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态度
讨论完罗生的身份问题之后，马克西米兰带着几分失落，离开了白塔顶层，但道格拉斯和昆尼尔却都留了下来。 “罗生灵魂内的时光奥术气息，你怎么看？”相对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格拉斯一边用右手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边低声对昆尼尔问道。 虽然马克西米兰在精神，灵魂方面天赋卓绝，造诣极深，但毕竟现在还没有踏足高阶传奇，也没有经过过系统的奥术帝国时代的奥法训练，所以对奥术气息并不是非常敏感。 而无论道格拉斯，还是昆尼尔，都是直接师从于大奥术师卡雷斯，接受的是正规奥法训练，对于奥术气息极为敏感，加上两人都已经达到了传奇巅峰，感知能力胜出马克西米兰一筹，所以才察觉到了罗生灵魂印记之中深深掩藏的，由时光水晶遗留下来的时光奥术气息。 “虽然气息十分稀薄，但品级却高的吓人，应该是顶级的时光系奥术传承。”昆尼尔神色凝重的回答道：“不过看罗生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真正开始学习时光类的法术。只是将传承里的时光之力，用在加自身修炼上了。有大量的自然恩赐，又有时光加，难怪的他的成长度远常人了。” 虽然因为在奥术上的天赋稍逊于道格拉斯，昆尼尔最终是以法师职业晋升的传奇，但配合第二传奇职业德鲁伊带来的感知加成，昆尼尔的感知属性也出了四十点的传奇巅峰，并不比道格拉斯逊色。 不过昆尼尔的感知能力虽然很强，但却还达不到通过灵魂印记，察觉冥河之种这种然存在的地步，更猜不到罗生身上所生的离奇际遇，所以只能把罗生的奇遇，都归结到时光水晶上面。在推断罗生成长原因的时候，生了一些偏差。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误解，昆尼尔和道格拉斯这两位九环白塔的真正大佬才放弃了对罗生的进一步检验。否则的话，虽然两人不会像马克西米兰那么粗暴，但各种手段的试探总是会有的。 “是啊！顶级的时光系奥术传承，奥术帝国最强大的传承体系之一。如果不是确定这份传承已经完全和罗生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恐怕我都要和马克西米兰一样，想要检验罗生的灵魂了。”道格拉斯叹息一声，微微有些感慨的说道。 九环白塔虽然号称奥术帝国遗脉，但真正从那个威压的强大帝国继承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像时光类奥术这种堪称奥术帝国时代，最为深奥，最为神妙的特殊传承，九环白塔内只有最基础的部分，那些最顶级的部分，都基本随着奥术帝国的覆灭，消失在了诸多遗迹，以及被封存的半位面之中。 这些年来，道格拉斯虽然也曾经努力寻找各种奥术帝国时代的遗迹，试图多恢复一些奥术帝国的传承，但因为魔潮被封锁的缘故，收获始终不算太大。如今却突然在一个少年灵魂内感应到最顶级的奥术传承，道格拉斯难免有些感慨。 “你可没那么没底线。以你的性子，就算想要参考一下时光类的奥术，也只会在罗生掌握了传承之后，拿东西和他交换，不会硬抢的。”昆尼尔摇摇头，微笑着说道。 道格拉斯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实际上，这位九环白塔的最高领袖是相当有原则的。事实上，如果一个组织的领袖是看到好处，就马上抛弃原则，戕害属下的人，组织早就失去向心力，变成一盘散沙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团结奋进，欣欣向荣。 “还没有真正见面，就已经开始维护你的弟子了。罗生有你当他的老师，还真是幸运啊！”道格拉斯笑了笑，略带一丝感慨的说道。 昆尼尔在九环白塔众多传奇之中，不仅脾气秉性最好，对弟子爱护有加，而且本身拥有双重传奇职业，不仅可以在德鲁伊方面给予罗生指导，而且还能在时光奥术方面为罗生打下一个不错的基础。这一点，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罗生能够选择昆尼尔当老师，无疑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就算我不出面，你也会一样维护。当初鲍勃那么急躁的性子，中间惹出那么多乱子，不都是你出面护住他的。罗生可比鲍勃稳重多了。”昆尼尔笑着说道。 作为九环白塔实力最强，资格也最老的两人，在提携后辈天才上，态度相当一致。只要是心性不错，有足够天资潜力，有希望晋升传奇的后辈，两人都会给予相当大程度的支持和庇护。 尤其是道格拉斯，嘴上说的轻松，但实际上对于天才十分爱护。无论‘创造者’艾迪森，还是‘魅之魔女’黛博拉，甚至性格阴郁的马克西米兰，都是在道格拉斯的庇护和帮助下顺利成长起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九环白塔虽然因为展起来之后规模极大，产生了各种派系，但道格拉斯始终拥有着绝对的威望。 “稳重倒是稳重，不过小小年纪，野心也大的惊人。从一开始就想自立门户，这可比鲍勃还狂妄啊！”道格拉斯笑着说道。 在罗生像伦农表达了自己自立门户的意愿之后，伦农就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九环白塔的上层，所以对于罗生的心态，道格拉斯也相当了解。 “真正有天分的人，有几个没有野心的？要是没有野心，现在九环白塔内也就没有那么多派系了。你看鲍勃才晋升多少年，现在手下汇集的势力，已经不比其他人差了。”昆尼尔淡淡的说道：“罗生将来只要有能力支撑起自己的势力，我就支持他。” “呵呵，直接拿鲍勃做对比，看来你对罗生这个新弟子期望很高啊！”道格拉斯笑着说道。 ‘焚龙者’鲍勃是这些年来，九环白塔最耀眼的天才。能够在依米尔大6的魔力处于低谷状态下，靠自己的努力晋升传奇，甚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奇魔法，鲍勃的天分可想而知。而昆尼尔拿罗生和鲍勃并列，显然对罗生的天分也充满了信心。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你培养出那么多传奇，进行最后的冲击之前，我也想培养出一个得意弟子啊！”昆尼尔眼中闪过一丝萧瑟，但脸上依然微笑着说道。 虽然和道格拉斯基本同岁，但相比于已经触摸到不朽阶的门槛，甚至已经一只脚迈入了不朽阶，只是限于依米尔大6的规则，还无法直接晋升的道格拉斯，昆尼尔却始终卡在了传奇阶巅峰，并没有晋升不朽阶的把握。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昆尼尔经过各种延寿手段提升的寿元，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如果不能在数十年内冲击不朽阶成功，等待昆尼尔的只有死亡。所以即使没有多少把握，昆尼尔在未来也必须拼死一试。 而在进行这一场生死冒险之前，昆尼尔手下并没有真正能够支撑局面的弟子，来支撑他所在的派系。哈切尔虽然已经达到了黄金阶巅峰，但并没有成功晋升传奇的把握，所以昆尼尔才会对一开始就展露出传奇之姿的罗生如此重视。 “老伙计，你真的不考虑走巫妖的道路吗？以你的状态，冲击不朽阶成功的几率并不高啊！”听到昆尼尔的话，道格拉斯沉默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虽然从天分上来说，昆尼尔并不比道格拉斯差多少，但因为道路的选择，两人最终却出现了极大的差距。道格拉斯专注于奥法的道路，一直向前迈进，最终跨过了不朽阶的门槛。但昆尼尔当初为了提升战斗力，将部分精力转移到了德鲁伊职业上，虽然实际战斗力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不比道格拉斯逊色。 但在准备迈入不朽阶的时候，昆尼尔却遇到了巨大的阻碍。双职业晋升的难度，远远过单一职业，尤其是从传奇到不朽，是所有晋升阶梯中最为困难的一步。所以即使有数百年的时间积累，昆尼尔依然没有成功的把握。甚至可以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昆尼尔几乎没有成功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作为昆尼尔数百年的挚友和战友，道格拉斯虽然不太喜欢亡灵巫妖，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劝昆尼尔尝试一下这条禁忌的道路。转化成巫妖虽然同样不是永恒的存在，但至少能够让昆尼尔多活很久。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毕竟是一名德鲁伊啊！”昆尼尔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当初选择德鲁伊作为第二职业，昆尼尔固然有为了提升战力，支撑九环白塔局面的原因，但不可否认，昆尼尔本身也是真正认可德鲁伊之路的。否则即使昆尼尔天资再强，也不可能将德鲁伊职业提升到传奇巅峰。 而作为一名德鲁伊，对于亡灵巫妖等存在，有着天然的厌恶。让昆尼尔主动转为为巫妖，等于否定昆尼尔一生信奉的理念，这是昆尼尔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的。 “我明白了。”道格拉斯叹息一声，最终点了点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