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抱歉、谢谢
“师傅，能请你把所有瞒着我的事情，如实交代吗？” 看着认真无比的阿斯特莱亚，卫斯理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分化内斗。” 一道晴天霹雳降在了阿斯特莱亚身上。只是通过这短短的四个字，他就已经明白的卫斯理的所有意图。他知道自己错了，师傅他根本就没有堕落，师傅他到最后都贯彻着自己的信念。这是师傅他...亲手为自己写下的死亡剧本。 分化内斗，那是一种和强大的犯罪组织交手时偶尔会采用的手段。通过某种手段成为该组织一员并取得信任甚至混入高层，接着分裂其组织内部的团结，使其发生内斗，以此来削弱目标的实力。但是，这也是一种风险性极高的战术，万一露出马脚的话，之前的挑拨都付诸流水不说，自己的性命恐怕也会搭进去。可以说，执行分化内斗的人，都是那些智勇双全、胆识过人的精英，或者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疯子。 “那么为什么......”阿斯特莱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说过了吧，我的愿望就是能死在你手上。” “师傅......” “你，恨我吗？”卫斯理觉得，这是自己最后需要弄明白的一个问题，“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强行把你卷到了这样的生活中，改变了你原本了人生道路，你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原本的我在那个雨夜里就已经死了，是你赋予了我新的生命。所以，我是不可能恨你的，师傅。”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咳咳...”卫斯理突然开始大口地咳血，阿斯特莱亚赶紧把他扶到一边的墙角好让他舒服地靠着。 卫斯理对摆摆手：“你快走吧，别让你那朋友等急了。那个叫楚晨曦的小子很有趣，有这样一个朋友不容易呢。” “可是师傅你......” “我累了，就稍微让我休息一会吧。” 阿斯特莱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起身告别：“您多保重，师傅。”他强忍着泪花离开了。 卫斯理微微点头示意。他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映着蓝天白云的瞳孔开始放大。卫斯理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如此之重，重得自己再也无法睁开。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发现原来晴朗的天空是那么美丽呢？ “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和煦的阳光照在男人的尸体上。 兄弟会的成员们在阿斯特莱亚和卫斯理的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慌忙启动了潜艇，根本就不管留下来的卫斯理会是什么后果。但他们不知道，潜艇上早就潜伏了另一名驱魔师，他们更加不知道，还有一位他们绝对惹不起的驱魔师正在向这里赶来。 “头，我们现在怎么办？”潜艇的某房间内，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聚在一起。 “没事，只要能到公海上我们就安全了，据说总部在那里开发了一座无人岛，去那就行了。” “嗯，我们现在刚刚脱离了地下暗河，海岸附近的这段路线是最需要小心的。” 就在他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潜艇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来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久都没人回应。 就在这些干部准备抱怨属下办事磨蹭的时候，一位黑发少年推门而入：“报告，潜艇左边被人开了一个洞，现在正在漏水。” “什么！快，马上联系驾驶室的人，让他们把潜艇浮起来。可恶，到底怎么回事......等等，你说被人开洞？哪来的敌人？” “这个嘛......”黑发少年沙沙沙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略带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干的。” “你...！”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楚晨曦就唤出禁封，利用禁封之锁把这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些锁链不但坚硬无比，捆住敌人的同时还能对敌人的魔力进行压制，这是楚晨曦的新发现。 「嘿嘿，刚才那人的表情太有趣了，还好他们说的是卢恩语，否则就耍不了他们了。」 没过几分钟，潜艇就在驾驶室的自主判断下浮上了海面。但前一刻潜艇刚浮出海面，下一刻...就被整个削掉了顶部。 潜艇不远处，一位猫耳少女不可思议地站在海面上，手里的一把太刀泛着幽幽的紫光。 「这个魔力......没错，是加奈」 楚晨曦彻底囧了，因为面对加奈的这种毫无理由的大手笔，他根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事情到这里可以说已经顺利地解决了，余下的都是些用不着他们去管的琐屑小事。毕竟，对于加奈这种随手一击就能削掉潜艇的战斗力，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战斗的意志，何况还有一个能轻易制伏高层干部驱魔师在一边虎视眈眈。 最终，姗姗来迟的王立执法队们擒住了所有留在潜艇上的敌人，楚晨曦和加奈也被一架专门派来的直升机接回了时钟塔，而在楚晨曦的要求下，直升机也顺道接了下阿斯特莱亚。 至于先前留下来的史缇娜也无大碍，好像顺利摆平了那个绷带男的样子。 萨尔在知道原来还有第三名驱魔师在暗中帮助他们之后也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虽然是编外成员，但阿斯特莱亚还是受到了充分的礼遇，就连庆功晚宴上也邀请了他。晚宴上，楚晨曦心无旁骛地享受美食，根本不在乎别的东西。史缇娜虽然没有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但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让那些准备讨好这位魔术界新星的人碰了一鼻子灰。阿斯特莱亚则是一脸的尴尬，显得拘谨无比，最后干脆和楚晨曦窝在一起专注于消灭食物。加奈干脆在都不在场，拿着一份食物躲到屋顶上去了。萨尔对此苦笑不已，他也明白这群人一向“性格鲜明”。 第二天，攸莱派来了专机接他们回去。整个事件圆满结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嗯？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我们从头到尾都在打酱油啊！！！”李建军小队成员们集体泪流满面...... “喂，阿斯特莱亚，过来一下。”飞机上，楚晨曦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他对阿斯特莱亚招招手。然后，就在阿斯特莱亚走到他面前，准备问他做什么的时候，楚晨曦抬起右手... 狠狠地揍了阿斯特莱亚一拳。 飞机上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就连加奈也瞪大了眼睛。 阿斯特莱亚也完全没料到楚晨曦会突然动手，加上楚晨曦用足了力气，一时间竟然被他揍得失去的平衡。 “你...” 没等阿斯特莱亚站稳，楚晨曦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喂，阿斯特莱亚，我们是朋友吧？” 阿斯特莱亚大概也明白了楚晨曦的意思。他无言地点点头。 “那么，以后别这样了。你，不是一个人。” “......抱歉，还有谢谢。” 楚晨曦就这样双手架着阿斯特莱亚的肩。 “......噗，呵呵呵呵。”沉默了一会，阿斯特莱亚忽然笑了起来。 楚晨曦这才放下心来，面带微笑地放开了手。 一会打架一会大笑，这两个人玩的是哪一出啊？周围所有人都不得其解。不过，看上去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这就没问题了。 两人傻笑了一会后，面对面坐下开始聊天。 “说起来，这次回去后恐怕有得忙了。特别是你，估计要被罚了吧？” “啊，没办法，B级的驱魔师擅自离开攸莱，而且还卷入了事件之中...啊...头疼。”阿斯特莱亚很配合地捏着眉心。 楚晨曦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B级？我感觉你现在好像不止吧？” “呃？有吗？我倒觉得你才是，魔力提升了很多，莫非升级了？” “......等级重新鉴定，哎~”“......等级重新鉴定，哎~” 两人的声音重叠了起来。就某些方面而言，阿斯特莱亚也是怕麻烦的，而楚晨曦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懒鬼，所以此时的两人一拍即合。 “说起来，马上就是创誓祭了...”这次的话题是阿斯特莱亚提起的，“你准备怎么过？” “不，说起来，我对那个还没概念呢。” “官方说法是为了纪念黑历史公开而设的纪念日。和平时只开放一个街区不同，那几天攸莱的可谓是全面开放，教会也会准备许多可供参观或游乐的设施，估计来看新鲜的游客也很多吧。而且除非遇到紧急情况，驱魔师在那天也不会被分配任何任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当然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准备一些表演来赚点外快。”阿斯特莱亚化身为一位专业的解说员。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啦，可我才刚来攸莱没多久，根本不知道有啥可做的。” “嗯，我想想......招待你家人叫过来玩如何？” “把老爸老妈他们叫来吗？......啊，糟了！” “怎么了？” 楚晨曦脸上布满了黑线：“我都快忘记了...我等于是离家出走的...而且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他们...该不会干掉我吧？” “干掉？” “怎么说呢，总之我家里人...嗯...都很有个性吧。” “啊，哈哈哈哈，是吗？”阿斯特莱亚也只好苦笑。 虽然眼前还有一大堆麻烦的事情等着他们，但......一切等回攸莱再说吧。