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迷甄宓
“子谋,别来无恙。”甄偐从后堂走出,抱拳对张沽笑道,身后除了王管家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张沽站起身道:“张沽一切安好,今日特来拜访,这两位是?” 甄偐对妇人很是尊敬:“这是家母。”然后拉过少年道:“这是舍弟甄尧。” 张沽忙对甄夫人施礼道:“小子南阳张沽,见过甄夫人。” 甄夫人道了声万福,说道:“颍川之事奴家已听偐儿说过,奴家特来谢张公子。” 张沽连说不敢,甄夫人谢过后,便让甄偐招呼张沽,自己回后院了。 张沽坐下问甄偐道:“甄兄既然回来了上蔡,看来颍川的生意已经大好了。” 甄偐听后摇头道:“颍川生意已经上道,有我店里的管事看着,我这次回来其实不是为了这件事。” 张沽听后放下茶碗:“那是何事比颍川生意还重要?” 甄偐叹气道:“蒙子谋出手,我甄家在颍川打开了局面,生意也渐渐好起来,过去那些墙头草在我甄家有难事,跑的比谁都快,现在又各个跑来要掺和一脚。家母虽然能主事,但终究不方便,尧弟年少也不能顶事,而我大哥却整日迷恋修道炼丹,对生意不闻不问,我才不得不回来。” 张沽听后,同情道:“甄夫人一介女流,确实多有不便,我刚才在镇府门口见到的那个黄公子就是那墙头草吗?” 甄偐摇头还未开口,旁边甄尧先气呼呼道:“那个黄胖子是想来娶我五妹的,也不看他那模样,他也配!” 甄偐忙斥道:“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对张沽赔礼道,“让子谋笑话了,舍弟一直跟着家母,未曾见过世面,说话不着边际,子谋别见怪。” 张沽摆手,起身上前两步道:“甄小兄弟快人快语是好事,不过,刚才所说是真的?” 甄偐点头恨声道:“若只是生意之事我一人回来就可,何须让王管家一同回来。就是因为那厮!” 张沽折扇轻敲手心,踱步道:“这黄公子是什么身份?让甄家如此为难?” 甄偐皱眉道:“此人叫黄锦,也是刚搬来上蔡,整日混于花街柳巷,新任的上蔡县令是他娘舅。” 张沽眼珠一转,问道:“那在上蔡挤兑甄家生意的就是?” 甄偐愁眉点头:“正是他,此事说来话长,子谋随我到后院花园,我再说给你听。” 甄府花园造的很是精美,且又是初夏,花团锦簇,鸟语花香,甄偐让王管家领甄尧下去,坐在石凳上对张沽道:“事情要从家父过世后,新任上蔡令上任说起。” 张沽轻挥着折扇一边欣赏百花,一边听甄偐说话。 “新任上蔡令上任后,虽然对黄家有偏倚,但也并不多,我甄家也就顺水推舟让了些生意给他们,但是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黄家开始渐渐染指我甄家其他生意,但也只是做些小勾当,对我家生意并无大碍。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甄偐回想道:“那是今天正月刚过,家母带着五个meimei去城隍庙烧香祈愿,谁知那日黄锦也去了城隍庙,正好见到了舍妹,当时就口出污言秽语,家母没有理他,匆匆回来。第二日,黄锦竟叫媒婆上门提亲,说要纳舍妹为妾,家母自然一口回绝,别说他已有妻室,就算没有,也不能让meimei被进这火坑。黄锦不死心,几次三番上门提亲,都被回绝,于是在我甄家生意方面下手,想要逼迫就范,这才有了颍川之事。” 张沽听后点头,问道:“如今甄家生意不是已经恢复,那这黄锦还有什么办法?” 甄偐面露苦色,叹气道:“都怪我那大哥。” “令兄出了何事?” 甄偐继续道:“家母和五位meimei很少出门,小弟最近也是很少出门,只有我大哥甄豫整日在外与方士炼丹。这黄锦就是抓住了这点,带着官府人在我大哥炼丹房里搜出大批私盐,我大哥整日迷心炼丹,家族生意从不过问,又怎么会去贩运私盐。黄锦以此要挟,说不答应婚事就要请上蔡令治我大哥的罪。” “啪!”张沽合上折扇,气愤道:“此人忒无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逼婚,他真当没有王法吗。”
甄偐一听,以为张沽又要像上次颍川一样再行走水之事,忙拉张沽坐下:“子谋,此处不比颍川,你切莫冲动。” 张沽折扇微摇,对甄偐道:“甄兄放心,待我想些办法。”说完,站起缓缓步行,凝眉思量。 甄偐锤石桌懊悔道:“此事本是我家事,不想麻烦子谋,只是如今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过了一会,甄偐听身后没有动静,起身转头,发现张沽直直站在原地,两手还握着折扇,双眼却盯着远处。甄偐随着望去,发现远处一个女孩,正蹲在地上,素手栽花,脸正好向着这边,张沽目不转视,眼神迷醉。。 “咳。”甄偐轻咳一声,张沽似乎没有听到,“子谋,子谋。”甄偐轻推了一下。 张沽回过神来,“刷”打开折扇,掩饰尴尬,“啊,甄兄何事?” 甄偐望向远处女孩,语气宠溺道:“那就是黄金要提亲的五妹,甄宓。” “哦,什么!”张沽叫道,虽然自己来的时候就有心思要见见甄宓,但是没想到甄宓如今还是个少女却已是国色天香,惹人怜爱,忽然想到那黄胖子要逼婚,心里一阵厌恶,道“黄锦我也见过,至少年过三十,令妹看来还不到十岁,这未免也太过荒唐。” 甄偐表情无奈,看着远处甄宓道:“舍妹虽年方六岁,但样貌极讨人喜爱,子谋也深有体会吧。” 张沽想起刚才失态,尴尬道:“张沽情不自禁,失态了,失态了。” 甄偐苦笑道:“舍妹小时便异于常人,后来,家父曾请相者刘良为家中兄弟姐妹相面,刘良偏指五妹说:‘此女贵乃不可言。’而后,五妹渐渐长大,样貌也越来越好,凡出门,必受人注目。渐渐,五妹也就不再出门,安心留在家中。” 张沽点头,感叹道:“沽也差点神迷。”忽然灵光一闪,喜道:“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