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麻姑上门

    早干什么去了？师徒两个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么？

    镜修们两次攻山之前，明言这话可能真还会说动我放他们回来，如今却都知道他们是心存侥幸，自是不可能答应。

    景元子还躺在地上哼哼，几个弟子去拉也不起来，他在地上怪叫到：“杀人了！嘉梧派弟子欺师灭祖，过往的朋友都来看看啊！”

    老家伙是准备混赖到底了，明无顿时大怒，狰狞着吼道：“我就真杀给你看看！”

    明无也祭起掌镜大步下山，看到他那组睚眦极品灵镜，景元子是知晓明无一向脾气的，顿时被吓得跳起，远远逃开，他那些弟子包括明言在内全吓白了脸，往外飞逃。

    明无怒叫道：“滚！再敢到嘉梧山来，别怪老子大开杀戒！”

    看明无的模样，明言和他那几个师弟仿佛都不认识了，被震慑得脸色发白，景元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再上来，最终丢下一句：“我老人家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说完，带着弟子们一溜烟走了。

    看来还得恶人出面才能赶走，明无回来后，我笑着对师弟们道：“以后无论谁轮值，看到他们再来，cao阵台发灵斩打杀了就是！”

    明无惊道：“真杀啊？”

    “那你刚才下去干什么？”

    明无苦笑：“我吓唬那老东西的，毕竟几十年的情分，真要打杀的话也下不去手啊！”

    景元子走后的那天夜里，天上开始降雪，第二天山上山下就全是银装素裹，到处白茫茫一片。

    嘉梧山自我回来后，一直热闹不断，才过得两天，轮值的明雷又跑来后山来叫我：“师兄！师兄！又有人来了！”

    “景元子又来了？用镜阵打杀就是，不用报我！”

    “不是，是三个散修，打头的说她叫麻姑，点名要见你！”

    “麻姑？”我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再有三天可就过年了，她没回东海去？怎么这个时候来？”

    “跟她一起来的弟子，有一个自称是秀真，”明雷一脸坏笑：“就是咱那八小嫂子么？”

    我惊喜交加，顾不得理他，忙御镜腾空飞去接人，明雷在后面大喊：“师兄，你倒是搭我一程啊！见色忘义么？”

    飞到前山，一眼见到山脚下雪地中立着的三个人，最前面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身后跟着的两个果然是秀雅和秀真。

    我忙高喊：“谁在cao阵台值守？快放开镜阵！”

    御镜冲到山下，落到那中年妇人面前，我忙施礼道：“不知前辈远来，明性迎迓来迟，前辈恕罪！”

    这麻姑少说也有两百岁年纪了，看着却还不显老，她笑着打量我两眼，道：“是我们不告而来，何罪之有！”

    偷偷瞅了秀真一眼，这妮子站在她师傅身后，低头作扭捏样，却也在偷偷看我。

    秀雅笑道：“明性兄，不让咱们上山么？”

    我忙道：“秀雅道友说笑了，请，快请！”

    第一次到访，麻姑虽是前辈，也不好御镜飞入，谢过我的邀请，坚持踏雪登上嘉梧山。

    我只得陪同一路前往，沿途指点介绍山上几处风景，等到得山腰，师弟们早闻讯赶来，都要看新妇，挤成一团。

    见他们不成个样子，我忙喝来向麻姑见礼，又苦笑对她道：“师弟们甚少管束，让前辈见笑了！”

    麻姑疑惑道：“听闻你们前些天两次击退大敌，就这点人手么？”

    我忙道：“还有几位师兄在闭关修炼，两位在教导徒儿，能击退那些镜修，全仰仗祖师传下的护山镜阵，实算不得什么！”

    指着满山的残垣断壁，麻姑嘴角含笑，道：“不老实！若只仰仗镜阵，山上何至如此惨状？”

    这妇人精明难骗，我只好苦笑赔罪，好在她也不深究，等将她们引到后山待客厅中坐了，我忙叫明磊去请大师兄和三师兄来陪客，再将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师弟们轰出去。

    如今嘉梧派不同以往，虽无灵茶待客，明雳却也舍得，从库房取了两盘灵枣端过来。

    麻姑身为散修，中品灵果少有机会吃到，也不谦让，带着两女一个接一个吃得嘴不歇气，客桌上不一会就多了小堆枣核。

    明大、明无过来，相互礼见过后，陪坐着说了一会闲话，我们师兄弟三人都在猜测这家长上门的意思，麻姑终于吃完盘中灵枣，意犹未尽道：“我三天前到惠京，听小女言道，劣徒秀真，已和明性掌门两情相悦，论及婚嫁？”

    秀真羞红了脸，低头把玩手中最后一个灵枣，我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二人本准备年后再来向前辈禀明，没想到前辈竟先知晓了！”

    麻姑笑眯眯道：“男女婚嫁，阴阳结合，也是该当的，我自然不会反对！”

    明大、明无两个看我一眼，我心里也觉得纳闷，男女婚嫁自然是常事，可女方家长突然急吼吼的带着人过来，就有些奇怪了。

    见我们都不搭话，麻姑又笑道：“听闻明性掌门得了一组风狸子母镜？”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明白了，那组半极品灵镜我曾在惠京给秀雅和秀真看过，也正是它引得秀真财迷心窍，当夜就来找我，并最终被我哄上手，如今却在明飒身上，做了他的胸镜。

    风脉组镜难得，秀雅曾叫我为她留到鉴宝大会结束时，可惜我中途逃走，秀雅也没凑够能交换的东西，这麻姑是借着秀真的关系，来讨要换取组镜的么？

    “你身为一派掌门，自然要照顾门下，可秀真是我徒儿，我也不想看她没体面，这次上门，就是想和明性掌门商量一下，那组灵镜，能否给我秀真徒儿，算是给她的聘礼，我这做师傅的没什么本事，给不了嫁妆，只好厚颜来求了，若明性掌门同意了，只要秀真自己愿意，不论你何时来迎娶过门都成！”

    我愕然朝秀真看去，她轻轻摇摇头。

    原来秀真得了综合斩能七万斩的青面风狼雌雄镜，这事还未告诉过她师傅师姐，也没遇过对敌机会，秀雅竟然没能察觉。

    不过麻姑上门，是为弟子开口讨要，并不是自己要求换，爱护弟子之心倒是让我钦佩。

    我便笑道：“那组灵镜，已给了我明飒师弟，用来做聘礼是不成的了，不过前辈放心，秀真的聘礼在下也已准备好，定不会委屈了她！”

    麻姑微微一叹，道：“既如此，只有罢了，只要秀真不觉得委屈就成！那咱们就议一议何时迎娶吧，虽说咱们镜修不似凡人那么多礼，不过男女婚嫁，礼聘文定择日也还是要的？”

    “礼聘文定？”明无惊讶地看着我：“不是说纳妾么，也要文定？”

    连得了极品灵镜都还瞒着，麻姑更不可能知道纳妾的事了，她收起笑容，皱眉疑问道：“纳妾？”

    见再也瞒不住了，秀真忙走到麻姑面前跪下，求道：“师傅，弟子已经答应他了，弟子愿意给他做妾！”

    麻姑闭目平复下心境，再张眼已是满脸怒气，问我道：“怎么，明性掌门已经娶妻了？”

    我摇摇头，老实道：“还未！”

    “明性兄！”秀雅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秀真，“你们怎么……”

    麻姑怒道：“既然还未娶妻，我徒儿已是‘归’境界，那里配不上你一个小派掌门？你竟然要她做妾？”

    我赔笑道：“前辈息怒，只是我和秀真已经说好，她也愿意给我做妾的！”

    “不成！”麻姑怒道：“我的弟子中，以前有个秀慧确实也是给别人做妾，可他那男人的父亲可是中等门派掌门，如今你一个小派人物，也想要我弟子给你作妾，那是痴心妄想！”

    是否痴心妄想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徒儿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倒是真的。

    心里暗乐，我笑道：“前辈，何必以门派大小看人，秀慧师姐的男人也不见得就比我这小派人物体面！”

    我说的是实话，麻姑却那里肯相信，大师兄和三师兄虽不知始末，这时候也只有帮我，好言和麻姑说了一通，她只是板着脸不许。

    秀真见我们说不动，跪伏泣求道：“师傅，弟子也知道做妾给师傅丢脸，可弟子和他已经说好了，还求师傅息怒！”

    麻姑怒骂道：“没出息的臭丫头，将来人家娶个大妇，你还要伺候几百年？什么男人不好找，偏要作践自己给人做妾？”

    指着秀真大骂一会，见她已铁了心，麻姑只得怒瞪着我松口道：“好，既然这臭丫头自己愿意，你要想纳秀真做妾也成，两千斩以上风脉灵镜给老娘找二十面来作彩礼，就许你纳！”

    秀真忙道：“师傅，秀慧师姐的男人，也只是千斩十面，到他头上，师傅怎么就提高那么多？”

    见徒儿露底，麻姑顿时又指着她骂：“臭丫头，还没过门，胳膊肘就拐得那么快！老娘把你拉扯到今天容易么？秀慧是秀慧，你是你！不拿来二十面两千斩，他休想能纳你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