么，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凭着自己的双手改变这一切，同样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秦靖的思想，还停留在地球上，自然无法理解孙大叔的这番话。他之所以动怒，其实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说出这种自卑的话语。一个人可以没有财富，但却不能没有骨气。 孙大叔仰头复杂的看着秦靖，从独目中流下了一行心酸泪。 秦靖突然慌了，手足无措的道：“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话太重，伤了你老人家的心？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说的过火了，你老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居然被自己气哭了。秦靖后悔不跌，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孙大叔挥了挥手，抹了一把老泪，哽咽道：“赖三，大叔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替你高兴啊！大叔一直以来，都太安于现状，没有你这一份雄心壮志，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飞黄腾达，就算大叔冻馁而死，也死而无憾了。” ******，这老头太能煽情了！ 秦靖的眼眶微微泛红，被孙大叔感动的一塌糊涂：多好的一个老头啊，这种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精神，分明是我辈的楷模啊！ “孙大叔，我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亲人，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每日就住在城东的悦来酒楼上大鱼大rou，想吃多少吃多少！”秦靖心中一发狠，大声的道。 …… 整整一晚上，秦靖都处于心潮澎湃当中，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孙大叔的那番话，还是即将进入齐府，心情过于激动。 第二天，孙大叔出奇的没有出门，而是目送着秦靖到齐府，就像是一个父亲，为即将远行的儿子送行。 秦靖背负着孙大叔的厚厚期望出发了。 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他的眼眶黑了一圈，像是戴上一副黑色眼睛一般。不过，想到今日是进入齐府的关键时刻，就如同前世的面试，必须得全力应对，才不得不强提起精神。 再次来到齐府前，围在这里的孩童，明显比三天前还多一些，而在另一条巷子里，站着翘首以盼的孩童的父母。 在孩童的正前方，有七八个壮汉在维护秩序。 这些孩童们在壮汉面前，显得小巧玲珑，一个个乖巧异常，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在人群的最前面，有一个白发老者，六旬开外的年纪，精神矍铄，一头银发垂于肩部。 这老者的旁边，有一块桌案大小的石块，通体银白。这种石块，秦靖以前根本不曾见过。 “这块验血石，可以验出你们的资质高低。等一会儿，你们只需要将手指刺破，滴一滴血液到这验血石上，看这石头上所显示的颜色如何？此石一共可显示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由低到高，分别代表着七种不同的资质。只要资质达到橙级以上的，都具有进入齐府的资格。现在开始。” 那名六旬老者不怒自威，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送入在场的众人耳中，字字如珠玉般圆润清晰。 秦靖挤在人群中，有些诧异的想道：“这就是‘宝书’中记载的验血石？果然非同一般，但人的资质分为七种等级，倒是‘宝书’中不曾记载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饶是他已经开启了血脉，面对这种陌生的测试方法，内心中也有一些忐忑。但既然来了，总得硬着头皮闯一下才肯干休。 在他思索之际，前面的孩童已经开始了测试。 一名壮汉手中捏着一根银针，轻轻刺破了那名孩童的手指。那孩童倒也坚强，硬是紧绷着嘴唇，没有强行忍住了这疼痛。 “吧嗒”一声脆响，一滴鲜血自那孩童的指尖滴落，洒在了验血石之上。 众人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在秦靖的注视下，那块验血石的颜色，逐渐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银白之色，渐渐变成了淡红色，像是被什么颜料渲染过一般，十分神奇。 “红级血脉，不合格！”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那六旬老者口中吐出，像是一个魔神般，残酷而冷漠的宣判了那名孩童的死刑。 “哇！”那孩子因为极度失望，再也忍受不住，大声痛苦了起来，眼泪如江河般滚滚而下。 “拉下去！” 六旬老者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向旁边的一个大汉做出了指示。 等第一个孩子被提领下去之后，六旬老者才再次冷冷开口：“下一个！” …… 就这样，一连测试了二三十人，才有一个是“橙级”血脉。根据六旬老者的说法，这种血脉只能算是勉强合格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达到“橙级”血脉的孩子，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幸运儿。 如此低的概率，如同一团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孩子身上。 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紧张，小手紧握，掌心中沁满了汗珠。有些甚至因为紧张过度，而低声抽泣起来。 秦靖虽然只有十二岁的身板，但毕竟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虽然也紧张不已，但表面看起来却十分笃定。 这场测试费时费力，一直从半晌午，测试到下午，才堪堪测完了七层。算下来，参与测试的还自己，已经有一百多个了，可真正通过的，才不过是一个“黄级”血脉和两个“橙级”血脉。 一直以来，六旬老者都是面无表情，唯有在出现了“黄级”血脉的时候，才多看了那个孩子两眼。 现在轮到秦靖了。 秦靖深吸一口气，从孩子群里走出，来到了验血石面前。那名手捏银针的大汉走过来，想要帮他扎针。 “不用了，我自己来。”秦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