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寻宝
“吩咐到不曾有,只是要雷神阁下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何塞阁下说了,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那人一直不曾称呼何塞和雷哈格尔的官衔或军衔,只是一概以阁下尊称。 “雷哈格尔愧对老师关心了……那尊客可是要随我一起去那地方?”雷哈格尔闻言,沉默片刻,又问。 “正是,何塞阁下怕你对前路不熟,而且那里别有机关,恐你难解,故让我前来。”那人沉声道。、 “也好,看来老师几日前就有计较了,一切都是为掩人耳目吧。”雷哈格尔面无表情,心下为老师对自己的隐瞒有些失望。 “那道不是,相信伦勃朗和伯格曼也都对此有些了解,想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的,何塞阁下只是不想因那东西引起联军的内乱,所以……”那人说道这忽然住了嘴。 “阁下放心,到时雷哈格尔全凭您的吩咐。”雷哈格尔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老师会对眼前的尊客说什么。 “雷神阁下理解就好,那么,再歇息几日,我们就出发吧。”那人道。 “那就请阁下去休息吧。”雷哈格尔也不谦让。 “对了,雷神阁下,你临走时,我让你留心的那个手使双戟的汉军将领,你可曾遇到?”那人忽然回头问道。 “遇到了,的确是个扎手的人物。”雷哈格尔道。 “跑了么?”那人又问。 “跑了!”雷哈格尔道。 “嗯,如此,没有事情了,我先去了。”那人笼罩在长袍下的脸部,浮现一丝惨淡的微笑:“既然你无事,那就好!” 自从雷哈格尔受伤后,几日下来,斯泰拉却是悠闲自得,丝毫不提当日之败,更不提雷哈格尔如何被人折辱这件事情。 雷哈格尔也是沉默已然,两个人依然很少对话,偶尔的对话也只是无意义的闲谈。 而那个身穿灰褐色长袍的男子带领几百福尔斯王国的高卢轻骑兵接近大营的范围,这边早有条顿公国的斥候回报给斯泰拉。 “那个老狐狸,究竟给这人形的怪兽带来了什么指令?”斯泰拉在自己的营帐内冥思苦想。 客观的说,条顿人都是天生优秀的士兵,不会违抗长官的命令,更不会失去勇气,而且还会自觉的严格遵守。 但与此同时,条顿人和福尔斯人、撒克逊人相比,骨子就少了几分灵活,天性严格遵循命令,其实亦等同于死板、教条,很难随机应变。 因此,一直以来,虽然条顿的重装步兵团天下闻名,近卫骑士团更是锋锐难当,但因为缺少善于随机应变,把握大局的将领,所以这个国家只能固守于本土,很少对外扩张。 但,就像一个暂时被困在木头栅栏后的,拥有无上獠牙和利爪的猛兽;条顿人,在拥有了和何塞出自同门的伯格曼,成为统帅后,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血腥之意。 而斯泰拉,更可以看做是条顿人中的另类,性格多变,行事不按条理。再加上年轻有为,武功出众,深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的拥护,因此伯格曼对其是欣赏有加,悉心栽培。 这次,更是把这样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做。 可是,斯泰拉现在面对的却不仅仅是未知的困难,而是更现实的来自何塞的出牌,还有那个神秘尊客的窥伺。 七日后,雷哈格尔伤好后,斯泰拉对他说既然追踪已经失败,而且雷神大人有伤在身,应该回大本营养伤,至于他斯泰拉,则要去沙漠腹地转一圈,两军在此别过的时候,雷哈格尔却以“这些小伤无妨,我也正好要见识下沙漠风光”为理由拒绝了。 “这个狡猾的人形怪兽!”看着斯泰拉灿烂的微笑,斯泰拉心下一阵恶寒。 斯泰拉尽管心里不舒服,但却不能和雷哈格尔翻脸,毕竟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盟友。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男人,还有那个后加入的阁下,带着各自的手下,踏上了新的旅程。 如果雷东风等人在此出现,会惊讶的发现,雷哈格尔和斯泰拉两人前进的方向却是原红狐沙盗团所在的蓝海绿洲。
西方联军与黄金沙漠的沙盗有勾结,这件事情西方联军的高层亦有所闻,而斯泰拉目前作为联军副统帅伯格曼的心腹,了解这个事情自然也属正常。 所以,斯泰拉对雷哈格尔说自己其实就是为了看一看红狐还有没有被消灭的残余,也算说得过去。 但雷哈格尔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在抵达蓝海绿洲的第一天午后,在全军休整午休的时刻,雷哈格尔和那个神秘人就悄悄带着百来名精干的手下,跑出营地,向沙漠更深处遁去。 驱马奔驰了一个时辰,雷哈格尔等人来到了一处小型绿洲,这绿洲说来不过是黄金沙漠中大小绿洲中最小的一个之一,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但其中却颇为特别。 一般来说,沙漠中少有木石,但这小绿洲内却有大量的石头堆积而成的废墟,看其建筑样式,却正是汉帝国的风格。 只是这建筑荒废已久,风化严重,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而且这绿洲也没有什么水源,但其中的草木却异常繁茂,不大的绿洲里,竟然有数百颗几百年树龄的胡杨。因此平日里,除了偶尔有附近的沙盗在此歇脚外,往来的上来吧也爱在此休憩。 只是最近,这里征战颇多,来往的商旅无不绕路而行,因此这里变得十分冷清。 这一天,却是黄金沙漠中少有的阴郁天气,昏暗的天光下,异常茂密的胡杨,让这沙漠中寂静的废墟有若鬼蜮一般。 “就是这里么,阁下?”雷哈格尔问那个把自己包裹在灰褐色长袍中的男人。 “废墟之上,别有异宝,天降霹雳,掩埋人间。”那男人默念着,从怀中掏出地图,一旁早有士兵递上纸笔。 “东南方位……”那男子算计了一番,顺手摘下一名高卢骑兵的长弓,一箭射向远方,那箭支扎在了百来步外,一棵废墟旁边的毫不起眼的胡杨树上。 然后他冷声道:“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