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裂的火炬
“武器……嗯唔……武器么……” 塞克蒂闭着眼睛考虑着。 奥都尔期待的看着她。 【虚无的断界】这地方与专门培训战士的地方有所不同，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也是无法完成的。就比如现在，就算是想要获得武器、使用武器进行锻炼也是无法找到的。所以要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塞克蒂一般都是直接用自在法进行具现的，就像是现在—— 塞克蒂睁开了眼睛，伸出了右手。 她的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可能也是什么自在法吧，就和塞克蒂身上穿的特殊军装一样起到奥都尔所不知道的功能。在她的右手手掌处冒出了纯净的白色火焰。 这就是【贪婪的掠夺者】塞克蒂的火焰，难以想象的纯净色彩。 “那么，你所需求的武器是什么种类？” 塞克蒂用毫无感情的腔调向奥都尔问道。 “剑、刀、斧、枪、弓——选择吧。” “就算你这么说……不熟悉就是不熟悉，完全没有知识基础的我能够选择什么呢……” 奥都尔无奈的笑了下。塞克蒂看到这样的奥都尔，也十分头疼的摇了摇头。 “我的本职是自在师，对于武器与体术方面不能给与足够的指导，这也是我的失职。可现在的你还没有成为合格的火雾战士，我也是不会与你签订契约的。这是对双方的不尊重，也因此不能教你足够的自在法知识。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 塞克蒂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她再次闭上眼睛考虑了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中的火焰发生了变化。 如同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白色的火焰一下子拔高起来。 这之后塞克蒂就像已经拿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握住了拳头，然后一下子将多余的火焰甩开。被甩开的火焰飘散成火粉星星点点的扩散出去，宛如庆祝新事物诞生一般花开一样的散开。 在塞克蒂手中出现了剑。 十分简单的青铜剑，只不过比起一般而言的青铜剑明显是加长型的。光是长度目测就到了80厘米以上，护手缠着布料，锈迹斑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新出炉的剑，倒是有种考古学家从地底挖出来的藏品一般。 连寒光都无法感受出来的，光是看着就没有威慑力的一把剑。 “这是……” 奥都尔下意识的问道。 塞克蒂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解释道。 “练习用的长剑，我对武器并不熟悉所以编写的自在式也不完全。可至少也能够作为武器来使用。实战来说可能有所暇癖，可作为练习来说已经足够了。” “虽然说是这样说……” 奥都尔接过了塞克蒂递过来的青铜长剑，嘴角抽搐的看着这锈迹斑斑、看起来马上就要折断的样子。 “可，真的没问题吗？” “绝对没问题的。” 塞克蒂一本正经的说道。 奥都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每次听到塞克蒂如此的保证奥都尔都感到一阵不安。这种已经近似于“直觉”的特殊感官已经多次让奥都尔揭穿了塞克蒂的谎言。奥都尔看着手中的青铜长剑。卖相确实很烂，可说不定也很强。毕竟这可是塞克蒂引以为豪的自在式所编织而成的自在法，所以也说不定这次“直觉”出错了呢。 “好吧。反正是练习用。” 奥都尔嘟嘟囔囔的低声自语。 看到奥都尔还算满意的接过青铜长剑，塞克蒂还是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提醒着他。 “不要过于依赖武器的存在，对于红世使徒而言使用最多的除了自在法之外就只有宝具。而对于宝具来说都各自具有不同的效用。这也将普通的白刃战变为更加复杂多变的战斗。过于适应普通的武器无疑是愚蠢的。” “唔……” 从三年前开始塞克蒂就开始传授奥都尔必要的“异世界”知识。所以奥都尔当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 确实，用一般常识中的武者知识去判断拿着武器的红世使徒无疑的愚蠢的。大多数自在师都会避免和手持宝具的同级别存在进行近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在师说到底其优势就在于多变的战术与冷静的头脑。拥有丰富经验的自在师甚至能够在原地就将敌人远距离狙击至死。虽然塞克蒂也是拥有为数不少的近战自在法，可她也从来没有教导过奥都尔这样干。 与表面上一本正经一样，塞克蒂可是一位传统的自在师。 至少……塞克蒂是这样说的。 奥都尔再次感到一阵不安，这是对塞克蒂每次说谎的时候发出的生理反应。 好吧，事实上完全没见过塞克蒂使用全力进行过作战。所以不管塞克蒂在这方面说的有多离谱，他也只能这样听着。 “那么，你就先这样练习吧。” 塞克蒂这样对奥都尔嘱咐着。 “嗯？塞克蒂有什么事么？” “啊，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呢。” 塞克蒂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2. 并不是说没有见过红世使徒来到这个城市。事实上作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塞克蒂来说，偶尔出现的红世使徒并不能给塞克蒂造成任何困扰。正相反，就算出现在这里的红世使徒，只要不来主动招惹塞克蒂她甚至连管都不会管。路过的火雾战士也遇到过几个，得知塞克蒂正在进行火雾战士的培养之后也并没有来找过麻烦。 不，应该说以塞克蒂的手段来说，就算来找麻烦她也可以很轻松的让其消失。 可是近几天来塞克蒂感到了不安。 为了尽心尽力的培养火雾战士，塞克蒂在这个城市下了大型的自在式。也因此她对于这个城市的掌控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她很清楚，现在这座城市的异常。 通常来说，为了防止火雾战士的讨伐，红世使徒都是在一个地方吃完之后马上转移。这可以有效的避免被大量火雾战士围攻的情况。不可否认，就算再怎么强大的红世魔王面对一定数量的火雾战士也只有饮恨而终。所以能够尽量避免在一个地方逗留这可算是常识。 但是在这座城市中却有一位红世使徒呆了三天。这个时间说实话也不算特别长，如果这个时候红世使徒马上走人塞克蒂都不会惊讶，可他非但没有走，反而有定居的意思这就让塞克蒂费解了。 塞克蒂从中嗅出了不安的气氛。 塞克蒂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人了——身为红世魔王的具现在这里需要大量的存在之力。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理所应当应该去补充。可是为了防止被火雾战士的群体误解、也为了给自己培养的火雾战士树立榜样，塞克蒂在这个期间根本就没有吃过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塞克蒂可以说是极度虚弱的。不过就算是如此虚弱的塞克蒂也不是谁都敢过来招惹的。 事实上看到虚弱的塞克蒂来找麻烦的人并不少，可都被塞克蒂击退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塞克蒂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一切了。她必须要尽快的回到红世补充自己，在这个前提之前她也很有必要将自己的契约者培养出来。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的火雾战士被发现，她专门设置了大型的自在法【虚无的断界】隔绝了一切气息。可说到底也是自在法的一种，也是有一定可能性发现的。再加上，嗅到了不安气氛的塞克蒂基本已经确定现在存在这里的那位红世使徒图谋不轨，更是不能放任下去。 为此，特别的进行调查可以说是必要的。 “这，这到底是……” 塞克蒂看着这条街，感受到了更大的不安。 那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一整条街都是火炬所组成的。 火炬——被夺取“存在之力”后用所留下的存在作成的代替物。由于在消亡的瞬间会造成世界的扭曲，为了减少对世界的冲击，将被吞噬了存在的人做成和原来一样的火炬来反映世界当前情况，将存在突然消失造成的世界的扭曲缓冲。 一般而言红世使徒与红世魔王的“食量”当然也是不同的。可像这样一般将整条街的人都吞噬殆尽制作成火炬无论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塞克蒂认为这是可以调查的突破点而在火炬间行走。 虽说也算是人来人往，可事实上这一条街的人类已经全部变成火炬。在一整条街的人都呆头呆脑的走动中，穿插其中让人有种步入到阴森墓地的感觉。就算现在是正午，也让人不禁感到浑身犯凉。 “——？” 塞克蒂停止了行动。 火炬的移动虽然说没有特定性，可因为存在之力的消逝——这毕竟只是真人的替代品，将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未来完全吞噬留下的缓冲物而已。所以一般而言都是遵循这个人生前的习惯，并慢慢变得不起眼一般消失殆尽。 可这条街的火炬却并不是这样。 虽然也在走动，可他们却一直徘徊在这条街当中。就像是—— “被某种东西控制了一样……” 塞克蒂将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毫无疑问是自在法的一种，可如果说光是控制火炬的行动那么这个自在法就有些太弱了一些。那么应该也是有其他作用。塞克蒂看着周围的火炬，下了这样的判断。 火炬的内部肯定被下了自在式，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了能够更好的调查这一点，塞克蒂决定接触其中一个火炬用自己的自在法好好的调查一下。 做出如此合理的判断，塞克蒂将手放在了其中一个火炬身上—— 火炬在被接触的一瞬间开始变形。 “——！？” 发觉到不对时间也来不及了。这个火炬生前是一位瘦骨如柴的男人，但是在塞克蒂的手放到他的肩上的时候突然开始变胖……或者说，就像是干扁的气球突然被人吹起来一般扩大。淡绿色的火焰从火炬身上各处冒了出来。 然后，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