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零
利用巴卡尔所教的方式，归邪勉强在因为转移试验而空间不稳定的地方打开了异次元裂缝回到了素喃，否则他没办法带少女离开时光之门，因此他甚至没有和西岚打招呼便离开了素喃。 在西岚现在仅存的徒弟诺羽的帮助下，归邪和少女坐着马车离开了素喃。马车上的归邪一面和少女解释着情况，一面弱弱的想到：西岚的徒弟，煞影才是他的大徒弟吧。 按照西岚说的很有限的信息来看，煞影天赋很好，西岚也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似乎是太过于想要达到西岚的期望，当煞影的剑术达到瓶颈的时候，他少了份耐心，而是去找暗精灵寻求捷径，没想到居然被暗精灵趁机控制思想沦为傀儡。至于其中细节，西岚并不愿意多说，西岚本人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收男徒弟的。 而少女听了归邪说的关于现在的事情后则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这也难怪，任谁忽然被告知：你穿越了......估计表现都差不多的样子。 归邪还算是有耐心的和少女说了说现在世界的情况，比如公国和帝国的对立，或者是归邪知道的比尔马克的情况。 甚至是现在的一些风土人情，归邪也都在漫长的车程中慢慢讲述着。 不过因为归邪自己对于很多事情也不算多关心，所以归邪也没能解释的十分清楚。 当归邪和少女到达了赫顿玛尔外围的时候，诺羽直接去了素喃在赫顿玛尔设立的大使馆，而归邪则是带着少女在赫顿玛尔的大街上走着。 就在归邪和少女在街上走着的时候，魔界，中央广场。 这里是魔界比较繁华的地带了，可惜依旧没什么人。在荒凉危险的魔界，只有实力不错的生物才能活着，所以这里总是空荡荡的。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阴暗，这里似乎没有阳光，唯一的光源就是赫尔德让卢克建造的那些像是路灯一样的东西了吧。零零星星的魔界居民有些憧憬的看着那些光芒，并期盼着使徒们将魔界变回曾经的那个富饶的星球。 在广场地下的一个隐秘的房间，一个带着挡住了一半脸面具的女子看着一个水晶球，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一定有问题，即使被狮子头多耽误了一会也不会连尸体的残骸都找不到的......而且，那里似乎有人开启了异次元裂缝，手法虽然和我很像却生疏的很......看来需要好好调查了。” 同一时间，时空之门内。 “这......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挡住了入侵者么？为什么这里的影像都消失了？”一贯冷静的黑暗武士看着眼前的黑暗和虚空有些惊慌的说道。 他刚说完，梅米特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这里并说道：“世界的法则又被狠狠的破坏了一下啊，看来他也来了，早知道就提前问问德莱福斯那家伙现在的长相了。” 黑暗武士则是有些疑惑的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我感觉你似乎有些......开心？” 梅米特盯着眼前的虚空看了好久，好像这虚空中蕴含着什么美景一般，直到黑暗武士的耐心接近极限，他才带着一丝厚重的笑畅快的说道：“为什么不开心呢？我看着这里的景象够久了，看着这按部就班走向毁灭的世界太久了。很好，很好，不愧是你啊，不负责任的家伙，虽然不喜欢你但还是要谢谢你。” 而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篓子的归邪正身处赫顿玛尔外围，他没急着带少女去赫顿玛尔的中心，而是带着她去了一个隐蔽的郊外，然后指着前面出现的湖水说道：“洗洗吧，一股酸味。女孩子应该都爱干净吧，这里没人会来的，我自己也常常在这洗澡。”少女一愣，虽然看到湖水之后自己也是很想进去洗一洗的，但是归邪在旁边的话还是有些......归邪没等少女说话，继续说道：“你在这里先洗一洗，我去给你找身衣服。还有，洗澡的时候小心伤口，少沾水。” 说完，归邪便向赫顿玛尔的方向跑去。 不过在归邪离开后，少女的表情倒是有些微微的不高兴。毕竟被归邪留下在这种幽静的地方，她还是有些不安的。 然而少女的不安并未持续多久，在归邪离开后，一个淡蓝色的虚影出现在少女身前。少女仔细看了看之后发现，那是个气质十分出众的女性。看上去蛮年轻的，但是却带着面纱。不过即便如此，也看得出来绝对是美女。 就在少女打量的时候，归邪留下的冰霜之萨亚说道：“你可以叫我萨亚，刚刚那个小子托付我在这里保护你一阵子，你去洗一洗吧。有我在这里你可以放心。”说完，萨亚便不再说话。 因为萨亚是归邪能控制的鬼神中唯一的女性，归邪也就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其他鬼神倒是不会介意去守着一个人类女孩洗澡这种任务，但是归邪觉得女孩本人一定会很介意...... 至于萨亚的实力，在归邪为其留下了足够鬼力的情况下，萨亚还是可以利用强大的冰霜之力拖延很久的，面对大部分敌人应该都能支撑到归邪回来。 而并未过多久，归邪便带着衣服回来了。见少女还在水里，归邪便将衣服放在岸边，然后就向远离湖水的方向走了一会。 在归邪走远后，一个声音在归邪脑海里说道：“邪小子，不催一催么？你现在好像不是很悠哉啊。” 归邪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卡赞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闲心了？不过急也不差这一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情。” 卡赞听闻，用虚无的声音说道：“你小子......也对，你也是人嘛。有些事情我都说明白未免不解风情，罢了罢了，对你来说这可是好事。” 不过有一句话卡赞没有说出去：可是，你的可悲之处就是，你也是人啊......等到少女把粘上血迹的衣服换掉，归邪也扔给她新的金创药之后，两人重新上路，至于素喃皇宫给少女找的一身便服，归邪就直接扔在湖水边了，衣服上沾了些血，带着的话容易惹人怀疑。 到了晚上，归邪和少女抵达了公国最大的城市赫顿玛尔，同时这里也是公国和帝国领地交汇的地方之一。所以赫顿玛尔是有宵禁的，晚上街道上并没有行人，归邪也借助鬼魂的帮助躲开了巡逻的公国军队。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麻烦而已，归邪一向比较低调，和大部分鬼泣一样，宛若阴影一般的活在黑夜的掩护下躲避着大部分人。 而在赫顿玛尔大街上的少女比归邪想象中要开朗的多，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归邪见她问这问那的忽然打断说道：“你还是给自己想一个名字吧，你们应该在帝国都是有备案的，而且你和原来的一切都没什么联系了，最好还是换个名字吧。” 少女听后，也陷入了沉思，毕竟一旦给自己起名字，似乎都会纠结一些。 归邪看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少女忽然不说话了，忽然有些不习惯，便继续说道：“不用那么严肃的，我认为有机会给自己起名字是件幸运的事情。明天早上告诉我就好了，先去睡觉的地方吧。” 少女听了归邪的话，忽然问了归邪一个问题：“那个，你为什么救我啊？” 归邪听完以后，许久没有回答，最后看了看少女说道：“兴许只是因为我不服气吧，我从不认为我是个好人，甚至说你可以用十恶不赦来形容我。而且，虽然认识我的人不多，但是你以后跟着我还是别叫我名字的好。” 听归邪不让少女叫他名字，少女想了想后说道：“看你那么厉害，就当我师傅吧！” 归邪一愣，随后说道：“厄......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我的招数别人学不来。不过如果是基本的剑术的话，我倒是也能教一教你。想叫我师傅的话也可以，但是你到底多大啊，看起来也就十五六的样子。” 少女听了归邪的话，有些不满的说道：“本小姐今年十八了！” 归邪则是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你看起来还真是小啊......算了，在那种地方，这个样子也正常。” 连归邪自己都没注意到，刚刚那句话，他的语气难得的温柔，倒不是说归邪平常说话有多高冷，只是终日与无数怨灵为伍的家伙话语中那丝阴冷死气即便刻意隐瞒也是明显的很。 在归邪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侵蚀之普利蒙悄悄的对其他鬼神说道：“我看邪儿有些怪怪的......”不过别的鬼神似乎没有搭话的意思。 而少女有些好奇的看着归邪带着她拐来拐去的越走越偏僻。最后，归邪停在了一个后巷的死胡同，十分自然的躺在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并从身后的杂物堆里找了个相对干净些的被子和毯子扔给少女。 一面说道：“嗯，今晚就先睡在这里吧，这种鬼地方除了那个哥布林和神出鬼没的暗精灵之外应该没人会来。夏洛克应该去找能卖的东西去了，米内特么......不知道是去打探情报还是去杀人了。算了，我也管不着。” 归邪似乎在自言自语，见少女傻傻的站着，归邪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好吧，我一直住在这里的。先委屈你一阵子，明天会换个地方的。” 不过归邪不知道的是，少女并不是因为住宿条件而傻傻的看着他的，而是因为少女不明白为什么以归邪的实力还要住在这种地方。 虽然少女不知道归邪到底有多强，但是少女知道归邪的实力绝对是不错的，至少不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露宿街头吧。“那个，师傅，你很穷么？”少女最后没忍住的问道。“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么？”归邪一面躺下一面回答道。 见归邪都已经躺下了，少女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尽量不出声的铺好毯子，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然而，就在少女以为归邪睡着了的时候，归邪用近乎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又是满月么......马上就是第六年了啊。” 听了归邪的话，少女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天上的一轮圆月。随后少女歪了歪头看到了月光下归邪的脸。少女被归邪救了之后，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归邪的样子。毕竟一个女孩子仔细的盯着别人看总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归邪长得很普通，眼睛不大，嘴巴很小，鼻子大小也是很适中的感觉。眉毛倒是蛮重的，虽说眉毛重的人都看起来应该是粗犷些吧但是这一点放在归邪的脸上似乎没有效果。他看起来还是普普通通，略带清秀的样子。 月光下，归邪显得很白。其实归邪的肤色就有些白的过分，似乎归邪本来就是属于黑夜的一般，他白的不像是活人。除了鬼手之外，他的肤色和他漆黑的头发对比异常鲜明。归邪的头发倒是很干练的短发的，这完全是为了方便战斗。至于宽大的袍子，归邪后来向少女解释过：那是为了挡住自己的鬼手，因为自己身为鬼剑士却不带抑制鬼手的束缚器被人看到了会有些麻烦，索性挡住的好。 看着归邪的样子，少女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试验场。而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但是自己只要相信眼前这个青年，似乎就可以放心的活着，不用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至少，可以安心的睡一觉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少女久违的没有被那些实验人员强行叫醒。慢慢的睁开眼睛后，少女伸了伸懒腰。然后少女发现，归邪还在睡。 少女不禁抱怨道：“还师傅呢，比徒弟还能睡。哪像是高手了！” 话音刚落，归邪眼睛也没睁的说道：“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我坏话，算了，念你初犯不和你计较。对了，名字想好了没？” 少女一愣，不好意思的说道：“嗯，还没想好。啊，起名字好难啊！当年老妈是怎么给我起的名字啊。” 归邪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女，想了想后说道：“那还是我给你起一个吧，总不能没名字，你就叫归零吧，一切重新开始，别被过去束缚。原来的名字也不用告诉我了，你自己其实都没必要记得，但是有些东西总是不舍得忘掉的对吧。好了，走吧，陪我打工去。” 见零不动，归邪想了想后说道：“往前走一点吧，有个废弃的喷泉，不过还有水。你可以在那里洗漱一下，你先去，我等你弄好了再去。” 趁着零洗漱的时候，归邪开始收拾两人的铺盖。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流浪汉的样子，除了衣服出奇的干净。不过灰色的衣服无论是干净还是脏，都不太显眼。 刚刚收拾好，归邪抬头便看见了小跑过来的零。 不得不说，零挺漂亮的。不过不算显眼，而且看起来仅仅有十五六的样子。虽然十八岁也算是不小了，但是零总给人一种没长大的感觉。这种违和感完全归结到比尔马克的经历有些难以解释。但是连零本人都不知道原因的样子，归邪也不会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