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混唐在线阅读 - 第118章 烟消云散

第118章 烟消云散

    就在此时,外面有几人进屋来。

    老六扭头一看,原来是张宝儿、江雨樵与雷震天三人。

    张宝儿拍手道:“你隐藏的够深,轻霄门的传人果真不简单”

    老六瞪着张宝儿道:“你说什么谁是轻霄门的传人”

    张宝儿微微一笑道:“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门主不利”

    老六手指张宝儿暴跳如雷:“你诬陷我,你”

    “住口”雷震天额头上青筋暴露,怒火迸发,不可遏制,对着老六大喝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

    老六怔怔地看着雷震天,他的眼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哀伤与悲愤。

    说罢,雷震天双掌排山倒海一般击向老六。老六的心向下沉去,他微微摇头,紧闭双眼向雷震天迎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双方都以十二成功力对抗,窗户全被震飞,室内烛光一起熄灭,整屋子一片漆黑。

    屋内悄无声息。

    良久,“哧”的一声,张宝儿晃着了火折子。

    雷震天斜躺在墙角里,面如金纸,口角渗出鲜血。一丈开外,老六委顿于地,口鼻之间一片血污,人事不知。

    看着满屋的狼藉,张宝儿不禁摇了摇头,似乎不忍见到这种血腥场面。树如網址:.关看嘴心章节

    张宝儿对雷震天苦笑道:“幸好门主亲自出马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后果如何呢还过好在内jian已经除去了。”

    雷震天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目光闪动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雷震天终于涩声道:“老六不是内jian。”

    张宝儿道:“哦”

    雷震天道:“通过刚才对的这一掌,我可以断定,老六根本就不会软玉拳。”

    张宝儿道:“哦”

    雷震天痛苦地握紧双拳,恨声道:“我错怪了老六,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门主,你可无恙么”张宝儿关心地问道。

    雷震天强笑了笑:“没想到老六的掌力竟如此雄浑,我我”

    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雷震天的口边又渗出了几缕鲜血。

    张宝儿望着雷震天,忽然大笑道:“门主的武功当世无匹,你既然受了内伤,动弹不得,我就放心了。”

    雷震天脸色变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张宝儿道:“一个人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还亲手杀死对自已最忠诚的手下,你说这件事可笑不可笑”

    雷震天的目光慢慢明朗,一字一顿道:“张宝儿,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张宝儿笑道:“当然是计划好的,不过这也让我很费了一番脑筋。”

    雷震天似被一记重锤击在脑袋上,重重地跌在地上,他喘息着问道:“张公子,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宝儿笑了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要在潞州立足,当然必须要搬倒长乐门这个绊脚石”

    雷震天不语。

    张宝儿接着道:“且不说我要在潞州立足必须要除去你,就凭长乐门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早该除名了”

    雷震天不服道:“此话怎讲”

    “长乐门成立短短几年时间,竟然连开了三十余家分坛,我粗粗算了一下,仅开这些分坛就需银钱一百八十多万两,这些开销从何而来”张宝儿问道。

    雷震天不说话了。

    “让我来替你说吧”张宝儿一脸严肃道:“景龙二年五月,沧州第一富户萧希仁一夜之间满门被屠戮,不仅万贯家财被洗劫一空,萧家的钱庄和产业也被神秘人物变卖;景龙三年二月,洛阳富商一夜之间被连劫一十四户,失窃银两四十余万两;景龙三年七月,剑南道官府上缴税银一百二十余万两,银车在途中遭人抢劫一空,四十余名官差全部被杀几年间,重大劫案遍布整个中原腹地。雷门主,你好深的计谋,好恶的手段”

    张宝儿说的这些当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魏闲云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消息,可以说是确凿无疑的。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对付我了”雷震天反唇相讥道:“说我好深的计谋,好恶的手段我看你也不差”

    张宝儿脸上露出了肃穆的表情,宇文溪的音容又浮现在脑海里:“我可不敢担当这功劳,这是宇文堂主献的计,先剪除你的羽翼,然后再让你伏诛”

    “宇文溪”雷震天有些不可置信:“他为了除去我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张宝儿凛然道:“宇文堂主身患绝症,没有多少时日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招绝户计”

    “我明白了,这软玉拳也是宇文溪教的”说到这里,雷震天看了一眼江雨樵:“想必对四大护法的出手,是江岛主你的杰作吧”

    江雨樵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雷震天道:“若我没猜错,说长乐门中有内jian,也是你们故意造的势吧”

    张宝儿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长乐门内并没有什么内jian。”

    “不长乐门有内jian这个内jian就是我”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张宝儿扭头看去,竟然是老七。

    老七深深舒了一口气,对雷震天道:“按理说,我应该称你一声师叔”

    雷震天心中震骇不已,他惊呼道:“你是秦剑的徒弟”

    “没错秦剑是师父的名讳,我本名叫梁恒,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唯一弟子”老七一脸悲戚道:“师父因苦练本门武功心切走火入魔,临终前他才得知师门不幸,他去世前再三向我交待,一定要除去你这个师门叛逆为了除去你,我化名混入了长乐门。进入长乐门之后,我才发现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不相信。因为你都防范甚严,这么多年来我竟然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要不是张宝儿公子的出现,我不知道这一幵的到来会让我等你久”

    “好好”雷震天连说了两个“好”字,突然站起身来,仰天大笑。

    “哼,张宝儿,你也太大意了。雷某虽然内力大损,但还保留着三成功力。虽然不足以灭掉你们,但全身而退却还是绰绰有余。你二人现在我长乐门总坛腹地,外面重兵围困,难道还想活着走出去吗”

    张宝儿摇头微笑,神态自若,笑嘻嘻道:“我运筹了这么久,焉能出偏差雷门主,你想过没有这里打得如此不亦乐乎,为何直到现在,外面也不见一人冲上来怕是想破了头你也想不明白。没法子,谁叫你瞎了眼,让我当这副门主奉张副门主令,长乐门中的人都撤出去啦。再说了,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有命在,也未可知呢”

    张宝儿话音刚落,便见吴辟邪走了进来,他冲着张宝儿抱拳道:“姑爷,长乐门所有坛主全部除去,一个也没逃脱”

    雷震天一听,手脚颤抖,嘴唇哆嗦,腿下一软,又坐倒在地。

    张宝儿点点头向吴辟邪问道:“你们没露出行踪吧”

    “绝对没有”

    “暗室找到了吗”张宝儿又问道。

    “找到了,放了整整二十大箱金银财宝”吴辟邪一脸兴奋道。

    张宝儿摆摆手道:“抓紧时间运回去,运完后按计划去通知宋宁他们吧”

    “知道了,姑爷”

    吴辟邪转身而去。

    张宝儿冲着雷震天笑道:“你的钱我接收了,长乐门从此刻起彻底被除名了”

    雷震天一下子脸色惨白,双眼直直地盯着张宝儿:“你你”

    雷震天开始喃喃自语,脸色似喜似悲,变幻不定,终于转得平和安详。

    他看了一眼张宝儿,叹了口气道:“报应,报应从我叛出轻霄门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平生杀人无数,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对于师父这件事,我内心却是如毒蛇噬咬,日夜折磨,悔恨无及。好,好,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张宝儿静静地看着雷震天。

    “该还的债总是要还的”雷震天惨然一笑:“没有人能杀死我,只有我自已”

    说罢,雷震天拔剑横在颈上。

    说时迟,那时快,江雨樵一个箭步上前,点了雷震天的xue道,顺手将剑夺过。

    雷震天无法动弹,只得怒目瞪着江雨樵。江雨樵一本正经对雷震天道:“你也不用瞪我,宝儿说了,谁也不能杀死你,你得留给宋宁来杀”

    景龙四年七月初七,潞州第一大帮派长乐门灰飞烟灭,不仅四大护法、八大金刚、三十六分坛坛主死伤殆尽,据说就连长乐门门主雷震天,也被燕雀帮帮主宋宁手刃。

    如此骇人的消息传来,闻之者不由感慨万千,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多少事到最后都成了过眼云烟。

    玄阳塔上,两个人正负手而立。他们眼前是昔日长乐帮的总坛,可现在却空无一人。

    终于,张宝儿先说话了,他看着梁恒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梁恒叹了口气道:“大仇已报,我要找一个云深飘缈处,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留下来吧今后跟着我”张宝儿淡淡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梁恒扭头道。

    “理由很简单”张宝儿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我需要你”

    菜摆上案几后,李陶对江雨樵道:“岳父大人,最近您老人家辛苦了,今天我请您老人家喝酒。”

    说罢,张宝儿对影儿道:“去将我的酒取来”

    影儿瞥了一眼张宝儿,转身而去。

    不一会,影儿取来三个精美的小瓷坛,放在案几上。

    江小桐一见不由赞叹道:“且不说酒好坏,这盛酒的坛子可真是很别致”

    江雨樵却皱眉道:“宝儿,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小气了吧,既然请我喝酒,就准备这么点酒,如何够喝我们两人哪次不得喝个七八斤”

    张宝儿一脸神秘道:“岳父大人,已经不少了,足足三斤呢,够足够我们饮的了”

    “不够,不够,差得远呢”江雨樵撇嘴道。“三斤还不够我一个人饮呢”

    张宝儿笑道:“我这酒您老人家可从未饮过,它极烈。您放心,酒我管够,只怕到时候您想喝也喝不下了”

    “有这回事”江雨樵听了张宝儿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张宝儿拍掉封泥,顿时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他将坛中的酒倒入杯中,只见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

    江雨樵注视着杯中的倒影,不由疑惑道:“这是什么酒”

    张宝儿笑道:“您尝尝便知”

    听张宝儿说的如此玄乎,江雨樵忍不住端起杯一饮而尽。

    酒入了肚中,江雨樵的脸都快扭曲到一起了:“好辣”

    江雨樵一边哈着酒气,一边赶紧将酒杯放在桌上。

    江小桐见状,不由紧张地看着江雨樵:“阿爹,您没事吧”

    张宝儿倒不觉得意外,笑着问道:“岳父大人,你觉得这酒如何”

    江雨樵点头道:“我还是头次饮如此烈的酒,入口辛辣,饮罢才觉得口感清爽,回味悠长。”

    说到这里,江雨樵向张宝儿笑道:“宝儿,你说得没错,这酒估计很少有人能喝得下三斤”

    “岳父大人,来,为我们顺利除去了长乐门,干杯”张宝儿来了豪气,率先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雨樵也将酒一饮面尽,将酒碗放在桌上,一抹嘴道:“痛快”

    江小桐也好奇地跟着泯了一小口,便赶忙吐了出来,这才知道这酒真的很烈。

    景龙四年七月初十七,就在长乐帮被灭的第十天,潞州城又传出一件让众人期盼已久的稀罕事:岑氏酒坊开始出售上古珍酒了。

    说期盼已久,是因为早在半月前,潞州城的大街小巷就开始传言,岑少白新开的酒坊内将出售一种世上无双之酒。说这是稀罕事,是因为此酒不是自酿的,而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足足有好几百坛。也不知是谁埋的,据说有好几百年了,故而被称作上古珍酒。

    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岑氏酒坊开业的这一天,门口是人山人海。当然,这些人当中看热闹的人居多,真正来买酒的人却寥寥无几。就算真有好酒之人想尝个新鲜,也早被那酒坊门口标得天价吓得缩了回去:一斤上古珍酒竟然要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在普通客栈吃住一天,只需二十五文钱,一斤酒的价格竟然要一百两银子,这足够在客栈吃住一年多了。可越是这样,大家越是好奇,都想知道这酒能否卖得出去,谁会来买这第一坛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人群中突然闪开了一个通道,一群差役簇拥着几人走到了酒坊门前。

    “是梁刺史来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

    “岂止是梁刺史,还有临淄王、施司马、田参军,潞州最大的官全到了”

    “他们是来买酒的么”

    “买酒”一个老者在一旁愤愤道:“你们谁见潞州官府的人买东西掏过钱这岑氏酒坊的掌柜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众人听罢不再言语了,都伸长脖子想看梁德全究竟要做什么。

    “梁刺史,这里还真热闹呀”梁德全身边的一个美男子面上带着笑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崔湜。

    崔湜怎么会出现在潞州不用问,肯定与张宝儿脱不了干系。

    没错,崔湜是张宝儿请来的。

    长乐帮的烟消云散,标志着张宝儿与梁德全等人的较量,正式拉开了帷幕。如今的张宝儿,不再像以前只知单打独斗了,对付梁德全他会充分利用自己拥有的所有资源,崔湜便是这其中重要的一环。

    早在一个月前,张宝儿便派人去请崔湜,让他设法来一趟潞州,为自己壮威。对于张宝儿的要求,崔湜向来是毫不犹豫,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是呀,这样的场面已经多年未见了”梁德全在一旁陪笑道。

    按理说,崔湜与梁德全的品级相差无几,可不管怎么说,崔湜是京官,是管着官员升迁的吏部侍郎。再说了,崔湜身后还有个号称“巾帼宰相”的上官婉儿,尽管梁德全是韦皇后的人,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崔湜。崔湜到了潞州,梁德全礼数很是周到。

    崔湜潇洒地向岑氏酒坊门前负手而立的岑少白拱手道:“岑掌柜,好久不见了”

    “啊原来是崔侍郎”岑少白见了崔湜不由喜出望外,赶忙回礼道:“这一晃大半年没见您了,您什么时候到潞州的”

    岑少白怎么会不知道崔湜来潞州,岑氏酒坊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张,就是为了等待崔湜。选择今日开张,也就是因为得知了崔湜到达潞州的消息。既然是演戏给梁德全看,那当然要演得逼真一些。

    “我是昨日到的”崔湜眉飞色舞道:“在长安听说你这里出了上古珍酒,人便坐不住了。你知道的,我对好酒那可是情有独钟,自然要循着味来潞州见识一番。这不,正好赶上了你这酒坊的开张”

    崔湜这番话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看得出来,崔湜也很会演戏。~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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