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敌人的名字
三天前，楚晨曦得知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言概之：劳资是魔王神转世——因为实在太扯淡了，楚晨曦心底其实压根就没当真，不提也罢。 然后，眼前这个黑发黑衣、锁链缠身的阴沉少女，就是一直寄宿在禁封内默默效忠于自己的椿。 对于椿其实是女性的事情，楚晨曦多多少少通过平时交流过程中听到的声音推测出来了，现在亲眼目睹，除了显得有些阴森外，这家伙居然意外地挺漂亮的嘛。问题是...... 「为什么她会在我的床上啊！」 早晨，朦朦胧胧的楚晨曦一翻身，却感到身边有人的气息。他下意识地睁眼确认，只见某些Galgame的经典场景——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萌妹子——居然微妙地被再现了。 躺着的人是椿，似乎睡着了。 更加恶俗的是，自己的右手好巧不巧地伸到了她的衣服里，而且完美地抓着其中一枚胸部...... 「和预想的一样，不大不小手感绝赞......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不快点移开的话......」 楚晨曦试图把手移开，可某种未知力量把他的手牢牢地黏在原地，动弹不得。至于这“未知力量”是来自于少年本能还是其它啥地方，恐怕只有楚晨曦自己心里清楚。 就在这时，椿好像从开始就是在装睡那般突然睁眼，目光牢牢锁定住了陷入慌乱之中的楚晨曦。 “就这么喜欢人家的胸部吗？”她的声音，戏谑中带有诱惑，“可以的哟~如果主人想的话。椿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主人你的东西。” 边说着，椿拉住楚晨曦的手臂，越发用力地按在自己胸部。 “啊、不...这个...对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楚晨曦试图转移话题。 “这不是当然的么？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跑到我床上来！” “啊啦~主人还真是纯情呢~”椿坐起身子，一点点地朝楚晨曦靠拢，然后—— “哼~明明你自己也是个没人要的万年老处女。” ——被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声音毫不留情地贯穿胸膛，石化了...... 沃尔芙干净利落地从窗外翻进了房间里，一边用精确而致命的吐槽阻止椿节cao掉地的行为，一边降落在楚晨曦床上，像只小狗一样蹲坐着，左嗅嗅右嗅嗅：“你们这群家伙啊...别藏了，出来吧...”无奈地叹息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椿接下来就轮到我了。”房间中央的光线突然泛红并扭曲，几秒后，解除了隐身状态的恋不满地抱怨道。就算是在抱怨，兔耳少女依旧显得那么娇弱可怜。 “不对吧！椿‘结束’之后不应该是我吗？”露娜当时就从房间里的大衣柜中蹦了出来大声纠正道。身材娇小的她，躲在里面一点压力都没有。 “啊啦~啊啦~”从衣柜和天花板中间那块黑得不正常的阴影里，祈显现身姿，“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呐。”笑吟吟地说着可惜的话语。 “切......好吧，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那个女人’朝这里来了。”沃尔芙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咂了咂嘴。 椿、露娜、祈、恋、沃尔芙，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称呼——使徒。楚晨曦不知道她们全体同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理由和所谓的使徒究竟有没有关系，而现在，少年想做的只有大喊一声。 “你们打算闹哪样啊啊啊啊啊！” ...... 龙宵宫、恣宴殿。 所有当事这全部在场。 “前日诚蒙阁下搭救，这份恩情，在下必定会报答的。” 不可思议的古风少女，七代目豪刀向楚晨曦叩谢道。 那天雷狼龙顺手救下豪刀后，椿以旁观者的立场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豪刀，包括豪刀即将被剥夺异能的事情以及楚晨曦可能会被教会当作叛徒的事情。 然而搞笑的事，豪刀听完，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居然当场表示要以身相许，弄得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结果还是楚晨曦一句“你先回去冷静一下，三天后再来找我吧，到时候有些话想问你。”才将这个头脑古板的家伙打发走。 时限就是今天。豪刀真如楚晨曦说的那样，独自一人登门道谢，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再说出“请让在下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了吧...... 楚晨曦偷偷观察了下一旁加奈的反应。既没有想说些什么又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与豪刀战斗过的事情的，少年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姑且不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 ——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颇为意外的发言。 按照楚晨曦平时的个性，他肯定挠挠后脑勺然后满不在乎地说着诸如“没事儿，又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才这么做的”之类的傻瓜发言，可听他现在的口气，似乎话里有话的感觉。 “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首先，关于驱魔师连续袭击事件的犯人...呃，我的意思是...”楚晨曦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干脆直截了当道，“许多高位驱魔师都被不明人物袭击并且重伤，这是你做的吗？” 豪刀摇了摇头：“不，在下绝对不会做出袭击无辜者这种卑鄙的事情。” 果然存在误会么......正当楚晨曦刚想放松下来的时候，豪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在下都是堂堂正正地向他们提出挑战，公平地一决高下，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只不过事后会用一些特殊手法消除他们关于这场战斗的记忆而已。” “......这不犯人果然是你啊喂！”楚晨曦大声吐槽，然后头疼似的使劲按着太阳xue，“那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就算这么问我…”豪刀歪着头作困惑状，“因为他们很强啊。” “......哈？” “诚不相瞒，在下师承天下布武之理念，故而游历天下只为寻找强者一战高低，精进武艺。” “......就这样？”听众们全部傻眼了。 “啊？嗯、嗯，就这样。”豪刀因为听众们的傻眼而傻眼了。 “......” 看豪刀的样子确实不像在说谎，也就是说，驱魔师连续袭击事件的犯人，她的动机居然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所谓天下布武，无关乎善恶，纯粹地以武力挑战世人。如果一切真的如同豪刀所言，那么楚晨曦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好一个不得了的天然呆啊......” “？？？” 豪刀不明所以，一脸“天然呆是什么能吃么”的表情。 “我说豪刀啊，你就不认为这么做有些不妥吗？” “不妥？为什么？” “......” 楚晨曦觉得自己被彻底打败了。 「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个超级天然呆而且常识为负啊！」 这时，椿留意到了一个细节。 “既然你说你有办法消除与你战斗过的人的记忆，那为什么那边那个猫耳娘还记得你的事情？” “这个让我来说明吧，因为一个约定。”加奈本人插话道，“那天，我离开圣格里姆尼学院乘坐的是教会专属航班，中途停靠在了温哥华的国际机场。就是在那附近，我遇到了豪刀并被提出挑战，于是我们打了一架......” 加奈说得好像轻飘飘的样子，不过谁都清楚，这两个人一旦打起来绝对不是“打了一架”的程度。 “啊~那真是一场不错的较量啊。”豪刀接过话题，“藤原阁下的实力是我遇到过的所有对手中最强的。半个小时的战斗中始终不分胜负，我们都明白，如同真要分出高低的话必须双方同时使出全力才行，可这样一来难免就会对当地造成破坏甚至伤害到无辜者，于是我们商量以平手的结果停止这场战斗，并约定日后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痛痛快快地一决胜负。” “后来我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回到了飞机上，这架飞机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好久才重新起飞，不过这次是从温哥华直飞攸莱的。可就是这段旅途里，飞机被不明人物袭击了。”好像是回忆起了某种不祥的事情，加奈的声音开始低沉，“我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点像人又有点像机器，总之是个浑身漆黑的家伙。它身上既没有魔力波动又没有任何气息，等到我发现它正在急速接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乘坐的那架飞机眨眼之间就被击落，于是我跳出舱外，在机翼上和它大打出手。” “等等加奈，你是指，你在那么高的地方、踩着一架正在坠落的飞机、和不明敌人战斗？”楚晨曦惊讶地问道。乱来也要有个限度把我说。 “嗯~‘因为在高空战斗，我根本不是具有飞行能力的它的对手’，这么说的话也许能让我好受一点吧，不过......就算把战场换成地面，恐怕结果还是一样的。” 听到了预想之外的惊人事实，楚晨曦几乎愣了一下......咦？慢着！半人半机械的神秘强敌？ “如果连你都这么说了，岂不是意味着那家伙拥有S级的实力了？” “不，从它本身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来看，最多只有A级以上S级未满的程度。” “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好像受到了不明干扰，简直就像被硬生生压低了一个级别似的。”说到这里，加奈咬住下嘴唇，看上去很不甘心的样子。 「分不清是人类还是机械……能够将驱魔师实力等级压低一级......」 刹那间，楚晨曦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丝灵感。可是...... “主人，这个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话题吧。”椿适时地提醒道。这样节外生枝的事情认真追究下去就没玩没了了，至少不是目前应该关注的。 “嗯，我明白，那么......”楚晨曦平静地注视着豪刀，既像是单独说给她听又像在宣布给所有人，就这么投下了爆炸性的发言。 “我希望你加入我们，共同组建一个能够与教会抗衡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