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披荆斩棘_第一七五章 武功难学
雷晓飞唱歌时,感受最深刻的是周梦蝶。 周梦蝶号称天下第一才女,她对音律也有过研究,还能弹上一手好琵琶。那时,当朝在音律方面还相当落后,来来回回传唱的只有几首古词填的歌,这些歌,基本上周梦蝶都会。这些歌的调子平淡,哪有“小师傅”唱的歌那样慷慨激昂,而且,“小师傅”唱的歌已超出了当朝音律中“宫、商、角、徵、羽”五音的音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编的歌,就算不是他编的,能唱到让各阶层的人都有共鸣,已是名家水平。 周梦蝶在听“小师傅”唱歌时,心中尝试着用自己最熟悉的琵琶去配这首乐,却发现琵琶无法表达出曲中的激昂,她又臆想着换了其它几种乐器来配乐,也是一样差强人意,达不到想象中的效果。 突然,周梦蝶看到了雷晓飞正用筷子在敲击着他面前的桌子,那敲击的节奏正合着乐曲的旋律。她由雷晓飞的手势中,幻想出打鼓,旋即,好似一阵轰沉的鼓声溶入歌中,她的心脏立即急跳起来。对啦,这首激昂的曲子只能用鼓声来配乐,这样才能让歌曲更加激昂。想到这里,周梦蝶马上用迷醉的目光望着师傅,心中想:由此看来,师傅还是音乐“大家”,真不知他的脑里还装着什么,随便抓一样出来都那么惊人。我一定要紧跟着他,把他脑中的东西挖出来。 旁边,周学士见到女儿迷醉地望着雷晓飞,脸上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 晚餐结束后,因时间太晚,丹枫父女、高家兄弟和周学士就留在“合作社”过夜。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雷晓飞就进行了每天的例行跑步,因为伤还没有全愈,他就把运动量减少了一半。两公多里跑完后,雷晓飞只感到精神气爽,他又绕塘走了两圈,才走向他的休息处。 客栈大厅门前的空地上,高家兄弟正与洪彪在练拳。雷晓飞驻足看了一会,心中忽然一动,自己不是想学武功吗,面前不正好有几位高手在,何不向他们请教? 雷晓飞等三人打完了一趟拳后,上前对三人说道:“三位大哥,小弟想学点功夫防身,不知几位大哥可不可以教我。” 洪彪和高峰两个憨汉不假思索地一口就应承,并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啊,雷小哥你想学什么就出声,我一定不会藏私。” 高山却是皱着眉头不作声。雷晓飞见状,就不解地问道:“高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不是,雷小哥你千万别误会。”高山连忙解释道:“我是在想,你雷小哥已超过了学武的最佳年纪,筋骨已定,基本上已不能学到高深的功夫,而学一些毛皮的话,作用不大,反而浪费了你的时间、精力。” 洪彪和高峰两人听了高山的话后,思索了一阵,也点头称是。雷晓飞还是不死心,问高山道:“高大哥,我真的不能学功夫?” “不是不能,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就行,但要学到与真正的高手对敌,那基本已是不可能。”高山耐心地解释道:“洪老弟的横练功夫一绝,只因一是他天生神力,二是他有从小练了二十多年的内力支撑。我们兄弟的功夫也因有练了几十多年的内力支撑,才有如此功效。而内力这个东西,要一点一点地去积累,穷一辈子的岁月来提高,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所以,我认为雷小哥你学武功只能事半功倍,加上你的工作这样繁忙,需思想的东西又多,哪能像我们这些粗人一样静下心来,专心练武。” 雷晓飞知道高山的话有道理,但他不想放弃这个在异世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的想法,他就对高山他们说道:“三位大哥,能不能把你们的武功练一次给我看看?” 雷晓飞想通过观看三人的功夫,研究有无可行的练武捷径。 高山等三人应允了雷晓飞。 先是洪彪上场,他用那杯口粗的铁棍打了一路“疯魔棍法”,只见铁棍在洪彪的手中上下翻飞,左挑右挡,带起一片呼呼的风声,连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雷晓飞也感到劲风扑面,可想而知棍子的威力,棍法舞到精彩处,只见棍影,不见舞棍人,棍子好像化成了千条、万条,晃了雷晓飞眼花缭乱。 高山在旁解说道:“洪老弟这套棍法是少林的“疯魔杖法”演变而成的,合适臂力过人者用。” 一套棍法耍下来后,洪彪脸不红气不喘,他大喝一声,扔出手中的铁棍,打起看家的“大力神拳”来。 那带着洪彪劲力飞出的铁棍,直插在地上,竟没入了一半棍身,让人咋舌。洪彪打拳的拳风比舞棍的棍风还要厉害,连地上的枯草败叶也被带起。洪彪打到兴时,一声霹雳般的大喝,朝插在地上的铁棍轰出一拳,铁棍竟被打弯了,而他的手却一点事也没有。 高山又告诉雷晓飞,这就是内功,既可以集中全身所有的力量一击而出,又可以保护自己不用受伤。但内功也有个弊端,就是不能说用就用,要时间去凝聚,像洪彪,他就在边打拳中边凝聚内力。
洪彪打完收势后,雷晓飞等三人鼓掌呼好。 接着是高峰下场,他是御赐的御前五品带刀侍卫,所以时刻刀不离身。高峰做了个起手式后,就猛地拨出了身上的大刀,来了一套“乱披风刀法”,只见刀在高峰的前后左右幻化成一片银光,简直到了水泼不入的地步。 高山还是在旁担任解说,他说道:“这‘乱披风刀法’和‘疯魔棍法’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独对群战的好套路,也同样是需要一定的力气才能使出。” 高峰耍完大刀,也像洪彪一样甩出大刀,舞了一趟拳。那甩出的大刀,也插入了地上,直至没柄。高峰的拳与洪彪不同,是以步法、灵活为主,只见他左一拳,右一脚,前一腿,后一肘,整个人没有一秒在原地停留,直晃到雷晓飞眼花。 最后是高山下场,他是大镖头,平日应酬甚多,当然就不好常露兵器啦,所以他用的是软兵器。 高山与洪彪他们的练法相反,先是打拳,拳打到极致时,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就多出了一根软鞭。那软鞭就像一条毒蛇,时而弯,时而直,时而远,时而近,把方圆一丈的范围都笼罩鞭下。软鞭忽而一蹿,把插在地上的铁棍卷住,高山“嘿”的一声,铁棍应声而起,像长了眼睛似朝洪彪飞去,洪彪咧嘴一笑,接住了,高山又如法炮制,把刀还了高峰,才收起了架式。 雷晓飞看完了三人的表演,心中沮丧至极点,本以为自己的力气与洪彪相差不远,谁知,那是人家还没有用上内力呢;本以为自己的手脚够灵活了,谁知与高家兄弟比,可是小巫见大巫。如果自己碰上了他们,就只有待宰的份,能让雷晓飞不沮丧? 雷晓飞再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他谢过了三人后,就独自回客栈大厅去。几人见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打扰他。 雷晓飞回到客栈大厅后,坐下静思。高山大哥说得对,他们三人的功夫可是用了几十年的工夫才练成,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晚餐,想不付出就得到,无疑是痴人说梦。问题是就算自己现在开始练,几十年后,他已像胡医师现在一般的年纪,到那时,就算他练就了高深的功夫,还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自己已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能不能练成还打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